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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温和且如流水般清浅的轻笑声自那轿内传出,随后便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来。
讶异,在我的心底除了讶异还是讶异。这明明就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他能表现得如此老成而淡定。
那位年纪看来才七八岁的男孩站立于轿子内,抬起头,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便如那冬日暖阳一般,照的人心骤暖,就连那月华的光芒皆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所掩盖。他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衣摆,说得漫不经心,“跟着你,自然是怕你忘了我的苦口婆心,一不小心又砍下数个脑袋扔给我处理。”
这……
无比震惊地盯着不远处的男孩,小小年纪却能讲出这般话来,绝非常人所能。
不同于其他男孩。他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种淡定从容的气度,俨然是成人才能拥有。而那双清凉**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然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如那佛主一般,无欲无求。这是为何?
卿渃?微微一笑,这名字恰如他的人。
“我,这次定然不会。”银衣少年面露窘色地拉了拉缰绳,黑马哒哒地转头,走向白色的轿子。他面色不郁地闷声说道:“你才醒过来不久。还是回去休息。”
轿子上的小人儿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你不想让我昏迷在半路,那便快些去东门吧。”
银衣少年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调转马头,目不斜视地向界城东门的方向行去。显然,他非常清楚那男孩的性情。所以才会不作多余的争执。
那名为卿渃的男孩露出和煦的微笑,清澈的眸光随之向我与晨希转来。他歉意地对我们颔了颔首。随即便退入轿中。白色的轿帘虽然挡住了他童真的面容,却掩盖不住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优雅与尊贵,令我一度怀疑,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目送着白色的轿子消失在街角,我才收回目光向那瘦削的少年看去。而此刻,那富家男子早已逃得不见了身影。
“多谢二位恩人出手相救。”少年瘸着腿,一步一步地走到我们面前,满怀感激地躬身道谢。然而那微凹的双眸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悲哀绝望与苍凉。
不解地看了看他,再转眸看向已消失在药店柜台后的老者。莫非他家中有人得了重病?
正在我心存疑惑之时,晨希淡眉轻拢,面色漠然地取出一只药瓶向少年递去。而眼前的少年愣了片刻。才不解地抬眸看来。
“这是一瓶外伤药,可以敷在你方才跌倒之时所刮破的伤口上。”淡淡地笑了笑,语调舒缓地对他继续说道:“回去以后将你身上的伤口清洗一番,再将瓶内的药物涂在伤口之上。”
少年这才恍然地伸手接过,就在晨希收回手之时,少年晦暗的眼眸瞬间大亮。他一把握住晨希的手毫无预警地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请问二位可懂医术?能否救救我大哥?求求你们。”
晨希虚起双眸,清冷的面容似有若无地凝了层寒色,却终是没有将手抽出。以晨希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的性子来看,此刻,他的耐心算是极好,甚为难得。
我不由地轻笑一声,趋身向前将晨希的手掌自少年的手中解救出来,并将少年扶起,“这位小哥快快请起。”
然而少年只是摇头,双眸里已溢满了泪水。
“请问小哥的大哥可是身染疾病?”我安慰地轻声询问,“能否请起?也好将你大哥的情形细细告知我们。”
少年听后,才眼含希冀地从地上站起来,急急道:“小人大哥身受重伤,恳请两位恩人能够救救我大哥。”
原来如此,明了地点了点头,再抬头看向晨希。牵过他的手,扬起唇,尽量让自己的笑显得精神一些,“晨希……”
他垂头看来,周边的寒意稍稍淡去,薄唇紧抿,一抹担忧自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你放心。”向他怀中偎去,“我一定量力而行。”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陪我去可好?”
紧绷的清冷面容终是缓了下来,晨希抬起双眸看向少年,“请带路。”简短的决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是是。”少年终于展开了笑颜,“二位请随我来。”
“小哥,可否告知你大哥究竟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走在路上,我轻声问道,“好让我大致了解下你大哥的情况。”
“嗯。”少年思索了片刻,方道:“我大哥本在安国当差,那个地方叫沪城,距离界城东门只有上百里路。”他抬起头来,一边走一边问道:“不知二位可有听闻前去奕国为奕皇祝寿的安王在前端时日失踪了?安国国君在奕国失踪之事可是非同小可,眼下这两国都在整军待命,战事已是一触即发了。”
安王失踪?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如此说来,穆盈也是凶多吉少了?
晨希握紧我的手,似在安慰。
“一个时辰前,小人大哥忽然一身是血地回到家中,肩胛骨处被箭生生射穿。小人找了三位大夫都说我哥神仙难救了。”他一边擦去流下的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方才那位陈大夫便是已经听闻我大哥的伤势,所以坚决不肯前往我家为我大哥救治。”少年忽地停下脚步,再一次跪在了我面前,“小人求求二位恩人,一定要救救我大哥。”
“小哥请起来。”伸手将他扶起,“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快些前面带路,否则伤者失血过多,那……”
“是,是是。”少年忙点头,随后向前引路。
少年家的房子靠近江边。
江天一色,净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清轮。在如此清明澄澈的夜空下行走,再烦闷的心思也没有理由不走进一个宁谧纯净的世界。
这时,浮动的乌云遮住了那轮明月,只让其露出了半边脸,就连月光也淡下了许多。心下一颤,如此满月却终因这漂浮不定的流云而失了颜色,失了饱满。摇了摇头,哂笑:月光自古无圆满,人生亦然。人圆月不圆,月圆人不圆。也许人月皆圆,只是对命运的苛求罢了。
遥望那渐渐被乌云所遮掩的月亮,勾起了我对穆盈的思念与担忧。转眸看向埋头疾走的少年,不由地轻声叹息,希望他的大哥能够平安无恙。垂下眼眸,略有些疲惫的我不知不觉地靠近晨希,将身上的部分重量交托于他。
已有察觉的晨希忽地弯腰将我一把抱起,惊诧未定,便听到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一会你将消耗许多体力,借此机会休息片刻。”
“好。”
方抵达少年的家中,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便随风传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徐徐睁眼,“到了?”
