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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压下奏折,徐三爷回京官复原职之后,确实对西大营做了换血,这两年西大营的变化,圣上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也不会容忍更为没有章法的举动出来,徐三爷这一番换血,是得圣意的。
徐三爷帮嫃儿擦了额头的湿意,自己的人,旁人想要动一根手指都是不能的,瞧着吧,秋后蚂蚱,蹦得越欢快,死得也越快。
船身摇晃一下,出水一人来,徐淳璋手里捉了一条直欢腾的鱼儿,哈哈大笑,往这边船里跑进来,鱼儿在船里挣扎。
惹得两个孩子尖叫,船摇得更厉害,睿哥儿伸手去抓,嫃儿对着徐淳璋招呼,“二哥快上来”,看着徐淳璋在水里又心疼,待上得船来*的又嫌弃,招呼拿毛巾来,拿干衣裳来。
没一会儿,其他几个也上来,都往船舱里扔了鱼,竟然有条大的草鱼,少说也有个一斤多,在船舱跳了几下便定住,徐三爷看着笑了,使唤几个少年,“快回去换衣用晚膳,稍后过来,咱们在明阳湖边烤鱼吃。”
少年们欢呼,徐淳熙笑着把徐淳洧拉进他们乘着过来的小船里,家人往对面岸边划去。
待水面上恢复了平静,另一条小船过来把船舱里的鱼装进瓷坛了,活着新鲜的鱼烤了吃才好吃呢。
一家子在湖上待了一会儿,慢悠悠回岸边,就在凉亭下面架了火架子,放了火炭烧得明旺,亭角四边挂上灯笼,又搬了座椅来安置,夜深下来,灯笼上扑了不知名的夜虫,翅膀飞舞撞得灯笼晃了一下。
睿哥儿抬头看着觉得好玩,小嘴长着看得入神,徐三爷伸手帮他合上嘴唇,“父亲抱你看,瞧瞧,待会头顶落下东西迷了眼睛。”
弯腰正要抱睿哥儿起来,身边是项绍云的声音,“姑父,我来。”
项绍云与徐淳烨站在旁边给徐三爷与项詅行礼,徐三爷点头,项绍云抱睿哥儿坐在自己肩膀上,两人笑呵呵,果真这样看得清楚,又不需要仰头。
将瓷坛里的鱼拿出来,用了穿刺穿上,架在火架子上慢慢烤,没一会儿又涂上香油,撒上酱料,徐三爷是不能吃的,项詅让人端来果盘给他。
夜下湖边虫子比较多,烟熏没一会儿,又拿了驱蚊的艾草,这时回外院换衣吃晚膳的徐淳熙几人过来,团团围了一圈,项詅留了丫头妈妈们看着,身边就带着芍药回西苑去帮徐三爷煎药。
将炙烤好的鱼分到小碟里面给几位少年。
睿哥儿看乏了夜虫此时靠着父亲听哥哥们说话,见拿了烤鱼来,砸吧小嘴也要尝,徐三爷挑了鱼刺,捡了鱼腹最嫩的地方喂给他吃,不同于平时吃的鱼汤或是煮鱼,更鲜美许多,徐三爷看他吃进嘴里眼神跟着就亮了一下,哈哈大笑。
徐淳洧过来也靠着徐三爷,“三叔,给睿哥儿讲故事吧。”
徐淳疆挑眉,看着弟弟,这小子,是自己想听吧,还说给睿哥儿讲呢。
“听什么故事?”徐三爷将睿哥儿抱在怀里,让徐淳洧靠近火边问他。
“稀奇的故事,东蠇海真的有蛟龙?”睁着好奇的眼睛问徐三爷。
徐三爷笑着不摇头也不点头。
徐淳洧又换一个,“南海真的有鲛人?当地的渔民会与他们交易鲛人泪吗?鲛人泪是什么样子?”
其他几个哥哥听见徐淳洧问这样的问题,也来了兴致,端了椅子围着徐三爷。
嫃儿在徐淳熙怀里也看徐三爷,哥哥要父亲说故事呢,嫃儿也要听,托腮搭腔问,“什么样子呢?”
