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嘻嘻,我不会动你一个毫毛。”灼灼将绳子一收,把三个家伙放了出来,对着他笑道,“但我可以保证,今后凡是你心爱的,都会在你眼前化为灰烬。比如……”她的目光落在电视机上。
“不许动我家的电视!”钟小魁唰一下挡在电视机前,这个恶毒的女人,难道他以后交了心爱的女朋友,她也会把他烧成灰么?
“去不去?”灼灼微笑,“最后一次问你。”
“我……”钟小魁握紧拳头,又松开,耷拉下脑袋,“去。”
2
“生不入官场,死不过寒鸩。”钟小魁把一堆新买的加厚型羽绒服扔到另三人面前,脸青如铁,踱步到窗前,眺望夕阳,背影无限深沉。
“寒鸩山罢了,就当冬游好了。”姜南海在羽绒服里挑挑拣拣,“客人至上是一切之根本。”
“款式很村,没一件能穿的。”马莉欧不屑地瞟了瞟。
林七七不解:“都要春天了,买这些干嘛?大减价?”
“生不入官场,死不过寒鸩!!”钟小魁猛地转过身,悲愤地挥舞着拳头,“你们有听我说话吗?”
“这件我要!你们的腿太短,长款的归我!”
“不干!我要红色的!你一个老男人穿红色会被人误会为怪蜀黍的!”
“最痛恨被淹没线条,打死我也不会穿这些熊一样的衣服!”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烧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事三人组!钟小魁青筋暴露。【听说不能用这字结尾……】
“嘻嘻,你的同事们看起来不你轻松得多呢。”灼灼轻飘飘地坐在落地灯的灯罩上,掩嘴而笑,“反而是你,看起来好担心的样子。”
钟小魁做了几次深呼吸,捏着那张快递单,第一次,运送的货物和收货人,是同一个——名叫灼灼的火精。
“最担心的那个,不该是你自己么?”钟小魁把快递单塞到兜里,四肢舒展地躺到沙发里,仰脸看着灯罩上的灼灼,“一只火精,想攀上寒鸩山巅,跟送死没区别。”
“找到你们……”灼灼的手指在灯罩上滑动,“就是因为不想死去。”
“那个什么青焰阁,这么重要?”钟小魁看着笼罩在灯光里的她,火红的衣裳不再像白天一样犀利耀眼。
灼灼的头低下去,刘海垂下遮住了眼睛,肩膀微微抽动着。她在哭!?
一条毛巾扔到她头上,钟小魁皱眉道:“火精的眼泪跟汽油一样吧,拜托你控制一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要嫁人!嫁人!”灼灼猛抬起头,握拳嘶喊,“我的未婚夫在青焰阁等我!”
满室俱静。连心不在焉的家事三人组都纷纷转过头来,呆看着她。
“据说,妖精界里的剩女排行榜,多年来一直是火精独占鳌头吧。”姜南海扶了扶眼镜。
“切,谁敢去一个天然纵火犯当老婆。”马莉欧冷哼,“尤其是那些喜欢用高温毁掉别人钻石的家伙。”
“你们的嘴巴太坏了。”灼灼擦着眼泪,居然没有动怒,“要不是我们已经成立了雇佣关系,你们刚才已经‘熟’了。”她有些沮丧地叹口气,“我是个诚实的火精。那个四眼,你说的是对的。对火精来说,婚姻是最难获得的东西。烧掉全世界还比较容易些。”
“灼灼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尽快嫁出去!”姜南海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你一定要有信心!千万不要拿地球撒气!不值得!”说着,他移到钟小魁身边,用力揪着他的脸,道,“对吧对吧,小魁同学?你一定可以帮到灼灼姑娘的对吧!”
