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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砸我店呀!”刘宏挤着眼睛,几乎要哭了出来。心里那苦水流的哗哗的,心道:果真是祸不单行呀,刚刚才给摔碎了一只法国咖啡杯,还没歇停下来,就又来个美女砸自己店了,这倒好,人家是警察,自己是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阻拦的话肯定要动手动脚了,实在不行还要把这女的抱住才能阻止她继续发疯下去。可如果这样的话,人家肯定反咬一口自己非礼了,非礼就非礼了呀,要是袭警那可就得蹲牢子了……但要是不阻拦,按照事态的蔓延程度,估计明天这店就需要重新装修了……
“我……我赔行不。”女警也同样快哭出声来,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憋屈的烦心事,只见她一把攥住刘宏的手,牙齿磨得咔咔作响:“可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荆城垣呀!”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只得摘下警帽,又刻意将原本松散的头发扎成了马尾,接着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把编号右边的彩色照片递给了他,最后一边解释一边用肢体语言来绘声绘色的模拟,才逐步让已经陷入云里雾里的刘宏有点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是荆城垣的事实。
“你真是?”
“嗯,嗯。”
“真的?”刘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倒是有些像了,还有那火爆脾气。不过还是差了点呀。在他的记忆里,荆城垣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够美够漂亮,但跟眼下发飙的这个美女警官两相比较,却还是差了一筹。古人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可也不能说老婆三天不见,就长得不像自己老婆了吧……
“如假包换。”荆城垣也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是第几次面对刘宏孜孜不休的提问了,现在她才发觉,原来一个人唠叨起来,是很可怕的。
“真的?”刘宏再次问起,要不是今天脑袋没磕着,别人还真以为他的了后遗症了。而窗边的欧阳陌则直接把头转向了外面的街道,一副我不认识这家伙的模样。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荆城垣紧捏着拳头,似乎在强自忍受着什么。
“哦,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可是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变成警官了,而且还长得跟以前不同了,难道是整容了不成?”
“晕死。”一下子要面对这些个问题,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荆城垣这种急躁的性子,没办法,她只好慢慢的解释起来:“我说,那天辞掉了主播的职务,你不是委托那个周副市长,让他给我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吗?”
“对,没错。”刘宏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天的确是他给周副市长打的电话,拜托他给自己女朋友找份轻松的事情,电话那头的老周很是豪爽,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了下,言语对刘宏更是十分的推崇。他这样说也并非毫无缘由的,一年前,周善明在出差的路上无意间冲撞了一处荒山坟场,当时也没当没事,怎料回来后就大病不起,医生一堆堆的找,可无论怎么用仪器折腾就是不见好,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眼见的不活了,却在一位资深老中医的介绍下找到了刘宏这个职业神棍,一道灵符,几根檀香下去,别说,还真把他整的活蹦乱跳起来。自此,世上又少了个无神论者。周善明也愈发的对刘宏感恩戴德起来。
“然后我就让他给我安排了个警察……”荆城垣眨了下大大的眼睛,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了笑。要说这人活着,谁能担保自己这辈子不撞着脏东西?所以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这刘宏的面子他是打死了也不敢不给的。当下亲自通过“法师”留下的电话通知了荆城垣,当问起她想要什么工作时,对方出乎意料的委婉提出,如果有警察空位的话……虽然给弄得目瞪口呆,但周善明还是抹了把汗,将给她挑好的几份办公室位子咽回了肚子,打了个电话给公共安全部……于是,她就这么着,成了特警了。
“我勒个去的,你怎么想起来当警察。”刘宏恶寒。
“怎么,不好吗?”说完,荆城垣戴上帽子,整了整衣冠。接着在刘宏面前故意的转了个圈,不过凭良心说,她现在的装束的确很美,就如同财叔说的那样:制服诱惑。警花,活脱脱的警花。
“好,好……”
“可是你怎么连模样都变了,不会真整容了吧?”
“去你的,你才整容呢,整成财胖子……”荆城垣嗔道。
“那我还不如去跳黄浦江呢。”刘宏再次恶寒。
“我只是破天荒的画了次妆,是不是不漂亮?那我下次还是素颜吧。”荆城垣神色有些黯然。自己今天特地对着镜子找了半个钟头,觉得差不多够完美了才去上班,本以为会给刘红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倒是惊喜,怎耐这个惊喜也太大了,直接让对方认不出自己来了……
“挺好看的,呵呵。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刘宏有些语无伦次的支吾起来:“喝点什么?”
荆城垣皱了皱眉:“上班时间,不喝带酒精的东西。”可是说到这,她却又感觉到不蹭点什么免费的东西就对不起自己,当下改了口道:“还是给我一杯饮料吧。”
“什么饮料?”
