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筠缓了缓神色:“先别急,你慢慢说。”
沈苾芃看到沈筠眼眸中带着一丝清傲沉稳之气,不禁心头放缓了些。
“哥哥,个中情由实在繁复难辨,小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一一言明。只是请哥哥帮一个忙,世子爷身上的毒已经发作,只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帮什么忙?”沈筠眉宇间浸染了大丈夫的担当之气。
“请哥哥帮忙找欧阳公子,他……”沈苾芃话音微顿,“他便就在这京城里!只有他能解世子爷身上的奇毒。”
沈筠也是聪明如斯的人,既然沈苾芃犯着忌讳擅自找他来,必定有重大关节之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离奇,人人都传言世子爷得了病,哪知却是中了毒?不过豪门望族公卿之家,内幕必定复杂了许多,只是不曾想五妹一进侯府就卷入了这场恩怨中。
“五妹放心,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他,但是这欧阳公子虽然我也见过几面,却也不甚熟悉。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又该怎样寻找?”
沈苾芃转过身取出来自己刚刚作的画,小心卷了起来笑道:“哥哥也无需去找他,小妹也不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哥哥只要拿着小妹这幅画去那书馆展示,也不要多说什么。若是旁人问起来,便说此话要待价而沽,仅此而已。我想欧阳公子看到后定会找你的。”
第29章 误闯
“小姐,陈妈妈外面有话说!”郁夏进来传话。
“请她进来!”沈苾芃知道此时屋子里的这几个人早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任谁也少不了谁。
陈妈妈步履匆匆,冲沈筠福了一福:“见过亲家少爷!”
“陈妈妈不必客气!”沈筠倒是神情自在些,刚才能进这侯府均是陈妈妈一手安排。
“姨少奶奶,亲家少爷,李全家的派人过来了,那边门开的时辰太久怕被二爷手下寻宅子的家丁发现了。还请亲家少爷随老奴速速离去,免得夜长梦多。”
沈筠也不便久留,看了一眼沈苾芃,眼眸中掠过一丝痛惜:“五妹好生保重!”他随着陈妈妈出了梅亭,消失在青砖断瓦之中。
沈苾芃缓缓坐了下来,搅着手中的素纱帕子,看着外面檐角下的几株青梅虬髯的枝桠。只希望自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若是一步错了,便是步步错,世子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姐,”润春走了进来,大大的眼眸却是在屋子里张望了几许,“少爷走了吗?环碧听到是少爷来了,特意多做了几道菜。”
“走了,”沈苾芃缓缓移过视线,凝视着润春的小脸,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爽了些,“润春此事万万不可说出去……”
她刚要叮嘱几句,却瞥见院子外面匆匆奔进来一个丫头,竟然是红裳。
也没等郁夏禀报,红裳突然掀开帘子径直走了进来。
“姨少奶奶……”她睃了一眼屋子里润春和跟进来的郁夏。
“但说不妨!”沈苾芃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红裳呼吸急促,似乎是跑着过来的,光洁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姨少奶奶,李全家的捎话,亲家少爷被二爷带进了西山别院!”
沈苾芃猛的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红裳,怎么会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还是刚刚好的被二爷碰到了一个赶巧?
“陈妈妈守在那里,急得不得了,姨少奶奶怎么办?”红裳和绿罗是陈妈妈一手扶植起来的大丫头,最是对世子爷忠心。知道若是此次不能把消息传递出去,世子爷怕是真的没了救。
“别慌!”沈苾芃声音清冽,红裳闭了唇眼巴巴的看着。
沈苾芃的手紧紧攥着裙角,看着檐角的褐色青梅枝桠,猛地转过身来:“二爷的西山别院怎么走?”
“倒是……离……离此处不是很远……过了听雨轩……”红裳不知道姨少奶奶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去二爷那里将亲家少爷手中的画卷强要回来吗?可是这合适吗?
