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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边,医馆在这边。”那妇人见姚舜英跑向面馆方向,赶紧将她拉回,解释道:“咱们走近道,姑娘跟在我后头便是。”那妇人边说边拉着姚舜英拐入一条小巷,然后七拐八拐地又穿过了三四条巷子。那些小巷越来越冷僻,起初还见到几个人,越走人越少。
“怎么还没到啊,那医馆到底有多远?”姚舜英心里焦躁,不断地发问。那妇人只说快了,就在前头,快走就是,脚下步伐却越来越大。姚舜英越走心里越疑虑,感觉此事有点不对劲,便借口腿疼走不动了,那妇人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毫不犹豫地将菜篮子一甩,矮下身子说要背她。
这下姚舜英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上当了。便趁那妇人低身的时候,折身飞跑,嘴里大嚷着救命。可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出来。姚舜英想到启汶县城这两年跟后世一样,正在进行“城市规划”,绝望地想着这不会又是一片即将拆除的废墟吧。那妇人别看身子肥硕,跑起步来却丝毫不慢,姚舜英跑了不远便被人家追上逮住了。
那妇人狞笑道:“看不出你个小妮子还是个精明狡猾的,既然你自己不肯老实,那老娘还是让你变得老实吧!”说完掏出一条帕子,狠狠捂住姚舜英的口鼻,姚舜英想到小说里头提到的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本能地屏住呼吸,但还是吸进去了一点。于是整个人一下便软了下来,乖乖地倚在那妇人身上一动不动。
待醒过来时却见自己被放在一张床上,睁眼四处打量发现身边没人看着,赶紧起身想逃走,刚一坐起便听到外头那妇人与人说话的声音,再看这房间根本就没后门,想要出去必须从外面经过,还是继续躺下莫惊动那妇人为好,于是乖乖躺下装昏迷,耳朵却认真听着外头的说话声。
“这回这丫头一看就不错,难怪你忍不住又动了心。”一个陌生妇人尖细的声音道。“可不就是,咱们两个以前赚那些银子,这一年因为官府追查得紧收手不干,坐吃山空花去不少。我早就想着干一票大的然后带你离开这鬼地方,离开你那臭男人,正巧二癞子献上了这么好的货,你说我能不动心嘛。”听这声音低沉粗犷正是那高胖妇人。
姚舜英纳闷:二癞子是谁,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号人,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了。然后就是无限懊恼,亏得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还当了一年的人民教师,还大言不惭地在班会课上教学生怎么防拐防骗,结果自己竟然轻易便被人拐骗了,说出去得被人笑死。
“我就纳闷了,二癞子怎么就探听得那么清楚,连人家家里人的名字都清清楚楚,结果咱们跑过去一说他们全不起疑心。”那尖细声音的妇人说道。
那高胖妇人道:“哪里是他打听清楚,是他一个老熟人跟他说的。据说这妮子挡了二癞子那熟人闺女的姻缘,所以那熟人想除掉这妮子。二癞子见这妮子长得好据说又识文断字的,想着咱们两个这买卖,便跟我说了这事。其实他也是怕手上沾了人命,万一事发被砍头罢了。左右咱们会把人卖到西岭洲去,长途路远地又去了那种地方断没有回来的道理,跟除掉也没什么两样。”
那尖细声音道:“那男人心肠也够狠的,不过是碍了其闺女的姻缘罢了,便要除掉人家。”高胖妇人冷笑道:“谁说那人是男人,二癞子说他那熟人也是一片慈母心肠,为女儿终生幸福着想才出此下策。”
尖细声音道:“慈母心肠那就是女人了,嘿,都说咱们两个狠心,你看这世间还有比咱们更心狠的女人。”高胖妇人说道。“哼,世间心肠比咱们歹毒的妇人多了去了你才知道!你去里头看看,那妮子精滑得很,可别醒了。” “你也太小心了,那药性大着呢,没有个把时辰醒不了。”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起身走了进来。姚舜英赶紧闭眼装晕,一动不动。
那妇人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姚舜英,转身出去了,抱怨道:“说了那药性大你还不信,好好地晕着呢,死冤家就喜欢折腾人。”那高胖妇人笑道:“小乖乖,我这不是想着这妮子是难得的好货,到了西岭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干完这一把咱们就有足够的银子远走高飞,所以格外地小心。”
