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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她在谷的另一面。”
刘平:“另一面?”
X:“盐壳谷是个葫芦形,我们也是后来发现的,她们都在谷的另一面,我们……”
说到这里X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是来取水的。”
说完X把手里的旅行袋打开,里面全都是空的矿泉水瓶子。
刘平:“那就赶快取水吧,然后带我过去。”
曲波:“今天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每次取水都会在营地休息一晚,第二天往回返。”
刘平看着曲波的眼睛问:“你们——多久取一次水?”
曲波:“十三天左右。”
刘平:“你们走的时候——就把我扔在营地?”
曲波跟X又对望了一眼。
X:“你当时伤的很重,不能移动。”
刘平没在接着问,这个理由——刘平不完全相信。
他知道——张怡不可能丢下他不顾。
一切——见到张怡就会有答案。
曲波跟X灌完水,三个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刘平想要不要把日记和尸骨洞的事儿告诉他们。
最后他没有。
没有见到张怡,对一切——他都持怀疑态度。
因为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那个摄像机没电了,里面的内容只有他知道。
现在放在帐篷的一角,刘平也不怕曲波跟X发现。
晚上临睡前,刘平有意无意的问了曲波一句:“花蕾还好吧?”
曲波想都没想说:“挺好!”
刘平眯着眼睛看了曲波一眼,没在说话。
后半夜,刘平又醒了,他睡不着,就跟昨晚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一个冲动,他想去那个拐角收拾尸骨。
刘平心里有点害怕,这是强迫症的前兆。
他还是坐了起来,明明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出去的时候,刘平看见曲波和X也醒了。
X:“你——要出去?”
刘平:“我出去一下,睡不着,你们睡吧!”
X:“用不用我们陪你?”
刘平:“不用。”
刘平又来到尸骨前,他又重复着昨天的动作。
就在这时候,刘平忽然看见一个东西,这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在女尸骨的底下,有一个摄像机。
上几次刘平没注意,现在他深挖了几下,它才出现。
如果说上一个摄像机不是张怡的,那这个可能是。
刘平心情忐忑的把它挖出来,跟自己帐篷里的一样。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型号,内容呢?
刘平站直了身子,他按了一下摄像机的开机键。
摄像机开机了,里面还有电。
刘平点开视频文件夹,里面——有七个视频文件。
比上一次捡到的摄像机多了一个。
刘平点开第一个,他呆住了。
视频的内容跟帐篷里那部第一个一样,没什么特殊。
刘平又点开第二个,还是一样。
刘平直接点开第七个。
这是现在摄像机里的最后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还是紧紧的贴在地上录制的。
摄像机的镜头还是异常的平稳。
它在缓缓的移动,开着夜视,镜头里——没有一丝光源。
画面的最初位置刘平没看出来,但是他可以肯定,是在沟壑里。
因为两边有高高的土坡。
这是朝那个方向走?
北面?
西面?
渐渐的刘平觉得,是往西面。
如果刘平没看错,是朝着尸骨的地方走。
这段路他走了不下几十遍,非常熟悉了。
刘平的感觉没有错,那个诡异的拐角,慢慢出现在镜头里。
黑暗中,刘平这一次没有看见枯骨,这很奇怪。
晚上,没有出现枯骨。
画面推进到三具枯骨的位置停住了。
停的很突然。
刘平觉得——镜头停住,一定有它的道理。
大约两分钟左右,刘平看着摄像机骇然呆住。
盐碱土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一只人的手。
突如其来的画面把刘平下了一跳。
刘平想到了那具半埋在土里的枯骨。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刘平的脑袋里不停的盘旋,她是谁?
摄像机的镜头又开始旋转,这一次它慢慢的推进到正面,那只手不停的在挣扎,接下来又伸出一只。
伸手不见五指的盐壳谷,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从地底下伸出一双手往出爬。
这很诡异。
虽然刘平现在是对着摄像机看,但也是毛骨悚然。
那双手似乎很痛苦,它挣扎一会儿就停下来,然后在往出爬。
终于,刘平又看见一个脑袋露了出来。
脑袋披散着头发,刘平还是没有看出她是谁,不过现在可以肯定,她是个女人无疑。
两分钟后,她挣扎着爬出半个身子,摄像机夜视的时候画面只有黑和白。
刘平看不清她衣服是什么颜色,上面有什么。
就在刘平觉得她很眼熟的时候,女人忽然对着镜头抬起头,她满脸污渍,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刘平脑袋“嗡”一声,差点跌倒,女人竟然是张怡,现在他看清了。
第五十六章 十日惊情(14)
张怡明显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看了一眼摄像机的镜头后,伸手指着那个拐角的另一侧然后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看样子——是死了。
原来那具半埋着的尸骨是张怡的。
刘平坐在地上开始哭,张怡死了。
这是他亲眼看见的,没什么值得怀疑。
她是怎么死的?
是谁把她活埋在土里的?
刘平恨的咬牙切齿。
哭了二十多分钟,刘平忽然想起曲波跟X说的话,他们说张怡没死,明显是在说谎,难道张怡是他们害死的?
