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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自己的话能作用,让这人从执念中走出来,别让大姨祖母一家担忧。当然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话会产生那样的结果,此时肯定打死也不会说出口了。
因为李兴本的炫耀,接下来的时间姚舜英只要一闲下来,便被雪娘姐姐缠着讲武侠古,秦冲也是个铁杆听众。可能他自己走过江湖,对姚舜英讲的东西更能体会。金庸的故事当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纠葛总是那样牵动人心,几个年轻人每每要就其中的某个选择某个结局争论一番。雪娘姐姐感情至上,她的观点总是很感性,李兴本作为男子更加理性,所以他大多时候跟雪娘姐姐的观点相左,秦冲则时而感性时而理性,姚舜英不参与,只是当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才适时地插入几句话分析一番,却往往切中肯綮让人不服都不行。这时候三个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对姚舜英投以钦佩敬服的目光,忘记了她只有十二岁是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
这样过了两日,家中出去拜年的人回来了两拨,分别是田氏李兴初母子和王氏蓉娘李兴业母子。四郎五郎专程是为了秦冲才嚷嚷着提前回家的,见了秦冲自然是围着他问东问西乐得不行。蓉娘见了雪娘则是意外惊喜,两个人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家中自上而下洋溢着一种欢喜的氛围。
姚舜英就是在这种欢喜的氛围中被李氏悄悄叫到了跟前,然后劈头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秦表哥说非你不娶,大姨祖母也看上了你,好孩子,你往后便嫁他吧。”
第八十二章 古怪的言语
姚舜英仿佛当头挨了一闷棍,整个人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神马状况,祖母这是怎么了?自己还只十二岁,蓉娘姐姐都还没许人家,怎么就轮到自己了。而且自己嫁秦冲,照她在这个世界的年纪那可是与秦冲相差足足六岁呢。祖母就算想亲上加亲,那也该是蓉娘姐姐吧,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哪里知道秦冲自被姚舜英就狄云与师妹的事情开导了那一通后,回去自己想了几宿,终于想通了,决定听从家里的安排娶媳妇成家。一旦他放下心中那人,开始注意别的女子,他便越来越发现姚舜英是自己媳妇最合适的人选。这个姚家的小表妹聪敏伶俐,勤快和善,更重要的是她见识深广,不会因为自己的经历和往后可能要经历的事情惊惶不安。
可是小表妹再懂事毕竟只有十二岁,眼下想将其娶回家是绝对不可能的。英娘妹妹那么好,等再过两年打她主意的人一定很多,自己得先下手为强。这人是个行动派,知道怎样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于是当即便跟自己祖母说想让自己娶亲也行,但自己非姚舜英不娶,若是别家的妮子则免谈。
其祖母听到孙子终于想通真是大喜过望,但听到秦冲只想娶姚舜英又一怔,这妮子年岁还小,再拖两三年孙子就二十岁了,而且天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变卦。秦冲跟着说可以先定下来,两三年之后再迎娶。其祖母这下认定孙子是真的看上了姚舜英,其实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姚舜英这小妮子极好,当即便兴冲冲地去跟李氏说这件事。
