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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只不过是打着我茅山的名号来招摇撞骗,怎能信得?我和缇月,自然不能与他们一概而论。我们是正经的茅山弟子,自小便在山上研习除鬼降妖的法术,也算是年青一代之中的佼佼者。我们……”
“你是道士?”我实在无法控制内心的讶异,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喊了出来。
道士会调酒,道士画眼线,道士穿风衣,道士……娘咧,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他微微一扬下巴,脸上显出倨傲的神色:“不,我是法师。”
第五十三话 亏本买卖(一)
异灵私房菜53…第五十三话亏本买卖(一)
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然我一向惧怕憎恨作恶的鬼怪,但对于司徒厉他们这种致力于除魔卫道的诛邪者,却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那对鬼情侣——苏彦棋的朋友小万和女鬼李蔚然之所以来向我求助,就是因为前者无端被一个捉鬼师攻击,差点便魂飞魄散。拜托,他们从不曾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没错,这些诛邪者的确是保护了人类的安宁,但是,无论谁也不能否认,那些失去了躯壳的魂灵们,他们生前同样是人,既然他们循规蹈矩,来人间走一遭,又有何不可?
见我久久没有做声,司徒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像你这种经年累月被鬼怪纠缠的人,时间一长,难免染上些古怪的习气。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倚仗法力滥杀无辜的刽子手,是不是?人的想法各有不同,我不指望你能认同我,我想说的只有一点。如果我们连人类的安全都无法保障,就万万没有资格去同情那些贸然闯入人间的阴魂!”
嘁,这话说得真是轻松,敢情那些阴间来的朋友活着时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了?
我还想和他理论,他却十分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得了,我没兴趣跟你唠叨,咱们说正事吧。现在摆在你我面前的有两件事:第一,我昨晚已经说过了,那个傻子一样的鬼魂只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始作俑者尚躲在幕后,你要是不想死,就必须配合我把他揪出来;这第二嘛,自然就是我和你之间交易的另外一部分,你既然应允了,就不能反悔。你想先谈哪一件事?”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我的命比较重要,先说我的!”
司徒厉习惯性地拨了拨刘海,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二次在‘丽塔’酒吧见面,我曾提醒过你,要小心身边的朋友吗?若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你那个身受重伤的小情人身上,当时我便跟你说,你十有八九是猜错了。那个躲在背后的家伙摆明是为了你家祖传的菜谱而来。他能差遣昨晚那只恶灵来找你的麻烦,就肯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干脆亲自出面,偏生要假手于他人?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你认识的人,因此顾忌诸多。怎么样,有没有头绪?”
我皱了皱眉头。我这人日子虽是过得浑浑噩噩,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知道,朋友就是朋友,不该轻易怀疑。当初之所以会对苏彦棋产生疑惑,也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状况,正好赶上了。现在他猛地让我猜,我怎么能猜得出来?
我扯着自己的耳垂,冥思苦想了半天,始终得不出结论,于是抬头对他嚷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不好么?”
司徒厉轻鄙而又无奈地摇摇头:“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两三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关注你,以及你身边人的言行,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个女人耳根子硬得很,我无凭无据,想让你轻易相信,确是难如登天。没关系,眼下我先卖个关子,过两天,我们一起回锦城,到时候,我再证明给你看,让你心服口服。”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线看了半晌,恶狠狠地道:“你说你一直在关注我,是不是还曾经跟踪我来着?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原来是你这个眼线君搞的鬼!说,你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貌,想伺机……”
“唐双喜,大白天的,你做的什么美梦?”司徒厉嘲讽地笑道,“我这个人最是追求完美,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身材样貌,有哪一点教我看得上眼?”
我登时怒火滔天,抡圆了胳膊狠狠往他背上砸了一拳。他连动都不动一下,嘴里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气。
“咦咦,不对吧?!”我揉着砸痛了的手,忽地想起来一件事,赶忙问道,“就算这个人真的是我的旧识,那么他跟邢小明也没什么关系呀,为什么要杀了他?莫非他也是墨染镇的人,是……难道是姚贝贝?这不能啊,她心思那么单纯……还是说,邢小明的死,跟这件事全无关联?”
司徒厉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终于肯用点脑子了。那晚你和你的那两个朋友一起来‘丽塔’酒吧参加化妆之夜,那个呆呆傻傻的阴魂,就一直跟在你身后。因为他隐了身形,就算是你这样的阴阳眼,也看不见他——当然,我就不同了。正因为我看见他出现,担心横生事端,便故意调了杯烈酒给你喝,你一醉倒,你的朋友就自然会带你离开。当时还不到夜里十点,街上很多人吃宵夜,那阴魂纵然再有恃无恐,也决计不敢在大庭广众之前对你下手。只是……我没想到邢小明喝多了酒,居然醉在了后巷……”
“那又怎么样?”我赶紧追问,“他的目标是我,邢小明跟他无冤无仇的,他干嘛平白无故杀他?”
