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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吟吟地道:“皇上吩咐,请娘娘把这衣裳换了,稍后皇上便过来和娘娘一同去司马府,可能会住上几日,皇上都着人准备好了,特命奴才来通知娘娘一声。”
“好,劳烦公公了。”我让蕙兰接过衣裳,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心里却迷惑着,一直都没听他提起过,怎么这么突然?
不过还是很听话地换上了衣裳。
装B皇帝
天子的心思哪是我这个凡人能猜透的呢,反正能出宫去看看,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那是一套素净的莹白色碎花长裙,是我喜欢的款式,没有宫服的奢华高贵,却也不是普通的衣料,应该是民间大户人家小姐的服饰,他倒是想得周到。
半个时辰后,他着一身霜色的民间服装来到,虽然脱下了龙袍,身上却依然隐隐地透着与众不同的王者气息。
“准备好了就出发罢。”他淡淡地丢下一句。
马车已经备好,在凤仪宫门口候着,汪万宁没有跟来,夏泫澈说留下他打点宫中大小事务,我想大概是让他给自己做挡箭牌吧,宫里丢了皇帝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人处处应付着。
不过他带了一个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小厮模样的人,我猜应该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一路上很是顺利,连经过宫门最基本的例行检查都免了,他的准备还不是一般的充分。
疾驰的马车上,他正经八百地端坐着,我亦是一路无话,气氛很是尴尬,还从未试过和他如此近距离的独处,两个人皆是沉默。
时间仿佛在我们两人之间凝滞了一般,连每一丝呼吸都显得异常清晰,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经过了这么几日的相处,我和他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对我一直以礼相待,从未逾矩,言谈之间也一点没有夫妻的样子,仿佛两个人已是很熟悉,却又有着些许的阻隔。
随着车外喧闹声渐大,我猜想已经到了闹市中心,卷帘随着车身的摇摆而时不时晃动着,按耐不住心中对古代市集的向往,眼角总是偷偷地瞄向车帘那因摇晃而偶尔露出的微小间隙。
突然听到一阵爆笑,我还从没见过夏泫澈如此没仪态的样子,好啊,原来一路上都是装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并不理会,只是满脸笑意地对外面喊道:“李信,停车!”
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我一脸欣喜地跳下车,心情就好像最初那几日在皇宫里游玩一般。
暧昧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呀,绝非平日接触的那些布景可以比的,很自然的,夏泫澈只是以为我思家。
青石板路的大街上,当铺赌坊,酒楼茶馆,商铺林立,热闹非凡,无处不散发着浓浓的人文底蕴,那是一种天然的、不加修饰的古都风味。
街铺中古玩玉器,华服美饰,工艺陶瓷,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烫面角、浆面条、不翻汤、羊肉汤、胡辣汤……约摸下午四五点的光景,浓烈的香味伴随路边小食摊贩大大小小的吆喝声开始悠悠地飘荡在空气中。
相比起平日逛街必至的时尚街区,我更喜欢这里的浓厚的纯朴气息。
正迫不及待欲向前,手却突然被人拉住,那种传至心头的温暖,让我舍不得挣脱,极力让自己的剧烈挑动的心平伏下来。
我转身望向夏泫澈,面带微笑的他没有理会我诧异的目光,只牵着我迈步向前,我思绪还没有缓过来,只是傻愣愣地跟着,任由他拖着我的手,心里却不由地泛起了阵阵甜蜜。
这样……算暧昧么?
经过路旁一个小摊档,他一眼挑出其中一支银制的头钗,微笑注目于我,柔声问道:“喜欢么?”
面对这样温柔的他,我一时还真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低头望向他手上的银钗,这是古代男子送给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罢……
那他对我算是……有情么?
与宫中的数不胜数的珍宝相比,这可算是下等货了,连赏给下人可能都嫌寒酸,可是我却是发自心底地喜欢。
这是一根做工极其精致的头钗,其中一头是一朵绽开的复瓣荷花,每一片花瓣都雕刻有清晰的纹路,花下垂落细致的柳叶形流苏片片闪熠着,在斜阳的余晖中反射出绝美的光芒。
光线的晕染下,眼前的夏泫澈被勾勒出一个俊美的轮廓,他的眼睫毛有着美好的弧度,在光影下微微颤动着,双眸清澈闪亮,仿佛每眨一下便洒落漫天的星光,我竟看得有些痴了。
见我一直没有反应,他小心翼翼地将银钗插在我的头上,生怕弄疼了我似的。
十指紧扣
恰好我今日因为出门想低调些而没有佩戴任何头饰,这根银钗配上这身衣裳恰到好处。
他轻轻地为我整理了一下几根弄乱的发丝,又细细地对这我端详了一阵,似乎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满意,轻声对我道:“出水芙蓉,很适合你。”
他说完再一次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温存就像漫天飞舞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旋绕在四周,柔软而轻盈。
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真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以前一笑置之的台词,这一刻却真实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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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听到他的话,我蓦然抬头,原来已经到了。
他停下了脚步,一副我看穿了你心思的表情。
呃……
一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竟到了自家门前都不知道……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嘛。
我尴尬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到了。”
说完便发现他一脸坏笑地盯着我。
我心里懊悔之极,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有点欲盖弥彰了。
“圣上大驾光临怎么没人出来迎接的?”我试图转移话题,说完却发现让自己更加的窘迫,说好了微服出巡……
他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大笑着移步进府。
我还是不开口为妙。
一个守门的小厮急急地跑去通传,夏泫澈轻车熟路地走进去,不知是因为古代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还是他本就对这里很熟悉,而我则一语不发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司马府,想必司马继还不知道我们来了吧。
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艳,虽只是些普通的品种,却打理得很好,看得出主人是个惜花之人,每一棵都经过精心修剪,吞吐着条条妖娆的花丝,如天际的流云般在枝头绚烂流转,满园的淡雅清新。
环视四周,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四合院,跟我想象的差别很大,面积倒是挺大,却只是大而已,一切都布置得很简单,完全没有高官的奢华和排场。
与其说这是一座权倾天下的太尉的府邸,不如说这是一座宁静世外的桃源。
朕要住几天
走了几步便见到一位老者急急地迎出来,对着我们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来人一身黛螺色棉布长袍,历尽沧桑的脸庞,淡泊于世的神情,这就是未来将会谋朝篡位的司马继?
