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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拿着刀叉的手顿时停止,等着赫鲁兹回应。只见他用餐巾抹了抹嘴,重新坐直身子,“哈哈哈,还真是清楚呢!不过答案很简单,我老板的律师事务所是在荷兰,就是这样。”
“那亚曼先生的学经历和事业状况如何呢?”
“为何要问这种事呢?”
“就是想知道。”鲁登多夫主任断然地说,“你们大概和我一样都是德国人吧?”
“是的。不过因为有些事,我们现在都在国外工作。”
“里宾多普伯爵呢?那家伙也是德国人吗?”
“关于伯爵大人的事,恕难奉告。受限于过去白俄罗斯贵族的命运……在某个时期,因为发生了各种事,很多欧洲人可能因立场、阶级和思想等事情而失去袓国与家园,总之,原因因人而异。当然,有些人是因为拒绝服从国家政府、社会体制的关系。”
鲁登多夫主任边抚着黑黑的山羊胡,“最初波昂警局与里宾多普伯爵联络时,曾到慕尼黑一间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葛雷克鲁律师事务所吧?那里确实是间十分优秀的事务所,是伯爵大人唯一对外联络的窗口,也是伯爵大人为了区隔自我与世间而设的多重缓冲匣门。”
“意思就是不想与我们直接会面,所以拒绝往来?”
“伯爵大人本来就是隐世之人,不喜欢与人交往。”赫鲁兹尽量就他能力范围回答问题,“伯爵大人聘请多位律师,透过许多人对在其底下工作的人传达命令。”
“哼!”鲁登多夫主任发出嘲讽的鼻哼声,“听好,赫鲁兹。我要听这座城堡的主人亲口说。因为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像今晚这样重大的宴席,主人却没出席。既然主人能任性地招待我们至此,现在却缺席,这实在太失礼、太说不过去了吧?”
“关于这点,真的非常抱歉。”赫鲁兹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
“里宾多普伯爵现在人在哪里?”
“德国境内……”
鲁登多夫主任抑制满腔怒火,压低声音说:“若城主不在这座古城内,那为何要将我们强押至此?之前德国警方好几次要求和他碰面,为何现在才……”
“当然,所以才会派我负责招待各位。”
“我们要见的是里宾多普伯爵本人!”
“伯爵大人觉得无此必要,他认为只要招待代表警方的各位来城堡并详细调查城内,事情便能获得解决。”
“怎么说?”
“如此一来,必能澄清我们所背负的黑锅。”
“相反的,也许能搜查出许多犯罪证据喔!”
“我们完全不晓得这座城内曾发生各位所怀疑的杀人事件。对于这点,我们绝对能够断言。为何这么说呢?因为那时期,这座城——不管是青狼城还是银狼城——两边都只有管理人,呈现封闭的状况。”
“封闭的状况是吧……”鲁登多夫主任眯起眼,不屑地回应。
“是啊。也就是说,应该没人踏进这座城,所以就算各位在城内再怎么调查,我们也问心无愧,若能借此证明我们的清白,可说是求之不得。”
“意思是说看得到结果罗?”
“是的。”赫鲁兹从容地点点头,“德国事件确实有位证人存活。虽然这么说对那位人士很抱歉,不过我个人认为那位人士似乎精神严重错乱。况且,他不是还住进精神病院吗?因此他的证词是完全不足以采信吧!”
“岂有此理!”鲁登多夫主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别说些推托之词来狡辩,难不成里宾多普伯爵打算一生都躲避警方的侦察吗?”
赫鲁兹一脸正直地大力摇头,“不,绝无此事,伯爵大人绝对不会像逃走似地卑怯规避一切,证据就是明天各位就有机会和伯爵大人见面,毕竟凡事都有其一定程序。”
“你的意思是明天就能见到他?”
鲁登多夫主任和我们全都惊讶得噤声。就连一边用刀叉享用甜点,一边听他们对话的兰子,也轻轻扬起单边细眉,看着赫鲁兹。
“不好意思,应该早点告知各位。”赫鲁兹满脸歉意。
“这么说,城主明天会来罗?”
“不。虽说这不是什么极重要的秘密,但我们替各位准备了特别节目……”
“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在别处会面吗?”鲁登多夫主任气得发狂,用拳头重击桌面,食器和烛台微微飞起。
我思索着,难不成我们也会和罗兰德律师他们一样被带到那个钟乳洞吗?
蜡烛的红光微微摇晃着,映着赫鲁兹的下巴和脸颊,刻画出昏暗的线条和影子,“是什么事情就请期待明日。虽说削减了各位的兴致,但恕我不能再透露,这就是所谓的‘秘密也是种乐趣’,还请各位见谅。”
3
摇曳的烛光立刻收敛,桌上的光与影的互相争执也告一段落。我还在臆测赫鲁兹话中含意的同时,听见身后女佣们因静静的动作而摩挲衣服的声音。
兰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撩拨刘海一边问:“赫鲁兹秘书,刚才你说请我们在城堡内进行调查,是什么意思呢?”
赫鲁兹对她投以温柔笑容,“是指很多事,二阶堂小姐。透过葛雷克鲁律师事务所,我们从警方那里取得德国失踪事件的详细资料——让外界视与此城相对的银狼城是悲惨事件的舞台——例如精神病患的口述记录副本等。
“此外,依报章杂志、电视等报道,亚尔萨斯也同样发生失踪事件,传言那些失踪者是被带进这座青狼城,结果惨遭住在这城堡内的人杀害。
“但这全是造假的报道,是恶意捏造的不实谣言,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因此,希望能藉由你们的眼睛与手来亲自确认。虽说这方法多少粗暴了点,但我们真的是竭诚欢迎各位来此。”
“我还是比较喜欢先收到招待信,再出席宴会的方式。”
“真的很抱歉。”面对兰子的嘲讽之词,赫鲁兹一本正经地谢罪。
“话说回来,赫鲁兹秘书。既然我们都看过雷瑟与罗兰德律师的记录,应知道他们将城堡内部与事情经过描写得十分详细,若是他们没来过银狼城与青狼城,是无法做出如此具体的叙述,所以我认为这绝非偶然。”
“嗯,的确如此,这我同意。但他们的确没来过这里。”
“那么,可以说明这项矛盾点吗?”
