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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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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足够他防御的,偶然瞅准一两个被仨八品保镖缠住的乡勇,一刀捅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脸上的笑容狡诈得似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眼镜蛇。

而作为黑龙团在常州的守将,虎背熊腰的南宫门会更强悍一些,好歹也是一位入品的七品上高手,一把匕首舞得虎虎生风,银光一片,恰似浪花冲上了礁石岩岛。一个悍不畏死的乡勇从左侧砍来,他眼疾手快,恰好让过这一刀,一脚阴狠地踹开从前面捅来的一个乡勇,同时拉住从左侧砍来的那个乡勇的右手,咔嚓,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肘,凄厉的叫声让每个人的心生胆寒。

南宫门也不停顿,拉着断臂的乡勇一个猛虎转身,一把砍刀本来想从背后捅南宫门的,却意外地捅进了断臂乡勇的肚子里,后面耍阴招的那个乡勇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下意识抽出刀子时,还挑出了半根肠子,脸色顿时煞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宫门就手腕一翻,反手一个吕公叩门,瑞士军刀冰冷的刀锋就把那个误杀自己人的乡勇的脖子捅了一个穿透,倒在地上,鲜血溅得四处都是。

触目惊心。

其满村的这支80人自卫队虽然匪性很足,秉承了西北的彪悍民风,但实力也就七品。

刚一照面,他们就处于下风,邵景中、南宫门领着保镖在面馆杀得兴起,外面也是风声鹤唳。

在干仗伊始,佘安泰就勒转马头,和庞超群退了十多米远观战,也不让守住两头的骑兵参战。

堵在面馆的20骑稍微拉开了点空间,便充分展示了他们的凶残一面,尽管狭长的石板街不利于骑兵的作战特点,但居高临下总是能占有优势,再加上佘家的骑兵队员个个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十分懂得利用高头大马的优势,弯腰一刀砍下时,会同时拉一拉缰绳,骏马的前蹄一立起,使劲一蹬,刚挨了一刀的其满乡勇就胸骨尽裂地倒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屠杀。

佘安泰眯成条缝的眼睛看着逐渐控制在他手里的局面,肥肉横飞的脸庞阴阴而笑,笑里藏刀。

第七章 弩箭

由于经度偏西的缘故,x疆的时间虽然与内陆无异,但实际的时辰还是有差别的,稍慢一点。

此时已经是b京时间下午三点多了,x疆却才正是烈日当头的大中午,把灰霾照得无所遁形。

在其满村赶巴扎的村民们挠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英巴格的佘家骑兵就跟其满乡勇打起来了?

并不宽敞的石板路上沾满了鲜血,有缓流成滩的,也有飞溅成树的,像似画卷里的朱砂丹红。

村外光秃秃直指天空的树桠上,栖息着几只远道而来的乌鸦,似乎在等待美食大战后的腐肉。

面馆里的战斗基本上已接近了尾声,邵景中、南宫门领着9个保镖,几乎把二十名乡勇打残。

面馆外的石板路上,也是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其满乡勇,大都苟延残喘,挣扎着爬到一边。

只有吕滨还带着三个近卫在负隅顽抗,但他身上也已经是刀伤糜烂,像个血人一样,很狰狞。

佘安泰肥硕的躯体安坐在那匹枣红大宛马上,离着二十多米远,性情淡漠地看着眼前血腥的屠杀,并没有下达必杀令,只是以伤人为主。毕竟外围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他在这一带无所畏惧只手遮天,也很难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只要震慑立威就行,其满村这块肥肉自然而然就能咬下来,然后把整个沙_雅县都打造成他手底下的一个棋盘,如何落子,如何布局,都由他决定,那就功德圆满了。

在村内的左侧,挨着塔里木河边沿,有一座大约四层楼高的塔楼,木式结构,特殊时期时期产物。

原本这座塔楼只有两层楼高,是村民们用来堆放柴火用的,燕清兮半年前,花钱加高了两层。

现在塔楼的用途一是用来示警,二是用来逃生,因为塔楼旁边有一个简易码头,可乘船离村。

而在塔楼的第四层,有一个开阔的瞭望台,萧云、燕清兮带着二十个护卫,就站在那里观望。

“佘安泰真够狠的。”燕清兮发出一声叹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后头一个护卫机警地接过。