李氏起初觉得很突然,但想着亲上加亲绝对是美事一桩。秦冲那样撂下话来,那自然是对姚舜英极满意了。自家大姐不用说肯定不会亏待了姚舜英,大姐夫和外甥性子都极为忠厚老实。外甥媳妇也是个绵软性子,万不会为难姚舜英。姚舜英嫁到她家既得夫婿喜欢又有长辈疼爱,不光自己和姚承恩放心,便是秦氏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大姐家这几年有了秦冲带回来的钱财颇买了些田地,在村子里头扬眉吐气地,日子好过得很。唯一的担心便是过去那私盐贩子会再来寻秦冲,不过秦冲又没杀过人而且洗手不干几年了,料想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他了。总之李氏左思右想觉得这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便跟姚承恩提了这件事。姚承恩不置可否,只说姚舜英毕竟父母不在身边。自己两个贸然做主还是不好。好在姚舜英年纪虽小却有主见,不如跟她自己说说,看她自己的意思。
于是李氏当即便兴冲冲地将姚舜英叫来。直接告诉她这件事。因为怕姚舜英尴尬,姚承恩特地躲在一边观察姚舜英的反应。姚承恩的意思本来是让李氏征询一下姚舜英的意见,可是李氏说出的话却是一副决定了的口吻,姚承恩不禁暗自皱眉。
李氏说完见姚舜英半天没说话一副震惊失神的样子,才醒悟到自己说的话太过唐突了。当下温言道:“祖母想着你嫁到秦家去知根知底的。万没有婆媳不和夫婿不喜的道理,亲上加亲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姻缘了。”
此刻的姚舜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这个秦冲自己好心开导他,他却转眼便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自己只是劝他不要那么执着,尝试着慢慢忘掉试着接受别的女子,可没要他那么雷厉风行。才放下那女子。转眼便非自己不娶了,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了。冷静下来,斟酌着问道:“这事情祖父知道吗。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李氏正要说话,姚承恩忍不住走出来对李氏道:“老婆子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英娘说话。”李氏只好关门出去。姚舜英苦着脸道:“祖父,我……”姚承恩安抚道:“好孩子,坐下慢慢说。别急。眼下这屋子里只有咱们祖孙两个,你不要有任何顾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姚舜英鼓足勇气小声道:“我,我还小不想嫁人,更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祖父,我害怕,您别把我嫁给秦家表哥好不好。”姚承恩道:“只是定亲,又不要你眼下便嫁过去呀。”“我根本就没想过嫁人这事,一想起来要离开家和一群不熟悉的人一起生活我就害怕。”
姚承恩嗔道:“这孩子,嫁到夫家一个锅里吃饭,不几日便熟悉了。正因为你害怕,嫁到秦家去更好呀,你看你大姨祖母还有你秦三哥你不就认识啊。”姚舜英小声嘀咕:“人家才不想嫁给他呢。”
姚承恩道:“好孩子你说实话,你是害怕嫁人还是害怕嫁给秦冲。”姚舜英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赶紧鼓足勇气道:“我,我害怕嫁人,更不想嫁给秦家表哥。”“为什么呢,秦冲这孩子沉稳有胆识又身手不凡,足够保护你不受他人欺负,而且又钟情于你,哪里不好呢?”
“他,他……那个祖父,我要是说出原因来您千万别骂我。”“这孩子,我骂你做什么。祖父之所以单独和你说这事,就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愿。”“我那日无意中偷听到祖母她们说话,才知道秦家表哥心里头原本装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是为了他死的,秦家表哥因为忘不了她还一再拒绝亲事。”
姚舜英说到偷听忐忑不安,可姚承恩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呵呵,原来这事情你知晓了啊。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你看秦冲愿意娶你,证明他完全放下了那女子了。”姚舜英顿脚:“祖父,他那么深的感情哪能彻底放下。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夫婿心里头有一半还装着别人,我要他全心全意地只有我一个人。”
