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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英郑重的问道:“海文,你可决定好了?”
路海文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了她,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对于孩子,我只能说抱歉了,希望他能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意。”
张路说:“过些天反正要去巴黎,说不定能冲淡一下她对孩子的思念。”
“啊?过几天要去巴黎啊?能带上我一起去吗?”白寒纱一听要去巴黎,眼睛都放光了,长这么大了,还没出过国呢,那种世界浪漫之都,可都是在网上和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啊。
“小丫头片子,只要你发话了,当然带你去了。”张路笑道。
“大哥,那事就拜托你了,我希望你能尽量让薇薇减少一些痛苦。”
白石英叹了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放心吧,我先麻醉她,让后再用药。”
☆、第72章 神秘的老者
事就这么商量好了,白石英决定先将芮昕薇麻醉,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给做掉,这样就可以保住母亲的性命了,同时,白石英也将治疗石月儿的药材给采集妥当,准备对她进行全方面的治疗,据白石英说,石月儿能够撑到现在,是因为她从小就服食一种奇怪的巫蛊,所以长时间的积累下来,体内对各种毒素都有一定的抗性。
路海文是不忍心看见的,于是在白石英准备行医之前,他就一个人走了出去,漫无目的的朝后山走去。
走在这大泉山的山道之上,这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路海文,现在却有些心旷神怡。
有十年的时间没有来过了,想不到这里和从前还是一样,一点也没变。
山风呼啸,漫山的竹海随风摇曳,恍惚间,淡淡的竹香扑鼻而来,而然只是早晨,但天气已有了些燥热,但是走在这浓密的竹荫下,浓荫蔽日,清风阵阵,还能听到小溪的潺潺流水声,让人觉得凉爽无比。
但是,路海文却见怪不怪了,这大泉山海波颇高,四季如春,密林深处还生长着奇花异草,珍贵药材,是一个心目中理想的圣地。
在尘俗市井设身多日的路海文,呼吸着这纯净的山风,忽然猛吸一口气,接着大口呼出,只觉得越发的心旷神怡了。
正在他感慨这世外仙境之时,忽闻竹林深处萧声迭起,那优雅的曲调配合上这恍如仙境的竹海,真是如有神韵。但是,优雅的曲调忽然峰回路转,曲调激扬,与刚才的曲调又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吹奏的。
路海文停住了脚步,心中的烦闷好像在此刻间土崩瓦解,什么都忘却了,全身心的投入这音律中来。
听着听着,不觉向声音处缓步踱去。
在竹林身处,一处红瓦亭,还是十年前曾经来过的那个地方。
这时,箫声忽停,又传来古筝的旋律,琴声不似箫声那般激扬澎湃,相反,低沉不已,伴随着丝丝忧伤的旋律。
“原来是他!”
路海文差点脱口而出,走近之后,路海文惊讶的发现,在亭子里,赫然坐着一位剑眉浓目的蓝衫老者,弹琴的人正是他,而他,正是曾经因煤矿遇难而在白石英家养病时,在山间闲逛时无意碰到的那位!
十年的时间了,想不到这位老人家居然还在这!
他的容貌没有什么改变,也不能说有什么苍老的变化,就是好这十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只是转瞬而已!
转念间,路海文已然行到了亭前,微微朝老者鞠躬行了个晚辈的礼节,道:“老先生别来无恙?”
老者停住的抚琴,望着路海文淡淡道:“原来是你。”
“忽闻箫声不觉而来,打搅抚琴万望恕罪。”置身于这样一个浓厚的古色古香的世界,路海文也用起了斯文的带点文言味的话。
老者面无神色,很是平淡:“箫声如何?琴声又如何?”
“箫声先是幽雅无比,如置仙境,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却是突然峰回路转,激扬澎湃,其火热的曲调绝非先前的幽雅可比;至于琴声,却是从前那样,有一种浓的无法化解的忧伤在其中。”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你我有缘,能在两次,而且是在相隔多年的情况下,这很是难得。方才我吹奏的乃是巫山曲赋,弹奏的乃是逍遥游。”
“巫山曲赋?逍遥游?”路海文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两首曲子。
“这两首曲子是我在偶然的机缘下,从道经中感悟而出,外面的世界时听不到的。”老者看出了路海文的疑惑,遂解释道。
“老先生仙风道骨,应该是隐居于此的高人吧。”
“高人?何谓高人?天地之中,无贵无贱,都只是沧海一粟罢了。”老者淡淡道。
正在路海文细细琢磨他这话之时,那老者的眼角却无意中瞥到了他腰间的那个碧绿色的小玉牌。
“把你的玉牌递给我看看。”
老先生的声音有一种威信,使人很难违背他的意思,路海文也觉得没什么,觉得这蓝衫老者看起来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于是二话没说,解下系在皮带上的小玉牌,递了过去。
刚解下还没反应过来,那玉牌却已经到老者的手中。
“嗯?”路海文有些诧异。
老者抚摸着这块透着清凉感觉的小玉牌,抚摸着它上面刻着的那两个苍劲的楷书字体:暗夜。
“老先生,你对这块玉牌很熟悉?”路海文疑惑的问道。
“暗夜……”老者喃喃的说道。
“老先生,你……”
“这玉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没容路海文把话说完,老者便打断了他。
“是一位老先生临终前托付给我的。”
“老先生?”
