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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仁笑笑,接着追问,“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皇上是不是会经常来这里啊?”
“这还用问么?”花子再次白了厉仁一眼,“不过也巧,皇上起码要隔六七日方来一次,倒叫你给碰上了!”
接着转头对声音沙哑者讥讽道,“你就知道拣剩饭!是不是顺便还想和老道姑搭上一腿啊?”
“嘿嘿!”其余的人再次哄笑。
“别,咱一叫花子,可是谁都不敢招惹,小兄弟,我告诉你啊,这黄老庙的残羹剩饭好吃的紧呢,不信你今儿留下来,大哥分你一碗尝尝?”声音沙哑者对厉仁道,厉仁看见他一笑,还露出了两颗黑黑的大门牙。
“多谢,多谢诸位了!”厉仁拱手道,“小弟没有固定蹲点的地方,经常是今儿蹲一个地方,明儿蹲一个地方的换着来,承蒙各位忍了小弟老半日,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希望下次小弟再来,各位大哥就赏一口你们说的黄老庙的残羹剩饭,让小弟也见识见识有多美味,呵呵!”
“怎么?你要走?”厉仁身边的花子横着眼斜睨他,“哪有你这样作叫花子的,一点耐性都没有,怪不得你得挨饿受冻呢!”
“不是不是,实话说,我在城里还有一个小兄弟,今儿生病没能出来,我担心他病重,所以急着想回去瞧瞧,各位,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啊!”厉仁将自己的装备——要饭的破碗揣进怀中,就准备抬脚走人。
黄老庙中一定有什么秘密,才让郎定远别具深意的约他来这里,不过大白天行动起来太不方便,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有所收获肯定是不可能了,他与其在这里和那几个叫花子一起打发无聊的时间,还不如再去郎府附近兜一兜,没准儿能有些别的收获呢?
来到郎府附近,厉仁见周围并无异常,遂还是在头日蹲守的地方等待时机。
但是郎定远似乎不在府中,大门紧闭不说,连他的家仆也不见一个出来,厉仁很是纳闷,一度怀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仅仅由于那两枚铜板让他产生了误会,以致歪打正着,撞上了娄训,因为整件事,郎定远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也一句话都不曾和他说过。
厉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耐着性子,决定等到傍晚再说,因为他得在京城宵禁前再次出城,以便夜探黄老庙。
郎定远果然一直都没有出现,厉仁无奈,慢悠悠的朝城外走去,太早转去黄老庙,厉仁担心会碰上那几个叫花子还没离开,故而他还得寻个地方,晃悠到深更半夜才行。饥肠辘辘下,在夜间尤其感觉寒冷,厉仁紧了紧他单薄的衣衫,心想快入冬了,得给甄湄添置几件袄衣才行,趁着她的身子还没显迹,也得让她多储备点食物和柴火。
深一脚浅一脚,踏着夜雾厉仁摸黑来到了黄老庙外,在隐蔽处看见别屋已经亮起了灯盏,而大庙中灯火通亮,没有半个人影,也不晓得那女道是在哪里。
厉仁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决定潜身靠近别屋一探究竟,但他的身子刚刚抬起,便听见一种轻微的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常年习武和年纪轻轻就不短的军旅生涯让厉仁对这种破空之声格外敏感,他敏捷的反身后跃,堪堪避过,一样什么东西从他的身边飞过,打在他左侧的柏树树干上,接着掉落在地,厉仁来不及分辨是何物,忙警惕地朝物体飞来的方向低声厉喝道,“谁?”
一个人影从相距厉仁数丈的柏树后转出身来,负手而立,“我!”
黑暗中,厉仁看不清来人面目,但对方能潜在自己附近且朝自己偷袭,也必定是武功高强的人,他不禁忿然道,“为何偷袭?”
“我没有偷袭!”来人答道,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厉仁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我只是提醒你别冒失行事,走吧,这里没有察看的必要,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来人接着说。
“你知道我要察看的是什么?”厉仁不知对方是不是还有诈,故而暗运内力,准备应变。
“是我提醒你来这个地方的,难道还不知你想察看什么?”
厉仁慢慢松开了双拳,“郎定远,郎将军?”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对方未置可否,却淡淡的答道。
厉仁凝目端详,见那身形,的确有些像郎定远,当下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跟上就是!”说完黑影起身便走,厉仁不得不赶紧快步跟住黑影。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黄老庙大约半里地的样子,来到一处荒坡,黑影站下,等厉仁来到身边才道,“你为什么要找本将军,找本将军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厉仁凑拢黑影,这时方有机会借着微弱的天光瞧清对方的面目,的确是郎定远无疑,“这话该我问郎将军吧,郎将军引我去黄老庙,到底意欲何为?”
“哼!”郎定远冷哼一声,不屑道,“厉家败落,你都落难成了叫花子,还如此倨傲不羁么,真是侯府公子缺规少矩,纨绔成性!”
厉仁面红耳赤,幸好黑夜遮掩了他的窘迫,要不然他真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厉家人是落了难,那又怎样,我混迹叫花子当中不过权宜之计,郎将军,厉仁从前的确不少纨绔习性,可如今厉仁并非故意在将军面前摆什么架子,而是历经风险,厉仁身处危机中不得不小心谨慎,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郎将军不也是么,否则不会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才和厉仁相见吧。”
郎定远再次冷哼了一声,“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端,厉少爷,本将军今日不妨明白的告诉你,我对厉家人从无好感,之所以肯见你,那不过是因为你现在的处境,或许正是郎某需要的,除非你不想为厉家报仇,不想再恢复厉家往日的风光。”
厉仁忍了忍,郎定远的态度已经不是第一次令他激怒了,可复仇大计为重,多少从前不能忍受的屈辱,如今他也都忍了,何在乎一个郎定远?“郎将军说的不错,我现在的处境让我别无选择,只是厉仁并未打算恢复什么厉家往日风光,世易时移,都家破人亡了,再恢复还有何意义,厉仁不求别的,只求能结果了娄训的狗命,为家父家母报仇,但死无憾!”
