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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是嫁人,情爱是情爱。”王母冷冷地回道。
这是预料中的答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同她争执这些问题,等她的一番言论说完,我全身的骨头都折断,到时候,即便是碧玺出现,我都没有办法看着他。
“王母将我从天牢中提出来,只是为了叙旧谈心,或者还要给我另外指派一门亲事,又或者要给我个干脆的处决,横竖总是一刀,我怕撑不到王母说完所有的话。”
“你能撑得到,我给你算好的。”王母的手指对着我的身形一指,“什么都给你们算好了,而且我能猜到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在想着一个人,想着一个让你落到这个地步的人。”
“碧玺,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他不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天界之帝,但是他不能选择,所以错不在他。”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大声喊出这些话的,但是这会儿,我的声音不过能让站得离我最近的这一位听到。
“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话了,夕颜,一点也不喜欢,从头到尾,你为什么都不能说些让我可以心软的说辞,换个说法,或许我可以放过你的,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居然还牵扯出天帝的不是来,好大的胆子。”她不过是衣袖很轻地一挥。
我胸口却似乎被巨锤砸中,耳朵嗡嗡作响不停,想要再开口的时候,除了鲜血从口角不停地溢出,再没有其他的,发不出一个字了。
☆、混淆
半空中浮现出透明的一团云,我要很努力地睁大眼,才能看到其中包裹着的是一个人,平躺在那里,没有声息,安静异常,一头乌发散开来,在风中轻轻晃动。
“没意思呢。”王母不知怎么发出这样的感叹来,“起初觉得是场棋逢对手的较量,但是看你们一个两个,生不如死的样子,我又觉得没意思。”
我极尽贪婪地看着云团中的碧玺,两个人只有这样近的距离,我却不敢再多靠近一步,以为再也看不到的彼此,如果,如果他能够睁开眼的话,那么就变成华美的奢想。
王母从她高高而坐的座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想我会让她失望,因为没有力气表现在神情的变动方面,能省则省。
她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推在我的肩膀处,一个踉跄站不住脚,听着咔嚓咔嚓两声,腿骨尽裂,摔倒在地:“夕颜,你知道自己犯的罪过有多大吗?”
痛,我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她自顾地说着,“虽然你们罪不可恕,但我还是念在情分上,不会判你们下诛仙台的,你可知道要是从那里摔下去,再厉害的神仙都灰飞烟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子的话,何尝不是痛快,好过被一点一点的折磨。
“夕颜,你要是认罪的话……”
这一次,我没有等她的话说完,已经直截了当地言明:“是,我认罪,所有的罪都是我的,是我教唆碧玺劫天牢,下凡间,是我让他动的手,我不想待在天界,自己又没有能力,千挑万选才找到了他。”
王母玩味地听着我说,我说一句,她满意地笑道:“你要是早这样说,也不会让我太为难,对不对。”
“对,一切都听王母的。”她既然不想让我们下诛仙台,那就是没打算放过我们,如果这般的话,顺应她的话,她喜欢怎么样都好了,我累了,明知道斗不过的,不想再将更加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不止是我和碧玺两个人。
她见我突然变得乖顺起来,反而有些犯愁,像是不能够适应我的改变:“我这个人一向就是心软,你这般听话,我要是给你下了重手,未免有伤大雅。”
手指在我的头顶一转,王母手中已经捏着我的一束头发,她温和地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随着她手指的扭动,头发像是有了独立的生命,张扬而开,落在地上显出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形来。
模糊的想法在心底浮现出来,但是不能肯定她想做什么。
“这个人形,有一些你的气息和微弱的记忆,似是而非,凡人很难分辨地出来。”王母笑着将那团轻飘飘的东西用手指一弹,原地蹦跶几下,仿佛是变得重了,直接顺着云层往下沉,“这样子的话,有些混淆视听的本事了,真是不错。”她又多看我一眼,“不急的,最后才轮到你,先处置碧玺才好,夕颜,你唤他一声,我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天帝
不明白作为王母,她存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我们在她眼里是能够用手指碾碎的蝼蚁,或者是更加不堪一击的尘埃。
“你喊啊,喊他啊。”王母的手心在我的头顶摩挲一下,“你的灵息还在,我帮你凝结起来。”
有暖洋洋的一丝气,从头顶打开,渗透进身体,我再张开嘴的时候,鲜血已经不会逆流而出,我向着云团中的他,慢慢张开手指,心里百转千回的,都是他的名字,默默念了许多许多遍的名字:“碧玺,碧玺,我是夕颜。”
原本安静到一动不动的他,微微起了挣扎。
“果然,果然是有效了。”王母欢喜地差些拍起手来,“再多喊一声。”
“碧玺,碧玺,你起来,你不要再这般躺着,你起来好不好。”坐在地上,想用双臂支撑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我,失控地大声呼喊。
碧玺的身体微微弹跳了两下,神情变得异常痛苦,我知道,我知道他听见我的声音,我知道他心里很痛,我知道他想看看我的,可是做不到的,我们都做不到这些。
“够了,收手吧。”这一声无奈的话,仿佛是从天际之边传过来,听的人心里顿时被安抚住,明明是很普通的声音,很普通的句子,王母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笑容被印刻住,不能展现,不能收敛。
