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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弟妹挂念,弟妹好生调养身子,说不定要不多久,便能听到弟妹的好消息了。”
这话纯属客套,可说出口,张烟才恍惚记起,前些日子,仿佛是谁在她跟前提过一嘴,说是李侧妃的那个水儿姑娘有喜了,这么说,循着规矩上——咳咳,二房的确算是有喜了不是?
果然,抬眼瞥见桑氏骤然阴沉了一下的眼神儿,张烟心气儿顿时顺畅如海,哼,整日里琢磨着别人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就被别人给琢磨了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么?
张烟绝对不会承认,她心里头是有些,额,好吧,其实是好多好多幸灾乐祸的,哈哈~~
虽然她对小妾什么的也很不感冒,可那人若是自己对头,便得另当别论了——嗯,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儿!
桑氏脸上抽了一会儿,借着拿帕子掩嘴角的功夫,揉了揉自己僵硬的面颊,脸上的笑确实撑不住了,看吧,她跟张烟果然是相克的,总不会说到一块儿去的。
又是一阵自我调节,桑氏重新上阵,努力勾着嘴角,语气示好,道:
“谢大嫂吉言。”短短应付一句,话题一转,桑氏眼睛亮亮的望过去,道:
“现下两个孩子在身边儿,大嫂挺忙的吧?”
张烟已经被桑氏接二连三的示弱勾起警惕,这会儿听到这句,却是不动声色的含糊道:
“还行吧。”
桑氏很有精神的挺直脊背,兴致满满:
“这是咱们府里的长子嫡孙,自是尊贵非常,大嫂看重用心也是极为妥当。只是,大嫂却是得受累了。”
一副极为关切的模样儿,激的张烟一身鸡皮疙瘩,这人一个劲儿的盼着她忙累,要是还看不出桑氏另有所图,张烟觉得,世子大人一定会戳着她脑袋,冷脸骂她笨瓜的。
桑氏好似看不见张烟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自顾自的道:
“往日我与大嫂有些许龌龊,却是我想歪了。如今在这儿,我给大嫂赔个不是,请大嫂原谅我则个,顺带着,也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张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桑氏,眼神莫名。这会儿压根儿无须她开口,人家正自己说的乐呵呢!
果然,桑氏一副痛心棘手的悔过模式过后,又是一脸“我贴心你哦!”的表情,身子微微前倾,脸色带了些兴奋的潮红,微微压低声音,笑道:
“眼瞧着大嫂劳累模样儿,我只想着为大嫂分担一二。一双孩儿总是金贵,我人笨手糙,却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可我忧心大嫂,思来想去,却是琢磨一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张烟勾起唇角,淡淡道;“你说吧。”心中却暗自腹诽,可算是到正题了,不说的话,岂不是白费你一大早的来站岗踩点儿,真是那什么什么人就是矫情!
桑氏对着张烟柔柔一笑,状似不好意思的踌躇了下,却在看到张烟漫不经心的望了眼外头天色时,飞快的说道:
“是这样,我想着大嫂既要照看孩子,又要顾着世子爷,两头加一处,怕是忙不过来。可是碰巧,我二叔家有个堂妹,今年十四,性子乖巧温顺,我便想着,叫她给大嫂当个帮手,侍候世子爷,好教大嫂腾出手来,一心看顾孩子,如此一来,大嫂身子担子也轻省些,您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儿字数上会多的~~
晚安!
第96章 桑氏的结局
好?
呵呵!
好你个头哩!
张烟很是惊奇的望着桑氏;难道是被洛凌玥给关傻了;费心出来堵她;竟是为了这么个意思?
张烟只觉得好笑极了;桑氏以为往日恩怨只靠她那一句毫无歉意的道歉,顺带似的一句话便能一笔勾销了?而且;服软的目的还挺不纯,说白了不过是先低个头,后来的这番话才是正题吧!
