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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厉仁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希望借你的吉言,湄儿她没事儿,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谢谢你长孙姑娘,你是个好人!”
欢萦惆怅的摇了摇头,“现如今还有什么好人不好人的?我走了,望你以养伤为重,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较!”
说罢欢萦抬脚朝房门走去,“我的手下叫林豪,有什么需要找他或齐嫂均可!”
“等等!”厉仁唤住欢萦,迟疑道,“长孙姑娘,我知道你人好心善,所以也劝你,不要再对卓元灿枉付痴心了,趁早忘了皇宫中的过去,另寻一个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好男人,重头开始新的生活吧,元灿他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维护。”
“你……什么意思?”欢萦停住脚步,转头死死盯着厉仁,“娄训篡权,卓家和你们厉家一样,都遭到了毁灭性的重击,前景堪忧,尤其元灿更是生死未卜,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连一丝患难同悲的心都没有,还想落井下石雪上添霜吧?”
“你误会了长孙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厉仁忙解释道,“我仅仅只是一句善意相劝,因为我觉得,元灿他不仅没有善待湄儿,还更辜负了你对他的一片深情,你知道吗,就在你被我姑母赐死没多久,他便封了你的婢女爽儿为美人,整日和爽儿躲在阑芷宫内逍遥快活,就好像你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爽儿?爽儿被封了美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欢萦诧异的瞪大眼睛,“封美人是太后准的吗,我还以为,以为长孙家的人都会遭到牵连呢,原来……原来……也好,至少,至少爽儿她比我幸运,可是……”
意外的消息让欢萦一时里有些混乱,因而变得语无伦次,不知自己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长孙姑娘!”厉仁不无同情的看着她,“唉,事到如今,你还在替爽儿着想吗?你真的是太过心善,太低估你的婢女了!”
“我不明白,爽儿,爽儿她怎么啦?”欢萦愣愣的问厉仁道,忐忑的猜测厉仁将会告诉她一个怎样的真相,而她还有没有勇气去接受新的打击?
“唉,这件并不光彩的事儿涉及到我姑母,我本也是不想再提及,可……可我又不忍一直看你被蒙在鼓里,实话告诉你吧,就是爽儿向姑母告的密,说你爹确实和吴王有密信往来,密信就藏在你爹的书房中,所以尽管长孙全家都被……但爽儿是检举有功,我姑母答应她,会让她得到想要的荣华富贵!”
“爽儿告的密?这怎么可能?她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说,就算我爹真的和吴王有往来,她和我一样待在深宫中,连我都不晓得的事儿,她是怎么晓得的?哦,不对,她是替我送过几次吃不了的贡品给我娘,那我爹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如此机密的事儿啊?”欢萦彻底的糊涂了,“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厉仁?”
“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怎么可能弄错?”厉仁由于欢萦不相信自己而着急道,“当然,不是爽儿主动去告密的,而是我姑母找了个机会,让椒兰悄悄的把爽儿给带到珠阙宫,恩威并施又是恐吓又是安抚,爽儿这才交了底儿,不过爽儿为何会知道你爹的书信,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我姑母对此也曾有所怀疑,但当时确实搜出了书信,加上姑母因为反对她的声势越来越大,正想杀鸡骇猴,结果便不顾一切的抄斩了长孙家,还赐死了你,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和我爹进宫面见姑母之时,姑母随口聊起,说如今的人心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就比如爽美人,她算是被这个小贱人给糊弄了。”
欢萦的脸色白了白,强自争辩道,“一句话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也许太后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好坐实我父亲的罪证呢?爽儿是我长孙家的人,推说密信为她所供出的,不是比较令人信服么?”
“问题是,我姑母一开始并不确定长孙太史令是否和吴王有信函往来啊,她只是问爽儿,爽儿回府替你送物品时,长孙太史令大人有没有向你传过什么话,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之类,如若不是爽儿交代出密信问题,以你父亲在朝中的威信,我姑母怎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冒然让娄训抄了长孙府吧?”
厉仁接着道,“其实别说你,就是我自己也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藏在心中,当初我姑母或许预感到京城会发生变乱,所以在病重之际,将我和父亲深夜召进宫中,悄悄的把虎符交给了父亲保管,然而这个秘密却不知怎么泄露了,我被娄训的人掳走,以此要挟父亲交出虎符,父亲知道事关重大,他是宁愿死也没有把虎符交给娄训,但据我所知,晓得虎符在我父亲手中的,应该不超过六个人,除了姑母、父亲和我三人以外,就只有椒兰、甄湄和爽儿知道这件事,椒兰不用说,她是姑母的人,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将消息泄露出去,甄湄原也是不清楚的,只从我这里才获悉了虎符的下落,她更不可能与娄训有什么牵连,我与她劫后余生在京城重逢后,她才告诉我,爽儿曾从她口中套得过虎符去向,所以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爽儿泄密的可能性最大,可惜,此事已无从查证了。”
欢萦深吸一口气,沉吟道,“虎符的去向虽然看似只有你们六个人知晓,然太后对厉侯的倚重与信赖这是谁都知道的,你和厉侯又一直掌管着羽林禁卫,太后病重将虎符交给厉侯乃顺理成章的事儿,娄训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没准儿是他猜到的呢?”
第一百八十章 倍受困扰
“对,猜到也不难,可是事情的前后,衔接的太巧了,你忘了,虎符原本是在卓元灿手中啊,若没有人通露消息,谁会想到虎符已易主?”厉仁盯紧欢萦,已有些不耐烦,女人一旦不愿相信,就算是事实摆在眼前,也要视若不见吗?他已不知是该同情欢萦,还是鄙弃她的迟悟了,“我姑母和元灿因为你的事儿怄气,元灿终日不理政务,和爽儿在阑芷宫内沉溺玩乐,姑母这才去了阑芷宫逼他交出虎符,爽儿当时应该是亲眼看到了,她后来曾找甄湄,劝说甄湄帮她一起将虎符从姑母手中偷出来,结果,她们在珠阙宫找了半天,也没见到虎符的影子,之后,甄湄才召见我,从我口中问出了虎符的下落。”
“爽儿她为何一定要找到虎符?”欢萦柳眉深锁地问道,“虎符的下落跟她有关系吗?”
