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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仅仅是遭受了一番惊吓倒也没什么大碍,吐出几口水后她的眼前登时清明起来。
欧阳云阔那双清亮的眸子近在眼前,沈苾芃微闭了眸子暗道莫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芃儿……”欧阳云阔紧紧抓着沈苾芃冰凉的手掌,只觉得整个身体被抽空了似得,颤抖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哪怕面对最凶险的困局,最危险的朝堂,最难对付的敌人,他都没有这样怕过。但是看到刚才沈苾芃沉在了水中,水袖随着水波浮荡,他那一刻以为自己要死去了。
“欧阳先生!”正君公主忍着心中的千般刺痛,提醒道,“欧阳先生这里是我的寝宫,还有榻上躺着的是靖安侯府世子爷的妻子君夫人。”
欧阳云阔神情猛地一顿,刹那间清明起来,缓缓放开了沈苾芃被攥的发白的手站了起来:“对不起,在下告退!”
“等等,”正君公主看着他不舍的目光抽丝剥茧般从沈苾芃身上一寸寸挪开,竟然有些不忍,“太医医治完毕后,会派人告知与你。”
欧阳云阔脸色一窘,熟不知那正君公主却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说是派人告知便一定会这样做。倒是榻上沈苾芃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这样的局面让她心头一阵恼恨,但是只怪自己太大意了些。谁能想得到皇后竟然也设计害她!而且还是在自己女儿的寿宴上!这样的事情兴许也仅仅是个开端,呵!沈苾芃暗暗咬唇,今后要小心一些为妙。
她的另一只手不经意间抚上了一只玉佩,心中回想起了之前慌乱之下抓下了宣平侯夫人腰间的玉佩。贵族夫人往往在玉佩上会刻上本家族的字迹符号或者是其他具有象征意义的图案。她情急之下抓着宣平侯夫人的玉佩沉入水中,心想若是真有什么不测,别人也能替她复仇。既然自己命不该绝又活了一次,那她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正君公主转身命走进来的太医替沈苾芃医治,这当儿沈苾芃将那枚玉佩小心的藏进了怀中。
“她怎么样?”正君公主明明知道沈苾芃已经醒了过来,却不愿意同她说话,她向来将心中的一切都晕染在脸上的。她没想到欧阳云阔心中的那个她竟然是近在眼前的沈苾芃,虽然她之前对沈苾芃万般喜欢信任但是现如今她不愿意面对榻上的女人。
沈苾芃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曾想欧阳云阔竟然会将自己从水中救了上来,这番遭际让她也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本想安安静静的求自己的富贵,为沈家挣一分颜面,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却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
太医恭恭敬敬地走到正君公主面前躬身回禀道:“禀公主殿下!君夫人并无大碍!只是略带寒气,多用一些姜汤药膳祛除寒气便大好了。”
他说罢开了几副驱寒的药方也并无出奇之处,大多是最平常不过的药膳。开好后呈到一边伺候着的宫女手中,便缓缓退了出去。
沈苾芃尽管身子发软,还是强忍着酸痛寒冷从正君公主的软榻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民女该死,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第220章 情关
正君公主叹了口气,看着她浑身湿透已然是狼狈不堪,心头一软倒也不计较之前沈氏对自己的欺瞒。她明明知道欧阳云阔喜欢的是她却还要教自己抚那首曲子,现如今想来自己刚才那一番抚琴真的是好笑得很。
到底是在心中存了一点儿怨念,正君公主脸色还是铁青着,背着身子缓缓道:“一会儿你在我这里换了衣服,便回府去吧!”
“谢公主恩典!”沈苾芃心头稍稍松了口气,正君公主的脾性她是知道的,她要是闹腾起来任是谁也拦不住。她对欧阳云阔一片情深,痴惘至此,沈苾芃倒真的担心她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正君公主始终不看沈氏一眼,甩了袖子步出外殿,外面早已经候着君謇,垂袖而立。
“君夫人无碍,世子爷大可接她回去了!”