“好了,人家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不然你都被休了怎么还留在启汶这个伤心地。”“我没生气,只是心疼你。你虽然没被休,可日子过得比我这个被休掉的女人还惨。你家那天杀的已经半年多没回来了吧,儿子也被婆婆带去三年不让近你的身。我就想着赶紧带你离开这鬼地方,就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那尖细声音道:“自从有了你,我便不觉得日子难熬了。原来没有男人,两个女人在一起也很快活。我只是担心,那泥索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要男人光是女人就能组成一个家。”
高胖妇人不耐烦了:“你怎么老担心这个,不是跟你说了我都跟那些到过泥索湾的人反复打听过了,人家那里便是如此,女人找男人只是为了快活生孩子,当家作主的是女人,女人要是嫌男人多余说赶走便赶走的。”
姚舜英听到这番对话惊悚了,这两个女人这都什么关系啊,想不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没碰到传说中的拉拉,穿到古代竟然碰上了一对。
第六十章 惊魂
碍了其闺女的姻缘,自己碍了谁的姻缘啊,想来想去自己只认识侯三和田青林这两个异姓男子。田青林比自己大六岁,正常情况下人们不可能将自己和他联想到一块儿。那就是侯三了,这个倒有可能,觊觎侯三的人可不少,会是谁呢?这么恨自己,竟然到了除之而后快的程度。李兴月的娘大吴氏?李兴珠的娘王氏?还是李家庄别的谁?
不管是谁,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脱困,不然真的被卖到遥远的西岭洲就麻烦了。祖父他们此刻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自己来到这个家没做出过任何贡献,却尽出状况害得全家人跟着担惊受怕,真是罪孽深重。
“开门开门,你个死婆娘,青天白日地你拴着大门作甚,难不成藏了野男人在里头!快点开门,再不来老子进去捶死你!”外头传来男人的大声喝骂夹杂着大力擂门的声音。
“坏了坏了,那杀千刀的大半年没回来,怎么偏偏这时候回来。怎么办,将那妮子藏到哪里去?”尖细声音的妇人惊惶问道。“慌什么,那臭男人无非是来要钱的,你赶紧给他几文钱打发了事。我将这妮子抱到柴房去,我们在那里暂时避避他便是。”
姚舜英暗喜,机会来了,自己要不要大喊救命呢?可是那女人的丈夫听着也非善类,自己别逃离狼窝反进了虎穴,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于是继续装晕,任由那高胖妇人将自己抱到柴房。那尖细声音的妇人见她们藏好了,便去开了大门。
“叫你磨蹭半天,老子踢死你个贱婆娘!”“啊,你……”远远地听到那妇人惨叫,似乎是挨了窝心脚。“臭男人,杀千刀的。老娘宰了你!”那高胖妇人气得呼呼直喘粗气,手里抓了根粗木棒开门便欲冲出去,刚一拉开门闩却又迟疑了。
姚舜英悄悄睁开眼睛看着这高胖妇人的举动,巴不得她冲出去让那男人发现自己,可这妇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观望,姚舜英不禁大为失望。
“臭婆娘,不过是晚饭时分你竟然闩上了大门,是不是背着老子偷人了!”外头男人凶恶的声音传来。尖细声音的妇人解释道:“你老不回来,大郎又被婆婆带到大伯家里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我今日不打算出门了,可不就早早闩门了。”
“哼,算你识相。家中还有没有钱。有便快点拿出来。人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他娘的这男婊子也无情无义的,老子近日手头紧了些,那小玉官便连面也不让老子见了。”
妇人颤声道:“夫君多日不回来,我就靠着做些绣活勉强度日。不饿死已然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哼,少跟老子装可怜,木头木脑地看着便让老子心烦。”那男人踢桌打椅地闹出很大的动静,似乎在屋内四处翻动着。
翻了一阵似乎一无所获,又威逼那妇人道:“老子知道你这臭婆娘惯爱将钱贴身藏着。有多少快点拿出来,别磨蹭,不然有你受的!”“就这些了。你都拿去吧。”“七八文钱,臭婆娘你打发叫花子呢!”“真的只有那么多,这还是我留着买米的钱。”
“哼,个臭婆娘,榨不出一点油水。真扫兴!老子今日午饭都还没吃,锅里有剩饭不?”“啊。没,没有,我还没做晚饭呢?午饭我向来是不吃的。”“真的?”“真,真的。”“真的,我看你的神态便不像是真的,起开,别挡着老子的道!”