张烟长久的不语;便叫桑氏心中很是没底,她小心察看着张烟的脸色,只见她面色淡淡;唇角一抹笑容意味不明,却是看不出什么来。
心急的咬着嘴唇,桑氏嘴里满是苦涩滋味儿,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这个瞧不上眼的张烟低头,只是落得如今境况,以前从没受过的苦处,她才知道失了娘家依仗的出嫁女,日子得有多难过!
洛凌玥薄待她时,不是没想过遣丫鬟给娘家报信儿,接连派出去三回,桑家那边儿却是一点儿动静没有。桑氏都快绝望的时候,身边儿的丫鬟又偷溜着出去一回,冒着风险寻了桑家的熟人,才得了其中真相。
却原来是以往送去的信儿都给人拦住了,没压根儿没到桑家夫人跟前,就被不知是哪个的人给截住了,具体是谁,丫鬟也说不清楚,而桑氏更是毫无头绪。
桑氏自嘲的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悲凉。如今,桑家想要看她倒霉的,恨得她咬牙切齿的,她都数不清了。除了爹娘,那个家里怕是没人乐意正眼瞧她了吧!或许,爹娘,也对她失望透顶,伤心了。
毕竟,她害的一族兄弟姐妹名声受损。
被拘起来的日子其实再清闲不过,没事儿的时候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桑氏闲的过头,无意间忆起小妹怨恨的眼神儿,心中一动,头一回关心起家中姐妹的情状,叫了心腹丫头前来问询。
丫鬟支支吾吾的,遮遮掩掩的一番话,叫桑氏彻底沉默了。她不知晓自己会将家中姐妹拖累至此,不……也许她知道的,只是比起姐妹们的未来,她心中的执念更重要些,同心中之人的相守更叫她在意些——
这一点点儿,一些些,不断的重叠在一起,自然而然的,那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便被她抛之脑后了。
就比如——她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
而今,在婆家吃了亏,受了气,尝到了没人心疼的苦楚,往日里父母家人捧着哄着倒不觉得,知道自己真真正正被作践了一回,这才想起家人的好来,越有对比,桑氏心中越不是个滋味儿,回想着小妹红着眼眶的模样儿,桑氏难得的竟是生出愧疚之心来。
她细细思量,家中姐妹姻缘晦暗,既然如此,她便给姐妹中一人找个家世好的姻缘,京都世家勋贵本就是姻亲遍布,只要桑家头一个嫁的好,这样帮衬着,余下的姐妹们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即是有了这般心思,桑氏自然得盘算着京都中有出息的子弟。可她算来算去,最后得出的结论,便只是一个洛凌渊——这些年她的心里眼里只能看得见这个男人,心心念念,求而不得,也只有他一个。
先头想到时,心里头只余悲苦艰涩,然而,再仔细琢磨一通,却是恍然觉出,这男人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同父的妹妹们是不成的,父亲不会允许家中女儿为妾。可二叔就没有这些顾虑,他的官职不过六品,家中女儿嫁与燕亲王府,为世子侧妃,却是抬了身价,端的算是一个好前程。
再者,洛凌渊那人,虽对她不屑一顾,然京中的仗义名声不小,到时候,桑家算是他半个岳家,借着他的名头,为桑家女儿们寻个好归宿,想必他是不会计较的。
而世子妃张氏……
桑氏摁住猛跳的心脏,挺直脊背,往对面瞧去,张烟手握茶盏,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眸中神色。
鼻翼微张,呼吸微微急促,桑氏紧紧攥着手心,惨白的手背上青筋直露,她想过的,真是好生思量过的。
世子妃生下一双龙凤胎,地位自是稳固非常,旁人难动其根基,这时候,即便新人入府,依着张氏姿容,宠爱并不会分薄许多。
加之,外头风声言语,盖因燕王府同桑家诸多纠葛,要是桑家女儿嫁给世子,凭着世子名头,闲言碎语消去大半岂不美哉!
