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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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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这是母亲送给他的一句话。

乾隆曾写过一句诗:西径不曾缘地扫,藤门何时为花开。对于没有特殊关系背景的市井小民来说,财富不会像虚伪的政客那样,穿着老人头皮鞋笑盈盈地向你走来,更不会像利欲熏心的二奶情妇,搔首弄姿地*,要想成功,总是要努力做好很多事情的,而知己知彼的战略预备,就是一个成功人士未来帝国大厦的根基。

萧云刚走到邮电小区门口,戏剧性的一幕在措手不及中发生,不禁愣住了,灵魂出窍。

女人,通常与浩瀚大海一样,神秘,刺激,甚至危险,而且常常是深不可测。

街边的一棵高大遮阳的香樟树下,一道倾国倩影静静而立,恰似芙蓉出水。

此时的她少了一分落寞,多了一分妩媚,淡紫色的紧身绒线短衣让她曼妙多姿的身材赫然在目,丰挺的胸部与纤细的腰肢,有着几乎用眼神就能感觉到的惊人弹性,秋水长眸幽远清澈,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臂粉白如雪,一缕阳光轻柔地铺洒在她的脸上,肌肤如婴儿般光润如玉。

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青丝,蓦然回首,看见了那个熟悉身影,嫣然一笑,百花黯然。

“终于等到你了。”苏楠淡淡的一句,静静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萧云,没有久别重逢的悸动,没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没有压抑许久的抱怨,语气平淡得就像一泓清水,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潮起伏。

“等很久了?”萧云没有脱下深沉的装饰,手里的烟燃烧着,缭绕起青烟缕缕。

“不久,才五天。”苏楠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其中蕴涵的哀思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你应该再早点来,就能碰见我了。”萧云只在晨运时离开家门,所以没见过她。

“早上八月香要开店,我没空。”苏楠微笑着,尽量选择一笔带过的讲述手法。

“你不怕我是恶魔?”萧云轻声问道,默默抽了口烟,愧疚之意终于溢于言表。

“你不怕我是妖精?”苏楠轻笑着反问道,可她的一颦一笑,却偶然流露出一分倦。

“傻妞。”萧云心疼道,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泛起了五谷杂粮,不知什么苦滋味。

“你才傻。”苏楠皱着俏小鼻子,嗔骂了一句。

“嗯,我真的很傻。”萧云语气温柔,内心却在狂骂粗口,自己真他妈傻到家了。

“哼哼,知道就好,本小姐不知比你聪明多少倍。”苏楠扬扬香腮,有些小得意。

“当然,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人,我甘拜下风。”萧云淡淡微笑,心中洋溢着一种如沐阳光般的温暖,弹了弹一寸有余的烟灰,伸手帮她将额角凌乱的几根青丝挽到耳后,心里轻轻说道,傻妮子,如果你不聪明,怎么能把我俘虏了?

“虚与委蛇。”苏楠冷哼了声,一脸不信任地盯着他。

“句句发自肺腑。”萧云伸出三指,作出对天发誓的姿势,一点也不煽情。

“哼,姑且相信你一次。”苏楠板着脸,可这神情没能维系多久,悄悄偷笑了起来。

天底下,女人最喜欢的三样东西,漂亮,购物,听好话。

而进一步在将军里选司令可知,三者中,居首要地位的就是听好话。女人希望自己长得漂亮,无非就是吸引异性的青睐,从而换来甜言蜜语阿谀奉承;而购物无非就是想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从而又循环回到了想听好话这一点上。

法国著名文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曾说过,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在生理、心理或经济上,没有任何命运能决定人类女性在社会的表现形象,决定这种介于男性与阉人之间的、所谓具有女性气质的人的,是整个文明。

诚然,女人所谓的气质,是需要一个环境渲染出来的。譬如,一个公主所表现出来的高贵,就不是一个贫苦女孩所能装出来的,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会体现一种皇家气派,一种高人一等,那是从小就在那个规矩森严的深宫内院中浸染出来的,那种气质已经渗进了骨髓里,终伴一生。

灰姑娘只能是灰姑娘,再善良温顺,也不会变成公主的。

苏楠除了颠倒众生的清美容颜外,身上有种特有的文化气质和政治敏感性,你站在她身边,会不自觉地就被那种氛围所笼罩,就像你长年累月地研墨挥毫,身上自然而然地带有一种墨香。她的这种气质,是在苏墨砚这个老政骨耳濡目染下形成的,从小就在干部家庭长大的她,自然比别的女孩多了一份文化深度。

她要是搁在古代,肯定就是褒姒、玉环这类被文人墨客舞文痛斥的红颜祸水。

近水楼台,萧云闻着美人身上飘来的清幽体香,心旌摇荡,像一把抚乱节奏的古琴。

即便是柳下惠,就算之前守身如玉,在看到她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想去做谦谦君子了。

“看什么?”这妖精感觉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吃不消地拿手挡住他的双瞳。

“看美女啊。”萧云的态度很认真,弹掉烟头,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地。

“不许看。”苏楠瞪着一脸坏笑的他。

“政府可没规定,不准在公共场合窥视美女。”萧云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

“美女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苏楠俏脸一红,眼神游离,避开眼前他的目光。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踏破铁鞋无觅处。”萧云摇头晃脑轻声道。

“哼,花言巧语,也不知还蒙骗过哪个女孩。”苏楠吐吐舌头,做出小母老虎的姿态。

“据报案历史数据分析,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受害者。”萧云郑重声明道。

苏楠强忍着笑意,拿纤纤尾指将垂在眼前的垂发撩到耳后,微咬着嘴唇瞪着萧云,微怒含羞的眼睛里媚态横流,轻声道:“不听你胡扯了,我问你,那天晚上,我叫你等我洗完碗之后再走,为什么要偷溜?”