刘平摇了摇头,他们不象那种人。
很可能是方生,但是曲波跟X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张怡还活着?
他们是怕自己接受不住打击?
刘平一边想一边站起来。
他把摄像机又放回到土里然后埋上,他不想再看见那一幕。
他心灰意冷,没有张怡,生命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亮光,两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是曲波跟X。
刘平脑袋里嗡嗡直响,他拎着那个旅行袋,踉踉跄跄的就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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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曲波听刘平讲述了以往的经历。
因为见到了张怡,刘平不在怀疑我们。
我看着曲波,曲波也看着我。
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平在这里只是消失了几个小时,他在外面竟然经历了十几天,而且——还遇见了曲波和我。
我不觉得刘平是在说谎,因为他的眼神从没闪烁过一下。
曲波:“那本日记呢?你还带着么?”
刘平:“带着。”
说完刘平从兜里掏出那个红色的日记本交给曲波,日记本来就是他父亲的。
曲波翻开看了看,他眉头紧锁,因为那确实是他父亲的笔迹。
事情渐渐的有了头绪,曲波翻看了日记上的每一页。
很多事情,他似乎都明白了。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我明白了。”
我:“我好象——也明白了。你说吧。”
曲波:“事情的开始不是现在,也不是几年前,而是——我小的时候。”
刘平:“你小的时候?”
曲波点了点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在凤凰山附近的遭遇吗?”
我:“就是——看见穿铠甲厮杀的古代军队?”
曲波:“就是那次。我父亲跟他的一些同事组成了小组,一直对那里进行研究,后来我上学走了,但我知道,他们似乎是有了成果,是什么我不清楚。日记里提到打开潘多拉魔盒,我觉得——指的就是盐壳谷。还有迦南我也认识,他是我父亲的一个助手,但是方生我小的时候没见过。”
我拿起那本日记也看了一遍,尤其是最后的一页让人很费解。
曲波:“我父亲失踪很久了,按着日记上最后一页写的——他可能是遇害了。”
我:“最后一页是谁写的?”
曲波:“不好说。有可能是方生,也可能是其他人。”
曲波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说:“走,出去透透气。”
我觉得,他是有话要跟我说。
刘平也站了起来,我也出去透透气。
张怡看了我们一眼,她似乎察觉到我们有话想说,但是又不想让她听见。
事实也是这样。
出来后我们走到离帐篷远一点的地方。
我看着刘平:“你先说吧。”
刘平接着把摄像机的事儿告诉了我跟曲波。
在帐篷里他怕张怡害怕没敢说。
我和曲波听完也是骇然一惊,现在我终于明白,刘平为什么看见张怡嚎啕大哭。
因为他以为张怡已经死了。
刘平看着曲波说:“你想说什么?”
曲波知道,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隐瞒。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上次我跟你提到妞妞的来历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
曲波又简短的跟刘平讲了一遍,然后说:“从日记中能看出来,我说的小雪应该就是张雪,她是方生的女朋友。因为孩子的缘故方生错手杀了她,所以她一直没在出现。”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曲波:“我父亲在日记中提到过一个词——时间线”
我:“什么意思?”
曲波:“我多少能理解一点。打个比方,我在桌子上放一个苹果,一分钟前和一分钟后它还是不是同一个?”
刘平:“当然是同一个。”
曲波:“不一定。时间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物质改变,如果有哪一个物质、或者说人一千年、一万年、甚至一亿年都绝对的一丝一毫不变,对它来说——就没有时间。”
我:“你说的没错。”
曲波:“所以说一分钟前的苹果和一分钟后的苹果,严格的来说——它们不是同一个。苹果本身在变,一个星期后,它可能会烂没,每一秒、每一毫秒它们都是独立的一个。”
刘平:“跟我们现在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曲波:“如果让这只一个星期才能烂掉的苹果一秒钟烂没,对苹果来说——在一秒钟它已经走完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你的意思是——盐壳谷把时间缩短或者延长了?”
曲波:“有这个可能。”
我:“那张怡的录像怎么解释?”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兜圈子。”
我:“兜圈子?”
曲波:“如果盐壳谷能够延长或者压缩时间,我们进来的时候是2014年3月,按缩短来说,我们在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是2012年的某一天?”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多少能听懂曲波的意思。
刘平:“你的意思是——录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因为盐壳谷压缩了时间,我们现在在事发之前?”
曲波:“你说的没错。”
刘平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曲波:“这么说——张怡还是会死?”
曲波能体会到刘平现在的心情,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不一定。日记中说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同,而且我觉得——我父亲一直在试图挽救我们。”
我:“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从日记里看老爷子似乎跟方生有个交易,想来方生是想回去救张雪。”
曲波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刘平:“那么说——张怡还有救?”
曲波:“不是有救,对我们来说——是还没有发生。”
我:“好在我们知道是事件是怎么发生的,还来得及阻止。”
刘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明白我的意思。
日记中写到张怡是让刘平用刀捅死的,那时候的刘平已经疯了。
刘平看了我一眼颓然的说:“我的精神状况确实越来越差,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有发疯的迹象,希望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