“不是我,是我们。”钟小魁歪着嘴,淡然道。
“What?!关我们什么事?!这单生意是你找来的!”从家事三人组成立开始,成员间的越发默契,连跳起来的角度都一样。
“在别人家白吃白住的生物,没有说NO的权利。”钟小魁起身,拿了两件最厚的羽绒服,“只凭我一个人,也是无法活着攀上寒鸩山的。四个人也许可以试试。多穿点,那里冷。明天出发。”他用力揉着头发朝卧室走,抱怨着,“又要缺课了……老太婆一定会宰了我。”
“我应该没有找错人。”灼灼满意地一笑,朝剩下的三人挥挥手,“晚安各位,不要想着偷跑哟,会火烧屁股的!”她跳下灯罩,烟化在灯光里。
家事三人组原地围城了一个圈,姜南海沉默了半晌,说:“可能会挂的。”
“寒鸩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啊。”马莉欧点头。
“一座山有那么可怕吗?”林七七忧郁地看着包扎起来的尾巴,“我还是觉得那个纵火女更可怕,她真的会烧死我们的!她不是人,也不是鸡精,是火精诶!”
姜南海跟马莉欧叹了口气,摇头:“洗洗睡吧。”
“不过……”姜南海看向钟小魁的卧室,“那小字自从百慕大回来之后,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变狠了!”马莉欧想起白天钟小魁的见死不救,咬牙道。
“十三叔说的,我有同感。”林七七抚着受伤的尾巴,“脾气变大了,不那么呆了,孤寂的灵魂里生出了奇怪的凝聚力,有一种血脉贲张、僵尸复活的微妙感觉。”
姜南海跟马莉欧凝视了自言自语的林七七片刻,转身就走,边走边低声交谈。
“虽然她是下属,可毕竟未成年,你不要老纵容她看没营养的奇怪小说,她说话会越来越扭曲的。”
“用词很生动啊。她只是喜欢看恐怖故事而已,不要担心,叛逆期的小鬼都是这样,用古怪夸张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特立独行。”
“你自己不也在看什么大卸八块杀人案么!你的叛逆期是不是太长了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那个?”
“呃……你把下集放在哪儿了?”
林七七坐在一堆羽绒服里,揉着眼睛,望着钟小魁的卧室,嘀咕:“真的不一样了。”
卧室里,钟小魁的呼噜声一阵高过一阵。
3
“尊老这样的美德,为什么不从身边做起呢?”姜南海很费解的仰起头,两只手紧紧抓住一条看起来并不太牢固的绳子,整个身体荡秋千一样坐在绳上,晃晃悠悠,不时有白云从身边擦过。
倾城的背上,马莉欧与林七七兴奋地交换俯瞰万里、云中飞行的快乐,钟小魁则不断提醒执意要坐在倾城头顶的灼灼小心再小心,倾城的皮毛属于易燃品,没有人去关怀倾城脖子上“挂”着的姜南海,倾城背上位置有限,好在倾城有速度又有力气,拿绳子做一条项链,带着姜南海高空飞人不在话下。
“生不入官场,死不过寒鸠。”这话是钟家一代代传下来的。钟小魁还是幼童时,有过一次被绑架的经历。稀里糊涂被绑匪扔到一座白石遍野的山谷中,那是盛夏,山谷中却寒气逼人,如陷隆冬。待他父母赶来时,钟小魁的身体上已经附上了一层薄冰,幸而他命大被救了回来。他爹告诉他,这地方叫寒鸠山,位于北方罗刹原深处,有石如冰,终年苦寒。此山位于无底隙与人界之间,越往山巅走,落入无底隙的可能就越大。无底隙跟三界都没什么关系,一旦掉进去,人不会死,连头发都不会伤到,但只要还活着,就永远出不来,只能在那个只有虚无的暗黑空间里当一颗漂浮的灰尘,意识永远清醒,只是不能说话,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一只漂流到老死以后,尸骸才能被吐出来。可是,对那座布满死亡气息的寒鸠山,却并非是所有人都俱而远之,多年来,总有些身怀异术的人孜孜不倦地往山颠去,传说是,在寒鸠山的山巅,有个炉子,但凡死物被此炉烘烤过的,便可重获新生,由是觊觎者众。只是,从未听说有人登上山顶,攀山之人,要么冻死半路,要么跌进无底隙,山中无他物,冻尸枯骨倒是遍野可见。
“你祖上都有警告了,你还敢去寒鸠山?”灼灼回过头,好奇地问“那里可冷了!”
