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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到了刘宏眼里的不屑,胡兵赶忙解释道:“不,你不知道头一次听那声音的感觉,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且一阵阵的,就是不停。”
“你仔细查过了吗?是动物,还是自己家里人再看电影之类的,比如某些恐怖片,从头到尾都会充斥着这种声音。”
“不会。”胡兵连连摇头:“我确定,那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当时我女儿还在屋里睡觉,楼下就一个佣人。”说完,他抢先一步补充道:“王妈跟了我好几年,尽职尽责,是值得信任的。”
“哦。”刘宏托了托下巴,在心里暗暗画了个记号。
“然后呢?”
“之后,我就下楼去呀,当时我也希望是隔壁哪个混蛋在搞什么舞会什么的呀,毕竟这个小区多是富二代,他们整天没正经的,就爱乱折腾,给家里人惹火,还好我生的是女儿,而且女儿很乖,在学校表现也好……”一说到自己的女儿,这胡兵就禁不住喷着口水低估了起来,那脸色也好转了许多,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女儿的溺爱。
“偏题了。”刘宏皱了皱眉,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哦,哦。不好意思,我说话就爱跑题……”胡兵不好意思的告了声错:“我……我……”
“你什么?”刘宏有些不解。
“我不记得说道哪了……要不咱从头说吧?”胡兵擦了把汗。
“晕……”
旁边的周善明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道:以前这胡书记办事还是有板有眼的,结果这一个月来被这闹鬼的事情一搅合,倒真是精神崩溃了。唉!想到这,他也不禁叹了口气。
“你说到自己循着声音下了楼。”刘宏很无奈的换了个姿势,提醒道。
“对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我下楼的时候,发现王妈也正围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四下里找着,当时我就问了:王妈,出啥事了?王妈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听这音儿莫名其妙的,而且怪吓唬人的,还好不是深更半夜,不然指不定整出甚动静来。之后我和王妈在客厅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音响,电脑那些电子产品都是关掉的,而且隔壁人家还在睡觉,竟然还跑来敲我家门叫我不要大吵大嚷呢!”胡兵有些委屈道。
“那么就确定这发音源是在你家喽?”
“谁说不是呀,当时我也吐着苦水说自己不知道呀,隔壁人就专门进来瞧了一通,也没端详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们都能听出,这声音……这声音还真就在我这一家回荡呀!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尖,渐渐的都是稀稀拉拉的哭声了……最后连隔壁的也害怕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没责怪什么,就走了。”
“就这些?”刘宏问道,而在心里,他已经给这件事定了性,或许是因为风水之类的布置出了问题,冲撞到了周围的孤魂野鬼了吧?那么随便收拾下也就了结了。嗯,这桩生意来得好,一个晨练的功夫,恐怕就能把自己咖啡厅几个月的亏损补回来。
“要是只有这么点,我至于憔悴成这幅摸样吗?”胡兵捂着脸哽咽起来,要不是碍于身份的限制,他倒真想一个人躲到墙角去哭。
“你这叫憔悴?”刘宏看着眼前的这个个子不高,却长的跟球似地家伙,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诞的笑话。
“咳咳……”刚才一直作为旁听的周善明开了腔:“刘师傅,胡书记的确算是憔悴的了,以前他都是保持在两百一十斤的体重。”
“呃……”刘宏理解性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了:“要面巾纸吗?”他手一甩,将一包纸扔给了胡兵。胡兵伸手接过,抽出一张来擦了擦鼻涕,继续说:“当时我急着上班,也就没再管太多了,谁想到一下班回来,就看见女儿抱着茶几哭,但王妈也神色有些不正常的瘫在地上,拖把丢在那也不捡,弄得满地都是泥水。我当时以为是不是谁欺负我女儿了,就上边哄边问起来,谁料女儿就一直哭,等到实在哭不出来了,才红着眼对我说……说……”
“说什么?”
胡兵眼角的鱼尾纹紧紧的纠在了一起,牙齿咬的嗑嗑作响:“她说,她看见他妈妈了。”
“妈妈?这又怎么了。”刘宏疑惑的望了望他。
“不,你听我说,他妈妈是我的前妻,其实在半年前就去世了,癌症。”胡兵脸色惨白的道。
“什么,已经去世了?那你女儿看见……”
“当时我也是一惊,就仔细问了起来,于是女儿就前前后后跟我说了个大概,当时她正要开电视,就看见他妈妈的身影狞笑着出现在墙壁上,而且穿的衣服,正是火化前的那一套!”
“没看花眼?”
“绝对没有,之后她就叫王妈,王妈一个乡下的女人,又哪里能经得住吓,一下子就懵了。也跟着摊在了地上。”胡兵道。
“我知道了。”刘宏摸了摸鼻子,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那么,我想你也见过了吧?”
