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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一点一滴的,王妃念叨世子妃的次数愈发多了,每每提到,便止不住一脸的笑。就连世子妃有了孕事好几月,都没张口给世子安排通房,外头生了心思的人家上门或轻或重的拿话试探,王妃都给囫囵过去,绝口不提给世子纳侧的事儿,真真是——便是她这经年的世仆,也不得不道一声:世子妃着实好运
起码,这夫妻恩爱,外带婆媳和睦,话虽简单,却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做到的。只这一点,不管巧合或是有心,她对世子妃俱都恭敬再恭敬。
杨嬷嬷正兀自出神时,那厢原是给王妃婆婆请安,却最终被桌上点心勾起馋虫的张烟咽下了最后一口点心,接过桃子递来的温水,润了润喉咙,再拿帕子抹了抹嘴角,把吃货的痕迹处理干净,然后眉眼笑眯眯的,扬起一抹甜腻亲近的笑容,道:
“娘,我吃饱了。您这儿厨娘的手艺真真好。”瞧着燕王妃眼角的笑纹,含笑看过来的慈爱眼神儿,饶是张烟这般的脸皮,也Hold不住的泛起红晕,羞愧的垂下眼帘,手指头缠着帕子,不好意思的勾起一抹弧度,道:“这段日子胃口本就不大好,总觉得闷闷的,吃什么也不香。也不知怎的,到了您这儿,瞧着您这儿的点心,肚子就忍不住咕咕叫,一下没忍住,把您的份儿也给吃没了,娘可别笑话我哦!”
“不笑话,不笑话——呵呵!”燕王妃笑呵呵的,瞅着小媳妇儿愈发发红的脸颊,生怕把张烟给羞着,连忙道:
“能吃是福,更何况你现在肚子里还揣了俩,一人要吃三人的份儿,这点儿不算多的,不算多。”
说罢,笑盈盈的将视线移至张烟的肚子,那股子热乎劲儿叫张烟觉得肚皮滚烫,不自在的挪了挪姿势。哪怕已经习惯了王妃婆婆的热情,张烟还是觉得自个儿有些承受不来,自打安太医嗷那么一嗓子,她的肚子就成了稀罕物儿,路过的都得瞟个几眼,燕王爷若不是碍着公媳大防,眼神飘忽不止一回了都,是以,她现在也算是练出来了,只是——呵呵,王妃婆婆太热情了有木有!
“嗯,嗯,娘说得是。”张烟连连点头,深觉王妃婆婆说的有理。话说其实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因着怀了双胎,顺产必定艰难。若是胎儿过大,怕是危险系数更高。因此,于吃食一上,她格外用心,除了日常的活动外,饭量什么的都是定好的,不会少,但也绝对不会多。
这可着实熬的她难受死了。
孕吐那一阵子过去后,张烟变得能吃的很,可是为着肚子里俩崽子,应是忍着。弄的洛凌渊瞧着张烟对着食物的哀怨眼神儿,都是疑惑不解,待问清原委,却是啼笑皆非,还专门叫了厨房挑着小媳妇儿爱吃的那几样儿做了呈上来。可是,张烟愣是看着咽口水,却是不怎么动筷。
这番克制模样儿,可是惊着世子大人,颦眉沉默片刻,却是一声不吭裹了衣裳出门,大晚上的敲开安太医家的大门,逮着骂骂咧咧的安老太医,翻来覆去的问了半宿,直到安太医眼皮打架,脑袋嗡嗡响,一个问题回答了二十三遍之后,实在隐忍不住,悲愤的揣根扫帚将洛凌渊赶出门外,自个儿被子往脑袋上一蒙,默默的将洛凌渊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得了安太医准信儿的洛凌渊,心中对小媳妇儿怜惜不已。平日里更是再宠上许多,就连张烟呕的难受,对着洛凌渊拧耳朵,扯脸颊,说是要找俩小坏蛋儿的老子为自个儿报仇,洛凌渊都好脾气的任张烟揪扯出气儿。这样任人为所欲为的一副表情,倒是把张烟弄的没了脾气儿。
