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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克斯微微挑起右眉,“共有五层楼,另外还有一层地下室。一楼以这个大厅为中心,有骑士厅、会客厅、图书室、武器房、礼拜堂、镜厅、游戏间等等。上了二楼,则有宴会厅、贵妇厅、等候室等,接下来就要带各位到宴会厅。三楼则是各位贵宾的寝室。”
“哦!五层楼?因为外观看起来相当高,我还以为有更多楼层。”
“原来如此。”班克斯挺了挺背脊,有礼自制地回答,“地下室则是厨房、储藏室、酒窖、浴室,与我们这些佣人的房间。”
“我们的寝室在三楼?”
“是的。四楼则是主人的寝室。”
“顶楼的瞭望台呢?”
“瞭望台目前不太用得到,因此没有开放。”
“骑士厅相当于大客厅吗?”
“不。若照以前的说法,骑士厅只是相当于休息室的地方。请您不妨这样想。”
“要在哪里用餐?”
“在二楼的宴会厅。那里是这个城堡最大的一个房间。”
“我知道了。”
费拉古德教授一点头,福登就一手高举过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刚刚班克斯管家已经说明过了,现在,我们先大致将一楼看过一遍后,就到二楼的宴会厅进行午茶时间。届时将会公布在这里住宿期间的行程与房间的分配。还有,虽然有些不便,但若要使用浴室、盥洗室、洗手间,麻烦都请到地下室。从西侧楼梯往地下室走,就在那边走廊的角落。现在有哪位想上洗手间的?”
众人都摇摇头,于是福登迅速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这时,挺着大肚腩,姿态不可一世的布洛克叫住了他。
“喂!福登!邀请我们来这里的那个叫什么的伯爵,现在就在宴会厅等我们吗?”
福登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但立刻就换上另一副表情。
“关于这一点,休息时会再为您说明。来——”
福登态度坚决地走进左边走廊时,却又再次被叫住。这回换成他身后的杰因哈姆发起了牢骚。
“难道住在城里的这段期间,我们一个个都得拿着点上蜡烛的烛台走来走去吗?”
“杰因哈姆先生,非常抱歉,的确是如此。不过,走廊墙壁上的所有油灯全天都会点上,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习惯之后,亮度是相当足够的。”
“没有煤油灯吗?”
“呃,这个……我想是有的,对吧,班克斯?”
“是的,就收在地下室的仓库里。”班克斯立刻有礼地回复。
“那就拿出来分给大家吧!就算再怎么充分体验中世纪的生活,我们毕竟是现代人,会想要更明亮一点,而且煤油灯用起来比蜡烛要简单些。”杰因哈姆强烈要求道。
“是。遵命?”
班克斯回答后,福登再次环视众人。
“接下来,我将一边向各位简单介绍位于这一层楼的各个房间,一边往楼上去。这里有费拉古德教授看到会很开心的武器房。里面陈列了很多剑、枪,以及古代铠甲之类的东西,非常壮观!依伯爵所言,里面还展示了相当古老的东西与珍品——我们走吧!”
