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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话归原题。现在的气氛的确很暧昧,因为光是美女的进食,就让人感到秀色可餐了。
“胖子快些儿吃,吃好了赶紧布置好场子搭帐篷!这里的天气异常,说不定待会就有阵雨。”江海嚼着没有夹心的黑麦面包一边看着王小天一边说道。他是天生的素食主义者,在这个口舌之欲的社会,很是难能可贵。
“唔唔”回答他的是王小天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嚼。‘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慢点,别噎着了,光吃这个,太干。”葛杰解下了后背的迷彩水壶,在半空画出了一条弧线,精准的扔给了江海。
“嗯,那我就不谢了。”江海笑着拧开了盖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别说,清凉的矿泉水倒入喉咙,还真换来了片刻的舒适。
而在几个人的对面位置,郑法融却哭丧着一张老脸,跟谁欠了他养老保险似地,在那干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令人烦心的事儿。他那两个神童徒弟也各自耸拉着脑袋,护在左右。明天终于能回去了,这就是老郑现在心里唯一的想头和盼头。
“他妈的,这两天的经历当真是让人咂舌,我一辈子见过的鬼事儿,加一块儿估计也没这趟差使来的邪门。以前道爷我专门给人看风水抓鬼的,没料到,这次却连番的给鬼整了……唉!”想到这,他闷闷不乐的紧锁起眉头,一脸的愁云。
“只是这帮年轻人倒是看得开,刚才还吓得跟什么似地。转眼间就跟没事一样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呢?”自言自语了片刻,他竟也笑了出来。
少顷,夜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就算是现在动身,也不可能走出大山了。那么今晚,只有在这块地方宿营了,还好节目小队早有准备,必需品也都齐全,但愿,今夜能平安度过吧。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与之成正比的工作效率也是极高,才半个多小时,三座看起来还算凑合的野营帐篷就宣告完毕。
“晚上可不能松懈呀,咱们交替盯紧点儿,好互相有个照应。哥几个还有大好未来呢,可别把小命搭给了这穷乡僻野!”葛杰固定完最后一根手指粗细的缆绳后,望着一行人,沉声的道。
“知会着。”李明直接点了点头,也不多罗嗦。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语气中带了一丝古语和方言。
“男女不便,荆城垣,花蕊你们两个就在一块儿吧;郑师傅爱清静,害怕打扰,就和这两位朋友住一起;我和李明,江海,徐宁宁,王胖子四人凑合挤一间。”葛杰一一指示,分布的有条有序,是个管理人才。
“有问题吗?”话说完,他瞄向一行人。
“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几个人击了掌。
“等等”就在进入帐篷的刹那,江海一把拉住了郑法融的衣带,抢上一步说:“郑法师,今晚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劳烦照看了。”他的语气很是诚恳。
“嗯!我们是一路人,这是必然的。”郑法融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两个徒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蛇皮袋,接着将装在里面的香灰洒在各个帐篷外,均匀的画了三个圈儿。
“这是?”葛杰端详了半天,还是一脸的不解。
“关帝爷庙上烧剩下了香灰,带有武圣人纵横今古的浩然正气。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撒在这,邪物断不敢侵,包你们平安!”郑法融拍拍手上乌黑香灰残屑,弯起嘴笑道。
“好,好,好。”葛杰连连肯首,重重说了三个好字。他们也是给先前的鬼怪吓得不轻,就怕今个晚上过不去,要是有出了什么大事,那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一听这个灵,自然是高兴了,再说这关二爷谁敢说不认识啊?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那可是……他一边心里YY,一边琢磨道:看不出来,这老郑还真一套又一套的。
众人眼见着无聊,便打发时间的请教了一堆关于灵异发面的疑问,郑法融也知无不解的一一作了自己主观的答复。等天完全黑了下来,睡意袭来的众人也就关了照明,回到各自的帐篷去了。
黑云彤彤,沉甸甸的压了下来。天,没有一颗星星。这夜,注定难眠!
“你,睡得着吗?”第一间帐篷里,荆城垣推了推全身缩在睡袋里瑟瑟发抖的花蕊,一脸的关切。
“睡不着”……
另一处帐篷,李明开着大号美式座灯,正一手把玩着相机,一手拿着罐‘蓝带’啤酒,自酌自饮。金黄色带着沫沫的酒汁流到了下巴,也不去擦拭,样子蛮颓废的。葛杰四人则背靠着背,低着头交流着,声音太小,听不清什么话题……
最后一处帐篷里,灯火也是通明。郑法融斜着眼,不理会呼呼大睡的两个半吊子徒弟,还在挑着电筒对着一本古书整理着他的随身符纸,只见他不断地拿钢笔做着标记,真是刻苦非常!等等,什么?“驱鬼的,驱邪的,护身的……”汗,原来他是记不清包里这堆玩意的具体用处了,在照着这种百科全书打标签……一时无语。
月亮张开了嘴,突出了几颗数的过去的星星,夜色,让万物归于生息。只不知,我们的日子里,能装的下几个夜喔?
帐篷内,略有点灯火;帐篷外,气息粘稠,伸手不见五指。没带有一丝夸张的成分。只剩下村口老槐树的叶子在黑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假寐的江海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江子,你干什么?发癫还是怎地,想把老子款死啊!”倚江海背上的王小天陡然失去了依靠,因为惯性的缘故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当下气鼓鼓的爬了起来,愤怒的大嚎道。
“死胖子,别叫!有动静。”葛杰‘嘘’了一声,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徐李二人立马会意,悄悄跟了过来。
“你们听!”江海刻意的沉着嗓音说,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内心的不安。
风声?鸟鸣?不对,都不对。
因为就在不远的村子里,似乎传来了类似梆子的敲动声!
