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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缘分到此为止,分手吧。不要再来找我!”
啪啦。
手机从麦丁手里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头好昏,五脏六腑像绞在一起了一样,疼得要命。
麦丁挣扎着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
去哪儿呢?不知道。
就往前一直走吧,走得远远的。
走了多久了?不知道。
眼前的小楼怎么偏偏倒倒的?看起来挺面熟。
对了,那是自己的家啊。
上楼,摸出钥匙,对了半天才捅进锁孔。
推开门,连钥匙也懒得取,麦丁木然进了卧室,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床上……
眼前光影交错,两张人脸晃来晃去,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那是谁的脸?
麦丁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麦丁,我是你啊。
麦丁,我才是你啊。
你睁开眼看清楚啊。
天哪,自己陷入了怎样的空间?!身体轻飘得仿佛一抹水蒸汽,迷离,氤氲,捉摸不定。
小麦,能天天看到你,就是我至大的幸福。
甜美如昔的声音腻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两张脸交叠着,融合着,幻化成了秋秋美艳的眸子,娇嫩的嘴唇……
“秋……秋,秋秋,你来了吗?”混沌中,麦丁抓住了一双温暖的手。
“秋你个脚哦,硬是哦,烧都退了,咋还是说胡话呢,你看清楚,是我!”
大林一边拍着麦丁的脸一边甩开他的手。
几道略略刺眼的光线透了过来,麦丁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是你啊。”他有气无力地问道,尝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我还是哪个呢?总算是醒过来了。”大林把枕头立起来塞到麦丁背后,扶他靠在上面。
麦丁的笑容虚弱之极:“你怎么突然跑我家来了?”
“我咋来了?昨天出差回来,从火车站一出来就给你打电话,本来想约你出来喝酒的,结果你的手机整死都打不通,打到你们公司说你已经辞职了,打到你家又没人接。我想到你那天你又受了点打击,怕你出啥事,就直接到你家头来了三。幸好我来了哦,你门不锁,钥匙不取,一个人湿哒哒地睡到床上,额头非烫,喊都喊不醒。要不是我,你死到这儿都没人晓得!哼,不晓得你一天到黑在弄啥子,居然整得来重感冒还发高烧。”大林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坐下来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谢谢,真是多亏有你这个好兄弟。”空荡荡的胃里被热水一暖,麦丁觉得舒服多了。
“你还晓得我是你兄弟哦?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跑去把容整了。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进错屋了咧。”大林给了他肩膀一拳,“不过,说句实话,现在是比以前好看得多了哈。你在哪儿整的呢?技术不错哦。”
如果以前有人称赞他好看,他一定高兴得不得了,但是现在,听着朋友真心实意的赞赏,却怎么也激不起麦丁一丝开心。他扯扯嘴角,敷衍道:“在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店里做的。恩,效果还不错,不错。”
“真的是不错咧,啧啧。哦,对了,秋秋的电话咋一直打都说是空号呢?唉,你们两个要住到一起多好呢,生个病也有人照顾三。都是她们学校,非要强制学生住宿舍,怪头怪脑的!哦,我再给她打一个电话。”
不明就里的大林摸出了手机,刚拨了两个号就被麦丁制止了:“别打了,她不会来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啥子呢??你们分手了??为啥子呢?”大林吃惊不小。作为麦丁的密友,其实大林开初并不看好他们这一对,但是三年来,他们的感情的确很好,好到令他逐渐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可以跟麦丁一辈子。可是没想到,最初的担心最终还是成了残酷的现实。
“她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麦丁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你不是以前的你?啥子意思哦?你不就整了个容而已嘛,说得那么严重。”大林迷惑地挠着头。
“事实摆在眼前。算了,不想说这些了。”麦丁叹了口气,把空杯子交给大林。
“算了?你不去找她了?你们两个真的彻底BYEBYE了?你……”
“我累得很,想再睡一会儿。”麦丁重新躺了下去,拉起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大林。
麦丁的态度让大林无可奈何:“嘿,莫名其妙。那你睡嘛,我下楼去买点吃的上来哈。”
大林的脚步已经消失了很久,床上的麦丁还是一动不动。被窝里憋闷得难受,接近窒息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把头伸出来,反而让他把被子捂得更紧。
心里有个一刹那的想法——要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这么捂死自己多好。
第八章
这次的重感冒折磨了麦丁足足一个星期。
其间,麦丁并没有像自己说的就那么“算了”。他不甘心,不理解,也不舍得。
虽然卧床不起,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状态,麦丁还是坚持不懈地用电话寻找那个让他失魂落魄的人。秋秋的手机一直不通,他就一次又一次地往她们寝室拨,可是,任何时间打过去接电话的人都告诉他秋秋不在,搞到最后只要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对方立即就挂电话。
七天时间,过得灰色又漫长。
今天一早,自认为身体已无大碍,麦丁不顾大林要他再休息几天的劝告,固执地下了床,连早餐也不吃便独自打车往秋秋的学校赶去。
一路上他都在祈祷,虔诚地祈祷上苍千万不要让秋秋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祈祷他们突然断裂的关系可以恢复如初。
一切都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被女生宿舍楼下的保卫又是盘问又是登记身份证折腾了半天,麦丁才得以来到秋秋的寝室外,房门门紧闭,麦丁焦躁地敲着门,半晌,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女生打开了门。
“对不起,我找秋秋,她在吗?”麦丁的目光越过开门者往里寻找。
“秋秋?毕业考试一完她就搬出去了。”女生打着呵欠。
麦丁如遭雷击:“什么?她已经搬出去了?她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
“前天的事儿。一辆大奔把她接走的,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啧啧,系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女生的语气酸得紧,还未说完,她话锋一转:“说了半天,你谁啊?”