单手拿着烛台的福登总算能带队开始前进。
3
众人的脚步声空洞地在寂静的城内回响。
因为班克斯也拿着烛台跟在后面,于是影子倍增,交错且歪斜地沿着地面攀爬,在墙面上伸缩变幻。来到走廊一看,每个壁钩都点上了灯,灯油燃烧的气味相当浓烈。
“位于大厅正面的这个房间是图书室,右边是武器房,左边里面的房间是礼拜堂。”
福登先带大家走进位于大厅正面的图书室。图书室里除了门窗外,其余的墙壁全是书架,上面摆满精装本与书背已磨破的手抄本,房间中央放了一张方正的厚重茶几与椅子。
一行人通过一扇联络门,进入隔壁的武器房。房间里面仿佛中世纪的博物馆,陈列品令所有人眼界大开。
武器房与大厅差不多大,微呈长方形,占去了建筑物西侧直到尽头的空间。当中展示的各式各样中世纪武器及用具,短时间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鉴赏完毕的,另外还林立着各自拿着不同武器、姿态庄严的铠甲人像,数量简直多到难以计算。
墙壁上设有镶上玻璃的陈列箱与陈列架,当中陈列着头盔、铠甲、枪、战斧、长剑、短剑、长矛、战槌、弓箭、旗子、壁毯等等,连天花板上也间隔着垂下好几面军旗。
地板只有走道的部分铺上了深红色瓷砖,房间中央的台座上有尊大型人马像。人与马当然都戴着铠甲,甲胄在油灯的照明下反射出微弱的金属光泽。马身披着下摆及地的挂布,前足抬起,后足站立。马背上的骑士手执足足三公尺长、在马上比武用的骑枪,摆出勇猛的姿势。
“是巴克斯(编注:Bacchus,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瞧这气势,简直像要飞上天了呢!”费拉古德教授的双眼晶灿地闪动。
雷瑟也兴致盎然地欣赏着那些展示品。
不久,一行人从位于武器房中段的门走出,来到走廊,接着进入对面的骑士厅。那里也摆设了许多华美的雕刻与豪华的装饰品,每件物品都引起女性们羡慕、惊叹的声音。
福登再度转回大厅,带着众人接着参观建筑物的东半侧。那一侧有会客厅、礼拜堂、与置有撞球台之类设备的游戏间。撞球台是雕上了花纹的奢华品,连球、球杆等物品也是以象牙制成。当雷瑟观赏挂在墙上的壁毯时,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布洛克向他搭讪了起来。
“你的酒量好吗,雷瑟?”
雷瑟摇了摇头,“不好。我喜欢啤酒,但不擅饮。布洛克先生你呢?”
“嗯,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喝,但若不是与用餐一起,却怎么样也无法喝到醉。”
“为什么?”
“雷瑟,虽说这是当然的——你应该没有照料女演员的经验吧?”布洛克状似有意地将视线投向莫妮卡,作出一个苦不堪言的表情。
“嗯。”
“这种人实在很令人劳心劳力呀!单是女人这种生物,我们男人就得大费周章才能搞定了,如果再冠上女演员的名号,更是不得不忍耐她们几百倍的任性才行,特别是走下坡的女演员更严重,虽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上帝真是不公平!真希望祂能听我抱怨个一句也好——所以我非得长时间保持没喝酒的清醒状态才行!”
“那是不相信神的想法吧?”雷瑟适当地附和他。
“不相信神吗?原来如此,也许真是这样吧——对了!你是天主教徒吗?”
“不,我是基督教徒。
“这么说来,你不会觉得现在看到的礼拜堂怪怪的吗?”
“咦?”
“这里没有耶稣与玛利亚的肖像啊!这古堡盖好的时候,已经发生路德的宗教改革了吗?”
“是呀,这是为什么?”雷瑟微偏着头,然后想起了费拉古德教授在车里讲的话,“教授说过一个传说,内容大致是说,这里的城主成了宗教革命衍生出的农民战争的牺牲者,他们似乎被烙上了女巫与巫师的印记,然后被拖到城外烧死。这一段历史说不定刚好与空荡荡的礼拜堂有关。”
“但是,其他房里放了那么多的装饰品,却只有礼拜堂这么枯燥单调,不是很不搭调吗?或许这个城的主人很讨厌神吧?”布洛克说着,露出了下流的笑容。
“你是说,他是无神论者?”雷瑟感到厌烦,心想,别人爱怎样都无所谓吧?真是多管闲事!
“对了!你住在弗姆兹吗?”布洛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出声问道。
“不是,我正在弗姆兹找新房子,但还没找到。直到上个月为止,我都住在波昂。”雷瑟跟着布洛克,一起朝出口的方向前进,并谈起自己即将就职的学校。
布洛克用手抚着下巴,“说到波昂,最近那里发生了几起悲惨的事件,就是小孩被野狗咬死的事啊!我记得报纸还是哪里的报导还说,有两、三起相同事件接连发生呢!”