“冰红茶。”荆城垣想了想,道。她刚一说完,就有一杯透着凉气的冰火茶摆在了面前,然后是刘宏那张恶作剧的笑脸:“谢谢,五块钱。”
“什么,你还收钱!而且外面卖三块五的东西你卖我五块,你……你坑人。”荆城垣顿时火不打一处出,气急败坏的和刘宏互瞪了起来。
“别忘了我这是咖啡厅,小本生意,看你认识的份上已经打了八折了。”刘宏正气凛然的道。
“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别,警民鱼水一家人,这最起码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刘宏今天看来存心和她耗上了,当然,这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
“妈的,姐姐我不干了。”荆城垣的火气被彻底点起,一把抄起椅子,就要砸过去,可惜这椅子是固定的,一时半会还真拔不下来。就在这时,她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闪过,然后投下了一片阴影。紧接着一个长得跟河马似地胖脑袋瓜子凑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小眼醉的,那大嘴渍的,那口水流的。唉!一看就知道是财叔这丫的醒了……
“小美女,让叔叔摸摸吧,反正也不少你一块肉。”财叔砸吧着嘴,一脸的坏笑,贼兮兮的凑了过来。
“别,你别过来。不然我可叫人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应你……”
“我叉,今天谁都敢欺负起老娘来了。”荆城垣本来就处于爆发边缘,一肚子火没地泄。这下子财叔这欠揍的老家伙算是撞到枪口上去了。在胸口划十字,默哀,阿门。
这句话还没说完,荆城垣就在刘宏的错愕下,甩了甩长发,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财胖子踢了个狗吃屎,然后抄起桌子上的冰红茶瓶子就抡。眼见得找不着可以砸过去的东西了,她竟然从腰上拔起了黑澄澄的制式手枪,拉开保险,狠狠地顶在了财叔的脑袋上:“再说,再说姑奶奶一枪毙了你!”
“噗嗤……”欧阳陌已经是第三次将喝下去的咖啡喷出来了。
第八十章 C市师范
“别乱来呀!”刘宏这次算是给这丫头给彻底吓住了,荆城垣果真是荆城垣,百分百的惹火女郎。敢爱,敢恨,敢打,敢摔,总之别的淑女所不敢做的,她都会使出来。这会儿,竟然连枪都拔出来了……他恨,恨自己怎么会鬼迷了心窍要去想给他安排工作,更恨周善明这个老不死的玩意,脑袋抹浆糊了还是咋地,她说的东西你就一丝不苟的照做?幸好不在部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估计现在架在财胖子脑门上的就是迫击炮了……这不是夸大,因为刘宏和荆城垣相处这么久,自然对自己女友的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逼急了,真能给你把迫击炮拖来!
偷眼瞧了瞧财叔,这老爷子也给吓得够呛,两只胖手掌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上下相扣的唇瓣儿就如同腰鼓队里的那铜锣。眼睛瞪得老大,鼻孔不停的抽着气,偏生却又憋得不敢出大声,生怕这枪一走火自己就交待在这了……
“叫啊,你再给我叫两嗓子!”荆城垣得手又加了分劲,那张翘翘的小嘴因生气而撅的老高,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面颊上的红晕犹若贴上去的两朵桃花瓣,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增媚态,当真美丽不可方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工农阶级————”财叔这老爷子也挺倒霉了,给这枪一吓唬,直接乱周周的瞎说了,末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
“你错?”
“嗯,嗯。”财叔挤出一丝微笑,抱着无穷的期待望着眼前的人,尽管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你也知道错?啊!你说啊!”荆城垣杏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握枪的手定在那儿,身子却矮了下去,捡起了刚刚砸下去的塑料瓶子,当头又给财叔来了一记重击。
“哎呦!我的妈哎!”财叔抱着脑袋,发出狼一样的嘶嚎。
“痛吗?”
“痛……好痛……”
“那就对了。”说完,又是一瓶子。现在的欧阳陌已经幸灾乐祸的别过头来,不忍看见财叔被变态女警虐杀的全过程,这情节,这场面,还真是少儿不宜呀。
“刚才不是说我叫破喉咙都没人应吗?再说一次给我听听。”荆城垣一把拽住财叔那还剩下几根的斑秃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就要往咖啡厅的吧台上撞。
“错,错了。我错了,我真滴错了……”奄奄一息的财叔翻着老眼,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别打了,再打下去真得出人命了。”眼见着荆城垣提着青蛙似地财胖子冲自己的柜台来了,刘宏只得硬着头皮架开两人,接着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荆城垣,紧紧箍住了她的两个胳膊。不过乘着两个人慌神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落井下石的抬起腿对财叔踹了两脚……谁叫这老胖子昨晚赌钱又输了,而且输的还是他刘宏的血汗钱!
“别拦着我,今天不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我就不姓荆!”镜头转向窗口,欧阳陌已经失去了踪影,干净的桌面上只剩了一杯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咖啡,看来他很会“明哲保身”。
“还打呀!我已经长的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你要是再打,没准我妈就认出我来了。”财叔缩在柜子边,双手抱着头,委屈的道。
“那好,哼哼,我就让你们母子团聚。”恶狠狠的抛下了这句话,荆城垣复又挣扎开了,这可苦了刘宏。用大力了怕伤了自己老婆,但要是任她脱开,估摸着财叔真得成猪头三了。虽然现在就长得挺像河马的说。
“我的神那……”财叔的心咯噔一下,哪里还敢回嘴?当下抱头鼠窜,一溜烟的就脚底抹油,推开咖啡厅的门跑了。见到财叔“安然”离开,刘宏顿时松了口气,正要挪开酸痛的胳膊,肩膀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原来这荆城垣此刻正埋着头,专心的对自己的肩膀进行“撕咬”……直到把下巴都咬的涨了,才抬起秀气的小脑袋,张开贝齿,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自己。在她刚才咬的位置上,两排清晰的牙印映入眼帘。
“你……你敢咬我?”刘宏不可置信的对上了荆城垣的目光,悲切之色难掩于神。看来爱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嘿嘿,不好意思。”荆城垣歉疚的笑了笑,不过之后却满是疑惑的道:“我咬了你这么多下,你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痛吗?”
“痛?”
“对呀。”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