“其满村被你经营得水泼不进,他想要插足进来,不沾点血,怕是很难。”萧云淡淡微笑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被他这么一闹,我们再想呆在这儿,也是一厢情愿了。”燕清兮苦笑。

“反正就要回去了,早走几天晚走几天都一样,他来这一趟,也是赶寸了。”萧云笑意玩味。

“你要对佘安泰下手?”燕清兮讶异望着这个年轻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猜不透其中用意。

“还有庞超群他们呢,回趟宁州不近,总要带点礼物做人情的。”萧云嘴角微翘,语气清淡。

“不怕噎着?”燕清兮蹙着黛眉,如果真要对庞超群他们下手,无异于宣布向黑龙团开战了。

“我之前就是太过小心,总是怕因噎废食,现在想通了,噎着,我就喝口水。”萧云微笑道。

“姑且不说黑龙团,佘安泰后面站的可是西狼会。”燕清兮提醒道,刚才她已经介绍过背景。

“有人会乐意看到我杀人的。”萧云耐人寻味,轻声道,“吕滨快不行了,让他往村里撤。”

燕清兮一怔,不想着把祸水外流,反倒要引狼入室?这个年轻人要闹哪样?但她还是照做了。

还在苦苦挣扎的吕滨赫然看见了塔楼打出的旗语,隔开一个骑兵奋力砍来的一刀,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随意一甩,不偏不倚地飞进了那个骑兵的眼睛,身旁的三个近卫也同时阻挡住左右两边的骑兵攻袭,为吕滨创造逃跑的空间。吕滨也没辜负三个近卫以命搏命的掩护,利用这个空档,攀柱蹬墙,颇为狼狈地跃上了屋顶,踩着厚实青瓦,一路往村里逃去。

“射箭,快射箭!”佘安泰大喊道,他并不想走了这个其满村的大头目,抓了他,事半功倍。

面馆前的20骑解决了那三个近卫后,就一路追着吕滨跑,一路弯弓射箭,但准头令人汗颜。

而吕滨的逃匿术也不是盖的,他既然能进天师会,本身就具备很强的身体素质以及武术根底。

好在之前还有20骑守在了村子街口,手里拈着弓柄箭羽,静静等着吕滨翻墙跃沟地跑过来。

咻!咻!咻……

二十枝铁箭就像阴曹地府噬命的催令符,夹杂着风声呼啸而至,密密麻麻,无处躲藏。

吕滨眼瞧着就要成刺猬了,一张木凳却不知从哪个方向极速飞来,竟然把二十枝箭全挡飞了。

吕滨也是命好,躲过了这个死阵,终于熬到头了,几个翻滚,压碎了几排青瓦,终于进村了。

“妈勒个巴子,阿尔斯兰,你带着巴扎街口的20骑找出扔板凳那个人!”佘安泰气急败坏道。

刚才那张长条板凳,就是从巴扎那边扔过来的,几百米远,竟然像炮弹一样飞驰,当真变态。

“其他人,跟我进村!”佘安泰一松辔绳,骑马就往其满村里头追,庞超群他们也跟了上去。

而在巴扎街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旁观的村民们,他们还想跟过去看,却被阿尔斯兰拦住。

