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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踱到我身边,也坐了下来,顺手拾起一个靠垫,塞到我枕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下面,笑道:“也没什么,我刚才见你说得那样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答应了骆老先生,一定会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查个一清二楚,所以。有点好奇罢了。唐小姐,借问一句,你打算从哪条线开始查起呢?”
骗……骗人的吧。这一定不是苏彦棋,赶紧撕下你的面具来!那戏谑的语气,嘴角不屑的笑意。再画上眼线,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司徒厉啊!
我霍地一声坐起来。给了他一下,气呼呼地道:“苏先生,听我一句劝吧,你要是聪明的,就赶紧打发司徒厉那个白痴赶紧滚蛋!瞧瞧,这才几天时间,倒学了他那一身的臭毛病。你再跟他混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至于骆老先生这件事,的确颇为棘手,我现在心中一点计较也没有,你总该替我出出主意吧?要不……再把那十三张菜谱翻出来好好琢磨琢磨?”
苏彦棋轻笑一声,照着我脑门子拍了一下,道:“就那么薄薄几张纸,早被你翻得七零八落,有什么好看?你爷爷之所以隐姓埋名,将过去的事一笔抹去,就是不愿你们这些后人再牵扯不清。又怎么会在菜谱上留下线索?”
我懊丧地出了一口长气,从茶几上摸了一根烟点燃:“那你说怎么办?今天骆老先生刚来我家时那个气势你也瞧见了,根本就是非得缠上我要个说法不可,好看的小说:!若不是沁薇灵机一动,把他那死去的老婆找了来。令得他方寸大乱,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情形呢!答应人家的事,总不能不算数……咦?”
“怎么了?”他连忙问道。
我脑袋里“叮”一声冒出一个念头:“要不然,我明天去柳叶巷走一遭?”
苏彦棋眉头一皱:”你去那儿干什么?都隔了四十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你……”
“哎呀!”我不满地打断了他,“我当然知道那地方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爷爷的饭馆那么有名,肯定是人人皆知,只要我能遇见三两个长期住在附近的老人,随口一问,总能从中找到一星半点线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至少还能感受一下曾经那呼风唤雨的气氛吧!”
他摇摇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总是觉得不妥……”
“用不着考虑,我已经决定了!”我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就算是板上钉了钉。
苏彦棋和我相处已久,对我的性子自是了解一二。当下也不再劝说,只是略作思索,便道:“既这样,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行!”我慌忙拒绝。
虽然我嘴上嚷得厉害,心里倒当真有点发憷。不管怎么说,那地方也曾是鬼魂们的聚集地,就算时隔多年,我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有痴心妄想的恶鬼怨灵仍然在那里盘桓不散?苏彦棋一向待我不薄,他已经帮了我太多的忙,我不想再拖着他一起陷入未知的危难之中。
我的父母都不在身边,自从乐平死后,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有时候,不是我们急着长大,而是这世界在身后挥舞着小鞭子,不依不饶地催着我们成长。这或许很残酷,然而,这就是人生。
苏彦棋站起身,将我从沙发里拽了起来,一面推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一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不必多说,我也已经决定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叫你。”说罢,手上一用劲把我推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晨,刚过十点,我就被苏彦棋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瞪瞪半闭着眼睛吃完他带过来的早餐,便紧赶慢赶地出了门。
我的时间并不多,晚上还有一桌从外地赶来的食客,乌泱泱十一二个人,早在一个月前就跟我定下了这顿饭。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买卖,千万马虎不得,想来,我们在柳叶巷应该耽搁不了多少时候,在那里兜上一圈再去买菜、准备食材,应该也来得及。
黑色的越野车在一条小巷外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带是老城区,六七十年代时,虽算不上城市的中心点,倒也熙来攘往好不热闹。近两年,因为城市改造,到处都被拆得乱七八糟。柳叶巷,自然也逃脱不开面目全非的命运。这好些年,爷爷和老爸他们从来没有带我来过这地方。甚至连提也没提过,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刻意回避的意思。
苏彦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扭头对我正色道:“等一会儿倘或真碰到了对当年事有所了解的老年人,你可别咋咋呼呼的。人家年龄大了。神经脆弱得很,被你冷不丁喊一嗓子,要是吓出什么毛病来,你可要吃不了兜……喂,唐双喜!”
我没耐性听他唠叨完,早就自顾自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将脑袋探进车里,幽幽地道:“苏兄,我看你是多虑了……”
这是一条古老的小巷,狭窄而悠长,左右两边房屋林立,皆是低矮破旧的砖瓦房,门窗在风雨和岁月的侵袭中变得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摔得连粉末也看不见,。
巷口那栋三层小楼。有一面外墙已经被拆掉了,墙角种的花枯萎蜷缩成一种奇怪的姿态,偏偏野草却生得茂盛,以“野火烧不尽”的姿态呼啦啦地上窜疯长。
碎砖块滚落在湿漉漉的青石板小路上。往来瞧不见一个人——这根本就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地方啊!
“怎么了?”苏彦棋下了车,走到我身边。
我心里全是失望,手臂朝前一探,指着小巷里,没好气地道:“还有什么好问,你又不是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这破地方拆得像个坟场似的,依我说,附近的居民恐怕早就搬得七七八八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苏彦棋一手搭在我肩上,沉声道:“老是这么毛躁,你就不能镇定点吗?人还没走进去,就预先存了丧气的想法,你这样,怎么能找得到线索?反正来都来了,先进去瞧瞧,至少,还能看看你爷爷从前的饭馆是什么模样不是?”
