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娴脸“腾”地红了,可是望着那亮晶晶的眼眸,忽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羞涩,倒是应该……
“李元,你怎么会……哦,这个……”谢娴一时找不到措辞,她很喜欢这个烂漫的孩子,所以干脆直言相询道:“你明明是个男童,为什么喜欢穿女子的衣服?”
“这个啊……”李元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自从记事起,就有一直穿女子的衣服,我七岁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个女娃娃哩。”
“为什么会给你穿女子的衣服?”谢娴奇道:“你明明是……”
李元嘟着嘴道:“说是为了我好啊,说我若是男娃,就会有性命之忧什么的,啊呀呀,从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如今全部心思都扑到老大身上了,刚才不知被他看到了多少,若是少了可就亏了……嘤嘤嘤……”
常青脚程极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跳到了一个豪华的高楼前,却没有走那人来人往的正门,而是走到偏门,跳进墙里,转了几个来回,飞身上房,连连跳了几个起落,到了三楼最里一间,见里面灯光摇曳,停住一会儿,敲了三下。
门呼啦被打开了,一位女子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常青,京城花魁醉花楼。
她长得很美,很美很美,说倾国倾城,绝色天香一点都不过分,并且,她很懂美——谢灵也是绝色,但那种美却是木讷的,雕刻出来,虽然天生丽质,五官标致,却与内在并不融合,她却不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诗,更可怕的是,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容,与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结合在一起,是对男人的致命相诱,多少公子王孙为睹芳颜一掷千金,连野心勃勃的瑞王也开出侧妃的筹码,可她都拒绝了,只为心中那个男子。
此时那张夺人心魄的双眸正望着那个男人,望着……
“什么事?”男人冷冷道,俊朗无伦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眸忽然一黯,想起少女说得那些话,想起锦衣卫这几日的传闻,甚至想起他们那可怜的几次欢好,床上的他总是热的,虽然那是逢场作戏,可她总希望自己可以努力,努力地靠近,甚至为了他投入了锦衣卫的暗道,毕竟这些年,她没见过他特别亲近过什么女子,只要她……
可是他让她绝望了,她低下头,望着案几上的纸卷,眼眸渐渐变成了深潭……
“什么事?”男人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同样冷冰冰的语气,却让她听出了不耐。
“听说……”醉花楼清了清喉咙,忽然妩媚一笑,伸手拂了椅子,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正有要事与大人禀告。”
常青听了这话,做到了靠着门的那把东坡椅上,把佩刀放下,道:“讲。”
“我从一个西域商人那里得知,二皇子的残余逃到了西域,其中一个,是有了身子的侍妾……”醉花楼的语气不紧不慢,她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不能急。
常青见她说的是正经事,脸色微缓,沉吟了下道:“我知道了。”
“大人不派人追杀吗?”醉花楼做了个切的姿势,新皇登基,显出了要把皇族赶尽杀绝的决心,三皇子的几个幼子无故暴亡,二皇子男丁全部赐死,古往今来没有对亲族如此绝情者,这事若是报上去,当是大功。
常青不说话,脸色微沉。
醉花楼立时闭了嘴。
“还有什么事?”常青站了起来,不知为甚,见到了绝色的醉花楼,他越发渴望……
他的娴儿也许不招男人喜欢,可是他喜欢,想到她方才那醉人的潋滟,他要疯……
“太子殿下今日派人来……”醉花楼见他要走,终于忍不住出口道:“说……说要召我入宫为妃。”
“啊?”常青吃了一惊,正经官员纳青楼女子为妾,都会被御史的吐沫淹死,何况是皇上,新皇这是要,要……
醉花楼见他吃惊的面容,心里好受了些,咬着嘴唇,道:“大人,你说怎么办?”
常青“哦”了一声,道:“若是你愿意,自然无妨,明日去找温元,让他帮你办个契,你便能脱离暗道。”锦衣卫的暗道是绝密,只有内部高层知道,连新皇都不知道的。
“常青!”醉花楼见那转身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掉了下来,道:“那个女人可是宋御史的妻子!宋大人……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票”亲的雷雷,鞠躬~~
☆、第121章 相悦
常青身子一滞,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醉花楼。
醉花楼此时已经梨花带雨;却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不喜欢软弱的东西,软弱的人;所以即使哭泣;也要这样梨花带雨的坚强,才能招他喜欢……
灯火摇曳;美人如玉,无情亦动人;常青忽然沉默了下来。
“常……青,你……你……还记得……”醉花楼断断续续说了半截,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冰冷,晶莹从那绝美的妙目中滚落,张了张口,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曾经羞涩而急切的脸,那不知所措的喘息,那因为找不到出口而羞怒的粗鲁……
尽管他们年纪相仿,可她毫无疑问是他第一个女人,因为她亲眼见证过这个人从男孩变成男人的瞬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的自信——即使他对自己冷冰冰,即使他逢场作戏,她相信,那曾经深切,是一切靠近的可能,可如今……
他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了。
醉花楼不知该说什么,只一直流泪,望着他,望着他。
或许是那泪光太过闪烁,常青动了动嘴唇,徐徐道:“谢灵告诉你的?”
醉花楼不答,只紧紧抓住案几,盈盈欲滴,石人也要化了去。
“我明日会跟殿下说,娶她为妻。”常青淡淡道:“宋濂知道了又如何?他抢得过我吗?”