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算着,张烟悲催的眼里含了两包泪,这种倒霉催儿的日子还得好几个月呢,真是没盼头了有木有,呜呜~~
瞧着张烟露出的委屈模样儿,瘪着嘴儿瞧着桌上盘子里零星剩余的几块点心,一脸怨念的表情,燕王妃心里觉得好玩儿,又想到她那黑脸儿子,自打小儿媳 怀了身子后办的那些个傻事儿,浓浓笑意自心底溢出,不由得弯了嘴角。她这辈子最顺心的日子,除了出阁前,就是儿子成亲后。尤其是,烟儿怀了身子后,她一天比一天笑的多。
便是因着这个,她也愿意对小儿媳再疼宠些,心中思量着,燕王妃更添几分慈爱,温声笑道:
“好孩子,咱们女子怀着身孕本就不易,更别说双胎,怕是更艰难些。产子本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双胎尤其不易,若是孩子个头大些,生产便又会艰难几分。便是为了你们母子均安,咱们且暂忍忍,平日吃食可得小心着点儿。”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满眼宠溺的笑着说道:
“瞧我这记性,阮嬷嬷同我说过的,打从三月开头,你就控制着吃食数量,定是心里有谱的。唉——倒是难为你了,可怜见儿的,咱们再忍忍啊,等孩子生下来,咱再吃补回来。你不是喜欢这点心么?”
燕王妃指着桌上点心盘子,一脸的诱哄,好似劝自家撅嘴儿的小女孩儿一样,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娘把那个擅做点心的厨娘给你,喜欢什么就叫她给你做,好不好?”
这会儿张烟真是连耳朵尖儿都红透了,这语气儿,王妃婆婆是把她当小孩儿了?可真是——
张烟连忙抬头,连连摆着手,急忙推拒道:
“不,不,娘,这哪能啊?那厨娘能留在您身边,做的吃食必是极合您的口味儿,媳妇儿可不能抢了您的心头好。”
瞧着王妃婆婆似想要说些什么,张烟抬了抬身子,面带孺慕之色,带出一丝娇嗔,语气亲近,透着微微撒娇,却是飞快的说道:
“左右离得这么近,若是媳妇儿想吃了,便厚着脸皮来您这儿就是,娘还能短了我吃食不成?”
卖萌模式全开,张烟特意摆出一副“您不答应,我可不依。”的表情,衬着本就甜糯的长相,尤其怀孕后略有丰腴的脸蛋儿,就像个白嫩嫩的福娃娃一般,很是招中老年妇女的喜欢,其中代表人物就是燕王妃。
眉开眼笑的摆了摆帕子,燕王妃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心情舒畅的点头,道:
“好,好,就依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差人来说一声,叫厨娘给你做。”
“嗯,嗯,好。媳妇儿记得了。”张烟赶忙点头,忙不迭的应是,生怕王妃反悔似的。这副模样儿,看着王妃又是一乐,心中暖洋洋的,却是恨不得再疼儿媳妇儿一些。
婆婆对自个儿好,自然是好事来着,她更该尊敬着才是。这般抢婆婆身边儿人只为自己逞口腹之欲的蹬鼻子上脸的事儿张烟却是打死不干的。
燕王妃其实是个温和的实在人,不然当年的燕王妃也不会挑了她做媳妇儿,无外乎是儿子不靠谱,便找个脾性儿好的,能包容儿子的儿媳妇儿,王爷他娘也怕自己儿子拧着作死呢!
