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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变故都来得太快,没来得及让她水到渠成的告诉宁敛之她的身份,没来得让她看清宁敛之对她的感情。
她马上就会被禁足,宫里的赐婚圣旨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嫁给谁都比嫁给那个周茗强!她得跟宁敛之和盘托出想法。
小礿的回答让黄乐鸣黯然神伤,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她自己作得了主,她就会嫁给宁敛之。
黄乐鸣颓然地呆坐了一会儿,见小礿一副非见宁敛之不可的样子,便叫来一个小厮,吩咐说:“去看看宁公子在不在园子里。”
小厮走后,小礿和黄乐鸣相对无言地坐着,各怀心思。
小厮回来答复说:“宁公子和如锦姑娘在园子里。”
小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锦姐姐每天都来园子里吗?”
黄乐鸣看了她一眼,言有嘲讽,“就许你跟敛之玩,就不许如锦姑娘跟他玩呀——如锦姑娘可是天天来的,两人还总是躲在屋里头呢!”
黄乐鸣从没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小礿不仅气结,还有些难过。他的话,明明不怀好意,有故意挑拨的嫌疑,小礿却也承认是事实。
她跟敛之单独在一起时,不是在林子里玩,就是去街上逛,她喜欢玩什么,敛之就陪他玩什么。如锦是个内敛斯文的女子,不像她那么喜欢去室外。以如锦对敛之的心思,天天来找他是完全有可能的,她的时间很自由。不像小礿,她每出来一趟,为了避开那些嬷嬷们的视线,都得好好计划一番。比如今天这趟,她跟越女寨的小姐妹计划了好多天,才得逞的。
小礿心里很酸涩,为了不让黄乐鸣看笑话,她倔强地板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的醋意流露。闷声不吭地随着黄乐鸣,经过黄府的几个院落,往后门走去。
第八十九章 误会
黄乐鸣把园中枯草踩得沙沙作响,小礿心里有点烦躁不安,她感觉自己像去捉奸。
这种感觉来得非常莫名,宁敛之的为人作风毫无可指责的地方,她发觉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园子的尽头就是宁敛之的住所,走到门口时,小礿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来,
“公子,没想到你这么怜香惜玉……”
这声音是如锦的,而且听着比平时不知娇媚多少。如果是平时,小礿肯定会听得骨头发软,可这时,这个声音却像一盆冰水,把她浇得透心冰冷。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声音不正常。
小礿僵站在门外,没有勇气走进去。她知道黄乐鸣正在看着他,可她已经没办法掩饰心里的恐慌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黄乐鸣“砰”得一声推开了门,把小礿也拉了进去。小礿脚下像灌了铅,抬不起脚,是被黄乐鸣硬生生拉进去的。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哪?”黄乐鸣朝屋里的两人问道,声音放得很大。
宁敛之和如锦一起抬起了头。宁敛之脸上明显一愕,看得出来完全没料会有人来。他看到小礿时,脸上浮上欣喜,目光柔和地微笑了起来,“小礿……”
如锦也在看着小礿,她脸上没有惊愕,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似的。她静静,又略带紧张地观察着小礿,眼里全是风尘女子的世故。
这样的如锦,毫无平日的美丽,令小礿生厌。
宁敛之坐在椅子上,在为如锦的一把团扇提字。如锦倚在宁敛之身后,胸部贴在她的背上。
小礿看着如锦凌乱的鬓发,微敞的衣襟,身子开始发僵。她张了张嘴,嗓中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宁敛之和如锦都只看着她。宁敛之顺着小礿的目光望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如锦,开始慌起来,他走过来,想向小礿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黄乐鸣挡在宁敛之和小礿之间,轻轻拍了两下小礿的背,说:“早知道你们两个在忙,我就不带小礿过来了,瞧你们把小礿吓得……”
要是从前,黄乐鸣敢碰小礿一下,她早就吹胡子瞪眼过去了。现在她却毫无心思理会他,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你胡说什么!”宁敛之朝黄乐鸣大吼。
小礿也知道黄乐鸣刚才的话是说给她听的,但这话也许是对的,宁敛之和发锦刚才到底在干什么,谁知道呢!
小礿低头下,想握紧拳头,发现手指都僵硬了。她咬了咬牙,忍住了眼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她和宁敛之的关系暧昧不明,没有被家人承认过,就算他跟如锦有什么,她又拿什么去指责他。而且如锦现在这样子能说明什么呢,也许风尘女子在男子面前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小礿平生第一次对风尘女子生出歧视感来。
宁敛之推开黄乐鸣走到小礿身边,温言问她:“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听到宁敛之的声音,小礿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她也期待着宁敛之主动跟她解释刚才的事。
如锦忽然走了过来,用手绢拭着眼角,万分委屈的样子,“宁公子,小礿妹妹,你们屋里聊吧,我出去了。”说完,红着眼圈迈出了门。
如锦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万分凄楚,小礿目送着她的背影到林子里的石桌旁,心里有点无地自容起来:如锦姐姐一直当她是好姐妹,怎么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呢?就算她出身风尘,平时举止轻浮惯了,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作为男人的敛之也应该有自己的立场呀!
