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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小股骑兵,将克答尔的残兵剩将诱到这儿来歼灭?”陆子嵩沉吟道,“可是万一朝鲁巴的部队也在这儿设伏呢?”
“这里的地形……”欢萦慢悠悠道,“适宜大部队打伏击,但对小股骑兵却未必能起到打击的效果,因为河谷低洼,过河或者沿着河道分支走,对小股骑兵来说能轻而易举逃出伏击圈,可是大部人马追踪起来就会拥堵在狭长的河道上。”
“有道理!”陆子嵩默默颔首道,“夫人是想将队伍分作两股,先头一路为小股骑兵并不直接去比罕的部落,而是绕道奥钦河谷,侦查地形,如果确实没有埋伏的话,他们会发信号给后面的人马,后面的人马再潜入奥钦河谷设伏,这样就算朝鲁巴有出兵攻我边关的可能,亦会被阻截在奥钦河谷。”
“是啊!”欢萦长叹道,“卫王的大军就要南征,我不想把战火引到卫郡,那样的话,百姓得不到安定,商贸农牧就会受到严重影响,我们的军饷赋税也没法保证啊。”
“嗯,这点我同意夫人的看法,卫郡必须保证稳定,因为卫郡既是我们的大后方,亦将是卫王的大后方,关键是奥钦河谷,是不是朝鲁巴出兵的必经之路”,陆子嵩忧心忡忡道,“如果一旦这张草图不准确,那我们可会全盘皆输!”
“赵耕主要想把我们引向克答尔的这一边,从克答尔这边走,虽然也会遇到不少奥钦河的分流,但奥钦河谷不是必经之地,所以我觉得赵耕要作假的话,会在克答尔的部落分布上做文章,如果你想骗倒敌人,会不会全是假话?”欢萦问道。
“不会,一定有真有假,虚虚实实!”
“对!”欢萦赞同道,“而且你仔细看赵耕的图,这些、还有这些地方的线条流畅稳健,标志也清楚明白,山丘、平原、河道一一着笔,而另外的这些、这些”,欢萦边说边用手指着图上不同的位置,“这些落墨的时候,线条明显有滞涩和断笔,说明赵耕可能犹豫过,不确定过,也许他就是在考虑做手脚的分寸呢?”
“夫人看得好仔细!”陆子嵩赞叹道,“你说的笔触滞涩的线条,的确大多出现在克答尔的区域啊。”
第一百章 借机探望
“不仅如此,草图上还有被改动的痕迹,试想赵耕既然来自比罕部落,又怎会对克答尔控制的区域,比对朝鲁巴控制的区域还不熟悉呢?”欢萦道。
“那我们将带走大部分戍军,边关的防界万一出现变故怎么办,我们冒的风险着实太大啊!”陆子嵩虽然点头赞叹,但到底事关重大,他总有些不放心。
“如此只能相机行事了!”欢萦道,“克答尔的余部并不可怕,强敌是朝鲁巴的部落,只要朝鲁巴的人马没有出动,我们就能将其拦截在奥钦河谷一带,而一旦朝鲁巴发现他们的进军路线被拦截,要么和我们拼死缠斗,要么就得撤回去,所以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大的多!”
“好吧,就依夫人所说,我们能顺利在奥钦河谷设伏,可若是他们太过凶悍,又或者兵力远胜于我们,我们无法力敌怎么办?”陆子嵩问。
“当然,既然是在河谷设伏,还得另外做些准备,一旦不能力敌,我们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扰乱他们的视线,然后将队伍分作几支,沿着奥钦河道的支流,分批撤回,回防边关,这意味着,边关这一带也必须做充分的安排,以接应和应变。”
“属下愿闻其详!”陆子嵩拱手道,“夫人想要做的是哪些准备?”
