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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进山是打算给不久之后的美食大赛找点好点的食材。可听昨天晚上老刀把子的说法,近一个月来山里经常有野猪出来祸害。
虽然刚打了两头,可是明显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所以,在听说秦晓伟想要进山之后,立时就想到了对方那一箭能爆水中黑鱼头的过人箭术。
也不能怪,这年头不是和谐吗,村里以前的那些猎枪、火枪之类的早就被收缴的一干二净。即便老刀把子这个好猎手再牛掰,面对野猪这么个蛮货有时候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上次那两头半大不小的野猪,也是自己个儿倒霉掉陷井里挂掉的。按他的说法,这种手段对于那些成年机警的老野猪来说屁用没有,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了秦晓伟的箭术上。
当然了,要说这箭术老刀把子身为一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自然不可能不会,只是要做到一箭射中深水中的黑鱼,而且还是爆头的话,他自问做不到。
而且这位祖上早就已经习惯了枪猎,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弓猎的本事,老刀把子还真不见得那些经常进山用箭打野味的专业玩家来得好。
毕竟这人,也不可能是万能的不是。所以,这一次这位可是打算借着进山的机会,好好见识一下当初从旁人嘴里听说的“那一箭的风情”。
当一行三人外加一条中华田园犬(土狗)往山里进发时,深秋的太阳没遮拦地照在身上,煦暖得居然给人一种阳春三月的感觉。
一路上踏着软软的衰草,一会儿走田埂,一会儿走沟畔,仿佛郊游踏青一般,心情很是舒畅。
田野里很静,高粱秸竖成攒,像一座一座的尖塔;收获的庄稼堆成垛,像稳稳矗立的小山。成群的斑鸠在路上啄食,频频地点着头,咕咕咕呼唤着,文静地挪动着脚步。
这些鸟一点也不怕人,只是在人和狗走近的时候,好像让路一样,哄的一声飞起,然后打一个旋儿,又唰的一声在远远的前面落下。
虽然时间尚早,可是在村边场园里,晒豆子的,打芝麻的,剥包米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到处都是有说有笑,一派热闹的丰收景象。
等三人一狗穿过大王村,顺着山间小道来到紧靠村子那座山头的半山腰时,回去望去,山与水还有错落有致的隐藏在田野之间的农宅,映荡着飘零的美。
山坡上明显是后来人工补种的白桦树、樟子松、云杉、柞树林那密密匝匝的浓荫疏空了,抬头可以望见宝石蓝的天空和一行行偶尔路过的南飞群雁。
行走在树林间,秋日的阳光如一缕缕金湛金湛的光箭,透过枝叶的缝隙直射而下,温暖而迷人。秋风是神秘的,从草丛与灌木间飘来,带着阵阵浓烈的草木与泥土的芬芳。
摇曳着树枝,叶儿跳动着霞光,仿佛带着短暂一生的思索,沉甸甸的、一片片、一簇簇,随风飘绕下坠,铺满林间每寸丰沃土地。
一路之上,只要发现一些美景秦晓伟就总会拿出相机将之收藏起来,让早就看习惯了的老刀把子与王杰二人,很是不解这最普通不过的山景有啥好留恋的。
随着慢慢往山里进发,这大王村的偏僻就显出了好的一面。树林间、草丛中经常能看到野兔、山鸡、斑鸠还有松鼠等等之类的野生动物。
而对于这些小东西,不光是老刀把子父子俩没动手的兴趣,就连秦晓伟也是懒得出手。至于那条叫瓜皮的中华田园犬,则一转眼的功夫就晃没了踪影。
原本还担心这小东西会出什么意外的秦晓伟这么一说,结果老刀把子笑着回答道:“现如今进山的次数也少了,就随它跑着玩吧,要是有情况瓜皮会提醒的。”
经过一路上的闲聊,按照老刀把子的话说,要不是后来进山的人多了,这片山林里的好东西还要更多。什么狐狸、黄鼠狼、山麋、野羊、果子狸等等之类的野物可是随处可见。
