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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爷的话,姨少奶奶现如今已经醒过来了,世子爷进去看看她吧?”
君謇沉吟了一下。眼角扫向了隔开内室的绣屏。两只手微微握成了拳。顿了顿道:“还劳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她,前院有些紧急公务,我先走了。”
“世子爷?”素锦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平日里在侯府中恩恩爱爱自是不一样的对待。今日怎么显得这般薄凉无情?
君謇点了点头,回望了一眼内室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头雾水的素锦。这世子爷今日实在是太奇怪了。
内室里传出了沈苾芃幽幽的声音:“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任何人来了都说我身子病困不便见人。”
“是……”不一会儿郁夏同润春走了出来,显得六神无主,一起望着素锦。
素锦咬了咬唇:“也罢,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我去小厨房熬一碗补血活气的药粥。让你们姨少奶奶静一静也好。”
润春同郁夏也没有好的法子只得听了素锦的话守在门边,这一切都乱了套了,小姐此时倒在这内室中不问世事,殊不知前院闹得更是厉害些吧?
素锦端着熬好的粥拐过一丛花树,猛地看到君骞负手立在那边。缓缓走了过去福了一福:“二爷安好。”
君骞看了一眼素锦手中端着的瓷盏蹙了蹙眉心:“她……怎么样了?”
素锦垂下了头,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既如此还不如当初你将那徐钰的丝帕射下来呢?二爷,你可后悔?
“怎么?”君骞看到素锦脸色转了几转,心头一沉,“她情形不好吗?”
“二爷不必惊慌,姨少奶奶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弱受不了暑气,歇息一会儿便会好些,”素锦的语气里再也无法抑制着自己心中的酸楚,她与这二爷又算了什么?她帮着他打圆场,护他的安危,现如今沦落到要替他照顾他心爱的女人,她素锦算是什么人?
素锦端着瓷盏的手指有些僵硬,君骞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哪里听不到素锦语气里的委屈缓缓道:“让你受累了。”
“二爷?”素锦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君骞眼眸中少有的温柔一现。
君骞眼眸中的温柔也仅仅是昙花一现,折过身子回头道:“大哥最近多有忙碌,姨少奶奶那边你多照看些。”
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素锦垂下了头不禁苦笑。
沈苾芃仰靠在榻边的迎枕上,看着窗外几株稍稍渗出了绿意的柳枝随着风游来荡去,她此时的心境倒是安宁了不少。安宁过后却是一星半点的后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不怕自己沦为世人诟病的笑柄,但是她害怕一颗真心被人无情的碾压击碎抛弃如蔽履。
心头的苦像是泛滥的江河,一下子倾泻千里,让她这本来构建在幻想之上梦的岸堤溃不成形。
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但是……兴许……还有但是……
君謇这样做一定有什么苦衷?她不是善妒的女人,但是眼中却也揉不得沙子。君謇若真的存了心思弃她于不顾,何必巴巴的赶过来瞧她有没有事?
君謇与素锦的对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只是这个人还有多少的腹黑是她所不了解的?她现如今真的怕了,君謇是她上一世,这一世,一片真心,两世牵念的男子。即便是形同陌路没有爱了,但是她救过他的命,他需要向她解释清楚?
“沈妹妹?”素锦的声音传了过来。
“素锦姐姐,”沈苾芃坐了起来,素锦推开门端着那碗熬好的药粥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看你的脸色,不补一补怎么行?”
素锦刻意回避了凝重,挑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道:“枸杞子,薏仁,山药都是健脾益气的,配着玫瑰花和糯米熬上半柱香的时间,也是刚刚好,可缓和肝气郁结和胃病。”
“谢谢素锦姐姐,”沈苾芃接了过来,手还是微微发抖。
“我来喂你,”素锦将碗拿了过来,盛了一勺子递到了沈苾芃的唇边,“你呀以前老是问我这粥是怎么熬出来的?怎么这样的好喝?我怕你学了我的艺去,偏偏不告诉你,今日看你这样乖巧的份儿上,不如告知你吧。其实每一样粥都是文火慢炖,就像是这人生一样,炖着炖着便品出了酸甜苦辣。”
“素锦姐姐你说世子爷与那徐钰有没有可能?”
素锦看着沈苾芃投过来的清澈眼眸,顿时一愣,她没想到沈苾芃行事风格如此干练,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直入主题绝不拖泥带水。也是啊,这小姑娘一看便是个凌厉的人物,还需要自己开脱吗?
“我觉得……”素锦这个倒真不好说,“我觉得世子爷不像是这样的人,兴许有什么苦衷也未为可知。”
她实在不能说太多,尽管她知道更多的但是她无法说出口。
“我要去问问他,”沈苾芃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来。
素锦一把按着她的胳膊:“沈妹妹,你这是何苦?这里是皇家围场,世子爷定是在皇上那里,连二爷也不曾回来。你去哪里问?你要怎么问?当着皇上的面儿你又要问什么?”