桑家沦落至今,种种错杂,皆与洛凌渊攀扯不开,索性干脆落到实处,左右她是个没福气的,洛凌玥一个庶子,又不肯上进,指望他却是不成的。往后同燕王世子牵扯着,桑家倒也可以得些便宜。
如此种种,左思右想,桑氏心里头思绪翻涌,琢磨了大半个月的功夫,这才下定决心,寻着张氏,厚着脸皮弯下脊梁软语相求。
起码,在桑氏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脑中想了一个来回,实则不过转瞬之间,略为怔忪间,便听得软糯嗓音淡然语气,缓缓荡在耳畔:
“二弟妹的意思,你娘家府上的小姐,有意世子侧妃一席,是与不是?”
当然是这么个意思,可就这么急不惶的承认,倒显得粘巴上去似的,总不能还没进门,便被婆家主母小看一遭吧!
桑氏觉得很是为难,欲言又止的望着张烟,稍稍迟疑,到底咬着牙,道:
“瞧大嫂说的,若能服侍大嫂与世子,自是难得的福分儿,哪里还敢妄想许多?”只是心中所想,到底不愿推拒了去,桑氏便含糊道:
“若是她伺候的好,大嫂看着赏她些许也就罢了。”
呵呵!
张烟真是佩服死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桑氏,只看着她微偏的侧脸,便晓得诸如此类的松软话儿,桑氏并没说过的。
因为,即便说着为自家妹妹攀亲的话儿,做出来的却是一副虽然委屈但倔强不改的表情。张烟勾起唇角,这就是被长久娇宠的人儿才会养出的性子呢!
自以为是的德行,熟不知旁人却没半分迁就答允的义务!
张烟暗暗叹了口气,面上仍挂着客套到了极致的笑容,缓缓道:
“这事儿,弟妹同娘家提过没有?”话虽是问句,然张烟心中早已确定,这回定然又是桑氏自作主张,倘若不然,已渐渐归于平静的桑家怕是又有热闹好瞧喽!
单不提旁人,只桑大人知晓,爱女所行之事,不说出宗逆女,但一口老血再所难免——半生清誉毁于爱女,要是再传出桑家女儿意图为妾,攀扯燕王世子一事,半条老命怕是得交待了。
气得!
难不成家中女儿都嫁不出了,只跟燕王府较上劲儿,一个个的往里塞,只一个贪慕权贵的恶名,他的仕途名望便化为乌有了。
果然,桑氏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恍惚,随即掩唇轻笑道:
“这是好事,我母亲她们自是愿意的。”
张烟抿了抿嘴唇,又细细的将桑氏打量个遍儿,终是确定,这人怕是将所有的聪明儿都用在了诗词歌赋上,酸诗倒是能吟个几首,但为人处世恐是欠缺的很呢!
想回笼家人的心思挺真,只这法子——
张烟瞧了外头天色,琢磨着时辰应是差不多了,便不打算再同桑氏打机锋,只神色冷淡道:
“我劝弟妹一句,还是先跟桑夫人通个气儿,旁的……”思及桑氏想要踩着
她上位,给娘家博前程,张烟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站起身来,斜斜睨着桑氏,勾起一抹嘲讽弧度,道:
“我即为长嫂,弟妹行事不妥便该提醒一二。好教弟妹知晓,二房的媳妇儿,却总操心着给大伯送妾的事儿,整日琢磨着世子房里事儿,倒是个什么道理?弟妹好歹也是一房主母,不想着主持中馈,为夫君分忧,只孬着心思干起这拉皮条的活计,弟妹不要脸面,二弟总还是要的吧?”
“你,你,张氏,我好言……”桑氏被张烟一番指责给绕懵了,先前还好好的,怎的就突然变脸了。她们不是商量的么?哪句话不对了?可随即的,被狠狠的在脸上扇一巴掌后,桑氏也急了,霍的站起身来,指着张烟瞪眼斥道。
可张烟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只飞快的打断道:
“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赶紧的把你的好言都收回去吧,我实在承受不起。”不理会桑氏涨红的脸颊,张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叹道:
“好好的女儿家,你非要将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