“带我去!”沈苾芃眼眸中掠过一丝果敢练达。
红裳也不敢耽搁,既然陈妈妈派她过来救援,想必一定知道这新来的姨少奶奶定然有过人之处。
沈苾芃提着纱裙随在红裳的身后,到处是荒野路径,也只能暂时忍下这狼狈。顺着半月汀的湖边小径过了那片竹林,折返了几处便道,便开始爬上了种满香樟树的山坡。君謇西山别院的后门就修在山顶上,老远便看到陈妈妈同绿罗守在半山腰。
“姨少奶奶,”陈妈妈惊慌失措的走了过来,但是看到沈苾芃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顿时有了一些底气。
“陈妈妈你先带着红裳离开此地!”
陈妈妈一愣神,不知道姨少奶奶想要干什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红裳离开。
沈苾芃缓缓爬上了山顶,本来松松挽起来的青丝,掉了几缕下来,随着温热的暖风荡漾。轻灵的纯白色袍角微微提了起来,露出了沾满泥污的绣梅锦鞋。
她轻轻扣了扣气派的朱漆大门,即便是后面临着风景的山门也显得威严整肃,君家二爷果然盛气凌人。
开门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门童,看到沈苾芃后脸色猛地一怔。沈苾芃进来没几天,守着后门的门童自是不认识她。
“姑娘是?……”
“小兄弟勿怪,我是来找你家素锦姑娘的……”沈苾芃扯了一个谎言,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对二爷府里的人不是很熟悉,现今只认识一个给她曾经请安的素锦。
侯府里各处的丫鬟们都走动的多一些,对于沈苾芃的话那门童倒是信了,打开门。
“素锦姐姐在前院伺候,二爷正堂里来客人了,姑娘许是要等一些时日。”
沈苾芃不动声色笑道:“多谢小兄弟提醒!”
她走进了西山别院,却有些傻了眼,上一世没有来过这里,没想到西山别院的规模竟然是这么大。
院子里植满了竹子,或曲径通幽,或柳暗花明,曲径相通之间,竟然将她绕晕了些。正自胡乱相撞之际,突然迎面的修竹林间款款走来一个人一袭青色衫裙的丫鬟,正是素锦。
“姨少奶奶?”素锦不曾想沈苾芃很突兀的出现在二爷的院子里,不禁吓了一跳。
沈苾芃取出帕子扇了扇,随意笑道:“素锦姐姐好!”
素锦忙行礼道:“奴婢不敢当,姨少奶奶还是唤奴婢素锦吧!只是姨少奶奶……你这是?”
沈苾芃信信步走了过来,环顾着周围的修竹林笑道:“我搬到了梅亭,今日突然起了游兴随便走了走,竟然发现了这么一处清凉的去处。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好雅致啊!”
素锦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觉得不太对劲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忙笑道:“这是二爷的竹园!只不过是西山别院的一处后院,二爷为了图清净,夏天就住在这里的。”
“哦……”沈苾芃脸色微红,垂下了眸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二爷的清净,那我……”
“姨少奶奶,”姨少奶奶既然来了,若是就此让她离去,似乎也不合适。虽然说是误打误撞,但是这样撵了出去,也不合规矩,还是领到二爷那里吧。
“素锦姐姐何事?”沈苾芃依然没有改了那敬称。谁都知道,虽然素锦还没有给什么名分,但是常伴随君骞左右,早已经是有实无名的姨少奶奶了。
“姨少奶奶既然来了,还是随我去见见二爷吧,不然二爷过后问起来要怪罪的,怎么能将姨少奶奶撵出去呢?”
沈苾芃缓缓笑道:“那有劳姐姐带路,也正好走了些路口渴了,向二爷讨杯茶来。”
第30章 赐画
沈苾芃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跟了过去,出了竹林前面是一处环绕在竹林中间的正堂。修得极其气派,雕梁画栋,青瓦粉墙。
堂前规规矩矩的站着两个粉嫩的小丫头,看到沈苾芃后,均是一阵讶然。迎面走来的女子,既清雅绝伦,但看向那隐在裙角间沾满污泥的绣鞋,又带着一丝小小的狼狈,却不知道是何许人?