我已经大致猜到是谁来了,那个星君没有欺骗我,他说会得尽力,哪怕是最后的时候,天帝出现已经是最大的希望。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王母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天帝没有回答她,神情怜悯地看着在场所有的人:“如果我不来的话,你还要折腾他们到几时,你觉得把他们带到九天以外的地方,就可以任由你来玩这场猫捉耗子的闹剧了吗。”
“他们都是犯了重刑的仙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王母失态地抬高了声音。
天帝点了点头道:“他们确实是犯了重刑,但是你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做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你如何面对天界其他的神仙。”
王母像是听到一个很可笑的话题,扬起脸儿大笑道:“我做这种事情,我会怕丢脸,那么你做的那些事情呢,你就不怕丢脸,最小的那个奶娃儿,你悄悄藏在哪里了,要不要我让羽族去好好打探一番,找出下落来,写在天帝的面前。”
“那个孩子的母亲不同于碧玺的母亲,你别以为谁都可以任由你搓揉不成形的。”天帝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的威胁,从她身边走过,走到云团之前,看着里面的碧玺,“他的三魂七魄都被你折磨地奄奄一息,便是投生去做凡人,必然也是性格乖张,容易做出逆天之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看到他,就让他好好下凡,在轮回中,必然不会与你相遇的。”
“不相遇就是不存在了?你的话比我的行为更加可笑,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荒唐地,不是过分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嘛!”王母的声音不再温和,像是一只受伤的兽,还在尽力维持自己的尊严,拼命的。
☆、秉公
他们不过是天地之间本事最大的一对痴男怨女,做了几千几万的夫妻,相看生厌,我在旁边冷眼而看,只觉得他们可怜,比我们更可怜。
天帝的衣摆无风自动,走到碧玺面前,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是你一直在提醒我,这个孩子的存在,否则他的恬淡性格,在无望天里安生过日子,会惹到谁。”仿若是最轻的叹息,在空气中微微波荡,“当初,他初来天庭,你就在他名字里面烙下刻印,封住他的大半能力,我觉得此事上对你有所亏欠,就没有计较太多,没想到你始终不肯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所欲为。”
“是太白金星算是他天生逆骨,我怕他做出翻天的行径,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也是默许的,如今翻脸不认人,都变成我一个人的妒妇毒计。”王母恨得直咬牙,哪怕她咬碎了牙,,已经追不回负心的丈夫,“既然你已经将我盖棺定论,我怎么能够让你们失望呢。”
“既然我已经过来了,怎么能够看着你对碧玺下手。”天帝的神情很淡定,手指将那层云拨开,碧玺的身形完全地展露出来,我方能看清楚,他的衣衫上头一沓一沓的都是血迹,血还没有干透,仿佛会的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你给他下这么重的蛊,于心何忍。”
很奇怪,王母没有动手,眼睁睁看着天帝将一只手按住碧玺的胸口,淡青色的灵息从天帝手掌中蔓延而出,像是最能干的织补巧匠,钻进碧玺的体内,将那些支离破碎的地方缝补起来,王母脸上显出一层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已经打好了算盘,只等适当时候,迎头一击。
天帝摇了摇头道:“能够修补的不过是外表,他的元神已经支离破碎,我要带他回去将养,过个五六百年,或许可以恢复一半。“
“他是重刑犯,你怎么可以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加以包庇。”王母直接拦截在天帝面前,“固然我的手段有些过分,但是劫天牢的人确实是他,打伤天牢守卫十七人的也确实是他。”
“方才不是有人已经都认了罪,画了押。”天帝的目光穿透过一切,望向还坐在地上的我,“这个仙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她先犯下重罪被你关在天牢之中,又教唆了碧玺去营救她,真是居心叵测,该如何处置,就由你来决定,我想你一定会秉公办事的。”天帝一番话说得再轻描淡写,我心里却是一分一份的化作冰凉。
难怪他们夫妻俩人不能和睦相处,那样自私到了极点的性格,那样只将自己利益放在首位的态度,他们若是能对彼此多着想一分半点,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这一时,我又觉得庆幸不已,将所有的罪责都背负一身,只牺牲一个人的目的已经很顺利地达到,我还想奢望什么呢,还不至于天真到天帝放话要宽恕我的所有。
“夕颜,他们要走了,他要带着碧玺走,抛下你了。”王母的声音绕在耳畔,挥之不去,“你心里不恨吗,不怨吗,碧玺,他不要你了。”
☆、永别了
我丝毫不为王母的话动摇,天帝方才的说要带碧玺去将养,说是只需要几百年就能够让他恢复多半,他是天帝之子,能力原本应该不止这些,挥去那些让人心冷齿寒的东西,慢慢涌现出来的,竟然都是欢喜,潮水一般,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的喜色,看得王母一双眉毛都竖起来。
“夕颜,你是疯了吗,都是将死之人,你还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可笑的,每次见到你,你都能笑得出来。”王母恨恨地一挥手,我的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折身,又重重摔落下来,如此这般摔了几次,身子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像是一滩扶不起的稀泥,任由她为所欲为。
天帝明明走得有些远了,听到动静实在太大,忍不住停下脚,没有回头地沉声道:“你何必拿她撒气,给她个痛快了事,也显得你心胸开阔些。”
“我在你眼中,永远都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