“那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阴魂,他们嗜食人血,以此来令自己不断壮大。昨晚在名人公墓,我之所以会推你出去,就是为了让你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再找机会将他击毙,否则,就算是我,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那天晚上,邢小明在后巷醉得一塌糊涂,正被这恶灵瞧见,还有活路吗?他脖子上有两道极深的、被撕咬的痕迹,便是明证。”
我叹了口气。这么说来,邢小明竟完全是枉死,恐怕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人们常说一辈子有好长的路要走,几十年也许幸福,也许就是苦难。可谁能够预料,生命里注定了会有那些意外?
揉了揉鼻子,我抬起头来看向司徒厉:“好吧,这事儿我暂时弄清楚了。现在你倒是说说第二件事——究竟要让我替你做什么?”
司徒厉朝里间床上的少年看了一眼,在屋子中央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唐双喜,三十多年前,你爷爷唐傲曾在锦城开过一件饭馆。白天招待活人,夜晚大宴群鬼,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疑惑地点点头:“大概知道一点,也不是特别清楚,怎么了?”
“关于这段旧事,我曾在锦城走访过不少老人,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并非以讹传讹。在民间,那间饭馆被人们称作‘幽魂之馆’,你爷爷之所以能够在阴阳二界都闯出赫赫名声,皆是因了他自创的那十三张菜谱,可对?”
“应该是吧,那又怎么样?”
“自打你将那十三张菜谱从家里翻出来,便有无数恶鬼怨灵找上你,向你索取那些菜谱,我说的有错吗?”
我开始不耐烦了,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们这些诛邪者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啰嗦?少在本女侠面前故作玄虚,有屁快放!”
司徒厉双手往下一压,扬着下巴道:“急什么?我总得帮你理清头绪呀!我是想告诉你,那些恶鬼们找上你,以为只要得到了菜谱,就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想法着实太过天真。你爷爷在创造这十三张菜谱时,便预先想到了它们很有可能会引起阴阳二界的争夺。为了不至于让他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他特意请高人在菜谱上施了法。这些菜谱,除了具有你们唐家血统的后代以外,不论谁来照单烹煮,都无法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靠,敢情那几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菜谱,内里还保藏着这么多秘辛?连血统论都搞了出来,太玄乎了!这家伙对我们唐家的了解,比我这个嫡传孙女还清楚,他想干嘛,难道他也对这十三张菜谱有所图谋?
想到这里,我的声音也就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你用不着跟我解释的这么清楚,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用手刮了两下眉毛,缓缓道:“我嘛……我想让你继承唐傲的衣钵,重开‘幽魂之馆’。”
第五十四话 亏本买卖(二)
异灵私房菜54…第五十四话亏本买卖(二)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顿时炸得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司徒厉啊司徒厉,你的用心何其险恶,还嫌我生活不够混乱,死得不够快吗?那些怨鬼恶灵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使出浑身解数想夺取那十三张菜谱,为此,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眼泪都只能往肚子里咽哪!这家伙不但一点不怜香惜玉,还妄想让我敞开大门令一众鬼怪登堂入室——莫非前世我与他有夺妻之恨?
“不行!”我震怒得双手都在颤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你这根本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司徒厉面上不见一点慌张之色,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我,不紧不慢地道:“唐双喜,当初为了救你的小情人,你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与我交易。如今,眼看那个男人脱险,你就想矢口不认?你可不要忘了,如今,你自己还深陷麻烦之中,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阴谋正等着你自投罗网,若没有我的帮忙,你恐怕会死得很难看哟!唉,被自己的朋友在背后捅刀子,想想,还真是寒心呢!”
我怒火愈盛,瞪大双眼冲他咆哮道:“你现在是恐吓我吗?!”
这就是所谓的诛邪者、法师、正义使者、落入凡间的精灵!你们瞧瞧这位眼线君的嘴脸,我不上去扇他两耳光,对得起替我呐喊助威的围观群众吗?
“我怎么敢呢?”他歪着脑袋,貌似诚恳地道,“我只是想助你看清利弊,你是聪明人,该如何行止,心里自会有决断。”
我气呼呼地紧紧盯着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如果司徒厉先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我无疑算不上安全。他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我对于局势却是一头雾水。眼下这种情景,他若真的撩开手,对我的事情不闻不问,恐怕我会死的很难看。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抑住怒气,恶声问道:“你对我家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就应该明白那十三张菜谱的威力。你可是大法师哎,不帮着捉鬼除妖,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让我助长恶灵声势,有何居心?你……你先把你的目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司徒厉叹了一口气,再次朝房内看了看,脸上的表情陡然起了变化。
“唐双喜,我既打定主意来找你,自然会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就怕你没有耐性听。你也知道,我们茅山自古以来就是除邪捉妖的一处重地,得民间许多人的推崇,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鬼怪们的众矢之的。最近这几十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鬼怪邪灵自恃法力高强打上门来,妄图以一己之力,灭我茅山之威名,次次都只能铩羽而归。唯独……”
他的神色几乎可以用悲伤来形容。我从来不知道那些恶鬼怨灵们竟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像茅山这样的处所,分明就应该是他们的禁地,他们怎么还敢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