“常青……”醉花楼被那”娶她为妻”的话击中,想到自己做妾他都不肯,百转柔肠地痛了起来,颤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若是我跟她一样,你会不会……其实我本来就是官家小姐,这个你知道的,是我命苦……”
“不是。”常青摇头道:“我见到她第一眼,就要认定她是我的女人,千刀万剐,也不会放手,其他人,都没在心里过。”
“她喜欢你吗?”醉花楼被常青这话激得出血,死死咬住嘴唇,讷讷道:“她喜欢你吗?”
“是。”常青嘴角一弯,带着几分甜蜜。
醉花楼身子一直急速抖动,抓住那案几几乎要栽下,可是听了这话,忽然停止了颤抖,闭上眼,沉默了半晌,忽然苦笑道:“常青,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酷,无情,还有残忍。”
常青飘渺的眼目慢慢落在了醉花楼身上,想起她对自己的情,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从前他不懂情,如今终于懂了先爱者的可怜,因此缓下声气道:“殿下若是让你入宫,必然会给你换新的身份,你……好自为之。”说着,转身去开门。
醉花楼踉跄了几步,忽然急速跑了过去,望着那英挺的背影,俯身抱住,喃喃道:“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常大人。”
常青皱了皱眉,他有娴儿了,不要再沾上别的女人的气息,从前那些……那些……忽然生出几分愧疚的懊悔来,若是遇到娴儿之前,从来没沾过女人就好了,这么想着,越发嫌恶起来,拧身甩开,很快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醉花楼看着怀里空空,伸出手,望着手指上的发光的荧粉,眯起眼……
谢家大小姐……谢娴,是吗?绝美的容颜上忽然泛起凌厉的冷笑。
这告别的怀抱,忽然让常青心头泛起了一种古怪的自我嫌恶,这种嫌恶让他站在院子,迟迟不肯进屋,屋子里的灯光摇曳,佳人还没睡,他忽然转身向西厢房走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快步进了正屋。
谢娴正坐在窗前的案几前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站起来,问道:“常大哥,没事吧?”语气里全是关切之意。
常青怔怔望着谢娴,神色古怪。
谢娴惊道:“怎么了?常大哥”
“娴儿……我……我……”常青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谢娴瞪大了眼睛,心头噗通乱跳,道:“是谢家,谢家……”因为不在漩涡当中,无法身临其境地保护家人,如今最怕就是谢家出事。
“不是。”常青摇头道:“谢家无事,你放心,即使有事,我也会看在你的面上……”
谢娴这才放了心,见常青一直盯着自己,脸上微红,低下了头。
“娴儿……常青走到她跟前,想抱她,忽然觉得不舒服,开口道:“我想洗澡。”
谢娴不知怎么回答这话,支支吾吾道:“那……我让李元烧水去。”正要转身,被常青抱住,耳边响起他的喃喃“娴儿,你会不会嫌弃我?”
谢娴眨了眨眼,想到他对出身的自卑,抚慰道:“当然不会,常大哥这样,我觉得更好哦,比那些……更好。”这是真心话,看惯了高门大户里妻妾争宠,嫡庶相争的龌龊,便会觉得常青与李元这些生活更可爱,虽然不合规矩,却像太阳底下的烂漫生机的小草儿,让她见了打心底里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这似乎就是她一直渴望的东西,干净的,可爱的……
现在她终于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常青一直怀有那种奇怪的心绪。
也终于能体味到诗书上那些文人归园田居的欢悦……
真的……很好呢!
常青却误会了,吃惊道:“更好?”
谢娴点了点头道:“是更好。”
常青怔忪半晌,点头道:“娴儿说得对,我有了经验,你会舒服些的,我会努力让你非常非常舒服的……你会喜欢上的……”说着,脸红了。
谢娴一愣,眨了眨眼,她是很喜欢啊,可怎么用“舒服”来形容,好像不太对……
正诧异间,听常青又道:“你表哥已经知道你没死。”
谢娴身子一震,脸上微白,道:“他……没事吧?”
“没事。”常青的脸色一沉,瓮声瓮气道:“说不定要抢你回去呢。”
谢娴偷窥着常青的脸,不知为什么,忽然想笑,张口要解释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只低下了头。
“你回去吗?”常青恨恨地捏着她的手,仿佛赌气一般。
谢娴不答,转身道:“我去找李元给你烧水。”
“说啊……”常青扯着谢娴的胳膊,心里忽然又慌乱起来,她不是许他了吗?怎么又……见谢娴不答,把她抱到床上摁住道:“娴儿……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要跑吗?”
“是啊。”谢娴见常青站在床前,摁住自己的姿势十分暧昧,有些害怕,可抬头藐到常青那慌乱的眼眸,心中一软,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不一样。”常青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扑撒着谢娴的脸,咬着牙道:“不一样的。”
谢娴见常青满面通红,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咬了咬嘴唇,道:“我这辈子,只嫁给你。”说完,忽然心中一凛,自己竟然,竟然……说出来了……
常青听了这话,忽然急速发抖,狂喜来的太过突然,他都没准备好,那种被幸福充溢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他不知要该做什么说什么,只一直发抖,一直发抖,忽然身子一软,跪倒在地,眼泪竟掉了下来……
谢娴正闭着眼,忽觉常青放开了自己,睁开眼坐起来,见常青居然跪在床前,眼泪里全是惊喜的泪水,那个严峻阴森的指挥使,忽然露出了脆弱的底色,心头漫上无限柔情,再也不顾羞怯,俯下来抱住常青道:“常大哥,从前是我想错了,现在……元福说得对,我要为自个儿的心去活……“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