这样一个人,教人如何想象他是一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还是他真的可以掩饰得如此之好?
夏泫澈似乎心情很好,朝司马继摆摆手道:“起来罢,朕这次是微服出巡,这些礼数就都免了罢。”
说完便挽起我的手,大步跨进了正厅,留下了一脸狐疑的司马继。
夏泫澈坐定之后,对着司马继劈头便是一句:“着人收拾下房间,朕和蓉儿会在这里住几天。”很轻松的口气,说得仿佛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一样,可以依着自己的喜好出游。
司马继很是诧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对一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她便匆匆地退下去了。
夏泫澈似是解释般笑着道:“蓉儿说她很想家,朕便带她回来看看。”
从司马继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震惊对他不是一般的大,许是因为历来都没有女子入宫之后还能出宫的情况罢,更何况是皇后,我这样猜想着。
因为在我所了解的古代,女子入宫后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省亲的,只有到了为皇帝诞下子嗣才允许娘家的人入宫探望,否则便是一生再无相见之日。
当初对蕙兰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便只是奢望着能否制造个机会让我和司马继在宫中相遇,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出宫。
夏泫澈吃饱喝足后优雅地抹抹嘴,笑呵呵地对司马继道:“还是蓉儿做得好吃呢。”
“微臣惶恐。”司马继谦卑地道,他们大概都也习惯了罢,而我来了这些时日,对这些动不动就“惶恐”、“知罪”的也都快麻木了。
“起来起来,朕又没怪你。”夏泫澈一副不奈的表情。
用完晚膳之后便闲话了些家常,我则十分声情并茂地表达了离家许久的这段时日自己对司马继以及司马家的思念之情。
小丫头献媚
在随后安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娇媚地喊了一句:“皇上,冬儿为您准备热水沐浴可好?”
仿佛镜头聚焦一般,霎时间整个屋子的目光都聚集到那个唤冬儿的小丫头身上。
很刺耳的话语,很逾矩的举动,很明显的意图。
而此时我方注意到,这个小丫头长得倒不赖,打扮得比普通丫环要艳丽得多,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耳上环佩叮当,看来是早有准备,怕是出动全副身家了,一个司马府小小的丫环,竟也妄想飞上枝头?
并非我瞧不起的她的出身,而是以她如此招摇,别说皇帝看不上,即使侥幸给她混进宫去,到时的命运恐怕会比现今安安份份地当个小丫环还要凄惨许多。
司马继狠狠瞪了她一眼道:“退下!”
夏泫澈反而笑眯眯地道:“无妨,呵呵,让她去罢。”
夏泫澈的话我没有太在意,许是心中本就自信地觉得这个小丫头并不会构成我的威胁罢。
趁着夏泫澈沐浴的空档,我偷偷穿过后院,准备去找司马继。
可是这该死的司马府,简直比皇宫还要混乱,布置是非常简单,奈何就是太过简单了,兜来转去都是一样的长廊、一样的庭院、一样的花木。
我走了一段之后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否又回到原地了,连下人也少得可怜,正为去哪儿抓个小丫头来带路而发愁,突然听到后院的门“轰”的一声被撞开,跌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人,脚步趔趄,满身的酒气令人做呕。
哪来的酒鬼,这司马府岂是你可以随便乱闯之地?
还在思考着该去找人来处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还是不理他继续我的行程,而他似乎发现了我,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向旁边躲开,他便一头扎进了我身后一个浅浅的水池中。
其时已是夏末秋初,入夜的水透彻冰凉,想必这让他清醒了许多,他爬起身抬头看我,上身已然被水浸透,发梢上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满脸的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妹妹?”
酒鬼哥哥
妹妹?是喔,我差点就忘了司马忺蓉还有个哥哥司马杰迩,难道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堂堂兵部尚书竟然是个酒鬼?
“哥?”
我开始细细地端详眼前的这个人,只见他身着一袭雪青色飘逸的长袍,腰上挂着一枚螭纹玉佩,并无俊美的五官,很一般的长相,眉眼间依稀有着司马继的影子。
我本以为司马杰迩应该是跟夏泫澈一样是个美男子呢,没想到这一见却大跌眼镜,还是在如此狼狈的时候给我撞见,料想应该是刚刚流连烟花之地归来,身上浓郁的酒气跟女子残留的脂粉气混合在一起,令人感觉很不舒服。
没想到“我”的哥哥司马杰迩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喜欢喝花酒的酒鬼,他在我心中的高大的形象顿时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