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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三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龙烈血仔细的看着刘老三,从头到脚,一个毛孔都不放过,良久,龙烈血缓缓地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在省城还可以遇到咱们罗宾小沟村地老乡,遇到以前的校友。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刘安富还是刘老三?你爸爸和你那两个哥哥现在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你……你……你……”刘老三像是突然结巴了,他用一根手指指着龙烈血,再也说不出其他地话来。
霍小玉冷着脸,毫无征兆的翻出一把跳刀,霍小玉的刀玩得还不错,刀光闪了一下,刘老三指着龙烈血的那根手指就落在了地上。
严昌瞟了霍小玉一眼,又把脑袋垂下了。
刘老三抱着那只手,一瞬间冷汗就把他的衣服浸透了,到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生死,已经完全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他在龙烈血磕头如捣蒜,“啊……求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饶我一命,我……我走得远远的,我保……保证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龙烈血目光闪闪的盯着刘老三,声音转冷,“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我跟你有仇,只要你有本事,你都可以来报复我,可你最大的不该是把我身边的那些朋友牵扯了进来,你叫我饶你,那你怎么不给我一个能饶你的理由?”
刘老三看着龙烈血,心中的恐惧甚至让他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毕竟,和生命比起来,一根手指实在算不上什么。
冷冽的龙烈血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刘老三绝望的心中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希望。
“以前我还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啊,是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是刘老三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但却不是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咔……”的一声脆响,黑暗……
从背后把刘老三脖子扭断的人是严昌,扭断了刘老三的脖子,任由刘老三软软的躺在地上,严昌小心的垂着手站在了刘老三的旁边,一道冰冷的目光照在了严昌的脸上,严昌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被面前这个男人看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
“外面的人估计现在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血镰帮现在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今晚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灭了口,余下的善后事宜属下自会料理好,请魁首放心,那个顾天扬……”
顾天扬这三个字一出口,严昌就觉得盯在自己身上的那两道目光陡然间温度升高了几百度,火辣辣的烧了自己一下,严昌心中一颤,自动的闭上了嘴巴。
差不多半分钟过去了,严昌才觉得一直在灼烧着自己的那两个目光慢慢的降了温,逐渐的转为平静。
龙烈血脸上是一个复杂而寥落的表情。
“他的事,我会亲自处理!”龙烈血('文')转过身('人')看着窗外深('书')沉的夜('屋')色,声音变低了,“今夜,我们还有许多的事啊!”
正文 第217章 鹊巢鸠占
今夜确实还有许多的事。
刚刚又和小胖通了一个电话,为了安抚那两个心急火燎的女人,龙烈血不得不在电话里和那两个女人各自说了半分钟的话才让那两个女人平静了下来,彻底的相信自己已经“没事了”并且“很快就会回来。”
但实际上,龙烈血的“事”还有很多,要控制一个帮派,首先就得了解它,要很好的控制一个像血镰帮这种有了一定规模的帮派,那更加不是凭嘴上说两句话或是什么事都用刀子可以解决的。
虽然血镰帮的那些人已经消失了,但血镰帮的“壳子”还在,血镰帮的那些家当还在,血镰帮留下的这些东西,正是孵化“血龙”的最好的养分。龙烈血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琢磨的。
而要了解一个帮派最快的途径是什么?答案很简单,龙烈血叫严昌把血镰帮的秘密账本给他抱了过来。
“智金刚”严昌以前在血镰帮一直就在充当着“财务总管”和“狗头军师”的双重角色,帮里所有的财务账目都由其统筹管理,这些年来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半点差错也没有,因此深得帮里面上上下下的信任。
在把血镰帮的那些残余扫清了之后,龙烈血并没有叫他打开血镰帮的保险柜,而是叫他把血镰帮的账目拿了过来,只凭这一点,严昌就暗自叹服。
严昌老老实实地把血镰帮的那一堆秘密账本抱到了龙烈血地面前。在龙烈血埋头在那一堆账本中的时候,严昌带着一堆血龙会的人去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出来混的,不是去吃人就是被人吃,这个道理就是那么简单。原本血镰帮留守在老巢里的那几个人是可以不死的,但最后地结果他们还是死了。
在严昌看来,那几个人不得不死。
所有被龙烈血所慑服的从血镰帮加入到血龙会地兄弟。虽然发过誓了,但他们需要一个机会。需要一个行动来表明他们的立场和决心,就像古时候的那些梁山好汉用人头作“投名状”一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些人充当的就是一个“投名状”的作用。
没有一起砍过人挨过刀,又怎么叫别人相信你呢?
还有一个原因,那些留守在老巢里的人根本没有见识过龙烈血这个男人的可怕,要是把他们放了。那会留下外患,要是把他们留着,那些人就是内忧。他们跟自己这些从修罗地狱里打了一个滚回来地人终究是两种心态,两种想法,虽然大家只分开了几个小时,但却很难再站到一起了。
因此,那些人只有死了。
乘着夜色漆黑,在最好的双层铅丝袋里放几块沉江的大石头。再把那些个剥光毁容的尸体放进去,袋口用铁丝拧紧,然后往龙盘江里一丢,那些尸体就算处理完了。不在江底的淤泥里泡个十年八年的,鬼都发现不了,而真要有一天被人发现了。那一般遇到这种连苦主都找不到的无头公案,警察局也没有人会用大力气去查。
龙盘江里每隔几个月就能捞起那么一两具泡得面目全非的死尸,谋财害命也好,仇杀情杀也罢,从旧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见破得了几个案。尸体往火化厂一拉,那些只写了寥寥几字,带着几张恶心照片地卷宗往警察局档案柜里一放,摆个四十年发了霉也不会有人去看一下——担心个屁!
