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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詅一笑,脸上白皙透红,烛光朦胧妖娆一片,虽是很馋,但现在真不是时候,眼看着没多久就要生了,且许久不开荤,他也怕自己没轻重,忍了忍,只用嘴唇摩挲,不敢去尝,项詅舒一口气,“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便是有些人总耍这阴谋诡计,可这个世上,有就是有,无,就是无,费再大的劲头也只是惘然而已。”
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无愧于心,无愧于人,这般坦荡,“你真这样看我?”倒不是他不信,只不过,奉承话,谁都喜欢听,项詅可不是常这样。
“当然,我这么看,三爷身边的人也是这般看,三爷不信自己吗?”不管说的话是不是有意哄他开心,但徐三爷便是这样的人,说再多,也不为过。
又是自己走到死角,钻了牛角尖,当年,为着处置新河的叛军,他便也是这般,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罢了,凡事还是要自己想开。
“那你说,为什么晋玮会有这么多条命。”事实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当这事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呈现在他面前时,就是徐三爷这样的人,也由不得怀疑了,难道真是自己能力的问题,还是因为自己不够认真,不够仔细,才会一次一次出现这样的纰漏。
项詅心想,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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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章、禁忌
虽然早先就猜到了,不过项詅还是忍不住心底发虚,即便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也得相信徐三爷的手段,从一从二,这一次应该是第四次了吧,不得不说,这个晋玮是个人物,“三爷,你能肯定人是真的?”
他当然不想肯定,可即便是不想肯定,可要要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啊,是,那人面貌是不同了,可与他做对头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晋玮许多不同常人的习惯和特征,“旁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十几年前,先帝还在,我们几个跟着太子殿下行走东宫,那时晋玮还是镇南王,先帝也器重他,倒是太子殿下,对这个皇叔多有防范,宫中自来各宫都安插其他人的眼线,我还是听了太子的密报说晋玮有个习惯,每晚都要用药泡澡,且极少近女色,太子查了他用来泡澡的药渣,太医院的人说了那是治疗一种罕见的骨痛病的药物,还劝说太子就是有这样骨痛病的人只要日常不动筋骨,好生养着。”
练武更是不要想,到是可以安乐的过玩完一生,但晋玮选择了另一条路,夜夜泡药澡,练习武艺,这便是将自己的身体推向极限。所以晋玮惯来行动间会有一个小动作,就是每当他起身或抬头的时候,肩背关节处会习惯的十分用力,以徐三爷的眼力,绝对可以看出他关节处凸起的筋骨,这习惯是他当年还没有得到华如烟的药蛊压制骨痛的时候,在人前为了隐忍骨痛而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许多年之后,即便是有了药蛊,也没改过来,所以徐三爷认得,前几次因为晋玮面容没有变化,所以徐三爷没从这方面去想,直到这次,那咒雾的酋长仿若青年面容时,徐三爷才想到晋玮这个辛密。
当然引发晋玮这个习惯的原因还有一个,皇家之子登皇位者定不能有残缺,所以晋玮百般遮掩,想来他的野心由来得不是一天两天了,直到先帝封了他镇南王,去到湖州,恐怕认识华如烟也不是什么巧合,只不过少女心,再是晋玮这般男子,很容易便被晋玮弄上手,只可怜华家两位老人,项家数下来三位当家人的命,全给了晋玮这狼子野心般的痴梦给葬送了,全因他一人,却也少不得华如烟的愚蠢和无知。
徐三爷能想到这些,项詅自然也能想到,虽然怀孕后脑子是变得有些转不过弯,可这样的事思虑来源于她的直觉,此时又像是走进一个死胡同,退不得,进不得,左右也不是,“这么说,徐三爷可以确定这人是真的晋玮?”
徐三爷点头,“虽然面相是不同了,不过我说的这一点,别人是模仿不来的,当年为了验证这个,太子领着我们仔细看过,那样的姿势别人不会有。”
这般肯定,但项詅不相信,不是徐三爷眼拙,而是眼前藏着的东西隐蔽得太深,徐三爷恐怕也是不信的,虽然他可以确定晋玮当年确实有这样一个特点,但自信,他也是有的,夫妻两沉默下来。
床头上的琉璃灯罩里面烛火爆出一丝蓝光,瞬间就没了,之于这屋里的万物来说,它却是渺小得别人都记不住他,可他却是存在过,别人否认不了,说起来,当年徐三爷最后一次去捉拿晋玮时,回来了背上还受了伤,那一回,可以说是两人面对面的对决,各有折损不说,徐三爷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化为灰烬,如果那一次徐三爷没有搞错的话,这一次在惠州捉到的这个人,有一半的肯定是假的,可即便是假的,能将晋玮这么私人的行为了解得这般清楚,自然也是常年相处或是十分了解的人。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就是存在着不同,项詅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我相信三爷的判断,但以往发生的事也不能每次都是假的,就说三爷那次烧伤,别人不能证明,可三爷应该相信自己看到的,晋玮十有*是不在了,再说面容,世上就是再高的易容术,也不可能没有存在一丝痕迹,所以那张脸是真的,咱们可以这样想,既然太子当年可以查出来的东西,别人也会知道,特别是常年在一处或是十分了解的人。”
