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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专心下棋,轻声道:“其他两位你又不认识,说了不等于白说?”
“张河殇,肖醉翁,谁说我不认识?”萧云捻着一枚棋子,敲了敲棋盘,发出清脆声响。
“真想听?”老爷子眼瞅着自己要输了,手胡拉了一把棋盘上的棋子,很没棋品地搅了局。
“想。”萧云郑重点头。
“河殇,上将,南京军区司令,替毛主席镇守南大门,没啥好讲的,没病没痛走的,也算是善始善终了。”许重山有所侧重,对于张河殇一笔带过,继续道,“至于醉翁吧,讲起来故事就多喽,他14岁就参加革命军北伐,算是我们四个当中最早走上革命道路的。然后又参加过南昌会战、进军闽北、攻克南京等战役,参与开辟了以洪湖为中心的湘鄂西苏区,多次率部参加反“围剿”作战,1932年春身负重伤,赴苏联治疗,他先后入国际列宁主义学院和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1937年毕业回国后,就在闽赣一带活动,也曾被诬为“右倾投降路线”,受到撤职、开除党籍、判刑三年的处分,但几个月后,监禁就解除了。1938年达到陕北之后,就呆在了中央,鬼子没少杀。日本投降之后,去了东北,率东北野战军打过四堡临江战役,打过长春围困战,越过山海关参加平津战役,随后率兵团攻占武汉、长沙。解放之后,他又跟着彭老总奔赴了朝鲜,1955年回国,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一生参加战斗无数,从来没有负过枪伤或者刀伤,被毛主席称为福将。后来他离开了军队,去了SH经商,谁也没想到他的商业知识比军事思想要丰富多了,几年不到,他就成了举国闻名的巨商,现在张家的昊天集团,就是他留下的。”
萧云听得仔细,扬了扬眉毛,问道:“怎么肖醉翁给我讲得这么详尽?”
许重山直盯着他,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因为肖醉翁,也叫萧醉翁,他,是你亲外公。”
萧云霎时灵魂出窍。
第二十三章 海棠
(纠错,上一章萧醉翁应该是萧云的外公,自己写晕了,端午快乐。)
*****
清晨,沉寂了一夜的云浮山在第一缕阳光的拥抱中醒来,鸟鸣虫叫,溪流风吟,花香飘荡。
山顶大草坪上停了一列车,一辆军方牌照卡宴,两辆普通牌照路虎,两辆45座的豪华大巴。
狼屠领着堪比黑龙团清殇小组的80名非洲狼士陆续上了那两辆豪华大巴,李长谋看到这群黑人个个像洛桑比克丛林里那些大猩猩一样,身材雄壮、长相凶猛、目光锐利、神情坚韧,看人的眼神跟猪贩看猪的眼神没什么两样,总透着一股噬血的寒光,薄而锋利,淡却冷冽,心里不寒而栗,暗暗腹诽着这群从地狱硬挤进凡间的恶魔,一旦张开獠牙,不知道得荼毒多少生灵,估计只有七少爷这个阎王化身才能收拾得了他们吧。
李长谋不敢多跟这群狼士对视,赶紧跑回了第二辆路虎,狄绸缪、汤庭、禹墓门都在这车。
“老李啊,你干啥呢?偷鸡摸狗似的。”禹墓门抽着烟,看见李长谋做贼一样上车,调侃道。
“那群黑鬼不得了啊,个个看起来都像要杀人似的,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李长谋心有余悸。
“蒙谁呢?你昨晚不还跟狼屠灌酒抽烟,称兄道弟的么?这么快软了?”禹墓门笑得奸邪。
“滚犊子!”李长谋在东北呆久了,东北话说得惟妙惟肖,“一个狼屠可爱,一群狼屠可怕。”
“像恐怖片的厉鬼?啧啧,那管着这群狼屠的人,不是更可怕?”禹墓门枕着脑袋玩笑道。
李长谋转头看向了窗外,那个年轻人正在跟他妈妈说话,嗫嚅道:“那是恐怖片的导演啊。”
萧云正在卡宴车旁,跟他妈说着话,这辆车是许子衿她爸许世说安排的,属于s川军区的。
“你昨晚在老爷子房间都谈了些什么,怎么回来一声不吭就睡了?”萧蔷薇好奇问道。
“没啥,他严肃批评了我的感情生活,听完心里有点堵得慌。”萧云摸摸鼻子,一笑而过。
“你也别怪他,他为你好,怕你桃花劫,成大事必须耐得住寂寞、不着急。”萧蔷薇开解道。
“晓得了,我都快三十了,很多道理都懂。”萧云轻笑着牵起他妈妈的手,保养得雪白滑嫩。
