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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故事,在后宫之中并不鲜见。
能够如此平平淡淡地过活,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可这里的女子又岂肯甘于平淡。
她离去之后,我拿起一只平安扣,倒是色泽鲜亮,纹理细腻。
虽不是上上之品,对于一个已失宠的四品容华来说,却也算得上贵重之物了。
一个不得宠的皇后,竟然也有人来巴结。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芳容华到底安的什么心。
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人心难测,特别是在这充满机心与算计的后宫。
在这里,最脆弱的东西,便是感情。
一连数日,后宫祥和一片,平静地让我以为可以一直如此下去。
其间我又去过一趟春禧宫,太后依旧称病不见,守门的太监对我依旧淡淡。
渐熟
凤仪宫一直冷冷清清,也罢,一个入宫数月却从未侍寝的皇后,于各宫妃嫔眼中,已如同打入冷宫无异。
倒是芳容华偶尔会来聒噪几句,与我姐妹相称。
有人与我话些家常,讲讲宫中的新闻,我也挺乐意,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动物。
无论她是真情或是假意,现在的我即便出了事,这凤位也轮不到她坐,害我,于她无益。
吩咐了春夏秋冬荣华富贵帮我留意着宫里的动静,之前那些事查探起来想必需时。
毕竟他们几个也是新进宫,而蕙兰更是在我落水之后才被司马继送进宫来。
近日的宁和让我心里的警惕渐渐松懈,也便由得他们慢慢来。
而我闲来无事,这几日也经常在皇宫里乱逛。
这紫禁城可是一大古迹,集天下之精华,美不胜收。
更何况是几百年前未被破坏过处处皆崭新完好的,我亦权当游玩解闷,倒也不亦乐乎。
这日,我正在偏殿饮着漉梨汁以解暑,古代的衣衫煞是好看。
可酷暑难耐,在这三伏天穿着可真是受罪,无人的时候我总是挽起那飘逸的水云袖,任那光洁无暇的手臂裸露在炙人的空气里,任由每一处毛孔贪婪地呼吸。
虽被蕙兰讲了许多次,终还是敌不过这炎炎夏日,反正我这凤仪宫也是鲜有人至。
而这些天来,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皎好的面容和这曼妙的身段,渐渐把这副身体当成是自己的一部分。
每日内务府都会送来冰块以解暑气,喝着古代宫廷解暑的凉茶。
看着那做工精致的冰雕冒着白气慢慢融化,沁凉的气息也随着扑面而至。
晶莹的水滴逐渐融解汇聚,直至浑圆继而滴落铜盆,发出美妙的声响。
“姐姐可真会享受呢。”忽听芳容华娇噌道。
“妹妹怎么来了?这大热天的,也不怕中暍了,冬雪,快给芳容华盛碗漉梨汁来。”
经过这几日,我与她渐渐熟稔起来,她也时不时地往我这凤仪宫跑。
“在宫里闷得慌,便想着过来找姐姐消消暑呢。”她略有不快地道。
八卦
“哟,难不得姐姐这里还比妹妹的清晏宫凉快?”我故意调侃道。
服侍芳容华的婢女雯绢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回娘娘,主子是被蘅芜苑的热气给熏坏的呢。”
蘅芜苑?是宁婕妤陈妤宁的住所罢,与潇湘楼同位于清晏宫。
我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几分,当下盈盈笑道,“这天这么热,妹妹快饮碗凉茶下下火,这宁婕妤许是心高气傲了些,想必也不是故意跟妹妹过不去的,妹妹无需跟她一般见识。”
“哼,狗仗人势,以为皇上宠爱就目中无人。”看着芳容华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禁不住抿嘴一笑。
“妹妹被人欺负了姐姐还笑。”见她嘟着一张粉嫩的小嘴,甚是可爱。
“姐姐笑你都是做妻子的人了怎么生气起来还如小孩子一般呢。”
听到我这话她假愠道:“连姐姐也欺负人家。”莹白的脸上刷地缊起一层红晕,在明媚的阳光下更显娇美。
我忙陪笑道:“好了好了,姐姐不笑你,妹妹莫气了哦,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啊。”
“对了,过几天就是乞巧佳节了,到时宫里会设宴,还会放焰火呢。”
她忽而展颜笑道,一脸神往的样子,仿佛纱窗外的光线都尽数揉碎在她的眼底,灿烂无边。
是啊,古代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就无任何乐趣可言。
特别是在这深宫之中,逢年过节,也是她们唯一的娱乐罢。
紫禁城这么大,却如同一个金丝牢笼一般,困住了这三千如花女子。
却仍是有许多人挤破了头想进来,梦想着有天可以飞上枝头。
殊不知更多的却是直至白头都未见天颜一面,在这寂寂红墙之中孤独终老,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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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你这是在做香囊么?”我颇有兴致地看着她手中小小的香袋,已然几近完工。
碧绿色的绸缎仿若一湾湖水,闪着粼粼的波光,田田莲叶中,一枝半开的白莲岸然挺立。
针线旁边散落着些许香料和花瓣,在曳曳烛火之下氤氲出阵阵温馨的气息。
香囊
“是啊娘娘,这乞巧节快到了,大伙儿都应节缝制香囊呢。”冬雪一脸欢悦道,正如小孩子终于盼到年节一般。
我不由道:“可以教我么?”无聊如我竟也想起学刺绣针织,可见这后宫的生活当真是无趣得紧。
挑了一块青莲色银纹暗花的软缎,各色的真丝线和金银线,在冬雪的指导下,一针一针绣得着实很慢,不过倒也细致精美,彩云伴月,应了窗外那如烟如梦的朦胧月色,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图案了。
然后便开始裁剪缝制再贯以五彩丝绦,从未做过女红的我倒也一点即通得心应手,许是司马忺蓉这双巧手的功劳罢。
制好囊体之后,冬雪拿来进贡的香料和各种晒干的花瓣,还有从太医院要来的种种药草。
我在里面拣了薄荷、陈皮、白芷、檀香还有茉莉花瓣。
我只是闻着味儿舒服,据蕙兰说这几味还有醒神定气,辟秽悦神的功效。