“唔!”欢萦笑了笑,“我这里也有几张自画的草图,陆将军你且先瞧瞧,这是我根据古法兵书想出来的一种有利阵势的排开,并能迅速打击大规模骑兵的武器,制造方式和操作方式其实也很简单易掌握,人人皆可改造,也人人皆可操控,只要在我们的兵马战车原有的基础上,稍作改装,三五日能便可全部完成,到时我们就可以出征了!”
陆子嵩越发惊奇,“夫人你,你对武器竟然还有研究?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你早就知道有奥钦河谷这样的地方么?”
“不,我不知道!”欢萦苦笑,“草图最初的设想,原本是为了在边界地带阻击北戎骑兵的,你应该清楚,边界地带也属于狭长多丘式的地形,虽没有奥钦河谷大,但整体形状差异不到哪儿去,故而我也没想到竟能歪打正着,恰在北戎地界派上用场!”
“太好了!”陆子嵩一拍大腿道,“多亏夫人深思熟虑,有了这些经过改装的兵甲战车,我们应战朝鲁巴,胜算就大了一倍啊!”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欢萦摇手道,“不过估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打乱敌人的阵脚,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应该没问题!”
“好!末将明日就督促全军加紧改造战车,夫人请放心,三五日内,保证全部改造完成!”陆子嵩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因为欢萦草图的设计,有着他从未见识过的奇思妙想。
“找个理由,将赵耕暂时带离军营,我可不想被他看见我们的秘密武器,另外每一辆改造完成后,就用油纸布遮盖严实,待临阵对敌时再亮出来!”欢萦叮嘱道。
“哈哈,对,对,让北戎蛮夷好好长长见识!”陆子嵩大笑着离开了欢萦的军帐。
卫王宫。卓瑞桐将手中的密函一掌拍在桌子上面,震得聂空的满盘棋全都乱了套,还稀里哗啦撒落在地不少棋子。
“怎么啦?”聂空吃惊地抬起头,卫王以前可是很少这么失态,可自从他回来后,总感觉卫王变了些似的,虽也说不清具体的细节,可莫名的,偏就是有这种感觉。
“本王前两天已经给边关去了信,叮嘱欢萦不可冒失,以他们的兵力能抗守住北戎的进攻就算不错了,而且我们的大军南征后,万一边关发生状况,连增援的兵力都没有,本王希望欢萦以据守为主,静待时机再说痛击敌手的事儿,可没想到欢萦却立即复信,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恳请出兵,他们一出兵,好嘛,边关岂不是就空了?北戎一向狡诈,万一是欢萦误中了北戎的圈套,导致边关失守,那本王岂不是也得调兵遣将,全力抗敌?这样的话,又哪里还有余手南征讨伐娄训呢。”
聂空拈起密函看了两眼,没说话,却蹲下身子去拣地上的棋子,卓瑞桐见状不满道,“本王征询你的意见呢,你倒好,一言不发,光顾着你的棋子了,一会儿叫下人来打扫一下,不就都拣起来了吗?”
聂空用手肘支在凳子上,半撑起身子道,“主上还需要听属下的意见么?属下觉得,主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啊!”
“你这叫什么话!”卓瑞桐懊恼道,“难道本王的决定错了不成?”
“主上的决定自然是无错的,不过主上你也蹲下身子来看看被你扫落的这些棋子吧!”聂空一手兜住自己的宽袍大袖,一手指着那些散落的棋子道,“北戎部落就如同散落在广袤草原荒漠上的棋子,不去一颗颗拣,总归掌握不了主动权嘛。”
“这么说,你倒跟欢萦的意见一致喽?”卓瑞桐悻悻的白了聂空一眼,“将这些棋子一一清理,何尝不是本王的夙愿,只是本王担心,欢萦是因为蒋之道的死,而激起了新的愤怒,一时头脑发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聂空叹道,“别说是她,连我也恨不得杀敌在前,所以我建议主上快马轻骑亲往边关一趟,毕竟飞鹰传书的信函往来无法详述彼此的计划与打算,而主上和影夫人亦有好一阵子没见了吧,不如趁此机会小述别情,一方面让彼此更好更多的沟通,另一方面,如果确实如影夫人奏请,有上佳的机会再与北戎一战,那王爷的亲临无疑能鼓舞士气振奋军威,这对边关将士的激励亦是有益无弊!”