“唉,我知道你这辈子过得苦,本来这是大人间的恩怨情仇,却愣是把无辜的你拉下了水。”萧蔷薇一脸的自责,看着快到而立年龄的儿子,却还是将他当作小孩子一样看待,目光柔和,轻声道,“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妈妈自问不是一个及格的母亲,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妈妈也不再反对,只是希望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别让妈妈我跟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定。”萧云肃穆点头。
“他们都是你的忠臣,要好好对他们,别害了他们。”萧蔷薇看向了后面几辆车。
“放心吧,妈,他们不仅是我的忠臣,还是我的命,我一定会认真对待。”萧云轻声道。
“确实长大了。”萧蔷薇笑得很美。
“几年前,我去宁州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个黑盒子,钥匙依然没找着。”萧云忽然提起这事。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吧。”萧蔷薇模棱两可说了一句。
“它会自动找上门来?”萧云皱着如刀双眉。
“会。”萧蔷薇微笑道。
萧云摸摸鼻子,也不好再往下问,看了看表,轻声道:“妈,差不多了,我该出发了。”
萧蔷薇努力控制着泪花,含笑点头,松开了萧云的手,就像老鹰把雏鸟叼着扔下悬崖一样。
车队缓缓下山。
一直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许重山这时候才拄着龙头拐棍,缓步走到萧蔷薇身边:“哭出来吧。”
“我对不起小七。”萧蔷薇的泪水终于突破眼眶的阻碍,泛滥而下。
“我们都欠他太多,几辈子估计都还不清,我归天之后,所有遗产都给他。”许重山平静道。
“老爷子……”萧蔷薇讶异道。
“许世说现在爬到中层,够他这辈子享乐了,我那孙女,就更不用说了吧。”许重山自豪道。
“子衿什么时候回国?”萧蔷薇问道。
“快了吧,就这几天的事儿,她刚跟我说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表演完。”许重山慈祥道。
“这孩子也很苦。”萧蔷薇黯然道,感情太折磨人了。
“她回来之后,我就让她跟小七,许世说要敢再反对,老子第一个毙了他!”许重山严肃道。
萧蔷薇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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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城西北国家级高新区。
这块致富宝地座落于西江之滨、宁州市区的西北部,1992年成立,到2010年升级为国家级高新区,可开发面积为33平方公里,在已开发的18平方公里土地上汇聚了约500家企业,其中已投产的383家,工业总产值从2001年的7。3亿元到2013年的515亿元,可以称得上是宁州境内颇为重要的一棵摇钱树。
由于受到近年来国家发改委关于暂缓批复工业类企业工业用地的政策,宁州高新区二期还没有正式开发,只是在外围修了一条环状的2车道柏油路,中间是一块块豆腐状杂草丛生的空地,一到晚上,这里便是乌漆抹黑一片的三不管地带,只有那蛙鸣不断。因此,这里也成了富家子弟玩极速飙车的天堂,路面上留下了一条条黑森森的轮胎刹车印。
今晚,这里就聚集了一群富有冒险精神的富家子弟,大多数是SCC会员,但也有HAC会员。
所谓的SCC,Sports-Car-Club,全国超跑俱乐部,其会员一般是豪华超级跑车的车主,成员多是身价上亿。各省份都有他们的会员,入门级跑车是保时捷911和日产GTR。而HAC,Hyper-Auto-Club,则是SCC超跑俱乐部的升级版,两者区别就是,SCC会员大都身家过亿,HAC会员身家过百亿,目前只有10位会员,入门级跑车是1000W以上的限量版跑车,例如卡雷拉GT或者是兰博基尼LP700以上等豪车。