两人想到一处,不过说起来却是南辕北辙,徐三爷想的是跟着晋玮的身边人,但肯定是男人,要不然也不会装得这般像,但项詅想的却相反,因为她问了徐三爷一个很常识的问题,“三爷可仔细看了那人有没有喉结,肤色怎么样?”听起来像是个女色狼问的话,不过倒是问住了徐三爷,是啊,为什么不能是女人,晋玮是男人,除了当年的华如烟,徐三爷查访的时候,没见着有其他女人出现,所以他便认为那人肯定是男子,可项詅这般说,到是许多事情可以解释得通了。
第一,咒雾本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外人极难进去,但里面的不是不能出来,也只有咒雾本土的人才能指使得动咒雾的人,一酋长之礼,当然须得是在咒雾本来就十分有身份的人,这一点,从华臣逸之前说得可以知道,咒雾有酋长,有巫师,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那就是酋长之女,咒雾的圣女,听说十分美貌且权力极大,每一个圣女在三十岁之前生命就会枯竭,当然,这不是因为什么病症,而是习俗,是她们自小便练就的一样镇族至宝,要用鲜血祭祀,成年便开始,试想想,流淌个十几年的血,就算是头牛也会流干吧,反正这样变态的习俗,也只要南夷国稀奇古怪的才会有,所以,项詅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
第二个原因,选在湖州与惠州相界处,虽然有惠州沙海,但从长远来看,其实是不明智的,惠州往上接壤常州,然后到荆州,才是京都,若不是为了造反妖孽惑众便是想谋夺死人财,原先这个理由也可以想得通,但是现在出现了与晋玮相似的人,不,或许应该说是特意让徐三爷认为他是晋玮的人,这其中的缘由便有些难猜了,可若是那人是女子,不论其他原因,单就这般明白晋玮的秘密的人,肯定与晋玮私交不一般,可能是除了华如烟之外,另外一个只知道所谓爱情,头脑发热一心为爱寻死的蠢女人,当然,这样的推论,全都基于项詅说的,那人是个女人。
徐三爷俊眉一竖,怪不得自己看着总觉得那人有什么不对,还当是晋玮年老了身材缩水得这般厉害,才导致了那模样,可这样一来,便可以证明,一来咒雾内部肯定出了问题,且不是小问题,这个可以去问问华臣逸,二来,可以知道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除了自己,别人不可能发现他的小动作,这便是故意引自己上钩。
今年冬天可热闹了,南夷国主派使者进献京都,这事便是要问清楚,少不得以此来借机对南夷施威,进来,南边也不是异常平静,南夷虽然与上晋时常吃败仗,但这个民族就是这个死样子,从来好了伤疤往了疼,打了败仗便求和,求和便是年年朝奉上晋,可好了没几年又开始闹腾,总没个消停,当然,这事也不能拿南夷怎么样,毕竟咒雾只是个小地方,以此大动干戈也不必要,但适当的敲打还是要有的。
再说,现在的上晋可不同于以往,源源不断的黄金从西北流出来,多半入了国库,其他流入市场,上晋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啃一口,所以,在做好防范的同时,也不能坐以待毙,咒雾这件事便成了上晋敲山震虎的好借口,不过这些都不是徐三爷要操心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那人确定是不是女子,与晋玮当年有什么关联,再一个,便是咒雾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这般想清楚,便也没了睡意,低头看时,项詅已经熟睡,难为她困成这样,还想着宽慰自己,虽然不能食之知味道,但浅浅品尝还是要的,抬手一卷,玉面玲珑般的脸庞便到了他眼前,轻轻拂面,甜甜相触,可心人,这便是可心人。
第二日徐三爷也没去上朝,好歹辛苦一场,回来总要让人歇一歇吧,项詅醒来的时候,他也还在睡,倒是惊喜了睡里边的一双儿女,看见徐三爷在,绕过项詅便来闹腾他,每每这样的时候,徐三爷最是大度的,从不计较。
一家子用过早膳,有徐三爷在,项詅还是想着去给长辈们请安,一夜细雨之后,早上起来还是有些潮,徐三爷不放心,叫人抬来软轿,项詅瞪眼,这怎么行,说是给长辈们请安,若是坐着软轿去,像什么话,坚决不坐,软磨硬泡的背着一双儿女好夫君,好相公的叫了一通,好吧,说通了,徐三爷自己搀扶着,小心的去往老太君处。
到午后时分,项绍云与华臣逸,魏氏满脸红光跟在后头来给项詅请安,老太君见了他们,留着一盏茶便要歇着了,便去了侯爷与侯夫人处,问候一番,睿哥儿听说他们来了,这便从练武堂出来寻,在西苑恰好遇着,见着项绍云便要攀他肩头,一边往身边的华臣逸做鬼脸调皮,项詅出来,瞧见了便开训,项绍云只一般笑过,华臣逸一脸无事,大家都高兴,这本来便是睿哥儿喜欢的表现。
项绍云与魏氏一人一边搀扶着进屋,睿哥儿这会子倒是牵着华臣逸,一同进去,嫃儿候在院门等着徐三爷,说是要去外院书房取一样东西,一会儿就来,嫃儿便往院子的秋芙蓉而去,用蔷儿递上来的剪子,选了好几朵。
进得屋里,小丫头奉上茶,看着项詅圆滚滚的肚子,桌上还摆着甜点,一边与他们说话,一边吃喝两不误,果真是一副全十的孕妇样。
说着湖州的事,虽然京都大都有盛传,管事们哪怕一丝一毫,只要项詅想知道的消息都会打探了传来京都,不过从他们两个口中听出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两场冲突,华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