甚至很早以前还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山上有草豹子、野狼群甚至是野熊出没。可随着一段时间过度的捕猎与砍伐,这些东西不是被猎杀一空,就是没了生存地躲进了深山。
即便是后来政府采取了补救的措施,可要是想让这片山林能够恢复到以前那种自然的生态环境,这短时间之内也是不用想了。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在老刀把子的带领之下,即便不用辨识术,秦晓伟也认识了很多可以食用与药用的野生植物。
当秦晓伟有些担心在树林里动火不安全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瓜皮欢快的叫声。没多会儿的功夫,眼前茂密的树林突然一空,就见一条三米来宽的山涧出现在眼前。
一声呼哨将瓜皮唤跟前拍了拍它的脑袋瓜,将随身的东西往溪边一块向阳的空地上一放,老刀把子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赶了半天的路,中午就在这里生火做饭,吃过之后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往里走。”
虽在小时候秦晓伟也曾在老家偷跑进山里玩,可那时最多也只是进到临村的山头而已。长这么大秦晓伟还真是头一回体会这深山之中的野营趣味。
于是好奇的他拿着手中的照相机,东瞅瞅西瞧瞧,嘁哩喀喳一阵乱拍,将整个山涧小溪所在的这块小山谷风景全都收藏了起来。至于瓜皮,则又跑进林子里撒欢不见了踪影。
拍完照的他突然看到老刀把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卷带着亮晃晃小钩的丝线状的物体,正在把装备放下的秦晓伟不由问道:“老刀叔你这是做什么用的?”
“呵……我们这一趟出来除了几张大饼可是什么都没带,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独门秘技。”老刀把子有意卖了个关子道。
不等一付好奇宝宝模样的秦晓伟弄清楚走到山涧小溪边的对方到底要干什么时,一旁正从林子里拣来枯枝准备生火的王杰小声说道:“我爹又开始显摆他的钓鱼技术了。”
之前看到丝线与那小钩时,秦晓伟也多少猜到一点可能是用来弄鱼的。可这种每隔一段距离就挂有一钩的丝线,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个钓法。
好在,老刀把子也没让他久候,只见对方先是随手捡起几截枯枝,接着又在小溪边的湿地里挖出不少的蚯蚓,然后把丝线的一头拴在那一几截枯枝上,再将蚯蚓掐成大小适中的体积挂在了那一溜排亮晃晃的小钩上。
当秦晓伟看到老刀把子将线钩的一头拿在手中,捆着枯枝的另一头放进水里,任由水流将整条长长的线钩在溪水里拉出长长的一条线时,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个钓法。
枯枝应该是起到鱼浮子的作用,并可以得用水流进行不规则的晃动,用钩上的饵来吸引鱼上门。那每隔一段距离就垂下来的钩子,则能起到“普遍散网,重点培养”的作用。
而身旁的王杰则将拾来的枯枝与干草堆好,又捡了一些小溪旁边遍地都是的石块垒了一个小土灶出来,还不忘解释道:“进一趟山出不容易,别说鱼竿了,就连鱼网也不方便携带,所以这种线钩就成了最方便的捕鱼工具。”
“晕,方便是方便了,可这能吊到鱼吗?”指着正闭目站在溪边,仿佛一棵“咬定青山不放松”老树的老刀把子,头一回见到这种方式的秦晓伟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要不怎么说这是我爸的绝技呢,这线钩要说也不算稀奇,可若换成是别人,掌握不了其中的窍门,这鱼钓起来也肯定是很难的。”言语间王杰颇有几分自得。
原本秦晓伟还以为这鱼也得钓上一会儿才能有结果,可没成想,这线钩刚放下去没几分钟,就见原本闭目直立的老刀把子把眼一张,手上巧劲叠发,没几下子的功夫,那一长条的线钩就被收了回来。