“邦!”“邦!”“邦!”
“邦!”“邦!”“邦!”
是有人在打更吗?绝不可能。因为但白天都找遍了,这个活死人般的村子里再不可能栖居任何生灵……
难道是……鬼!
伸手不见五指,梆子响,时辰已三更!
第十八章 绿灯笼鬼群
“娘唉!”王小天再次念叨出了口头禅,瞪着眼哭叫。却被葛杰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嘴。而江海几个也不好受,各各目光抖动,一声声的喘着粗气。
荆城垣似乎也听到了,和花蕊死死地抱在了一起,用睡袋死死的捂住了脑袋,两张清秀的面颊写满了恐惧。
而郑法融则阴沉着脸,把帐篷得简易帘门掀开了一角,目光像捕食的老鹰一般锐利。
“邦!”“邦!”“邦!”(文*冇*人-冇…书-屋-W-R-S-H-U)
“邦!”“邦!”“邦!”
“夜近三更,小心火烛。”一个阴测测的调子和着风悠悠的滑了过来,钻进每个人的耳际,一颤一颤的。声音就像拉锯条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绝不是人能发出的!
一瞬间,寒气,从众人的脚底直接打进了脑子。
就在摄制组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排绿莹莹的影子从帐篷外慢慢擦过。
鬼火?
这是那个科学上说的骨头里的磷自燃后的景象吗?
煞那间,求知战胜了恐惧。好奇心极重的李明抓紧了照相机,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伸出手,猛的掀开了半个帘门。
谁信?这世上有鬼?
好,那么现在。谁说,这世上没有鬼?
帐篷外,一排惨绿色的灯笼成一竖行,井然有序的慢慢挪动。
定睛细看,那牵着灯笼的一队人尽皆穿着五颜六色的绸缎寿衣,踏着小碎步,一颠一颠的行走。尤为奇怪的是,他们行走时,双脚却飘在半空中,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一丁点儿地面!
梆子声响完,又变成了唢呐声,一股悲伤却又喜气的乐子充斥双耳,就像古代大户人家的红白喜事。突然,最前面的灯笼鬼转开了头,冽开了红胭脂涂过的大嘴,发出咯咯的窃笑。这笑声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使得葛杰,荆城垣几人也和着音乐手舞足蹈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朝着队伍的尾巴走了过去。
“别踏出圈子!”郑法融的声音如一条线穿了过来,打醒了众人。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
郑法融见众人遇险,迫不得已奔出了帐篷。脱口甩出了一道清心咒,将这迷惑人心的五线谱打散。
“大师来了?”恢复意识的葛杰浑身巨震,立即收回了刚刚踏出关圣圈的左脚,并呼住了其余人。大家俱个无语,一阵后怕。
风,老曲子停了,人和鬼,对峙!
郑法融的鬓角已经给冷汗洗了好几遍了,目光闪烁不定。
幸好做了标签啊,不然一时半会认不出来老子就搭在这了。他心里想。只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是个办法呀。
忽的,他灵机一动,伸手入怀,洒出了一打纸钱,飘飘如蝶。
这是妥协!
调子起,灯笼鬼群看也不看,继续踏着小碎步走向那看不见尽头的太阳起落处……
“都还好吧?”一脸苍白的郑法融背着双手,默默凝视着远方那飘忽不定的鬼魅。
“谢谢法师援手了。”众人一齐点头,神色中透着浓浓的感激。
“不必了,这批枉死鬼只会进,不会退。既然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们赶紧休息。明早,上路!”
“嗯!”
当那辆加长面包车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心里终于踏实了。这不是度假,这简直就是去游乐园的鬼城转了好几圈,只不过游乐园的是假的,这里,是真的。
江海叼着烟,李明提着啤酒,葛杰炫出了一个时下流行街舞动作,王小天和徐宁宁搭着肩;荆城垣摆了个剪刀手的POSE,众人都以各自的姿态,展现了归程前的得意形象。
不管成绩如何,总之,活下来了。经历过,才知道,生命的珍贵!
山里的天气如婴儿的脸,说变就变。没过片刻,周遭就突生变故。只见那黑色的乌云如跑马一样的翻滚而来。惊雷就象从脚底下打下那般,亿万道电光在云端疾走,交锋,搏斗,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雷声,仿佛要把这座山区炸开。一场暴雨随时等候着雷公的派遣。
在一瞬间,雨犹如瓢泼一样从天而降,雨由小到大,整个山区在暴雨的密网里挣扎地摇摆着,好象要不几年的污垢洗掉的。在汇成的水流的大路上激起了泡沫和水花,狂风又把水花吹成了尘雾,巨大的雨气象个大罩子一样把所有人彻底盖严。
“哎呦喂,这雨来得可真大呀,还好咱们步子快,不然恐怕一个个的都成落汤鸡了。”
披着雨衣将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塞进了后备箱,葛杰边暗自庆幸边对这早已坐在车厢的几个人笑道。‘咔嚓’他踩下离合器,打起了火,发动机那里传来了悦耳的轰鸣声。平日里嫌它烦躁,此刻却极为动听,每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有江海一人闷闷的丢下了烟头,瞥了眼老僧入定般盘膝的郑法融大师傅,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话就说吧……”郑法融看出了对方心思,睁开了眼。
“大师,从刚才到现在,我的心里始终缠绕着某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似乎……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