唉,还以为这事过了,没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妮子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楠,你真漂亮。”萧云神情略微僵硬,顾左右而言他。

“别废话,快回答。”这妮子永不言弃。

“你就像神话中走出的仙女,惊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萧云的脸皮可以媲美政客。

“你说不说?”她踮起脚跟,纤细玉指揪着萧云的耳朵,绕过安理会,直接使用武力。

“对不起。”萧云轻轻说出这三个藏匿许久的字,任由她肆意揪着,眼神醉人。

“哼。”苏楠松开了手,迎着他灼热的眼神,脸颊绯红一片,像晚秋时节的枫叶。

“以后再也不会了。”萧云心里一酸,柔声道,看着她脸庞的别致风景。

“不信。”她很小女孩子气地悄悄撇了撇嘴。

“好,我们拉勾。”萧云伸出小拇指,对于女人的承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兑现。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苏楠也伸出纤细的小拇指与他拉勾,一脸虔诚。

凝视着他那抹恪守不违的真挚微笑,她忽然想起了半日仙曾经送给过她的四句话: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他是那个人?一个大大的问号,也许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吧。

她感觉内心某处不争气地给打动了,却给一股无边的惆怅情绪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迷茫。

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态究竟来自何处?是感情受伤的后遗症,还是心扉敞开前的自闭?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她心里潜伏着一个惊天大坝,很难再让另外一个男人闯入。

可惜她忘了,大潮来袭时,再漫长的大坝阻挡,也会有潮水涌上江岸,爱情也是如此。

“给你。”苏楠露出了一个掩饰心情的笑容,将一个纸质袋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萧云有些好奇,原来这妮子左手一只藏在身后,就是拿着这个东西。

“这是给你买的,蒸虾饺,在那家你跟我提过的百年老店。今天人挺多的,没想到买两笼这玩意,也要排半个小时的长队,老字号果然是老字号,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群众基础。”苏楠轻轻笑道,似乎这半个小时是一段幸福时光。

“谢谢。”萧云心里泛起一阵堪比厄尔尼诺现象的暖流,随意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好吃不?”苏楠嘻嘻笑道,眉如月牙,两颊肌肤胜雪,令人生出去亲吻的冲动。

“一个字,赞!”萧云含糊道。

“真的?”她竟然有些惊讶之色。

“好吃。”萧云已经言语不清了。

她皱皱眉,说了句让他喷血的话:“怎么会好吃呢?我明明叫老板拿了昨天的呀。”

“……”

虽然这妮子坚贞不渝的报复心理很伤人心,但是念在她排队排了这么久的份上,萧云还是勉为其难地将八个隔夜蒸虾饺消灭殆尽,给足了她面子,只是不知道他的肠胃会不会这么好心肠,能网开一面。

苏楠没再整蛊他,娴静地站在一旁,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舒缓的动作与淡然的神情。

萧云将那个纸袋揉成一团,轻轻抛着,微笑道:“苏楠,你这时候,最像天使。”

苏楠不置可否地摇摇手指头,轻声道:“巧言令色,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管用的。”

萧云耸耸肩,微笑温柔,轻声道:“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苏楠作出个呕吐的动作,轻声道:“肉麻,我才不稀罕呢,你爱跟谁谁说去。”

“苏楠。”

“干嘛?”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美吗?”

“什么时候?”

“任何时候。”

“好啦!不许肉麻!”

“苏楠。”

“又干嘛?”

“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吧,但不许肉麻。”

“你讲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踩我的脚?”

“……”

——————————

宁州城北,舶来区。

舶来区是宁州原来的日租界,1897年4月5日,即清政府在与日本签订《苏州日租界章程》后的一个月,签订了《宁州日租界章程》,划宁州武林门外、玲珑桥北,西江对岸地段为日租界,占地为728亩。

在收回租界后,宁州人就把那个耻辱的地区称为舶来区。

由于宁州人对舶来区的忌讳,很少当地人愿意进入那里居住生活,所以那里也成为了一些外来务工人员的聚居地。原来的日式建筑在十年动乱除四旧的运动中,被造反派砸了个稀巴烂,现在的舶来区俨然成了违章建筑的展览馆。

母亲以前在那里居住了整整五年,为了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

这是她在萧云来宁州前告诉他的一件关于她和与这座城市之间的事情,也是唯一一件。

苏楠跟着他上了一辆去往舶来区的公交车。

她离开昊天后,就把原来张曼成给她的一切都还了回去,包括那辆精致的甲壳虫,萧云那套范思哲没有还回去,她已经用离职工资买了下来,算是送给他的报恩礼物,萧云没有畸形的自尊,有钱不是罪,没钱也不可耻,便欣然接受了。

这个时间点,刚好赶上了单位下班、小学放学的高潮,车上只有那么点地,很拥挤。

两人上来得晚,没找到座位,只能站着,萧云叉开双臂,撑在车窗上,将苏楠护在怀里,免得给别人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但人始终不见下去,反而越上越多,可活动的空间少之又少,苏楠只好将手臂屈在胸前,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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