路海文想了想,便道:“是一位叫土辰的老先生,他被人杀死,临终前交给我的。”
“这里有些不方便,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面色淡然的老先生抱起古筝,便朝竹林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老者的步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这么片刻的功夫,便已走到了远处。
路海文大骇,急忙用鸟戏身法,追赶上去,自己可别跟丢了。
走过这望不到头的竹海之后,在老者的带路下,便又走上一处岩壁间的石道,就好像是鬼斧神工一般,在天然的悬崖峭壁上开凿出这条蜿蜒的石阶。
石道悬在半空之中,行走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稍不留神,便可能失足落下,葬身在看不到底的白云之下,这实在是考验人的胆魄,同时也让人心惊胆寒。
路海文好不容易才跟着老者小心翼翼的走过了这条见鬼的石道,又在山路间走了一阵,路海文忽然发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云雾之间,丝丝的雾气弥漫在身边,好像伸手可触。察觉出这一异状的路海文,忍不住无限的感慨,这样的场面,真是让他终身难忘,就算那黄山云海,恐怕也不敌这里白色的云翳。
路海文明白,这里恐怕就是大泉山的巅峰了。
从天外射来的纯净阳光毫无遮掩的照耀在这似仙境的封顶,这处梦幻般的山顶,雾气蒸腾翻滚,熠熠闪耀着圣洁的光华。
路海文痴痴地看着这仙境世界,脸上颇有那跳出凡尘的神色,那老者也不打搅他,只是信步直接走到了前方的自建小屋里。
路海文现在驻足的地方,是一块宽阔的石坪,三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有一面是陡峭的山壁,山壁间,有一眼泉水自缝隙间缓缓流出。在山壁前,有一座茅草搭建的陋室,虽然用料简单,但在这世外桃源中看,和周围的景致仿佛浑然一体,竟然觉得如果少了这出茅草房,对这里的景致将是多么大的一个折扣。
“进来吧。”屋里,传出老者的声音,路海文连忙走了过去。
屋里,老者用一个紫色的茶杯给他沏了一杯用屋旁山壁缝隙流出的泉水泡的茶,路海文谢过之后接过来小小抿了一口,嗯,真是清香无比!
路海文又大致看了一下这个不大的茅草屋,一床,一桌,两条板凳,还有一个木制书架,里面,里面都是道家经典,而萧和琴则放在了桌上。
“现在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老者坐到另外一张板凳上,说道。
路海文苦笑:“我的故事只怕是太长,一言难尽。”
“我在这慢节奏的世界里也生活多年了,不怕所谓的一言难尽,从十年前你离开的时候讲起吧。”老者从路海文细微的面容上已经联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面前的这个人,完全和当年那个人无法相提并论,看来这十年的时间,是一道改变人性格命运的分水岭。
☆、第73章 音律
见老者这么说,路海文也就不在隐藏什么,将自己这些年里的一切大致的都说了一番,他有一种很隐约的直觉,这老者不是坏人,能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往事向一个人倾诉出来,实在是一种很令人畅快的事情。
路海文讲的很仔细,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而老者听的也很认真,两个人就像是一对相交多年的老友,听说双方各尽职责。
天,渐渐暗淡下来,不过在这巅峰之上到不怎么觉得,云雾缭绕之中,总觉得还是天光大亮。
“事情就是这样。”路海文苦笑道:“是不是很戏剧化?”
老者捋了捋长须,站起来,缓步走到了茅屋的门口,看着屋外那如梦幻般的景致,半晌,淡淡道:“愿意留在这吃饭么?”
路海文想了想,也不知道白爷爷现在手术完没有,还是吃完饭回去吧,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老人做饭很麻利迅速,但这饭也说不上什么正规,一点稀粥和咸菜,外加一些山里的水果,于是两人就围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让路海文觉得特奇怪,听自己倾诉了这么久,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的感慨和评论?
“把这东西保存好,以后会有用的。”饭后,老者把玉牌递给了路海文。
路海文接了过来,重新挂到了腰间的皮带上。
“想听一曲么?”老者忽然问道。
路海文点了点头。
老者坐到桌旁,双手抚上了琴弦。路海文这才仔细观察这古筝的样子,琴身红如火,一道道纹理更是奇妙,竟是一副凤凰浴火重生图,精美无比,头大尾小,每一个细节做工无比精巧至极,显示出琴匠的匠心独运。
“这琴叫什么名字?”路海文问道。
“涅。”老者道:“这琴是我偶然得到,绝不比那焦尾、嵇康差,音质想必你肯定清楚,我就不必多言了。这琴可以弹出磅礴之曲,又可弹出哀伤之乐,也许是琴就有这种功能吧,现在我给你弹的曲子叫碧落。”
“碧落。”路海文自言。
老者十指波动如飞,琴弦震动如波,一道道音符飘飞而出,音质有一种说不出的彷徨之感,又有一种激昂之感,脑海中不觉出现这样一副图像,人的一生,如在沧海波涛之中随着波浪此起彼伏,大喜大忧总是相互滋生,重重节奏之中似乎将人的一声刻画的淋漓尽致。
喜怒相生,贵贱相成,爱恨交织,纵然是一世的英雄,也逃不过自然的法则,终会有那疲惫的感觉……
曲调结束了,路海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身冷汗。
“听一曲,胜读终身书。”路海文感慨的说道:“您的琴艺实在到达天人合一的境界,佩服。”
老者淡淡一笑,又拿起那只碧绿的箫,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感受到这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沧海桑田之音符,我再给你吹上一曲。”
路海文洗耳恭听。
这次,箫声和刚才的琴声又有所不同,清新淡雅,飘然脱尘,一副从高空俯望大地的出世之感。和刚才的琴声不同,这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