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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关心我么,那他怎么还那副表情呀?”我有些不信。
“娘娘您不知道,少爷和皇上送了您回来后,您就一直嚷嚷着,‘我不要做皇后,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皇上听着脸都绿了,但是还是一直坚持着哄着您安静下来。”
啊?糟糕,真真是酒后吐真言呀,我一醉还真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竟然有人在他面前吵着不愿做皇后,一个人人顶礼膜拜的皇帝什么面子都没了,怪不得他那么生气,是不是该去哄哄他?我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正准备出去找他,便看到司马杰迩进门来。
“哥,我没事儿,就是喝多了两杯。”我以为他是来看我,于是讪笑着解释道。
司马杰迩却完全没有一点探视的意思,只急急地道:“蓉儿,皇上已经着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宫了。”
我纳闷着道:“怎么又是这么急……”
“皇上说此次出宫没多带侍卫,有人意欲对你不利,待在宫外不太安全,所以想及早回宫,稍后我便护送你们回去。”
我竟把被人追杀的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在宫外确实不太安全,可是总是如此突然,我有些不适应,似乎总觉得在宫外还有事情没做完似的,但还是对他点了点头,夏泫澈的决定有他的道理,可对我来讲,宫中又何尝不是龙潭虎穴呢?我在心里苦笑。
“宇霆回来了。”他似乎有些犹豫着道,“已经考入了太医院,过些日子便进宫上任。”
回宫
“宇霆?”我一脸迷惑的神情,怎么尽是些原来剧本中没有的角色。
“萧宇霆啊!”他很惊讶的反应,这个萧宇霆,是个我该记得的人么?
经过近日来的相处,感觉这司马家的人确是真心地关心我,我也不怕对他们直言了:“哥,实话告诉你罢,自我落水之后,就把以前的一些事情给忘了,因为不想多生事端,才一直隐瞒着。”
我佯作十分无奈地朝他摆首道,“这个萧宇霆,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他低头沉默了一阵,继续道:“那我就长话短说罢,萧宇霆是哥哥的至交好友,和你亦是青梅竹马,多年前出了些事儿,在爹爹的帮助下,他连夜离开了洛阳,躲过了当时的劫难。
后来在外地遇上了一位医仙,得他赏识学了一身的好医术,前些日子方回到洛阳,听说了你的情况,便决定入宫当太医,好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亦算是,对我们家的报答罢。”
我想,这位萧宇霆便是宓青口中的萧大人了罢。
这样的安排很好,在宫中有个医术高明的太医相助,我想我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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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马车上,夏泫澈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因为司马杰迩也在此,对于酒后的醉言醉语,我没有多加解释,我总不能在他面前把皇帝当个小孩子哄罢。
于是我把目标转移到了正在驾车的李信身上。
“李信,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么?需要你的时候去了哪儿啊?”我调侃道。
他有些委屈地回答道:“皇上只是吩咐奴才驾车,没,没让奴才跟着啊。”
“一个文也不会武也不会的小太监,跟着不是更碍手碍脚了。”夏泫澈没好气地接口道。
更?言下之意我已经很碍手碍脚了!
慢着慢着,小太监?文也不会武也不会?
亏我还一直当他是大内高手咧,好歹也得是个御前侍卫呀!
这夏泫澈就这么带一小太监出宫,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早有预谋
话说回来,当时夏泫澈追那小贼至一小巷,眼看就快追上,却见那人突然转身,将银钗和荷包丢回给他。
夏泫澈拣起后猛然发觉不对劲儿,便立即往回跑,岂料回到原地之时我已不在。
他心知我出了事儿,才立即赶回司马家,出动人手来寻我,直到有人到司马府传话说我在云雨阁。
不过回想起来,当时他们正心急如焚地找我,我却醉在了青楼,确实是有点让人生气的。
而夏泫澈亦没有再追究,他只是很严肃地问我:“蓉儿,我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惟独略去了怡贵妃的那一段,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不想打草惊蛇。
那帮人是早有部署,如若不是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是不会连那香囊也一并抢了去的。
他们知晓那个不值钱的香囊于夏泫澈远远比银两更为重要,抢走香囊引开夏泫澈是真,荷包只是顺带拿走好让人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盗贼。
然而此刻单凭我一句话,夏泫澈是不会也不能将怡贵妃定罪的,只会让她知道我对她有所防范而已,这样的情势对我太不利了。
听我说完,夏泫澈和司马杰迩皆是一脸黯然,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必定想不到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会是和我毫无瓜葛甚至素未谋面的怡贵妃。
马车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们一路无话。
将我送到了凤仪宫门口,夏泫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直直地往昭先殿而去。
他还在为了我喝醉了说的话而不高兴么?抑或是为了我被人追杀一事而担忧呢?