“鬼才想去!”钟小魁怒道,“要么冻死,要么烧死,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大可以找别人做你的生意!”
“我找过啊,可他们最后都挂掉了。”灼灼一摊手,“现在,我只有你了!”她的杏核大眼顿时泪水盈盈,哭得梨花带雨,“我要嫁人!嫁人!”
“你想我们当你的陪嫁还是陪葬……”钟小魁垂下头,他虽然暴怒,但是不能打女人,更加不能打一个哭泣中的老嫁不出去的女人。
“结婚有这么重要吗?!”钟小魁用力揪自己的头发,仰天长嚎。话音未落,一个全身盔甲、连脸都包裹在银色头盔中的疑似人类的物体,从他们身边一飞而过,速度奇快,空中只留下一串“受不了了!太过分了!”的女人的哀叫。
不等众人回神,一道异常的光破云而上,擦过倾城的翅膀,直追那盔甲生物而去,在距他们不到100米得地方,爆出了一朵火花四溅的蘑菇云。
巨大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数根金色的羽翼随风飘落,倾城眨巴眨巴眼睛,快速挥了挥左边的翅膀,呜呜一叫,硕大的身子往左一倾,载着一堆刺耳的尖叫声往地上急坠而去。他保持了无数年的安全飞行记录,现在破灭了。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恩人了。”马莉欧皱着眉头,排掉粘在身上的脏物,昂首站在一片枯草茫茫的黑土上,对着悬在离地不到一尺、包裹在一个硕大的气泡状体的家伙们说道,“要不是我。你们跟那只笨狗以后就只能过清明节了。”
她一拍手,气泡破掉,钟小魁跟林七七,还有吓得口吐白沫、死死抱着倾城脖子的姜南海,从里头滚下地。
落地的瞬间,是马莉欧及时出手,有咒语筑起这个“救生气泡”,救了那几个完全不懂飞天之术的笨蛋,还有伤了翅膀的倾城。
“那个,马莉欧,你踩着什么?”钟小魁指了指她的脚下。马莉欧低头一看,“咦?!是人吗?!”
一个穿着黑色中式长衫的年轻男人,躺在她的脚下,整个人已经陷进了土里。马莉欧挪开脚,底下露丄出一张七孔流血、面目扭曲的脸。
“不……不好意思,您能不能先下来?我的心脏要被踩暴了。”男人悲凉地看着马莉欧,“顺便再拉我一把。”
“啊呀,落地的时候没注意到您。”马莉欧赶紧跳下来,抓丄住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来。
“麻烦帮我看看,有一辆很朴素的摩托车在附近。我好像有点脑震荡,看东西不太清楚。能带我过去么?”男人揉丄着后脑说。“这就是……你的很‘朴素’的摩托车?”钟小魁望着眼前这辆黑色摩托车,死一般的沉默了,不光因为它是一辆顶级哈雷,更因为它的车身上居然安装了微型导弹发射系统。
“啊!我的小宝一号!怎么有这么多划痕?!”男人的脸又变形了,他颤丄抖着抚摸着车身上的几道痕迹,咬牙道,“最毒妇人心,我那样待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不仅这样对我,还伤了无圞辜的小宝一号!我那么爱你,时时追随你,保护你,只是想你嫁给我而已!为什么!你说宁可被炸弹炸死,也不嫁给我?!为什么!!”
一个奇怪又悲伤的男人,一辆被他称为小宝一号的哈雷重装杀伤性摩托,导弹……等等,导弹?!
“这个,刚刚是你用它,对着一个女人,发射丄了一颗导弹?”钟小魁敲了敲他的肩膀,淡淡地问。
“我只是想让她回来。”男人颓丧地抚摸着他的摩托车,“她的速度太快,我又不会飞天,希望能用导弹来让她觉悟而已。”
钟小魁咆哮着跳上去,死命掐着男人的脖子摇晃:“你大爷的!导弹是可以随便发射的吗?打到人怎么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