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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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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荒诞!

一个深藏若虚岁寒松柏的隐士,忽然置身于一辆价值连城的豪华轿车,怎能不貌合神离?

萧云脚步慵懒,看似心不在焉,其实是在走马观花地熟悉着整间大厅的环境,成功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苏楠原本他走在前头,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了下来,后撤几步,毫无征兆地挽起了他的手臂,螓首低垂,温婉柔情,如小家碧玉般半倚着他往里走去。

萧云如刀双眉皱了皱,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下一刻,他便恍然大悟。

苏楠挽着萧云的手,走到临窗的一桌。

桌子的一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甜蜜地低头湿吻。

男人面目清秀,一脸书卷气,那副细框眼镜更添一丝温文尔雅。他揽着的那个女人,则显得妖艳妩媚,不同于苏楠这种天生媚骨的倾国容貌,而是靠着一堆化妆品,往脸上抹了不知几层的化学元素,让人感觉像是在看川剧变脸的脸谱。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旁,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怔在原地。

那女人则有些不耐烦,厌恶地看着身前的两人,虽然一个飘逸离尘,一个美艳如妖。

萧云心里暗自叫苦,这种戏码他没少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被利用了。

这妮子千方百计地把自己带到这来,竟然是当个傀儡,这回倒是和爱新觉罗·溥仪做了同行了。唉,既来之,则安之,不然还能怎么着,甩下这妮子不管?不过,他也终于体会到她那句“我看着顺眼”的用心良苦了,坐着的两个男女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内心一片无来由的烦忧。

“陈道白,好久不见。”苏楠掩饰着内心的痛苦,露出一个美如百花的笑容。

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阴沉着脸,没有搭话,只是狠狠地盯着苏楠。

“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很漂亮!”苏楠特意加重了“漂亮”两字的语气。

显然,男人的不搭理让她更加难受。

女人就是如此,被情所伤后会本能地报复,潜意识中甚至希望对方也能伤害她。

那个化妆甚浓的女人并不愚蠢,自然听明白了苏楠的讽刺意思,阴笑着,像极了电影《倩女幽魂》里的姥姥,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什么意思?诋毁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没素质。”

苏楠稳住情绪,柔笑道:“我没素质,你有素质,要是遇上春运,你从来就不愁买不着火车票,因为你最会加塞。”

“我加塞怎么了?我那叫本事,你要是有能耐拴住陈道白,我就是想插足也插不进,自己没有魅力,被男人甩了,怨得了谁呀?”女人一脸不屑地斜睨着苏楠,冷笑一声,亲热地挽起男人的手臂。

“妖精,你给我住嘴!”苏楠凄然喊道,原本恬淡细柔的天籁声音变得尖锐而刻薄,脸色沉郁得乌云密布,紧皱着眉头,虽然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却依然倔强地没有流出眼泪,挽住萧云的玉手深深地掐入了他手臂。

“嘴长我脑袋上了,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女人媚笑道。

冷美人的娇躯陡然软了下来,并轻微的颤抖着,紧闭的眼帘里不断地渗出泪珠。

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是男人的第一屈辱。

这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挺身而出了。

萧云嘴角微翘,神情十分玩味,显得城府极深,漆黑清亮的眸子闪着无尽的邪魅,将苏楠丰满成熟的身体轻轻搂在怀里,感觉怀里的娇躯僵硬住,却没有挣扎,轻轻拍了拍她的玉手,示意她放松下来,然后转过脸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女人,轻笑道:“让你见笑了,我女人她特爱哭。这位女士,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别因为你男人在这,就有所保留,俄国作家契诃夫说:‘这世界有大狗,有小狗,小狗不该因为大狗的存在而心慌意乱。所有的狗都应该叫,就让他各自用上帝给他的声音。’”

怀里的冷美人偷偷抬眸,泪花早已被俏皮笑意驱散,愈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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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广东七年六夺冠军,可喜可贺,奉上六千字大章)

第三十二章 美人心事如秋风

情伤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没必要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爱的人。

人总以为那个伤疤终生难以愈合,所以常常要死要活,但现实是,许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痛楚,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

亦舒在《城市故事》里说:人若为感情烦恼,永远是不值得原谅的,感情是奢侈品,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恋爱过,恋爱与瓶花一样,不能保持永久生命。

可惜,苏楠不能接受这样豁达的爱情观,她认为,两个人必须要在伤痛中纠缠下去,即使不爱了,也要相互恨着,这样才能绝了破镜重圆的念头,所以她才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惜降低自己身份去乞求萧云借她一天时间,所以才要绞尽脑汁地带着萧云来到这里,给她曾经爱过的人难堪。

谁能让这样一个知性女人行为如此荒唐,没有些与众不同的高深道行,断然是不能的。

俗话说,不管是黑老鼠还是白老鼠,不让猫抓到的老鼠,就是好老鼠。

那个叫陈道白的男人万没想到会被苏楠堵给正着,仍是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住她。

在这个场合,苏楠不敢与萧云做出过分的卿卿我我的动作,慌手慌脚地从他怀里出来,站直身子,脸上泪痕虽无法掩饰,但已没有最初听到那女人诳语的悲愤,本就清澈美艳的眼眸也看不到太多脆弱,只是听见萧云刚才假不正经地说出“我女人”三个字时,尽管没有出现一些网络爱情小说写的会有一股电流击向脑海这种现象,但内心还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暖流,红着脸仿佛要渗出血来,无端的羞涩。