“好一个但死无憾!”郎定远第一回认真的正眼瞧了瞧厉仁,“这句话尚还有点大丈夫气概,我倒小瞧你了!”
“郎将军心高气傲,素来都瞧不起我们厉家,这厉仁心知肚明,不过家父对郎将军却是另眼相待,即便身遭不测,还给厉仁留下信函,让厉仁向郎将军求助!”厉仁淡淡道,“将军怎么看待厉家是将军的事儿,厉仁无权强人所难,但至少家父素来敬重将军,人死为大,将军即使再有不满,只管针对厉仁便是,万望勿要再字字贬低厉家其他人了。”
郎定远看着厉仁,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郎定远才悠悠道,“你不是想一窥黄老庙的秘密吗,本将军告诉你吧,那黄老庙中安置了娄训从皇宫中救下来的一个女子,此女子曾封为小皇帝的美人,据说帮过娄训的大忙,那就是供出长孙太史令大人勾结吴王的秘密,让长孙一家被朝廷灭门。”
厉仁怔了怔,吃惊道,“郎将军说的是爽儿?”
“嗯,你是厉侯之子,对宫中的情况应该比本将军还熟,这个爽儿的所作所为本将军不做评论,但既然娄训看重她,隔三岔五的来黄老庙探望,或许,这对你是一个机会!”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在黄老庙刺杀娄训?”厉仁闭上双眼,叹息了一声,“可我人单势孤,别说刺杀,连接近娄训都困难,要不然白天的时候我早动手了!”
“幸亏你没动手!”郎定远冷冷道,“我只是让你去黄老庙见识一下,却并没有说让你动手,娄训狡诈异常,身边从来不缺少死士,哦,对了,如今不少他从前的死士都被安排进了皇宫戍卫中,刺杀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郎将军的意思是……?”厉仁疑惑地问道。
“第一皇宫中很难动手,戒备森严高手环伺,无论是你还是本将军,都没有任何得手的机会,所以最有可能解决掉娄训的地方,只能是在皇宫外,而娄训如今惜命的很,整日缩在宫中,唯一出宫去的地方就是黄老庙,如果要打主意,非黄老庙莫属,至于该怎么行动,恐怕得你我通力合作,且借用本将军的虎贲营才行”,郎定远叹息道,“只要你愿意,待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你详细的计划,以及行动时间。”
这回轮到厉仁沉默了片刻才道,“恕厉仁妄自推测,郎将军此举,定不是为了我厉家吧!”
“你明白就好!”郎定远仍是一副沉稳淡薄的口吻,“你我二人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不过这回的出发点不同目标却是一致,只要能彼此互惠互利达成目的就好,你觉得呢?事成之后各自也不必相谢,依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罢。”
“我同意!”厉仁很满意的郎定远的坦诚,斩钉截铁的答应道,“我只求娄训的人头,其他的,就算你以我作为牺牲品,我也绝无怨言!”
“好!”郎定远同样满意的点点头,“本将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一言为定!”厉仁伸出手掌,“击掌为誓!”
郎定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本将军不会和你击掌,本将军一诺九鼎,说过的话就是誓言!”
“你画的草图不错啊!”欢萦拿起赵耕的图,端详了片刻,一语双关道,“以前,也绘过图?”
“是,小人被北戎掳走之前,也曾替人打下手,做过一些木匠活,所以能绘一些简单的草图!”赵耕点头哈腰道。
“编的倒是滴水不漏!”欢萦心中暗骂了一声,面上却将草图递给陆子嵩,“陆将军,你也看看,觉得赵耕的计划可行么?”
陆子嵩瞥了赵耕一眼,故意道,“孤军深入乃是轻敌犯险的大忌啊,赵耕,你不懂军事,本将不怪你,但你不能为了能留在营中,而给军帅出些难以施行的主意嘛!”
“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呐!”赵耕连连摆手,“小人只是照实禀报,如今比罕的部落几乎没什么战斗力,如果不趁此机会活捉比罕,那军帅又怎么能获知王庭所在?”
“这也倒是!”陆子嵩皱眉看图,“捉住一个比罕,或许能敌千军万马呢!”
赵耕得意的笑了,“那军爷准备什么时候袭击,以小人之见越快越好啊,等他们重新调整部署起来,咱们可就错失良机啦!”
“你放心!”欢萦淡淡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什么别的事儿,小人就先退下了,等二位军爷的好消息!”赵耕眼中闪过一抹奸猾之色,躬身退出欢萦的军帐,而盯随赵耕的兵甲则立即拉了他一把,“走吧,军帅们还有事儿商量呢!”。
“你觉得怎样?”陆子嵩将草图放在两人间的桌案上。
“这里!”欢萦指着草图上朝鲁巴和克答尔两军之间的一处河谷地带,“如果这处河谷确实存在,而地理位置又和草图上的相差无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好好利用!”
“奥钦河谷?”陆子嵩道,“赵耕不是说这里是各部落的重要水源么,很多支流都是从这里分流。”
“对,这一带地形狭长,沿着河谷有大小几十座丘坡,还有大片的胡杨树林,在这里歼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影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小股骑兵,将克答尔的残兵剩将诱到这儿来歼灭?”陆子嵩沉吟道,“可是万一朝鲁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