黄乐鸣看看如锦,又看看小礿,最后和宁敛之互相怒目而视。
“小礿,咱们到里屋说话去……”宁敛之见黄乐鸣夹在他们中间,便牵起小礿的手,往内屋走去。
小礿顺从地任由他牵着,心情有点平复了下来。
里屋的帘子掀起,小礿第一眼便看到门对面的炕。这几个月,宁敛之经常带小礿来这屋里,把自己从各地收集的新奇玩意儿拿给她看,小礿对这间屋子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宁敛之生活清简,作息有规律,就算她来得再早,敛之都已经起来,把炕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了。可这时她看到的却是,炕上凌乱不堪,如锦的一件外裳挂在炕沿上,炕上的一个汗巾子也是如锦的,因为那汗巾的布料小礿认得,就是她送给如锦的。
看着自己的炕,宁敛之也呆住了。小礿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却被他紧紧地攥住。
宁敛之回过神来,拖着小礿冲到外屋门口,对着林中的如锦冷言问道:“你把炕弄那么乱作什么?”
如锦慌忙站起来,不知所措了半天,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强颜欢笑道:“我是不是把衣裳落在里面了?唉呀,我真该死……小礿妹妹,你千万别怪公子,都是我不好……”
说着,如锦低下了头,手绞着锦绢子,脸上飞起红晕。
小礿刚刚回暖的身子,又瞬间凉了下来,她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一记声音,连她自己听着就不像自己的,“你们是什么意思呀?”
“小礿,你别乱想!”宁敛之攥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一点。
宁敛之看向如锦的目光凌厉起来,“你要到我屋里去换衣服,就换好了,好好地把被子拖出来干什么!”
如锦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她茫然地看着宁敛之不说话,任谁都能从她眼里看到无辜。
忽而,如锦低头苦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对,换衣服……我换衣服时怕冷,把公子的被子拖了出来……”
“换衣服”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如锦的眼泪一发不可遏止,若不是心被真正伤到,是不会这样的。
黄乐鸣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到如锦身边,鄙夷地斜视着宁敛之,“如锦姑娘对你有情,她为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黄乐鸣话音刚落,小礿就一把甩开了宁敛之的手。
“小礿,”宁敛之还想来抓她,被她怒目避开。
小礿什么都没说,只咬着嘴唇木然得看着园子,目光没有焦点。这时,她没有勇气看他们任何人。
第九十章 决别
如锦用帕子拭着眼泪,回屋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和汗巾,和三人强颜欢笑着道了声别,疾步离开了园子。
如锦的眼泪,像一个巴掌,打在小礿脸上。她看着如锦的背影在林子里消失,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纯属多余的。
她抬起头,想跟宁敛之道声别,发现他正看着如锦离开的方向,脸上黑气腾腾,满脸的不甘加愤怒。
宁敛之似乎注意到了小礿看他的目光,猛地回过头来。
对上宁敛之的目光时,小礿又赶紧低头了头,倔强地咬着嘴唇。她低头的视线正好落在宁敛之的手上。只见他的手正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小礿,”宁敛之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到我屋里坐一会儿好不好,我们聊聊?”
小礿低着头不吭声。
“小礿姑娘,我得件有趣的玩意儿,我带你去瞧瞧?”小礿眼光的余光瞥见黄乐鸣的身影正向她靠过来,声音带着讨好。
她对黄乐鸣的提议毫无兴趣,低着头说了句“我也回去了”,便转身要走。
刚转过身,她就感觉手臂上一紧,宁敛之的大手正握着她的手臂。
“刚来怎么要走呢?”宁敛之的声音里压抑着自己的着急。
小礿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没扯动,只好回答宁敛之的问题,
“我本来有事找你,现在没事了。”
宁敛之握住她手臂的手松了松,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勉强的笑意,
“怎么会忽然没事了呢——是什么事呀?”
小礿这时已经打消了让他去提亲的念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心里的倔劲一上来,咬牙说了句狠话,
“府里正在商量我的婚事,我想来跟公子说一下,我以后不方便再来找公子了。”
话刚出口,小礿就听到黄乐鸣一声惊呼,
“你刚才怎么没说?怪不得刘大人朝我发脾气,原来他们已经帮你找好了人家——你要嫁给谁?”
小礿只想刺激一下宁敛之,一下子也没准备好那么多的答案。如果说她出周茗,他们肯定会猜出她的身份。这个时候,她更不想让宁敛之知道她的身份。
“你去刘府提亲了?”宁敛之听出了黄乐鸣话里的要点,冷冷地问。
黄乐鸣哼了一下,“有何不可?”
宁敛之的手从小礿的手臂上松开,他的身影在小礿眼角一晃而过,还没等小礿抬起头来,一记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和黄乐鸣的嚎叫起同时响起。
黄乐鸣的身体踉跄了几下,栽倒在草地上,一时没爬起来。他呲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侧脸,眼睛通红地怒视着宁敛之。从他的手指缝里,小礿看到他的一边脸颊正在肿起来。
小礿惊呆了,她没想到宁敛之居然会打人。
小礿的火气也被点燃了。她虽然不满黄乐鸣去提亲,但一直觉得黄乐鸣人还不坏,至少他花心得很坦荡,从没跟小礿遮掩他跟丫鬟通房的事实。不像宁敛之,表面上不近女色,背地里脚踩两条船。
若不是今天撞见,她不知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自己的丑事被撞见,把责任全推在如锦身上不说,还拿黄乐鸣出气。
小礿上前一步,向宁敛之怒目而视,“黄公子为什么不能去提亲!”
宁敛之咆哮着接口道:“他明明知道我跟你……”说着,他转头看向小礿,触到小礿的目光时,咆哮声戛然而止,脸上愤怒的线条开始变化,慢慢幻化成了揪心的慌乱,
宁敛之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刘府要把你许给谁?”
这句话又勾起了小礿心里的苦楚,她鼻子一酸,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门第、人品,择优而取吧。”
她本来还指望宁敛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