看着自己第一次亲手制成的香囊,小巧可爱,清香怡人,很是爱不释手。
“娘娘还可以将自己的愿望写下,放入香囊中,只要诚心,便会实现呢。”
哦?不过我可不敢说自己想快些回去,这在宫里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人们心中的一个寄托而已。
我看着香囊上的刺绣,突然想起了什么,兴致一起道:“秋水,帮我备笔墨。”
我提笔一挥而就,幸好自幼学过书法与国画,写得一手好字,不至于来到这古代连字都不会写,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我写完便将其细心折好,小心翼翼放进香包里,系至腰间,倒是平添了几分韵味,心下甚是得意。
蕙兰一回来瞧见我腰上系着的香囊,满脸堆笑道:“娘娘,这香囊做得很是精致呢。”随后便退去众人。
“蕙兰,是否查到了什么?”我心下觉醒,料想事情也许有所眉目。
听我如此一问,蕙兰满脸的笑意陡然冷却:“我去太医院问过,太后身体安好,”当下注目于我,定定地道,“并未传召御医会诊。”
太后装病
这个答案我有预料到,可当得到证实的时候,心中仍是一震。
太后的身体是何等的尊贵,即便是轻咳一声亦能震颤整个皇廷。
并未传召御医会诊,意味着太后精神矍铄,身体健旺,然而她却称病避而不见,这是何故?
“我还查到,自娘娘您入宫之后,便一直如此,许是娘娘患了失魂症方不知此事,”
说到此处,蕙兰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询问的神色,我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记得娘娘您进宫以前,太后对您甚是喜爱,经常宣您进宫陪伴,您每次总是带(文)回很多赏赐,还经常赏(人)给奴婢们,可自进(书)宫之后,太后的态度突(屋)然之间急转直下,娘娘试过几次之后,便也不再踏足春禧宫。”
我心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当下定了定心神,静静问道:“其间发生过什么么?”
蕙兰无奈摇首道:“只听宫女们说,大婚当日,皇上怒火冲天地从春禧宫走出,还一脚踢翻了龙舆。”
“这也正常,皇上素与太后不合。”我不由道,因为那是我所熟知的剧情。
蕙兰疑惑道:“娘娘知道皇上与太后不合?娘娘可是想起什么了么?”
我连摆首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太后并非皇上生母,感情不好也不奇怪。”
蕙兰并无察觉我神色有异,继续道:“奇就奇在,皇上从春禧宫离开后直接摆驾昭先殿,往后的数月,亦是甚少踏足凤仪宫,对太后却是突然恭敬孝顺起来,而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便无人知晓了。”
她略停了停,又低声道:“且宫中对此事都缄口不提,甚是忌讳。据说,当时知情的人……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
我心下一惊。
丝丝寒凉的气息,伴随着夜风逐渐沁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原本被我压抑下去的不安,渐渐再次浮现。
正如一壶将烧开的水,只要稍微加温,水花便止不住地翻腾起来,再难平息。
倚窗而立,暮色苍茫。
一弯明月忽地被徐徐而行的浓云遮去了大半。
疑惑
望着为墨色所浸染的庭院,细嫩的枝条微微颤动,经不起半丝软风。
虫鸣声声入耳,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怔了半晌方道:“你进宫前,我爹有交代过什么么?”
蕙兰一字一句地道:“老爷只道宫内凶险,要我好生照顾娘娘,力保娘娘万全!”
我见她神色坚定,亦知这些时日为我打探那些事确是不易,心上感激。
褪下手上的羊脂白玉手钏与她戴上,“这些天,辛苦你了。”
蕙兰失声唤道:“娘娘,这是奴婢应当做的事……”
我打断她道:“别奴婢前奴婢后的,你我又不是外人,这是你应得的。”
我按了按她的手,温婉一笑宽慰道,“蕙兰,虽然我忘了以前的事,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下人看待。”
这些话确是真心,在这个朝代里,我可以倚靠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蕙兰了。
蕙兰眼中莹然有泪,哽咽道:“小姐……人人都道小姐变了,蕙兰就知道,小姐还是以前的小姐,还是一样对我们那么好……”
这是蕙兰第一次喊我小姐,之前数日,她都是恭敬地喊我娘娘的。
而这一声小姐,却喊出了我心中深深的恐惧。
我只道司马忺蓉性格自小便是如此,奈何事情又一次超出了我所熟知的范围……
红漆嵌珐琅面梅花式圆桌上,红烛吐着鲜艳的火舌,透着诡异的光亮。
偶有风吹得窗纱层层波动,吹得烛火摇曳,照得整间屋子晦明不定。
我挤出一丝微笑:“那你以后都唤我小姐可好?叫娘娘怪生分的。”
蕙兰眼角仍噙着泪光,面容却舒展开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转而又严肃道:“还有一事要你帮忙,可否设法让我和爹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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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在屋内听见通传,心中突而泛起丝丝甜蜜。
转而一惊,除了我刚醒那日他来过片刻,只停留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便从未踏足我这凤仪宫,今日却是为何而来?
当下也未及细想,赶忙出殿迎接。
赏赐
一出正殿便瞧见皇帝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上捧着大大小小的物件。
“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
皇帝身边的汪万宁扬声道:“皇上有赏。”
我瞟了一眼那些赏赐,既无功,亦无宠,这如此多的赏赐却是为何?
却也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