稍后,便听到那男子的暴吼声:“你个死婆娘跟老子装穷,锅里却热着烧鸡,说,把钱到底藏哪里了?”“真的没钱了。”“没钱你怎么吃得起烧鸡!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个骚婆娘偷人养汉子了,不用说这烧鸡是那野男人买来的。我就说你大白天的怎么闩大门了,原来是将野男人带到家里头鬼混了。我打死你个骚婆娘!”
妇人惨叫连连,一声声清晰地传入柴房,姚舜英听得头皮发麻,那高胖妇人更是牙齿咬得格格响,几番冲到门口又退回来。最后那妇人的叫声渐渐微弱,显然是被打得狠了。
“个狗入地肯定是藏在哪里了,待老子找到非活剐了他不可!”外头那男人边咬牙切齿地骂边四处寻找,没过多久,便听到脚步声朝柴房而来,姚舜英心头紧张,悄悄睁眼看着那高胖妇人,却见她握紧木棒立在门背后,她想干什么,姚舜英心头怦怦直跳,想出声提醒,却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
那男人大声咒骂着,砰地一脚踢开了柴房门,可是刚一伸进脑袋,便被那高胖妇人在头上猛击了一棒,“你个狗……”那人转身欲抓打高胖妇人,接着又吃了一棒,终于直挺挺倒在了地下。姚舜英直看得魂飞魄散,死死闭着眼睛生怕被那高胖妇人发现自己装晕。
“你,你杀了他!”是那尖细声音妇人的声音。“打了两棒不知道死没死。”姚舜英忍不住睁眼看过去,这回总算看清了那妇人的长相,身量细瘦面相平庸,许是日子过得艰难,眉间纹法令纹极为明显。只见她唇角渗血眼眶乌青,一手扶腰慢慢蹲下去探那男人的鼻息,稍后打着哭腔道:“死了,你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哼,死了好。除了打你作践你,他还会做什么?老娘早想杀他了,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他?”“我舍不得他做什么,我巴不得他死。我是担心你,杀人是要偿命的呀!”“怕什么,咱们立马便动身去西岭。我去看看船准备好了没有,你在家守着这妮子。”
“他,这死鬼的尸体怎么办?就这么放在院子里头万一有人来,那不是……”“来,搭把手,先将他搬到床底下藏起来。”两个人吭呲吭呲将男人的尸体搬走了,姚舜英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吓得手脚发软。一条命就在自己眼前这么交代了,这两个女人可真是下手阴狠,自己要是稍不留神,只怕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这妮子不能放在柴房,还是放在床上才安全可靠。”那高胖妇人的声音传来,姚舜英赶紧闭眼,一颗心却紧张的差点跳出腔子来。那妇人照旧将姚舜英抱进原先那床躺好,姚舜英欲哭无泪,不要啊,那尸体就在床底下,自己不要和尸体隔得那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