“哼!”卓瑞桐道,“还用你说?本王亦有此意,本王这就叫枚争准备,即刻出发,卫郡的事儿本王就全权交给你啦!”
“主上放心!”聂空改为单腿跪地的姿势拱手道,“属下一定在主上回来之前,将出兵乾山关的事儿安排妥帖!”
“担心人家,想去探望人家,就明说嘛!”聂空盯着卓瑞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嘟囔,“还非得让为臣给你这个台阶上,真是!”
施风匆匆闯入中帐,在欢萦身畔耳语了几句,欢萦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卷,对施风挥手道,“快,快让陆子嵩绍见平他们一起过来随我接驾,所有将士也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儿,整兵列队,快去!”
卓瑞桐远远的,终于望见幽梁关,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营外三四者跪拜迎候,卓瑞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为首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轻轻扶起欢萦,两人多日未见,四目相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黑巾之下,卓瑞桐分辨不出欢萦有何改变,只那双曾经熟悉的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眼,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些坚毅与沉静,即便看到他,也没有过多的欣喜,甚至可以说,隐隐的仍是与他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
卓瑞桐在内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松开欢萦,招呼随行接驾的陆子嵩等人全都平身,不必拘礼。
“王爷中帐坐吧!“欢萦道,“这边请!”
“好!”卓瑞桐环顾防区四周,问欢萦,“军营的生活还习惯吗,本王一直担心你的身体,前不久听说……”
“我挺好的,多谢王爷牵念!”欢萦打断卓瑞桐的话,笑笑,“不算什么大病,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王爷不必替欢萦担心!”在诸将面前,欢萦生怕太多的婆婆妈妈会引人嘲笑,毕竟军营是男人的天下,欢萦事事好强,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场病,而被大家给瞧低了。
“那就好!”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中帐走去,而身后也分别多日的周延庭和陆子嵩绍见平等人,皆纷纷热切的拍肩搭背,相互问询着对方近况。
入了中帐,欢萦请卓瑞桐上座,自己则和诸将一起在下首候命,卓瑞桐对众将道,“本王此次来幽梁关不能停留过久,所以有些话本王想先跟你们的主帅商榷商榷,你等先下去吧,随后本王会来视察全军的。”
“喏!”陆子嵩望了一眼欢萦,“末将会在军中恭候主上!”
“叫营房烧些好菜,今晚本帅宴请卫王,同时各将士们也辛苦了,让大家都好好吃一顿吧!”欢萦对陆子嵩叮嘱道。
“喏,末将记下了!”
等诸将退出,卓瑞桐才歉然道,“欢萦,你清楚本王和聂空正在筹备出兵乾山关,所以本王恐怕没时间多做停留了,枉费了你一片好意,本王……”
“不,今晚王爷一定得留下,等明儿一早欢萦亲送王爷都行,此距卫郡路途遥远,欢萦可不想王爷因为欢萦的一份请征奏报而累倒了,王爷肩上的压力可比欢萦大得多呢!”
卓瑞桐笑了,“你怎么知道本王是为你的那份奏请而来的?”
“这还用想吗,算算奏报抵达的时间,以及王爷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应该是王爷一看完奏报,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吧?”欢萦幽幽道,“看来我们虽打了一场胜仗,王爷却仍是怀疑欢萦的能力!”言语中无不充满了啧怨。
“哪里!”卓瑞桐呵呵笑道,“本王顺便找个借口来看看你还不成吗?”
“王爷的话谁信啊!”欢萦不满的回身坐下,“我知道王爷担心我冒失,可事关重大,我若不是确有些把握,又怎敢冒进轻敌呢?”
“真的!”卓瑞桐举起一只手笑嘻嘻道,“本王对天发誓,的的确确是想来看望你一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