一辆大奔把秋秋接走了??麦丁本就冰凉的手开始有了僵硬的感觉。
“她真走了?!”麦丁抬起头,自欺欺人地希望女生在说谎。
女生柳眉一竖,呼一下把门全拉开,大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信你自己去看啊。左边的下铺。看了快走啊,别打扰我睡觉。”
麦丁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秋秋的床上凌乱一片,被单枕头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角,几张脏兮兮的旧报纸嚣张地占去了大半个床位。
麦丁的目光落在了旧报纸下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小东西,他揭开报纸,一只小小的绒毛玩具熊孤独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他送给秋秋的第一个圣诞礼物,秋秋一直视它为自己最心爱的宠物,时刻都带在随身的包包里,她曾说过,看到小熊就像看到麦丁一样,因为他们都长着一样可爱的小眼睛。
而现在,小熊的主人不要它了……
麦丁的祈祷没能感动上天。
秋秋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真的不要你了,呵呵,那你跟我回去吧。”麦丁把小熊抓在怀里,喃喃自语。
“喂,你没事吧?”女生往门外跨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朝门口走来的麦丁。
“谢谢你。”麦丁看也不看她,在女生错愕的目光中走出了寝室。
捏着玩具熊,麦丁像个无主游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飘”着。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或者说,什么也不愿意想。
过了不知多久,七弯八绕下,他竟然走到了GIVEN BEAUTY的楼下。
GIVEN BEAUTY?!
看着头上熟悉的名字,麦丁突然清醒了不少。
他带着莫大的希望甚至是一种“新生”的美妙感觉从这里走了出来,他还清楚地记得有人向他保证会“如他所愿”,可是,结果呢?
一种再次走进去的欲望主宰了他的思维和行动,没有任何理由,他突然就想把自己的事情说给那个向他许愿的人听。
就在他呆站在门口时,从GIVEN BEAUTY里突然走出一个高挑的男人,戴着帽子,行色匆匆,边走还边掏出墨镜往脸上戴,同时还小心地四下看看,似乎很怕人看清楚他的样子。
虽然这男人的帽檐低得遮住了大半边眼睛,但擦肩而过的瞬间,麦丁还是认出此人正是风头正盛的影视明星方某某,最近随便转个频道就能看到他演的戏,红得不得了。
麦丁小小的惊讶并不是因为能有幸亲眼一睹大明星的尊容,而是惊讶他居然从GIVEN BEAUTY里走出来。
难不成他也是这里的客人之一?
麦丁拔腿往里走去。
刚一进门,迎面就碰上了从楼上下来的蔺雪。
“咦?!麦先生?”把手里厚厚一叠文件堆到前台上,蔺雪热情地迎上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呃,蔺医生,你,你好。”麦丁的舌头总是在喜欢在这个人面前打结,看到整个厅堂里只有蔺雪一个人,他随口问道:“你,你在忙吗?呃,怎么没看到那位护士小姐呢?”
“婷婷上周辞职了,呵呵,小女生总是不安于呆在同一个地方的。”蔺雪耸耸肩。
“也许吧,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会腻的。”麦丁若有所思地附和着。
蔺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恩,说地很正确。不过,你今天只是为了婷婷而来的吗?”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的。”麦丁急忙否认,“我来是因为……因为……”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这边来坐吧,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哦。”蔺雪把他领到会客室坐下,又亲自去冲了两杯咖啡,没加糖的给自己,加了糖的给麦丁。
蔺雪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看定麦丁,笑意吟吟:“我肯定你有心事。呵呵,有话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
“我,我,其实,我……”蔺雪的落落大方让他越发窘迫,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可就是说不出来。
“我猜,跟整容有关吧。是你自己不满意,还是别人不满意?!”蔺雪幽黑的双瞳似乎拥有穿透人心的本事,一语中的。
“不不,我很满意,蔺医生的技术无可挑剔。”麦丁连连摆手。生怕对方有什么误会。
“那么,”蔺雪的手指轻轻扣着杯沿,“是别人不满意咯?!”
“是,是我女朋友。准确的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一问一答间,蔺雪看似无意的引导终于让麦丁打开了起先一直没办法打开的话匣子。他从第一次见到秋秋开始,从那个让人绝望的下雨天开始,从那间咖啡屋开始,一直讲到他的重病,他的梦境,他手里玩具熊的来历。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她不要它了,不要我了。”攥着玩具熊的手剧烈的抖动着,无色的液体从一滴到两滴,从两滴到一串,落在咖啡色的玻璃上。
麦丁哭了,不可遏止地哭了。
对面那个强烈发泄着自己情绪的男人没有让蔺雪的表情有任何变化,他半撑起身子,出人意料地从麦丁手里取出玩具熊捧在自己手心里,笑道:“没人会喜欢一堆破布加棉花。可是加工之后呢?!它们变成了人见人爱的玩偶。这个道理谁都懂。”
把玩具熊往桌上一扔,蔺雪靠回椅背上,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狡黠地一笑:“聪明的女人总是很擅长为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