“谢公主殿下!”君謇的表情安然至极,他向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刚才欧阳云阔的举动让他懊恼交加。为什么在那莲塘边的偏偏不只是自己而是别的人,又为何众目睽睽下抱着妻子伤心绝望的会是欧阳云阔而不是自己?
他唇角掀起一点不自然的苦笑,这个女人看来真的留不住了,只是自己放手的太迟,以至于被沈苾芃这样一个天大的困局困在了里面。想他如今万事如意,借着九殿下的谋划势头如日中天,可始终在情关上堪不破世情。
不一会儿沈苾芃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之下,换了干爽的衣衫,缓缓走了出来。夫妻二人同时拜别了正君公主,也无心参与这宴会,走到前院上了马车。
席间的君骞虽然被三殿下拦了下来没有当众丢人现眼。可是早已经坐卧不安,眉眼间的焦急神色却再也显露无疑。
三殿下没想到一贯城府很深的君骞竟然会乱了方寸,轻抿了一口酒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是个混账东西,喜欢谁不好,偏偏……”
君骞脸色一凛,仰头灌下一大杯酒,默不作声的微眯了凤眸盯着面前的酒杯。浑身散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气。
三殿下敛了笑容。现如今用人之际,这人虽然阴戾但是很合自己的胃口,不至于因为一件可有可无的绯闻冷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他向后靠了靠沉了声道:“呵!不必担心,欧阳云阔当年在衡阳山修行的时候在山水中历练,想必水性极好,那丫头没事的。”
君骞的脸色缓和下来,但是眉间的惆怅却是平添了几分,仰头又灌下一杯,默不作声。
三殿下眉间掠过一袭戏谑很快消散而去。虽然微笑着,但那份笑容中去多了几分阴狠:“君骞……若是事成之后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
君骞握着杯子的手指扣得紧紧的,关节处有几分苍白,缓缓放下了杯子。转过身冲三殿下欠了欠身恭敬道:“谢殿下开解!”
“呵呵……”三殿下轻笑道,“记着一点儿君骞,你好好跟着本殿下终有一日会给你你全部想要的东西。包括……那个你朝思暮想的女子……”
马车徐徐向靖安侯府行驶而去,抵了正门,守在倒厦的丫鬟婆子们纷纷走了出来将二人迎进去。
随在后面的郁夏和润春具是暗自悔得要哭了出来。尽管是沈苾芃让她们不要跟来的,可是想起小姐因为她们的过失差点儿淹死,真是难过的要死。
君骞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率先上了在二门处候着的青帷小车,沈苾芃随后在郁夏和润春的搀扶下也坐了上去。
一干主仆沉闷着到了望月堂,下了青帷小车,君謇同沈苾芃走进了轩阁。沈苾芃缓缓冲君謇福了福:“妾身身子不妥,想要回梅亭休息……”
君謇冷眼旁观,心头却是一阵醋意翻腾,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抓住沈苾芃的手腕向前一带。沈苾芃一个踉跄向前跌走了几步。忍着酸痛疲惫咬牙稳稳站在了他的面前。
“世子爷?”郁夏等人俱是一惊,小姐在临安的时候落过一次水,留了病根。而且那一次落水后性情聚变。虽然这一次幸亏欧阳公子救得及时并无大碍,可是这样惊吓之后也应该让小姐回去休息啊!为何却是这样凶狠?
“你们滚!”君謇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郁夏和润春看着沈苾芃却是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沈苾芃微微苦笑:“你两且退下!”