沈苾芃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重新躺了回去,看着窗外丝丝缕缕变黑的夜色,沉沉道:“素锦姐姐许是你说得对,我去了能问什么?什么也问不出来。”
素锦陪着她说了会儿话,随后吩咐了郁夏和润春几句,也回去休息了。
这一夜沈苾芃很久没有做的噩梦再一次一遍遍重复着,只是君骞狞笑的容貌渐渐淡化竟然转化成了君謇的面相,他擒着她的下巴,将那杯毒酒灌进了她的腹中,刀绞般的疼痛阵阵袭来。她拼命地挣扎着,绝望的挣扎着。
“小姐,小姐,”郁夏将陷入梦魇的沈苾芃轻轻推醒。
沈苾芃揉了揉朦胧不堪的眼睛:“你去睡吧,我自是好多了。”
“小姐,是夫人派张妈妈来请小姐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沈苾芃清醒了大半。
“是……关于世子爷的事……”
“你说什么?”沈苾芃忙坐了起来,郁夏擒着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
“亥时申牌刚过,”郁夏也知道这个时辰夫人叫小姐过去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紧张的帮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润春拿着一件锦缎薄披风罩在了沈苾芃的身上,门外的张妈妈躬身行礼也不说什么,只是脸上表情带着不甚分明的意味,沈苾芃也懒得问她。
穿过半月门,过一片草地,远远看到安惠夫人的安馨堂亮着几束微弱的光,像是暗夜中闪闪烁烁的鬼火一样。
待走近安馨堂更是诧异万分,只见宣平侯府的少夫人李玥竟然也守在门口,看到她后唇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折过身子避开沈苾芃的视线。
第126章 离府
沈苾芃看到李玥后一愣,随即猜到了什么似得,脚步一虚,强忍着心中的忐忑不安缓缓走进了安馨堂的中院。顺着青砖铺就的长径,直接走进了内厅,迈步进门的时候脚下一顿,再也走不了半步。
厅堂上东侧坐着面带怒意的靖安侯爷和一脸神情不甚分明的安惠夫人,东侧下手位坐着一言不发冷静似铁的君骞。西侧竟然坐着满脸怒气的宣平侯夫妇。
西侧面的椅子上徐钰歪歪倒在上面,衣衫略有些凌乱,披着一件素色披风,一个老嬷嬷缓缓拍着她的肩膀劝慰。徐钰轻轻抽咽着,手中却抓着一枚玉佩。沈苾芃一愣,尽管看不清楚具体的花纹形容,但是从玉佩外面的造型来看却正是自己之前在君謇身边发现的那枚。
君謇此时仅仅穿着一件中衣,外面的袍子搭在一边惶恐站立的平安手臂上。看到沈苾芃走了进来,一屋子的人神情具是一变,君謇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看向沈苾芃苍白的小脸,眼眸中掠过一丝难言的痛楚。
郁夏上前扶着沈苾芃沉沉迈进了正厅的门,沈苾芃缓缓福了下去:“妾身见过侯爷夫人,见过世子爷。”
她站立起来丝毫没有看向一边坐着的宣平侯夫妇,宣平夫人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开口道:“现如今姨少奶奶也来了,这事儿该是怎么个解法?我的钰儿在那清潭中洗澡,谁曾想世子爷也偏偏过去洗了。还留了一枚玉佩给我家钰儿,这是个什么说法呢?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这处置可不是那么轻松了。”
安惠夫人哼了一声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便是闹大了去,你家钰儿难不成这辈子不嫁人了吗?也好,杏花庵这几日倒也是空阔。”
“你……”宣平夫人与安惠夫人本来关系及好,上一次君骞无缘无故的解了婚约,两人此时的关系几乎势同水火。
“罢了,”靖安侯爷猛地睁开了微闭的眸子。冷冷看向君謇:“都是你这个不长进的畜生惹的祸,今日皇上还有心提点与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君謇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但是很快被一种奇怪的神情所取代,说道:“对于这件事,孩儿也确实有过错,孩儿的过错是吃了几杯酒,头脑发热竟然也去了潭中讨清凉。只是没想到唐突了徐小姐,既如此孩儿对徐小姐负责便是了。”
宣平侯爷一听脸色缓和几分,加上今天君謇优秀的表现。不管从靖安侯府的家世还是君謇本人的才华武功来看。到绝对是配得上钰儿的。
他摸了摸胡须道:“也罢。既然世子爷如是一说,我们宣平侯府自是愿意认你这个乘龙快婿的。”
靖安侯爷暗暗舒了口气,要是这样也好,能和宣平侯府结这门亲事。对于君謇以后的发展倒也是前途无量。
安惠夫人脸色更沉了几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狠狠瞪了一眼一边坐着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君骞,这个傻孩子。今日明明能射中徐钰的丝帕却不去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偏偏把这便宜的岳父让给了君謇。她的目光扫向了垂首而立的沈苾芃,心中的恨意更是加重了几分,这个女人终究是一个祸患,留着只会让自己的儿子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既如此,”宣平夫人脸色同样缓了下来。“世子爷择个日子给我家钰儿一个交代才好,此种事虽然只有我们两家知晓,但也是夜长梦多。”
靖安侯爷刚要说什么,只听君謇缓缓道:“择日不如撞日,三天后从穆兰围场回府的时候。我便带着钰儿回去。”
沈苾芃紧紧咬着唇,默然听着这一句句伤人的话。
“那怎么可以?”宣平夫人一阵诧异,“虽然是急了一些,但是三媒六聘等等仪式具是少不了的。”
“这些不用,一个侍妾而已,抬进府中便可以了。”
“啪!!”宣平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你让我家钰儿在你的靖安侯府做妾?”
君謇躬身行礼,脸色却是不亢不卑:“请侯爷夫人恕罪,我已经有了怡妃娘娘钦定的少夫人人选了,六日后过门迎娶。钰儿若是想进我靖安侯府也只能是做妾。”
“罢了!!”宣平夫人突然站了起来,“侯爷我们这就去找皇上评理去,昭昭日月,公道自在人心。”
“宣平夫人请留步,”靖安侯爷忙站了起来,这要真的是闹到皇上那里去,君謇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印象势必要大毁了。
“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靖安侯爷看了一眼沈苾芃,面露难色,之前这个丫头将整个靖安侯府从生死攸关中解脱出来。怡妃娘娘提议,自己亲自许下了她少夫人的承诺。此时若是将这承诺全盘收回也是不妥的。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这个史上也有一些典故,”靖安侯爷斟酌着,“史上设立两个夫人的例子也是有的,不如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