逗笑了身边的人,徐三爷把睿哥儿的小手抓在手里,对孩子们开腔,“传说东蠇海有蛟龙,能上天面见天君,入海管制一方风雨,居住在龙王宫殿,每年海岸上的渔民们都要祭拜,祈求龙王让地方风调雨顺,至于龙王宫殿在哪儿,凡人自然是不晓得。”
又说鲛人,“南海有鲛人,每月初一十五就会出海到岸边呼吸换气,自然也有渔人见着,至于鲛人泪,世间那么大,有没有,没有考证也是传说。”
徐淳洧听得入神,见徐三爷停了,摇他膝盖,“三叔可曾见着?”徐三爷是出海东蠇剿过海盗,南海蓬莱仙岛替圣上寻过珍稀药材的,家里的孩子个个向往可以一览上晋的大好河山,眼下问徐三爷,也可以解解相思。
徐三爷认真想了一下,这夜晚黑沉,嫃儿与睿哥儿还那么小,适不适合听这样的稀奇故事呢?
徐淳洧又催,好吧,说就说了,就当是孩子睡前听的神仙故事好了。
娓娓道来,“三叔当时比淳熙大几岁,当年十八岁,去宸南戍边,因为是校尉之职,所以对将军们是要听命的,宸南位于咱们上晋最南边,周边有许多海岛,居住的都是渔民,靠常年出海打渔为生,戍边的将士每三日巡海,距离也就一天一个来回,有一次巡海,一位将军听人说初一可见鲛人,当日正是初一,所以随着底下的将士一同出海,日出海平线便开始行船,午时是要往回的,但因没见着鲛人将军不罢休,硬要继续行船,我悄悄问了随着出海的那位当地的渔民,这才知道,见鲛人是要在初一的午夜,以吹龙骨笛声为号才能引得鲛人来见,果是这样的话,当然是见不着的,因为我们没有龙骨笛也不能等至午夜。便要调转船只回岸,可将军却说他有法子见着鲛人,所以不用回船,当时巡海的将士分成两股,一股说回船,一股人说继续前行,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将军用了军令,就要往前行,虽是害怕可也是好奇,所以听令去往更深处,在船上用了干粮,将军恐是有准备,所以船上带着的东西都齐全,我与另一位校尉下到舱底去看,这才发现将军竟带了困笼,明显就是为了捕捉而来,此行凶险,但回头不行,海上吹了晚风,只能顺风往前,就这样,我们在海上漂泊了一整天,又等至夜色下来,海上的夜色果真很美,海里还有像萤火虫般的海鱼,月光下即便是不用烛火,也能看清身边的事物。越近至午夜船上的人越发紧张,担心见不着鲛人,又担心见着了恐是什么妖物,子时,海面上很平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船上人说话的声音,其他的一概听不到,连海水都是安静的,将军这时拿出一样东西来,都没有见过此物,乳白色,有一头微翘,上面绑了红绳,长满了长刺,众人都看着将军要怎么做,沙漏表明子时正,将军拿了那东西吹起来,声音很奇特,看似很小的东西却能传很远,靠近的人都觉着有眩晕的感觉出来,起初海面还是很安静,将军继续吹,慢慢的海水里开始有灯光隐现,仿佛是从海底传来的回应,就像女子的歌声般,很是悦耳,待声音越来越近,水里游过一个闪着银光的影子来。”徐三爷在这里停住了,是真要讲实情呢,还是继续才将的动机,将鲛人美化一下变成披着长发有着美丽脸颊,上身是人形,下身是鱼身的漂亮仙女?或是实际上是披着水草般的长发,长着鱼脸鱼身还有四肢长着蹼足且力大无穷,能瞬间将人绞杀的怪物?