“是……是啊。”胡兵又掏出张纸擦去了大把大把滚下来的汗珠道:“我看见了,当天晚上就看见了。因为白天的事情,大家都沉默不语起来,女儿也再不敢一个人待了,就嚷着去王妈房里睡了,直到夜里,我出来方便的时候,那笑声,那笑声又出现了!恐怖……太恐怖了,那不是人所能发出的,是鬼,绝对是鬼!我这人胆子小,当时腿一软就从阶梯上滚了下来,跌下来后一抬头,我的妈呀!我前妻正站在我面前,靠在墙壁的位置上,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当时我两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第二天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原来家里人听到声音,都出来了。然后匆忙将我送到了医院,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出了医院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直接换了套房子,果真当天还就真没事情了,可没过几天,又出现了,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变本加厉的。什么纸钱,童男童女的,我叫了一车子,烧了都不管用,风水大师也叫了几个,哪知道都是些吃干饭的,在我家里呆一晚上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说到这,胡兵再也经受不住心理上的摧残,直接跪在了地上,凑上前去抱住刘宏的大腿,埋着头呻吟起来:“大师呀,我知道你有本事,当初还救了老周一条命。现在都闹到这份上了,请你务必要救我啊!拜托了……”
“别……胡书记你这又是何必呢?”刘宏苦笑,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好。
“不行,你不答应救我,我就长跪不起……”
“……”
第八十九章 东方灵异大侦探(3)
“别……胡书记你这又是何必呢?”刘宏苦笑,现在这副局面,他也有些为难了。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不行,你不答应救我,我就长跪不起……”胡兵抓着他的裤腿就是不放手,敢情是赖上了。
“……”这种在狗血的武侠剧中经常出现的台词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刘宏其实还是挺纳闷的。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胖子看那些玩意看多了?因为但凡是某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主角“偶然”遇到了隐士高人或是天下第一强者,都会双膝跪地,大吼道:“你不收我为徒,我就长跪不起!”
“胡书记,不必如此。既然你有难,我能帮到的地方自然会援手而助。这一点就放一百个心吧!”刘宏执着他的双手,将胡兵托了起来,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表情,别说还真有些个仙风道骨的味道。
关掉了录音笔,将它装进了上衣兜里,刘宏扬了扬眉毛:“具体的内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胡书记,方便带我到你住的地方走一趟吗?”
“方便,方便。”胡兵的脑袋点的跟拨浪鼓的似地,他还生怕刘宏不去呢……想起那屋子,他实在有点心寒。原先自己和女儿,以及王妈三个住一起,还是蛮幸福的,整天也都有说有笑。可却偏偏遇到了这种闹鬼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前妻,这就让自己有点不好办了。记得五天前自个就在风水市场上聘请了一位专职道士,穿着小黄袍,留着老鼠须,那摸样长得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人不可貌相嘛!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胡兵就挑中了他,怎耐开始还信誓旦旦的,什么上的天宫,下的地狱,反正那意思就是没啥事办不成的。结果一跟自己到家,给声音一吓,别说驱鬼了,直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趴在地上哭诉起来:“我混口饭吃容易吗我,顶着太阳挨着大雨的,怎么偏偏让我给遇到个真的呀!”直把这胡兵气的差点一脚给他丫的踹出去。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阳光帅气,要说是个模特自己还信,但竟然也是个道士,这就让胡兵有些徘徊了。可周善明的例子却活生生的摆在了自己面前,不信也不行。想到这,胡兵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这人还是要貌相的。
“那就这么定了。稍等片刻。”刘宏从将椅子推到了身后,缓步走到屋子里供奉的吕洞宾的神位前,抽出三根檀香,点着后插进了松软的沙土里。
“正一第七十九代门人刘至宏敬上,恳请师叔祖保佑。”说完,他复又取出笔墨纸砚,摊开一沓满是黄色纤维的草纸,用尖细的狼毫饱饱的蘸了个来回,就画出一圈圈怪异的纹路来,那像是图案,却又像是来自黄河彼岸的最古老文字,直到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好端端的毛笔按断在这圈图案的中心部位,弹出一抹鲜红色的朱砂印时,这神秘的仪式才宣告完毕。直把在两边旋来旋去周胡二人看的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个所以然。
紧接着刘宏将右手小拇指借力一弹,就将最靠近自己的那枚蜡烛上的火焰引到了指尖上,至于具体过程还真没看清楚,毕竟这个动作太不起眼,也真的太快了。因为火苗的烘烤,那张刚写完的草纸也慢慢的蜷曲了起来,最终到达了燃点,爆出一团巨大的红色光圈。“青词升天,佑我平安。正一第七十九代门人刘至宏敬上。”刘宏鞠躬,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自拜了三拜,方才作罢。道教派别林立,在一个大派上,又会衍生出许多小的分支,例如全真教的龙门派,清静派等等。虽然总体看起来散得很,但是在内部,却是极其注重辈分的。一个道士名字中的字,便是辈分的排列顺序。刘宏是正一派至字辈弟子,在祈祀祖师的时候,也必然得带上自己的师承,字辈,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道士用符咒沟通神灵界的身份证,也正因如此,一个普通人想欲动符咒,就是很不现实的了。
带上了出行法事必备的手提包裹,刘宏给了周善明一个解决了的手势:“让你们久等了,走吧。”
“走,走。”胡兵在看完刘宏的一系列手段之后,当即惊为天人。这会儿对他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还好他不是女人,要不然定会春心荡漾,拉着刘宏的手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不过,我们的刘大法师要不要就是个问题了。门框不大,仅容一人。走到门框时,原本和刘宏并肩的胡兵立马自发的退到了一边:“法师,您请。”
刘宏蹙了蹙眉:“胡书记,您先走吧。”
“不不不,您请,您请。”胡兵眯着个嘴,渍渍的道。
“客气了。”刘宏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脱,就跨了过去。“应该的,应该的。您老今后开店或是在资金上有什么困难,随时都能打电话叫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说我跟各个局长都算是把子了,只要一句话,保证给您一路开绿灯。”走着走着,胡兵还在后面巴结道。
“那以后就靠胡书记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