那个靠着无数高档化妆品堆砌起一片妩媚的女人听到萧云那番明褒暗贬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本来心情挺愉快的,和未婚夫相约出来吃个烛光晚餐,图个浪漫,却没想到李逵遇见了李鬼,好心情早就到了九霄云外,她越想越怒,毅然摒弃了华国五千多年的女子婉约内敛的传统美德,赫然起身拍着桌子大骂。

所幸,爵士居今天被这女人包了,没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遥遥观望。

瞧着身穿价格不菲的纪梵希套裙的有钱女人站着骂街,本就是一桩奇文共赏的乐事。

萧云也的确够可气的,竟充耳不闻,还绅士般地伸了伸手,示意苏楠坐进里面的座位。

既然要砸场,就砸个透彻,不能半死不活的。

神色稍显黯淡的苏楠略带歉意地看着萧云,犹豫再三,还是坐了进去。

只是她坚决将沉默进行到底,全然不理会她对面那个男人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陈道白,你个废物!”那艳媚女人见到言语功夫对萧云毫无作用,转而将枪头对准了自己男人,“我都被欺负成这样子了,你还缩在龟壳里,你还是人吗?别忘了,如果不是我爸帮着你,你能走到今天吗,你能平步青云吗?”

女人最不能容忍男人的一点,就是懦弱,尤其是自己的男人。

萧云差点要笑出声来,这女人真是言辞锋利,龟壳的比喻更是妙绝,和他想的一样。

苏楠则没有他那样的闲情逸致,低头玩弄着垂在胸前的秀发,似乎心里藏着无边的惊恐。

她今天骗萧云来这儿,已经够胆大妄为了,面对那女人的唇枪舌战,她还真有点胆怯。

男人就像密码输入,女人就像密码提示,想要进入到程序里面去,就要输入正确密码。

当密码输入错误时,密码提示就会弹框而出,提醒您从新输入密码。

男人的很多错误都要女人来提醒。

经那女人的一顿数落,乌龟终于把头伸出龟壳。

“苏楠,你什么意思?”陈道白冷冷睨着苏楠,双手紧握,强压住心中的那团怒火。

苏楠颤颤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视线迅速移开,有点怵意,正思考着如何回答,一只优雅如钢琴家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已渗出汗迹的手背,继而迎着自己视线的,是那双盈满笑意却给人带来无穷勇气的漆黑眸子,赫然抬起头,冷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听说你刚刚订婚,想来祝贺祝贺,祝你们幸福。”

“哼,祝贺?那他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陈道白冷哼道,讥诮地瞥了萧云一眼。

萧云修长手指轻叩着桌面,不痞也不邪恶,也没有做作的深沉,轻声道:“示威?你还不够资格。今天是我让楠楠带我来的,因为我想看看,她以前的选择到底能错到什么地步,现在我知道了,她选择你,纯粹是一个误会。”

陈道白心中一凛,这个年轻人说话并不专横跋扈,可句句笑里藏刀,阴狠得让人发指,双手盛怒得不自觉地颤抖着,却不能在未婚妻面前表现出来,怪笑一声,平静道:“她这种风骚女人,就只会勾引你这种小白脸,二十七了,还当自己是一枝花,不知所谓。”

苏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咬着红唇,都快渗出血了,泪水悄然滑过脸庞,梨花带雨。

这句话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仅余的自尊使得她还能保持冷静。

萧云却依旧没有动怒,他实在是个不易丧失理智的人,如刀双眉轻轻一扬,泛起一个很淡的笑容,灿烂如阳光,却偏偏让人遍体森寒,有些人,笑比怒还要可怕千倍,轻声说了句:“老虎没有虎性就不吃人,人没有人性,就吃人了。”

他悠然起身,双手揪住陈道白的衣领,像拔嫩草般,将他从座位上轻而易举地拎出来。

那女人眼中流满惧意,颤声道:“你……你想干嘛?你敢打人,我立刻报警。”

一脚出,膝盖断。

陈道白凄惨哭喊着单膝跪地。

萧云侧过脸,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好意思,这是个意外。”

女人颤抖着,啜泣尖声道:“膝盖都断成那样了,你还敢说是意外?”

萧云眼神温柔,轻笑道:“真是意外,我本来想踢他小腿的。”

噗嗤!

苏楠非但不害怕,反而被萧云的这句无赖话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而那女人则没这么好心情,惊恐地看着萧云,他就像一个微笑的恶魔,让人胆战心惊!

陈道白早已疼得噤声不语,像得了帕金森浑身哆嗦着,脸色煞白得惊世骇俗。

虽然解气,不过苏楠终究还是有点担心,翩然起身,忧心道:“萧云,别作傻事。”

萧云侧脸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放心吧,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那优雅如钢琴家的手立即变成了血气凛然的手,一手揪着陈道白的衣领,一手抽着他的脸,力道十足,嘴巴子跟不要钱似地,几乎每一下都有血迹从陈道白的嘴角流出,猩红,似玫瑰般绚烂夺目。

陈道白奄奄一息地跪着,目光无神,呆滞地盯着这个恶魔,脸上青红浮肿,眼镜横歪。

那女人见到自己的男人伤成这样,再也顾不得恐惧,操起一瓶红酒就向萧云砸去。

苏楠惊得一声尖叫,萧云轻叹,放开陈道白,迅疾侧身让过,两只手指轻敲酒瓶。

红酒如断崖瀑布,倾泻而下,酒瓶尽碎。

萧云面无表情,轻声道:“虽然我不打女人,但要想活命的话,不要触碰我底线。”

古人常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是真理,女人要是兽欲一起,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此刻,那个妖冶女人已近疯狂,怒吼着:“你算老几,敢在我面前撒野?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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