那些经过改装的名车整装待发,分别有劳斯莱斯跑车、法拉利599、奔驰G55、兰博基尼LP640黑、兰博基尼LP640敞篷白、迈巴赫62、宾利GTSPEED、阿斯顿马丁DBS等等等等……现场还有不少富家公子带出来的女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长发飘飘,身材惹火,皮肤白皙,衣着暴露,也为这些本来就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公子哥好好添油加醋了一把。
纳兰葬花也混在其中。
她本来是去杭州看她哥的,却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闺蜜韩雪硬拉来了这里,享受赛车刺激。
“怎么样,小花,赛车发出的轰鸣声是不是很动听?”韩雪一脸的小兴奋,站那手舞足蹈。
“你家燕青一不在,你就狂野了。”纳兰葬花无语道。
“切,就是因为在他身边要贤良淑德,我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疯狂一把。”韩雪辩解。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赛车玩的?”纳兰葬花好奇问道,她还不知道,因为她跟韩雪的出场亮相,已经让很多牲口顿时两眼发光鼻血直流了,尤其是她,黛山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一头乌黑的长发直达臀际,披散在一条洁白颀长的白莲连衣裙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臧青酒的儿子邀我来的,呐,就是那个,开迈巴赫62的那个帅哥。”韩雪冲那边招招手。
“确实挺帅的。”纳兰葬花看过去,有一个打扮得光鲜儒雅的青年正向这边微笑招手。
“有兴趣不?绝对优质的潜力股。”韩雪挤眉弄眼道。
“少来。”纳兰葬花翻着白眼。
“不识好人心。”韩雪撇撇嘴,她下身穿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小吊带,清凉至极。
“有本事把前半句也说出来!”纳兰葬花掐了掐她的腰肌。
韩雪大笑躲着,还真是不服气,把前半句说了出来:“狗咬吕洞宾!”
纳兰葬花掐得更重了一些,两位顶级美人就这样嬉戏打闹,让很多牲口眼睛都看直了。
臧天阙,臧青酒的亲儿子,虽然在江南一带奇闻轶事颇多,但行事一直颇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他有很多擅长的手艺,骑马、射箭、高尔夫这些贵族运动顺手拈来,但赛车始终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强项,多次获得CTCC全国房车锦标赛冠军,证明牛逼不是靠吹出来的。尽管枕边的女人如寿司流水转盘,多得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但他就是一直对一年前在s海一个派对上一见钟情的纳兰葬花念念不忘,今晚之所以邀请韩雪来,主要目标也是奔着纳兰葬花来的,他要用高超的驾车技术,征服这个燕赵美人。
这时候,一辆白色保时捷从远远的黑暗处缓缓开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庞超群从司机位置下车,很多人都认识,纷纷打招呼,但副驾驶下来的那个人,却很陌生。
没有人认识他,只有纳兰葬花与韩雪惊讶得不知所措,差点把“活见鬼”三个字喊了出来。
臧天阙看到了两位美人的反应,皱了皱眉头,接着笑着走过去:“超群,好久没见你来了。”
“我今晚整好有空,带个朋友过来。”庞超群平静道,看了看身边的人,“你自我介绍?”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怎么叫都行。”那个陌生人戴着一副有点木讷的黑框眼镜,微笑道。
“有意思。”臧天阙嘴角朝上扬了扬。
陌生人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并没有打算再往下自我介绍。
“臧天阙。”臧天阙主动伸出手去。
“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