“刚才是哪个人扔的板凳,请举报出来,我手里的五千块钱就属于你。”阿尔斯兰举着钱道。

一片哗然。

众人都在观察着自己的左右,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内容,还时不时有人笑出声来。

“爸爸,是那个戴草帽的叔叔扔的,刚才也是他在河边救的我。”热哈曼凑到她父亲耳边道。

她父亲一愣,隔着三四个人看过去,发现一个戴草帽的奇怪人压低帽檐,冷冷看着阿尔斯兰。

那种眼神,太熟悉了,热哈曼父亲曾亲眼看过野生老虎捕食猎物,就是这种冷漠如刀的眼神。

“别乱说话。”热哈曼的父亲赶紧捂住了自己女儿的嘴巴,这种时候只能明哲保身,不惹祸。

幸好,没有任何人回答阿尔斯兰的提问,而阿尔斯兰也因为担心主子的安危,带着人进村了。

热哈曼的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就看到那个戴草帽的人走到了跟前。

“你想干什么?!”热哈曼的父亲大吃一惊,赶紧护住自己的女儿,就像公牛护住牛犊一样。

戴草帽的人也不理会热哈曼父亲的反应,只是弯下腰,将一朵小白花送给热哈曼,咧嘴一笑。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热哈曼拈着花,看见那个戴草帽的人往村外面走去,大胆地问道。

“简易行。”戴草帽的人竟然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转身,就没入了人潮中,不见了。

——————

石板街的一场恶战后,四十名其满村自卫队的乡勇几乎没有不挂彩的,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而佘家骑兵队则倚靠着地理优势,多是脚上被砍中几刀,也有十几匹马裂了口子,并无大碍。

佘安泰一马当先,领着四十骑猛冲进了村子里,庞超群、南宫门俩人带着六个保镖紧随其后。

邵景中则带着剩下的人留在石板街善后,毕竟人多嘴杂,县里头的警察过来,还要给个交待。

“丫跑得够快的。”佘安泰勒住马头,站在村子一条十字路口,看了眼空荡荡的巷弄,骂道。

吕滨逃得无影无踪,佘安泰对其满的地形并不熟悉,进村后如无头苍蝇乱窜,只能被动追捕。

“沿着血迹追!”佘安泰再次下了命令,骑兵队一窝蜂循着滴在地上模糊的血迹,狂奔而去。

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慢悠悠地从一户篱笆墙下钻出来,嘴里叼着一根骨头,想着找个无人的地方慢慢品尝,刚没走几步,就突然看到巷口出现了几十匹快马,吓了一跳,扔掉骨头狂吠了几声,见那些骏马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赶紧掉头逃窜,两脚一蹬,就从一个拉驴磨台处跳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躲避锋芒。

庞超群、南宫门他们八个人没有骑马,只得气喘吁吁地跟在骏马屁股后面小跑着,着实累人。

佘安泰他们转了大半个村子,见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户,很头疼,便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停步。

“佘……二哥,咱们这……样转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找个制高点观察。”庞超群赶了过来。

“你有什么好建议?”佘安泰正觉着窝火,吕滨的血迹到了一半就消失不见了,不知哪找去。

“我刚进村的时候,看到河边有一座塔楼,有四层楼高,我们去那很合适。”庞超群建议道。

“好,兄弟们,喝口水,咱们就上马,往河边的塔楼,就那个地方,过去!”佘安泰指挥道。

自己的主子今天铁了心要抓住其满村自卫队的大头目,骑兵队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扬鞭打马。

“他们往这边过来了,要不要我下去?”燕清兮站在塔楼上,将佘安泰一行的行动尽收眼底。

“你的手太清净了,还是不要沾太多血为好。”萧云婉拒了,黑亮双眸再一次眺望那个缓坡。

燕清兮也瞅见了他的视线落点,细望过去,那个缓坡就在村子右侧,长满了枯草,泛黄一片。

那里有啥呢?他站在这里居然看了不下十次。

马蹄声渐近,燕清兮挥挥手,让身后的二十个近卫下楼,去协助一楼的四十个乡勇拱卫塔楼。

此时,一声悠扬悦耳的鸟叫响起,回荡在其满的上空,如鸾凤和鸣,燕清兮一惊,长眸浑睁。

这个鸟叫声太熟悉了,在其满的半年,燕清兮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抑扬顿挫,让人赏心悦目。

但她惊愕的是,这一声鸟叫,不是什么珍稀鸟类的鸣叫声,竟然是身旁的年轻人发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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