徐三爷为难了,看着孩子们好奇的眼睛,他决定还是美化一下吧。
“出水的鲛人有着一头长发,且长着人面人身,只不过个子比一般人矮小,他们回应将军的龙骨笛声,慢慢靠近我们的船,那位渔人也拿出一支龙骨笛吹起来,只不过吹出来的声音与将军那支吹出来的不同,我们都看着将军与渔人相较,最后渔人被推进海里,将军让将士把渔网撒下海里,鲛人们瞬间被渔网网住,其他没有被渔网困住的鲛人都定住不前,远远的观望,将士们都有兵器,被困住的鲛人却有尖利的牙齿,没多会儿渔网便被撕开,被困住的鲛人发怒起来,一旁围观的鲛人也围上渔船,想不到鲛人竟是这般凶狠,没多会儿船上的人大多被鲛人所伤,但鲛人被伤到的伤口确可以瞬间愈合,这样一来,将士们便没了抵抗,这下所以人都明白,将军这次巡海只是为了捕捉鲛人而来,适才渔人所吹的龙骨笛是知会鲛人快逃离的声音,将军见此时没了抵抗,又吹起了他手里的龙骨笛,声音不似原先的悠远长鸣,又是另一种声音,仿若是在示弱,鲛人们停止厮杀,这时水里又出来一个鲛人,它的头发如海水一般,看不到头,眼神是严肃的,待它出水上船来,船上的鲛人都避开,那鲛人开口竟然会说话。它说将军不该用龙骨笛来与鲛人们开这样的玩笑,龙骨笛是渔人与鲛人的信物,渔人出海若是碰上险情,正好碰上初一、十五鲛人出水则可以搭救,将军手里的龙骨笛来自于第三位与鲛人达成友谊的渔人,与鲛人达成友谊的渔人手里的龙骨笛只有他子嗣相继承的,没有送给旁人的道理,鲛人说将军恐是将那位与鲛人达成友谊的渔人杀害了,所以将军手里的那支龙骨笛此后再没了效应,那鲛人拿过将军手里的龙骨笛瞬间便将它化成水滴,鲛人离船前还说,人类无信用,鲛人才有泪,历来鲛人受人类捕杀之苦,有龙骨笛的产生也是鲛人为了缓和鲛人与人类的关系,所以才有了以龙骨笛声为号,此交易也是因为最先与鲛人达成友谊的渔人在一次出海中对鲛人人主有救命恩情,虽此次有龙骨笛骗局发生,但龙骨笛声为号的友谊还是会续存下去,现渔人手中还有十九支龙骨笛,若是再有这样的骗局便会消失一支龙骨笛,不会再有新的龙骨笛出现,所以请人类珍重珍惜,鲛人是讲信用的,不若人类时有不守诺言。”
“之后鲛人便隐身入海,海面再恢复原先一般平静,当夜我们便在海上顺风飘摇,再找不到方向,原本以为就要长此于此,再不能回家,船上的干粮也不剩多少,受伤的将士伤口溃烂,又没有淡水饮取,每日这样飘飘摇摇等着,期盼会有过往的渔船相救,但每天都失望,我们相互说话,相互鼓励,每一天都只为着明天还要活着而努力,海上下了好多次雨,不时还有海风过境一下就是好几个时辰,只能蜷缩在船舱里面,也不敢多动,这样会缺水,还会耗费力气”,徐三爷停住,问身边的少年,“知道后来我们怎么得救的吗?”
少年们听得犹如其境,均摇头,徐三爷含了笑,“你三叔我有个习惯,就是出到野外,只要不是在家中,每次用饭时,第一口先是放置身边,这是你们曾祖父交与我的,他说山有山神,水有水神,地面有土地公,都是需要供奉的,所以在野外求生,自己有一口吃的就要供奉,这样神灵才会保佑得以脱险,得以生存。”
说完对身边的少年说,“记住三叔的话,日后也要如此,这是一个人的信仰,也是对信仰的尊重。”
少年们慎重点头。
“戍边的将士都是从京都出去的人,因为我们那一批是前面跟着剿灭叛军的有军功在身的人,只要去边疆熬几年,再回京便可封将,我与那位校尉喜欢吃咱们京都的珍珠粒子,糯米磨成粉,与盐水和匀了搓成小丸子,里面会混上香草,时常我们出门巡海或是在生存条件恶劣时,都会原先备上,在人困马乏或是遇上绝境时拿出来解一解,也是这珍珠粒子救了我们的整船人的性命,我每日在用干粮时就会数几个珍珠粒子来放在嘴里含着,也每次都会往海里投几粒下去,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很多天,那日月光异常明亮,就是在船舱里也能透过缝隙感受得到,我与那位校尉正在说咱们京都的最好的酒楼,冬雪来时哪里最适合跑马,正说得兴起,我们俩背靠的船身传来敲击的声音,起先我们一位是碰上游鱼来袭击,也不敢出头去看,都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