说着,他拉住我的胳膊,径直走了进去。每走一步,我就叫一声苦,不外乎“怎么办呀,这回小命真的保不住了呀,骆永福两口子非把我撕成碎片下酒吃呀”云云,真难为苏彦棋既不发怒,也不制止,一直默默承受。
又往里走了一段,我终是怒了起来,甩开他的手,一下子蹲在了地上:“老娘不走了!还有任何意义吗?我早已说了,所有的房子都空空荡荡,没有丝毫的活人气儿,还想让我怎么着?”
“双喜!”苏彦棋看样子也有点生气,居高临下地站在我跟前,皱着眉道:“昨晚是你哭着喊着非要来,现在遇上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这可不像你!你往左边瞧瞧,那是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扭过头。
那是一幢青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大门缺了半扇,里面黑洞洞的,斑驳晦暗,看不分明。大门上歪歪斜斜挂着一个牌匾,写着“聚贤小叙”四个大字,倒还苍劲有力。
“你是什么意思?”我回头看他,“难道这是我爷爷的饭馆?”
不……不太可能吧?我爷爷那老头大字不识几个,偏生最是喜欢附庸风雅,这“聚贤小叙”四个字,的确和他的风格颇有几分相像。只是,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年月,这房子早就不知换过多少位主人,怎会直到今天,还挂着我爷爷饭馆的牌匾?
苏彦棋看穿了我的不解,笑了一笑道:“这房子原是你爷爷买下来的。我外公曾告诉过我,这间饭馆因为常年累月有恶鬼怨灵来来往往,众人纷纷传言里面阴气颇重,轻易不愿靠近。当年,你爷爷本想将房子卖给别人,告示打出去好长一段日子,始终没人敢接手。他脾气拧,那几年又赚得盆满钵满,对几个房子钱根本不放在眼里,索性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房子应该还是你们唐家的资产。”
哟嗬,还有这么一出哪?照这样说,眼下这柳叶巷正在拆迁,是不是也应该象征性地给我一点拆迁费啊?
我站起身,抬头朝那房子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正要再多问一两句,心里却猛地一沉。
我看见,二楼临街的一扇窗户前,有个人影,倏然闪了过去。
“你看到了吗?”我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苏彦棋的胳膊,慌慌张张地大声问道,“你看见没有?!”
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口中自言自语道:“怎么……可会是来拆房子的工人?”
我心里生出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捏紧他的手臂,以不容置疑的语调沉声道:“我们进去看看!”
第六十九话 旧情人(一)
异灵私房菜69…第六十九话旧情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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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厨师这一行,虽算不上奔波劳累,却也着实是个体力活。切菜颠勺这类活计自不待言,常年闷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突发事件更是无可避免,。倘若一个大意,不是被热油烫出一串燎泡,就是被炉火烧到皮肤,具有相当的危险性。
——好吧,我之所以絮絮叨叨的说上这许多,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长期的厨子生涯,将我锻炼得身手灵敏,惯会躲避。苏彦棋猛然听见我说想要进屋去看看,下意识就想阻拦,我利索地一猫腰,像条活鱼一样”哧溜”从他腋下钻了过去,越过那扇半开的门,跳进屋里。
“唐——双——喜!”苏彦棋气急败坏地大吼了一声,右手的食指对着我的脸不住指指点点,憋了好一会儿,才怒冲冲地道,“你这丫头,是不是觉得白担了个闯祸精的名声,不弄点麻烦出来,心里就不得安生?我看你终有一天会摔得鼻青脸肿再也爬不起来,到那时,你恐怕就舒坦了!过了这许多年,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改?!”一面说,一面将手伸进口袋里,朝屋外走了几步。
我根本没仔细听他到底在说什么,见他拔腿就走,心里顿时发了急,冲上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急吼吼地道:“你要去哪儿,这就不管我了?你一个男人,哪至于小气到这地步?”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不是胆大包天吗,现在知道害怕了?放心,我还没那么缺德,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理的,只不过打个电话给司徒厉,让他快些赶过来。就算是我们俩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至少还能有个人给我们收尸!”
我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他,朝四周瞧了瞧。
这里……就是我爷爷的那声名赫赫的饭馆啊……
许是因为爷爷离去的匆忙、此处又始终无人接手的缘故。经历了四十余年的风雨,它仍然保留着当初的模样。厅堂中央横七竖八摆放着五、六水曲柳八仙桌椅,我走过去轻轻碰了碰。生怕一用力,它们顷刻间就会化为齑粉。
墙边砌着一长溜酱色的木头柜台。台面上摆放着纸笔和算盘,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酒坛子。我屏住呼吸,揭开塞在坛口的红布条往里略觑了觑,依稀可见小半坛微红色的液体沉在坛底,不觉得清亮,反而有些浓稠,。
这是我爷爷的饭馆。是我老爸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我并不怎样害怕,心中只是觉得失望。无论怎样看它都再寻常不过,丝毫亦不起眼,与那些飞舞着苍蝇的街边食档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这样一爿小店,竟会是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