“姨少奶奶请进!”素锦将她迎进了西边的轩阁,便匆忙进去禀告。
不一会儿走了出来笑道:“二爷请姨少奶奶过去,可巧了的,沈公子也在呢!”
沈苾芃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跟了进去,东暖阁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素锦打起了帘子,沈苾芃迈步走了进去,没有半分的慌张好似真的只是迷了路讨杯水喝。
正厅是个三间的统厅,黑漆家具,黑漆落地柱子,挂着宝蓝色幔帐。中堂恰好是八骏图,桌屏是花开富贵的双面绣。花觚里插着碗口大的山茶,宽敞大气。
沈筠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细品,一边的君骞竟然相陪而坐,一个落落大方没有自卑之态,一个安宁平和没有张扬之气。
沈苾芃倒是心里纳闷,这君骞是当朝立下战功的名将,靖安侯府最炽手可热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春试落第的落魄士子如此礼遇?
君骞穿了一袭银色锦袍,袖口间绣了精致的竹叶,乌黑的长发用一只青玉冠束得整整齐齐。
看到沈苾芃后,沈筠略略抬眸,脸色依然平静如斯。君骞扫了一眼沈苾芃的绣鞋,不禁莞尔,这女人倒是特立独行的很。
“哥哥?你还没有走吗?”沈苾芃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冲君骞福了福,“见过二爷!”
“姨少奶奶来了?可真是稀客啊!”君骞赐了座,沈苾芃不动声色款款坐了过去。眼神却是扫向了桌子上的那张八骏图。
“上茶,今日有新进的大红袍,玉泉山的水,刚送了过来,给姨少奶奶尝尝。”
素锦笑着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两个小童,走了进来,重新提了一只红泥小炉,一个托了装着紫砂茶具的何叶形盘子。
素锦刚要泡茶,却被君骞挡了回去,垂着手站在一边。君骞用头道茶烫了茶盅,倒了二道茶亲自捧到沈苾芃的手边。
“尝尝?”
沈苾芃一愣,另一边的沈筠和素锦均是惊讶万分,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图景。君家二爷竟然亲自给人泡茶喝,刚才的沈筠可没有这待遇。
沈苾芃点了点头,微微欠了身接过来,看着红棕色的茶饮,抿了一口。
“汤色艳丽,味道浓长,好茶!”
君骞唇角微扬:“再来一杯?”他又沏了一杯端了过去,沈苾芃凝神微思,这茶中莫不是有古怪?怎么这等热情?但是刚刚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明所以的味道。
“呵呵呵……谢谢二爷……现如今不口渴了……”沈苾芃接过来轻轻放在一边。
君骞不动声色地转向座子上的画卷:“没想到姨少奶奶的八骏图画的如此神韵,令人惊叹,尤其是这竹叶上的一点梅红。”
“二爷过奖了,小女子说来惭愧的很……”她微微垂下了头,面容间带着一丝凄苦。
君骞凝神观望:“姨少奶奶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我能帮上忙定当不惜财力。”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家父在难中,沈家不得不多出去走动,钱财方面自是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我作为沈家的女儿,帮不上什么忙随意画几幅风景怪石,卖了补贴家用。”
君骞眉结轻起这女人难道没看他之前送她的礼物吗?随后笑道:“姨少奶奶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我马上派人送银子……”
“对不起,二爷会错了意,”沈苾芃微微一笑,“只是女儿家的一片心意,只想为沈家出些力气而已。若是要银子,世子爷那里也是有的,不劳二爷操心了。”
君骞的笑容有些僵硬:“呵呵,姨少奶奶冰雪聪明,情深义重,在下佩服。”
沈苾芃的手缓缓拂过桌子上的画卷随意道:“不过这些也已经是嫁入侯府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一幅画是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