雷瑟悚然一惊。如果是那个凄惨不幸的事件,那他很清楚。他斜眼偷觑布洛克的表情,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
“是啊!很令人同情的惨事。那小孩好像才五、六岁大,在森林旁玩耍时,却被野狗袭击。”
布洛克带笑说:“该不会……你认识那孩子吧?”他似乎语带讥讽。
雷瑟有点不高兴,“不,我完全不认识。更何况,波昂很大,我从出生就一直住在市区,而野狗出没的地方是在有森林的郊区。”
“原来如此。”布洛克再度嗤笑道,“真是抱歉啊!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不过,那只野狗好像还有狂犬病吧?已经抓到了吗?”
“我不太清楚。”雷瑟觉得很不愉快,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幸好,此时福登凑巧站在门。笑眯眯地对大家说:“——接下来,我们终于要去二楼了。老实说,我已经口干舌燥了。”
所有人再度回到走廊。在丁字型的走廊尽头处,立着一座孤伶伶的中世纪铠甲立像。城堡的楼梯建在建筑物的东西两侧,东侧楼梯的入口就在走廊尽头右转进去的里侧。
“哎呀!好帅的绅士!”
莫妮卡说完便轻声笑了起来,于是费拉古德教授开始说明起这副铠甲。
“这座穿戴铠甲的立像被称为板金铠甲。而且,这种东西最初就是为了当作装饰品而打造,因此大部分都做得比实物小,所以大人或一般身高的人是穿不下的。它并非实用品哦!”
蜡烛的光芒在铠甲的金属表面映出濡湿般的反射光晕。转过走廊后,正面有一扇铁门,楼梯就在铁门的左边。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也在这里,而且以铠甲立像为中心的对面尽头也有一扇铁门。
“那些铁门是……”费拉古德教授热切地问。
福登轻轻回过头,“那是城塔的入口。你们现在看到的南侧铁门通往城塔,北侧铁门则是通往城墙塔。在这座城里,面向南侧断崖的称为‘城塔’,连接两侧城墙的称为‘城墙塔’,位于城门左右两边的则为‘城门塔’。”
楼梯是转折型阶梯,宽度约莫只有两公尺,相当狭窄。一级一级的阶梯相当陡峭,楼梯边没有栏杆,倾斜的天花板低矮,在两层楼梯之间还有个平台。由于墙壁阻隔了视线,形成不在转弯处就看不到上下行楼梯的构造。
“我最喜欢螺旋楼梯了!因为那给人很浪漫的感觉。舞台设计上如果有二楼楼厅或螺旋楼梯,就能在平面式的舞台进行上下空间的演技互动,表演就会出现层次。对了!《罗密欧与茱丽叶》可是我的拿手戏呢!”
莫妮卡对谢拉送上娇声软语,谢拉也对自己从昨天起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的专属侍卫这件事,表现出甘之如饴的模样。
“福登先生!”莫妮卡用欣喜的声音说,“这座城堡里有螺旋楼梯吗?”
“抱歉,没有。不过,登上这扇铁门里通往城塔顶的方形楼梯,保证一样可以大开眼界!”福登非常认真地回答。
楼梯间的平台墙上也挂有美丽的壁毯。费拉古德教授停下脚步,以热切的眼神欣赏着这幅艺术性的织品。上了二楼,在与中央走廊连接的地方,一样有一座铠甲立像。
“一楼是文艺复兴式的风格,这个则是神圣罗马帝国式的吧!”
费拉古德教授炫耀式地尽展所学,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楼的头盔、铠甲等东西予人平板而缺少变化的感觉,而这里的则是在表面上刻镂了无数的细腻线条,精工打造之类的。
福登骄傲地补充说:“每个楼层的走廊两端都有像这样充当警卫的铠甲立像。嗯,这算是一种除魔的装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