姚承恩愕然道:“这孩子尽说些古怪的话,男儿心头得装下许多东西,怎么能只有你一个呢。”“哎呀祖父,怎么跟您说呢,反正他不能娶了我还念着别的女子。”姚承恩不解道:“秦冲怎么会念着别的女子呢,那女子不是死了嘛。”“正因为她死了才可怕。活着的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了的人的。”姚承恩摇头道:“好端端地你去跟这个死人争什么,这孩子稀奇古怪的书看多了,说出的话也是稀奇古怪。”
事关自己的终生幸福,姚舜英索性豁出去了:“祖父您难道没看出来,我三婶固然一味偷懒不讨人喜欢,所以三叔跟她经常吵嘴。可是依我看。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因为三叔心里头始终放不下孙眉娘,对我三婶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缘故吧,我可不想做第二个三婶。”
姚承恩听了一怔,默然一阵,最后挥手道:“祖父明白了你的心思。我这便让你祖母去跟你大姨祖母说清楚。”姚舜英惴惴不安:“祖父,这样会不会让祖母难办。还有,我不听大人的安排。祖母会不会心里不喜。”
姚承恩安慰道:“不会,祖父会说是我不愿意,左右你祖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又没答应她。放心,凡事有祖父呢。”待姚舜英一走,姚承恩却暗自摇头:“这妮子。思虑太过,想法也离奇古怪又大胆,夫婿只能想着她一个这样的话冲口而出。嗨,难怪祖宗定下姚家的女子不得给人做妾的家规,八成那祖宗自己便有英娘这妮子一般的心思吧。只是往后该给这妮子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啊。”
不知道姚承恩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反正后来李氏再没提起这事。而秦冲和其祖母见了姚舜英也还是笑眯眯地,跟前几日没什么两样。倒是姚舜英自己做贼心虚,见了秦冲总有几分不自在。能躲便躲。
好在李氏虽然极力留客,客人们还是在初九那日都打道回府了。虽然秦姚联姻不成,但李莫联姻却出乎意外地顺利。二姨祖母在李氏和姚承恩一开口提出想让雪娘做李兴本媳妇的时候,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还说自己完全能做主,亲上加亲的。李家家境殷实李兴本又踏实可靠,二姨夫祖父和雪娘父母对这门亲事肯定没有二话。叫李家人出了正月便请媒人上门提亲。
左右都是一家人,姚承恩和李氏索性连婚期都拿出来当众商量,说今年让李兴家娶蓝七娘过门,李兴本和雪娘的婚事便放在明年吧。几个老人在那里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谈论,当事人雪娘和李兴本躲避也不是不躲避也不是。两个人的脸都赛过红布,头低着几乎一晚上都没敢抬起来,直看得姚舜英和蓉娘几个不住挤眉弄眼捂嘴偷笑。
见自家的三郎都定下了亲事,田氏不禁说起此番回娘家的见闻。原来田青林唯一的姑姑自来便很看重他这个侄子也曾想过亲上加亲,她家排行第二的闺女更是疯狂地迷恋田青林,只是田青林虽然待这位表妹温和客气,但也仅此而已。一来二去的,其姑姑便歇了那份心思。不料田青林的婚事一直没着落,加上田青苗又在其表姐跟前嘀咕,其姑姑想嫁女儿回娘家的心思不禁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回拜年特地带着女儿回娘家,目的就是想让女儿跟表哥多接触创造机会。那女孩儿在田青苗的大力配合下,几乎是时时黏着田青林。虽说那女孩儿卯足了劲儿地贴上来,可是田青林就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样子,一来二去地,连其他人都看出苗头来了。于是悄悄议论,传来传去,弄到最后这事儿在整个田家湾人尽皆知。最后又传回田青林姑姑耳朵边,其姑姑自觉颜面尽失,赶紧带着女儿灰溜溜回家了。
虽说这事情不了了之,可田青林也免不了被人议论,说他是被福王爷的夸奖郡主娘娘的赏赐冲昏了头脑,忘记自己泥腿子的身份,一门心思攀高枝儿呢。有那本来便忌恨他的人家便等着看笑话,说要看看最后田青林到底娶个什么人回来。弄得田阿福周氏两口子窝了一肚子火又不知冲谁发去,大正月里都没个笑脸。
第八十三章 血崩
糍粑腊肉终究会吃完,正月也终究会过去。当枝头的第一片嫩芽在春雷的呼喊中终于冒出的时候,新的一年阳春又开始了,庄户人的新一轮忙碌时节又来了。人们耕田烧畲播种插秧,没日没夜地辛劳精心侍弄着一片又一片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