当丝线被提出水面时,就见好几条活蹦乱跳,最小也有巴掌大、三指宽的溪鱼分别挂在了那一溜排的小钓上,在秋日午时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彩。
就听“咔嚓”一声,秦晓伟很会把握时机的将这一幕收获的风景给保存了下来。
看到自己老子有了收获,生完火的王杰拿出随身小刀和锅子一溜烟的就跑了过去,将那些因为嘴馋难逃一劫的小鱼接了下来,就着溪水开始了宰杀的工作。
看着这爷俩一个钓一个杀的配合,过足眼瘾的秦晓伟当下也没闲着,将一旁倚在背包上的弓箭和装猎物的袋子一拿,转身就跑进了不远的山林间。
“爸,木头一个人不要紧吧。”正在处理着鱼的王杰不由问道。
“呵……有什么要紧的,就他那手射鱼的箭术,只要不是运气好碰上的,该担心的应该是林子里那些野味吧。”闭目钓鱼的老刀把子连眼都不睁,笑着回答道。
“哦,这到也是。我到是忘了这茬。”正就着溪水将处理完的鱼清理干净的王杰,回想到那黑鱼脑袋上的惊艳一箭,于是也点头说道。
而另一头,拿上弓箭的秦晓伟也并没跑得太远,凭借着自己已经升到初级的辨识术,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午饭。于是弯弓搭箭这么一射,呃……结果偏了……
第116章 石烧兔肉
“汗……”深感丢脸的秦晓伟连忙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外人在,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那会心一击的精准也不是随时都能触发的。不过,这基础弓箭术到也算给面子,连续五箭射了出去,到是三箭命中了目标。
只不过,这三箭他明明都是想爆头的,可结果却是有的射中了身体,有的干脆是靠箭支的力道,将只是轻伤的猎物给钉在了地上,让秦晓伟难免有些汗颜。
收获猎物之后,他决定回去一定要给自己也弄把称手的弓,然后把这基础弓箭术好好的升一下级,免得以后再有此类丢脸的事情发生。
而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难看,他趁着四下里没人的机会,将猎到的两只轻伤的野兔,扔进了加工坊里直接给骨肉分离,用来掩饰猎物身上那让他难堪的箭伤。
至于另一只山鸡到是碰巧穿心而过,再加上吃法的需要,除了去毛与去内脏之外,到是逃过了被“毁尸灭迹”的悲惨命运。
等有些小虚荣的秦晓伟将扔了内脏去了皮毛的兔肉与鸡肉拎回到山涧边的营地时,却发现现场只剩下王杰一个人坐在已经放上小锅炖着什么东西的小土灶边,老刀把子却是没影了。
到了近前一看,只见那口锅中一条条巴掌大小的鲫瓜子,正随着已经有些微微发白的汤水慢慢炖着,扑面而来的氤氲之气中透着的那股子香气,让人不由的馋虫大动起来。
即便不用辨识术秦晓伟也知道这种完成在山泉溪流中长大的鱼,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单论肉质以及味道而言,别说人工饲养的那些比不上,就连大王村野塘里的同类也都没法子比。
“这鱼真香啊……”猛嗅了几口空气中慢慢四溢出来的香味之后,秦晓伟将手中的猎物袋放地上一放,说道:“王大哥,我老刀叔人呢。”
“我爹他去林子里找点给鱼汤提鲜的配料了,一会儿就回来。到是木头你去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收获啊。”说着王杰指了指那不透明的猎物袋问道。
考虑到袋子里的猎物都是被“毁尸灭迹”的,秦晓伟笑着说道:“只是一只山鸡和两个半大不小的野兔。”说完,拿出当初的那卷刀囊和猎物袋就往溪边走去,打算借清洗猎物的机会再遮掩一下。
虽然这山鸡野兔对于王杰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一想到当初在村子时的河滩边所享受到的那些美味,他顿时对今天的这顿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