“嗯。”
晨希轻柔地将我放下,牵着我向少年家中走去。刚走进他家大门,一个昏死在床上的男子蓦然映入眼帘。上前掀开盖在他身上的厚重被子,眉头越皱越紧。
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手术,少年的大哥终于脱离了危险,而我也彻底虚脱地倒在晨希的怀中。
次日清晨,当我自沉睡中转醒,才发觉自己已回到白莲宫的留香殿。疲倦虽已退去,体内的真气也只是恢复了少许,身体终还是比昨日虚弱了些。
淡淡的晨光从窗外射入,弥漫着流动的飞尘,捎带着春的气息。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全身冰冷得慑人。
伸手掀开被子,挣扎着坐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却不见晨希的身影。无心顾及凌乱的长发,慢慢地曲起双腿。轻微的撕痛从腰际传来,令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片刻,我才将手轻放于腿上,平稳下呼吸,凝神打坐,希望自己能够恢复到一个最佳的状态。
真气缓缓地游走在四肢八脉,不疾不徐地打通了主道上淤结堵塞的经络。将真气行走了几个周天,身体也顿感舒适了许多。
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睁开眼,微冷的湿风吹在身上已不觉得异常得冰冷。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道影子在晨光中渐渐拉长。抬头看去,正见晨希端着药碗从桌案边走来。
“晨希……”我勾唇轻唤。
“嗯。”他的声音轻若风吟,回荡在我的心际,“温度刚好。”
第一七零章 冥氜阁阁主
晨希坐上床缘,偏冷的面容因为背对着阳光而显得异常柔和。他趋身将药碗端至我面前,手指搅拌勺子的动作娴熟得令我眼角生涩。
如此清冷漠然的一个人,却因为我而沦落成一介凡夫俗子,怎叫人不生疼?
见我眼中滑下一行清泪,晨希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那薄唇轻扬,深邃的黑眸熠熠生辉。
他空出右手,指腹异常轻柔地擦去我的泪水,如墨的黑眸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亮光。
眨了眨眼,静静地迎视他顷刻溢满的深情,呐呐地低唤:“晨希。”
“嗯?”那双淡眉在晕黄的光线中呈现出淡淡的光晕,显得异常神秘。他的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犹如春风暖暖地吹拂而来。
收住眼泪,心头因为他的目光而越发柔软。唇线略微扬起,感受着他的深情。
原本在我眼角徘徊不去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转移阵地,最后停在了我微扬的唇线上。而本就深邃的黑眸此刻变得越发深邃,那里头深藏已久的月下潭水,似乎就要惊起滔天骇浪。
我强忍着喉间想要吞咽的**,怔怔地低唤:“晨希?”在见他眼眸眯起之时,急急地夺过他手中的药碗,埋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好苦……”将瓷碗放在他的掌中,眉头紧皱,生生咽下口中最后的一缕苦味。
“呵呵~~~”瓷碗不知何时被晨希放于一边,在我自他低沉的笑声中回过神时,腰际已扣上一只长臂,暗影袭来,柔软的薄唇便已覆上我的。
“尹姑娘。”这时。细碎的敲门声传来,随之而起的便是墨香的声音。
迷醉在晨希怀中的我,在墨香的数声轻唤之后才全然回过神。睁眼之际,我便毫无预警地落入了晨希等候已久的深眸里。
显然,他早已听到了墨香的声音。
伸手推了推了他,而辗转在我唇际的薄唇依然毫无所动地继续攻略城池,闪动着灼热光芒的双瞳不似以往的清冷漠然,深埋在那眼底的欲念似要喷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
晨希……在心底轻唤着他的名。任由心头越来越浓烈的悸动吞噬我所有的理智。一声呻吟难以抑制地自喉间逸出,晨希的呼吸也在瞬间紊乱,扣压在我后脑的大掌明显用力。
门外的敲门声不知在何时停止,墨香的声音也仿若石沉大海,再也难觅踪迹。
就在我以为会在晨希的深吻中晕厥过去之时,他才松开我的双唇,低笑着看着我急速喘息。“我去开门。”忽然。他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似在隐忍着什么,向后退道。
雕花木门打开之际,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进,一道水绿色的身影也乍然映入我的双眼之中。只见站在门口墨香微愣着抬眼看了看晨希再转眸向我,原本白皙的脸上忽地涌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
我呆了片刻,才缓慢且尴尬地勾了勾唇,嘶哑着问道:“墨香姑娘,可是莲女圣宫有事寻我?”惨了。方才墨香……莫不是发现了我与晨希……
“墨香见过韩公子、尹姑娘。”呆立的门口的墨香这才回过神,行了行礼,继续道:“圣宫并未要求见二位,而是……”墨香眸光闪动,垂头道:“是冥氜阁的阁主前来求见,如今他们正在白莲宫等候二位。”
冥氜阁阁主?这是何人?
抬头看向晨希,只见他双目微凝。淡淡的寒意不知不觉间便缭绕在他那颀长的身躯间。
莫非,晨希知道此人?
“那烦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