郁夏和润春顿了顿缓缓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关上。
君骞的眼眸燃烧着不明所以的妒火,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她产生一丝情分,可是看到她刚才依偎在别人的怀里,心头还是狠狠刺痛了。
“你如今厉害了。”
“世子爷说的话妾身不明白,”沈苾芃眼神平静,毫无半分波澜。
“欧阳云阔一向自视甚高,倒是与你颇有些缘分,”君謇有点儿咬牙切齿。
沈苾芃缓缓道:“欧阳公子与妾身从小在临安城长大,两家又是世交,自是有点儿眼缘的。”
“青梅竹马?”君謇不禁讥讽。
“也未尝不可,”沈苾芃唇角微冷,故意气他。
君謇的手劲大了几分,脸色微变死死盯着她:“沈苾芃你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还没有懦弱到随意你给我戴绿帽子的地步。”
沈苾芃心头暗了下来:“夫君污蔑的本事渐长,妾身佩服。”
“污蔑你了吗?”君謇冷笑,“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对你几次三番纠缠你当我看不见吗?欧阳云阔那厮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君骞的妻子那股子狷狂你当其他人眼睛也瞎了吗?沈苾芃你好得出生在书香沈家,不要给你远在边地的父亲脸上抹黑,求你遵守点儿妇德好不好?你恨我,你要报复我,你要让整个靖安侯府难堪,我君謇今日也认了。可是不要给你们沈家抹黑好不好?不要让别人点着你们沈家的脊梁骨说这就是沈家那个不要脸的女儿!!”
沈苾芃脸色越来越青白缓缓抬头看着君謇幽深的眼眸,在那里她看到了厌恶,痛恨还有深深的绝望。
“呵呵呵……”沈苾芃抬起了眸子,“君謇你骂够了吗?”
君謇一愣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越是这样辱骂她,自己的心便也越沉下去了几分。
“骂够了的话,妾身回梅亭去了,”沈苾芃挣脱开君謇的手,面无表情饶过他高大的身躯。
“别走!”君骞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眼角因为这刺痛反而渗出些许泪意,“别走!求你了!”
沈苾芃被他按在怀中,白檀香的味道冲刺而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每每闻到这股子令人安心的白檀香,就觉得这个世界不管怎么难过都还有着点儿希望。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股子香味与她来说就是毒药,避之唯恐不及。
“君謇,”沈苾芃突然轻笑,“我若是败坏沈家的名声,那么徐钰的所作所为,宣平侯府的所作所为算什么呢?”
君謇的身体一震,松开了手。沈苾芃缓缓离开了他的怀抱声音因为落水后有点儿嘶哑沉闷:“我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君謇你刚才的话太抬举我了。”
她缓缓走到轩阁门边,推开门走了出去,是那样的义无返顾。
水榭草亭,欧阳云阔懒散的斜靠在木栏边,清冷的眼眸注视着眼前一片碧波荡漾,心头有点儿起伏不定。
九殿下的脚步声缓慢而又稳重,一步一步带着天之骄子的气度,踱步到了欧阳云阔的身边。许是欧阳云阔想着心事太过入神,竟然没有觉察。
“欧阳先生可好?”
欧阳云阔猛地回过神来,忙要站起来行礼,却被九殿下拉着一同坐在了草亭里的小几边。
“今天本殿下带来了顾渚紫笋茶,湖州的新贡,尝尝!”
“谢殿下!”欧阳云阔虽然洒脱却是在九殿下面前不失礼仪,他明白对面的这个年轻人不久便会继承大统,袭帝王之位。所谓伴君如伴虎,九殿下虽然生性旷达,但是一旦成就帝位他日必定是高鸟尽良弓藏,自己若是恃才狂傲,今后反而不能全身而退。帝王之术只看重尊卑等级,他再怎么也不能越了规矩。
欧阳云阔亲自将九殿下带来的茶炮制了,煮好后递了一杯过去。
九殿下轻抿一口微微一笑:“欧阳先生的茶道越发精湛了!”
“九殿下谬赞,不是草民的茶道好,是殿下的茶好。”
“你如今已经入职了翰林院,不要称自己为草民了。”
“是,”欧阳云阔应道,神情还是有点儿恹恹的。
九殿下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意,他早已经查了欧阳云阔的老底,这人虽然博学多才却也是一颗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