“简而言之,他们可能和别人曾经在之前来过这里。然后那个人不停对他们灌输那些想法和说法,换句话说,就是洗脑吧。以现实的空间创作虚构的故事,将宛如真实的故事植入他们的脑里,也就是所谓的操作记忆。”
“洗脑?”兰子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
我也对这项说法感到十分惊讶。
“是的。”赫鲁兹环视大家的脸,“雷瑟先生的精神状态之所以崩坏,那时的冲击是一大原因吧!毕竟人类的脑容量有限。也就是说,某个人将两人份,或是两份自己与别人体验过的事,硬是塞进他的脑里,因此他的脑遭到破坏,成了废人。”
“那么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也是非常诡异。那东西真的能够采信吗?真的是他的笔迹吗?就算是真的,难道不觉得那肯定是遭人胁迫才写下的吗?”
“还真是有趣的想法呢!你是说,那伪造的记忆是某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移植到他们的头脑,或是写成日记罗?”
“目的很清楚,当然是为了诽谤里宾多普伯爵,企图伤害费斯特制药企业形象!恕我失礼,‘人狼城事件’的消息是你们警方恣意泄露给媒体的,我们很清楚这件事,你们的目的是为了牵制里宾多普伯爵吧?但这行动完全估计错误,没有事实根据就诬指别人,这反而帮了未知的真凶!”
“那么,赫鲁兹,你口中的真凶是谁?”鲁登多夫主任迫不及待地质问。
赫鲁兹立即回答:“就是‘蒙塞古叙事诗教团’啊!”
“你说什么?‘蒙塞古叙事诗教团’?”鲁登多夫主任哑然。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也一样惊讶万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听到那诳骗的新兴宗教名,这根本是超乎想像的控诉。
兰子似乎对他的答案十分感兴趣。她双手交叠地撑在桌上,兴趣盎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赫鲁兹先生?为何蒙塞古叙事诗教团和里宾多普伯爵为敌呢?”
“那是因为他们从以前就想夺取人狼城!”
“等等!”鲁登多夫挥着手,大声地打断谈话,“听说蒙塞古叙事诗教团去年遭到法国警方搜捕后就瓦解了。”
赫鲁兹面色沉重地摇头,“那只是表面上。警方并没有逮捕到教主。教主应该还潜浮于某处。而且法国各地还有其余党,一直在进行奇怪的宗教活动。”
兰子待他回复平常神情,“赫鲁兹秘书,可否再说得具体一点。为何蒙塞古叙事诗教团想夺取人狼城呢?他们和里宾多普伯爵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诚如各位所知,在欧洲,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美术品、工艺品,甚至连这种古城等文化遗产,都是经由黑市买卖。其实,数年前,这座人狼城曾被秘密抛售,那时有两个人在竞标,其中一人是里宾多普伯爵,另一人就是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教主。里宾多普伯爵是将此作为与世隔绝的别墅,而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教主则是欲将此作为教团的秘密基地。”
“意思是说,那时想要买下这座古城的有里宾多普伯爵与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教主,而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教主目前还企图谋划夺取?”
“没错,正是如此,二阶堂小姐。”
鲁登多夫主任怒目瞠视地说:“我说赫鲁兹,光是这样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雷瑟先生和罗兰德律师的体验是虚构的。既然要灌输他们造假的记忆,就得了解这城堡内的事。而蒙塞古叙事诗教团为何如此清楚这座古堡呢?”
“我推测出以下几点,第一是当初抛售这座城时,他们有可能前来视察过。另一点则是里宾多普伯爵买下这里后,有可能有谁以间谍身份潜入。
“为了改装内部,伯爵大人曾雇请很多工人和仆役。仆役中有人已离职。虽然有切实确认仆役的身家个性,但凡事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蒙塞古叙事诗教团的教主本身潜入这里,或是以前曾潜入。谣言不是说那个人会依别人的性别、年龄和脸形而变身?听过他曾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所以根本无法知道他到底伪装成谁。”
“哼!这种谣言实在很白痴。这不过是教团干部和信众,为了夸示教主的权威与神力而捏造出的谣言,是单纯的宣传手法而已。”
“嗯,大概吧……总之,无法确定他们是用何种方法取得人狼城内部的详细情形,并以此攻击里宾多普伯爵。”
“有必要为了夺取这城堡,而杀害十几个人吗?”
“我的想法是,该不会那些被害者其实早已悄悄加入蒙塞古叙事诗教团,因而设计出一场失踪事件?为了蒙骗世人,故意捏造失踪、杀人事件。”
“也就是说,全体被害者都还活着?而且就隐身于教团内部?”
“雷瑟与罗兰德律师大概拒绝加入蒙塞古叙事诗教团。所以教团为了封口,才杀了他们。只是并不是真的杀掉他们,而是让他们成为那起事件的活证人,在他们脑中灌输虚构的记忆,然后再故意放他们回到世间。”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偷偷地彼此互看。赫鲁兹秘书的说词属实吗?真的有那么奇怪的可能性吗?仔细想想,他所说的着实缺乏说服力。
兰子用纤细的食指绕着耳畔的卷发,“赫鲁兹秘书,我们已经了解你的主张,至于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