凤仪宫前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每日都有专人将其打扫得一尘不染,此时更是空洞得让人难受。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已不似离开这里那日的骄阳明媚,望向无垠的天际,远处的天很是阴郁,沉重得就似要压下来一样。
我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有些伤感,不知为何。
转身踏入宫门,凤仪宫中亦是一片压抑的气氛,不知是否因为这天气。
雯娟替罪
宫里的宫女太监见我回来,都恭恭敬敬地请安。
蕙兰见到我,低低地喊了一声:“小姐……”
整个凤仪宫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因为我回来而变得热闹欢欣,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地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儿了,便赶紧拉着蕙兰的手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蕙兰似是斟琢着我的神情,迟疑着轻言道:“雯绢她,死了……”
天边传来隆隆的雷声,沉闷而冗长。
我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平日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芳容华的贴身婢女雯绢,那个可爱调皮的雯绢,那个总是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的雯绢,死了……
虽然雯绢不似蕙兰对我那般重要,但是在我于这里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人中,她也算是比较熟的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
我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与我有关,于是冷静地问道:“怎么死的?”
“那日你和皇上走了之后……”
话说那日夏泫澈匆匆地带我离开了皇宫,随后太后便传了芳容华至春禧宫觐见。
失宠已久的芳容华,连皇上长的什么样子都快忘了,更别说太后了,甚至只曾在大型庆典上才能得以偷偷地瞄见过太后的样貌,而这次忽然得太后召见,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此去是福是祸。
“臣妾叩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芳容华一进春禧宫,便战战兢兢地拜见,礼数半点都不敢少,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太后并没有让芳容华起身,只是悠悠地将一个玳瑁嵌珠宝翠葵花护指小心地套在小指上,许久没有开口,她脸上的冷漠令芳容华不禁打了个寒颤。
“芳容华,你可知罪?”终于,一把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后身边的安祥元安公公发问了,拉长的尾音炸雷般震动着耳膜。
而座上的太后则永远都是那副冰冷的姿态,仿佛她本就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让人不禁佩服她可以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
此时芳容华完全没有头绪,急忙跪下请示道:“臣妾愚钝,请太后明示。”
欲加之罪
太后轻蔑地望向芳容华,缓声说道:“好一个美人胚子,心肠竟是如蛇蝎般歹毒。”
听到太后的话,芳容华心里突然震了一下,就像给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一般,心知这是陷害,却仍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所为何事,自己一向规行矩步,一个失宠的人又会得罪了谁,又有什么事儿可以给人拿来做文章呢。
安公公瞧着太后的脸色,忙附合道:“芳容华,你故意于凤仪宫放出毒蛇,意欲加害柔妃娘娘并陷害皇后娘娘,幸而柔妃娘娘得神灵与太后庇佑,福大命大方起死回生。”
得了罢,御医们都退休去罢,以后有神灵与太后庇佑就结了。
芳容华正欲辩解,身旁的雯绢却突然重重地磕头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芳容华一脸诧异,转向雯绢问道:“雯绢,你做什么?”
雯绢泪眼纵横,慌乱着道:“主子,那,那条毒蛇其实是奴婢瞒着您放入凤仪宫的,奴婢看不惯柔妃娘娘平日总是作威作福,才……”
“雯绢,别乱说话!”芳容华喝住道,雯绢那晚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根本没时间去做这些,而且她也决不可能瞒着自己这样做的!但她把事情全都往自己身上揽,很明显的目的,她知道自己又无势又无宠,在这宫里只能任人宰割,她料想自己是难逃这一劫了,才会出此下策牺牲她来保全自己的。
雯绢心里想着,既然非得有人出来认罪,自己能够替主子死,也算是报答了主子对自己的恩情。
“太后,奴婢知错了太后,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后饶命!”
“安祥元,把这个小宫女,赐死。”太后继而冷冷地道,“芳容华,谅你对此事并不知情,免你一死,但是你对下人管教不力,罚你禁足一月。”
几个太监将雯绢带了下去,她很顺从,没有反抗,看着芳容华只是被禁足,她欣慰地笑了,面上带着不舍的神情。
“雯绢……!”芳容华哭着、喊着、挣扎着,身子却给人制住不得动弹。
连累
芳容华明知她是为了自己才顶罪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给人处死,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听蕙兰讲完整件事儿,我虽然难过,却已不似当初遭遇沐茹萍之事那般激动了,不知是否我已开始适应了这皇宫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血腥。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更何况当晚出现在凤仪宫的除了我与柔妃,便只有芳容华了,碰巧芳容华又是因为与柔妃发生了口角而离开,嫌疑和动机都有了,这事儿冤在她头上正好。
虽然我脱了罪,可是这么大一件事总得有个人来扛,否则怎能堵住后宫的悠悠众口,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而现在的我也终于都知道了为何当日夏泫澈带我走得如此匆忙了。
天空中打下一道骇人的闪电,闪得正殿中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又陡地暗淡下去。
院子里几片被风卷起的叶子,在空中凌乱地飞舞着,就像一曲绝美的悲歌,撩人心弦。
秋天来了,秋风就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刮得人脸上生疼,一下一下刮得人心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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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芳容华处回来,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像惊弓之鸟一般,虽然不是我害的她和雯娟,但是她们终归是给我这凤仪宫连累了。
许是我天生就不适合在这后宫生存吧,真不知会不会哪天死到临头还在感谢害我的那个人。
来到这里之后,特别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很矛盾,明知必须冷漠起来却总是如此心软,也许我是在害怕自己变成那种人,无情无心,为了权势,在腥风血雨中踏着别人的残骸一步步往上爬。
回到凤仪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