看着荡起一圈涟漪,冒了两个泡就沉到江底的铅丝袋。严昌没有害怕。他有的,只是一点淡淡的伤感。
唉!下辈子找个有钱人家投胎去吧。
一个晚上做了两次毁尸灭迹的勾当。每次还都是一堆一堆的,这也算得上是自己这一辈子地头一次吧。
在确定周围没人跟踪的时候,一伙人绕了两个圈才重新回到了西联娱乐公司——这个血镰帮以前的老巢。
严昌又重新见到了龙烈血。
看到他回来了,龙烈血呼出一口气,重重的把账目合上了,里面有很多东西都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血镰帮比龙烈血想象得要有钱得多,除了其直接投资控制的在省城的大兴酒店与北市区娱乐片区的两家酒吧以外,它在城郊,还有一个上了规模的废品收购站,那个废品收购站所使用的差不多十多亩地土地,也是血镰帮地,最让龙烈血意外的是,血镰帮竟然还在省内地曲源——那个在全国有着矿都美誉的地方拥有一座小型的铜矿,那座铜矿虽小,可他每个月给血镰帮带来的利润却让龙烈血都有些乍舌。
“血镰帮在曲源的那座铜矿是怎么回事?”龙烈血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严昌。
严昌小心的看了龙烈血一眼,“这……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捡短的说!”
“那座铜矿是血镰帮老大带着以前血镰帮的四大金刚和一干打手下到曲源,从一个私人矿老板那里花200多万买来的。”
严昌一说,龙烈血就完全明白了,“200多万买来的?”,说是买,那只是好听而已,在龙烈血查阅帐簿的时候,那座铜矿虽然归到血镰帮的旗下还不到半年,可它仅仅第一个月就给血镰帮带来了240多万的进项。有谁会用200多万的价钱把这样一座金山给卖了呢?血镰帮买矿用的那些手段,就是用膝盖也能想得出来了。严昌嘴里说得轻巧。可龙烈血也知道,要让当时地血镰帮差不多倾巢而出的事,做起来也绝对不会轻松。
说到这个矿,看龙烈血脸上有一些关注的神态,严昌就有些感慨,“为了这座铜矿,当时的血镰帮也死了四个人。到最后,那个私人矿老板妥协了。同意以220万的价钱把铜矿卖给了血镰帮,反正他这些年开矿也发够了,那些钱赚得他十辈子也花不完,在卖完矿后,那个矿老板就带着他的全家移居到国外去了。”
以前血镰帮的老大确实还是个人物,带领着一帮手下东征西讨,打下了血镰帮如今地基业。要不是那个人胃口太大,又实在是运气不好太岁当头遇到了龙烈血,以血镰帮现在的底子,特别是有了这个铜矿这座“聚宝盆”以后,太多地时间不需要,只需要两年,血镰帮一定是另外一番新气象。真要说起来,好像当初是自己一伙从曲源办完事后信心满满的刚回到省城。老大就知道为了家具厂那块地帮里同面前这个男人冲突的事,随后也才发生了以后的这些……老大是被那个铜矿刺激了胃口,想把人家的整个大厦都吞下,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命没了不说,还为别人做了嫁衣。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严昌心中总会冒出一个很宿命的想法: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龙烈血地手轻轻的敲着桌子,没有说话。
看到龙烈血深浅莫测的样子,严昌说话越发的小心了。
“那座铜矿以前是血镰帮的,现在自然也就归咱们血龙会,铜矿的事都是由我亲自打理的,我以前每周都去那个地方两次,省城到曲源的话早上坐车下午也就到了,那边给我们干活地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工人和两个会计,没有血镰帮的人。以前血镰帮的所有资产,包括那座铜矿。回收站。大兴酒店,所有酒吧在内。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让它们都合理合法的归到魁首名下。”
这种事,正是严昌所擅长的,正如他今晚最初地时候想把龙烈血的亿龙大厦给弄到血镰帮来一样。为此,严昌早就有所准备了,在他的口袋里,他还装着一根从以前血镰帮老大残缺的肢体上割下来的手指,现在正是要博取新主子信任的时候,严昌也不敢把那根手指私藏,他把那根手指拿了出来,然后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两个字。
一看那两个字和那根手指,龙烈血淡淡的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还真没看出来。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严昌连忙点头,“请魁首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嗯……现在血镰帮的事已经基本解决了,会里的那些兄弟还都在外面等着呢,魁首是不是去看看他们?”
……
当龙烈血和严昌一起来到外面大厅里地时候,大厅里那些三三两坐着地第一批血龙会成员都像吃了弹簧一样站了起来,甚至还不用人吩咐就自动在龙烈血面前站好。
龙烈血缓缓地扫过这些人的面孔,从他们地眼睛中,龙烈血看到了一种翻滚的杀意,这正是龙烈血所需要的。这次对血镰帮残余的清洗,除了要把血镰帮连根拔除和检验面前这群人的忠心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连严昌都不清楚。
龙烈血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