“听甄湄的意思,爽儿好像是担心姑母废掉卓元灿,所以才想把虎符偷回,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安慰甄湄,若太后真的废帝,我一定会帮她,可未料到……”厉仁悲哀的团紧了双掌道,“祸端其实已从其他方向在悄悄逼近,我们却皆未知觉。”
欢萦沉默不语,不管向娄训泄密的人是不是爽儿,单从爽儿这么处心积虑的,说服甄湄偷盗虎符来看,就和她心目中一直认定的单纯的小丫头,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当然,厉仁肯定是会向着甄湄说话的,然则厉太后废不废帝,对甄湄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是厉太后的侄女,元灿名正言顺的皇后,毕竟虎毒不食子,厉太后再怎样的心高气盛争强斗狠,至多也就是把握朝政,将元灿闲置在一边,锦衣玉食供着他和甄湄而已,何况以甄湄的本事,还真想不出什么,在厉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偷盗虎符此等胆大包天的计策。
见欢萦不再争辩,厉仁明白,欢萦终于肯听进一些他的话了,于是他又道,“而且你知道吗,长孙姑娘,你的爽儿在宫乱中并没有死,她被娄训藏在郊外的黄老庙,娄训心机狡诈,特别怕被暗算,自从登位以来,几乎寸步不出皇宫,可他却会在固定时间前去和爽儿欢好,若说爽儿和娄训没瓜葛,厉某是打死都不信呐!”
“什么?爽儿跟了娄训?真的跟了娄训?黄老庙?我知道的,可那里不是道观的清静之地吗,什么时候……”欢萦身形摇晃,手脚冰冷。
“什么时候变成龌龊之地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发现娄训去探望爽儿之时,观主已经变成了一个很不正经的老道姑子,对了,还是郎定远引我发现娄训的这个秘密的呢,不信,你也可以去找郎定远对证,听说那老道姑子好像是娄训的什么亲戚,总之在黄老庙中藏着的,乃爽儿确凿无疑!不过……”厉仁变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说啊!”欢萦追问道。
厉仁苦了脸,勉勉强强说道,“我去黄老庙刺杀娄训,刚翻进窗户,黑灯瞎火的迎面就冲上来一个人,我随手就刺喽,结果当胸一剑听到对方惨叫,才知道刺中的可能是爽儿,而娄训却不知所踪……”
“你,你杀了爽儿?”欢萦气得浑身直哆嗦,拿手指着厉仁道,“你你,你是在耍我吗?死无对证是不是,死无对证你就可以信口雌黄啦?”
“不,不是啊!”厉仁急得连连摆手,“我只是说可能,因为那是爽儿的房间嘛,但我苏醒之后,将当时的情形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又,又拿不准对方是谁了,再说我摸着黑一剑下去,说不定根本没刺中要害,对方只是昏厥了过去呢?反正我真的没想杀爽儿,我的目标明明是娄训的嘛,谁知道……”
“够了!”欢萦冷着脸厉声打断了厉仁的解释,“不要再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欢萦只觉头晕目眩,脑中一片混沌,厉仁的话桩桩件件都让她深受刺激,辨不清真假也辨不清是悲愤还是心碎,她摇摇晃晃推开房门,一步接着一步的挪了出去,随手重重摔上屋门,门内是厉仁关切的声音,“长孙欢萦,长孙姑娘,你没事儿吧,我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可欢萦已经听不见了,她抬首望向正在渐渐变暗的天空,无语相问苍穹,假若她一直以为的不共戴天的仇冤,却是起于自己待若亲姐妹的婢女,而婢女又被所谓的仇人所杀,那爹娘的惨死,长孙家的灭门,整件事岂不比想象的还荒谬?爽儿为什么要那样做?她在长孙府中长大,有多少个日子,与自己同桌吃饭同塌而眠,亲密无间说笑嬉戏,难道相伴岁月不过是这一个荒唐噩梦中的梦中梦?
周延庭穿过用来伪装的隔墙进到甬道,走向甬道通往的隐蔽内堂,刚踏入内堂,却见施风独自一人闷闷的坐在桌旁,“夫人呢?”周延庭几步奔到桌前问道,“我有重要情况禀报夫人!”
“别,你还是暂时先别打扰夫人吧”,施风满面愁容道,“夫人也不知怎么了,离开齐嫂家之前和厉仁说了一阵话,然后人就不对劲了,这不,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
“那你去敲门,劝夫人吃饭啊,傻坐在这里顶什么用?”周延庭推搡了施风一把,“你不去劝我去!”
“劝过啦!”施风不满的将身子挪开一些,“夫人说谁也不许打扰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一静?”周延庭诧异的瞪了施风一眼,“不会是厉仁那小子,不知进退的说了什么吧?”
施风摇头,“我问过了,夫人什么也不肯说。”
“不行,那我也还是要见夫人,夫人说过,有重要消息一定要及时通报她!”周延庭说罢撇下施风,径直就去敲里间的门,施风劝阻不及,也就随他去了。
门应声而开,欢萦目光淡定的出现在门内,周延庭见此反倒略略有些吃惊,“夫人你没事吧,施将军说你……”
“进来说吧”,欢萦从门旁让开,“我们回来时听说周将军亲自去核实消息去了,所以我们也一直在等周将军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情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