如今即是开口说要送人给小儿媳儿,自是心中如是作想,不带掺假的。可是,儿媳儿孝顺贴心,心中念着她喜好,燕王妃自然心生欢喜。
婆媳俩很是欢快的聊了一会儿,眼瞅着又到了遛弯时候,依着往日时辰,张烟正要开口告辞。燕王妃却是搁下茶盏,转眼间不经意的瞥见被遗忘在桌案一角的拜帖,眼眸微顿,心中想了想,还是对着张烟笑道:
“有个事儿,我想着得同你说一说。”
“啊?”刚刚离开椅子的半个屁股又坐了回去,张烟乖巧的颔首,软软的应道:
“成,您说。”应的干脆,眼珠子却是伶俐非常的往桌案了转了一圈儿,心里头却是明了,八成与那张帖子有关,她进门时就瞧见王妃婆婆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约莫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徒然发现生活遍地是狗血,今儿闺蜜煲电话粥,告诉我她男朋友被跟她关系还算可以的一个高中同学给撬了,气得破口大骂~~我安慰说渣早走早好,闺蜜说她其实恶心多过生气,光是瞧着那俩人搂腰搭背的样子,就想喷他们一脸吐沫星子~~开解完闺蜜,我的心情也便糟糕了,愈发对感情,还有婚姻恐惧了,肿么办,嗷嗷嗷嗷嗷嗷~~
Ps:另有一章较晚,亲们先睡美容觉吧,明儿起来再看
第84章 精分
瞧着小儿媳儿挺直脊背;一脸肃整的表情,王妃嘴角一勾,轻笑出声;眉眼暖暖的望着张烟,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紧张的。”迎着张烟疑惑的眼神儿;王妃直接道:
“不过是久未相见的故人之女,嗯;也是亲戚;出嫁多年,夫君没了;被娘家接了回来,说是要来咱家拜访,唉,不过是礼面儿上的事儿,也不是多亲近的关系。我想着就是跟你说一声,知道有这回事儿,这个人就行了。”
燕王妃言语含糊的模样,眉眼的冷淡,叫张烟知道这人同她们家应是没多大关系,可说的这事儿,却叫她好奇不已,便笑着问道:
“是哪家的小姐,娘给我说说,省得媳妇儿出门不认得,说错了话就不好了。”
“没多大点儿事儿,哪会错的。”王妃嗔了张烟一眼,却是柔和眉眼,缓缓回道:
“就是西昌侯府的千金,昌华公主的女儿,六年前被南夷王相中,圣上封为馨月县主,遣她出嫁南夷……算是宗室女,正经算起来,跟咱家也算是表亲。不过,到底并不亲厚,往后见着,也就是点头之交,没甚好顾忌的。”
“哦,媳妇儿知道了。”张烟点头应道。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八卦两句已经是极限了,旁的她才没那闲工夫理会,肚子里俩坏蛋儿就够她折腾了。
燕王妃笑着送走张烟,瞧着儿媳妇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却是没将当年昌华公主有意结亲,把温馨月许给洛凌渊的事儿给说出来。一来不过是陈年往事,二来嘛,怀孕的人本就情绪不稳,若是为这么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教儿媳添堵,再要把胎给惊着了,那才真真是得不偿失哩!
转头瞧着桌上拜帖上娟秀的字迹,燕王妃呼出口闷气。直直的看着桌面,竟是怔怔出神,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左右那人同他们家再无瓜葛,应酬一回也就是了,至于旁的……却是绝无可能,反正她那犟的要死的儿子早跟她通过气儿,后院是不打算再进人了,她也赞同的很,过日子本就是夫妻俩的事儿,中间再添个人算怎么回事儿?她这辈子吃够了这样的苦,再为难孩子们有什么意思呢?只他们觉得好便罢了,往后她只指着抱着孙子孙女过日子就是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不自觉的燕王妃就对历史微黑的温馨月产生了那么点儿提防的情绪,到了人家要登门的那天,她把张烟推回院子里,独自一人开门应酬馨月县主,对温馨月提出的同世子妃见面的要求也给糊弄过去,只一句“身子不方便。”就给揭了过去,堵住了温馨月的嘴。
至于身子如何不方便?
呵呵!
这个嘛,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里头可操作性实在太大了有木有!
于是,脑子转的不算慢的馨月县主微微一笑,便岔开话题。只挑拣了些安全的话题,攀谈开来,左右不过问候长辈,身子怎样,十分想念等等。温馨月到底在外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倒还有些,此时见王妃虽面露笑意,可眼中疏离不减,也知晓如今俩家并不亲厚,只余下些许面上情分罢了。于是不过个把时辰,便提出告辞,见王妃只淡淡挽留几句,便点头应下,端茶送客,便知晓自己做对了,心中愈发把原本打算套套近乎,哄好王妃,顺带着留在王府用饭的主意死摁在心底,只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去。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