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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工事已经不够,盖营房那更不够,修路什么的更是提也别提,人多了,看到有的士兵解个手还往草丛里钻,司令说先给大家盖几个厕所,于是那点原本想用来搞营部办公室的库房里的那一堆“高档存货”就最先变成了厕所。厕所盖好了,没人钻草丛了,现在一堆当兵的在一起苦中做乐的时候,都把上厕所用“享受”两个字代替了,在鹰巢山上,要是有人对你说,“要不要咱们也去享受一下?”那不是别的意思,而是要问你去不去厕所那个“高档”的地方噼里啪啦一番……
虽然鹰巢山上的条件有些艰苦,不过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奈温他们庆幸,除了他们的司令以外,最值得一说的,就是金殿护卫军确实有钱,在鹰巢山上当兵,大家并不需要为自己的肚皮担心。现在在金殿和金殿附近的那十来个村寨的人都知道,家里要有什么牲畜出栏,猪啊羊啊鸡阿的,不用担心卖不掉,也不要等到金殿赶集的时候再拿到集市上去了,想要钱,只要把牲口赶到鹰巢山下,山上那些当兵的有多少要多少,几乎不和你讲什么价,付钱付得也爽快,比起赶集卖的还划得来……
新营房建好,奈温“愉快”的军营生活也就结束了,前几天每天早上起来出个简单的早操,然后做做苦力的生活奈温觉得很苦,但很快,那些苦难的生活很快就变成了甜蜜的回忆,在金殿护卫军开始步入正轨以后,奈温才明白,300元一个月的军营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早晨5:30起床,从起床号响起的那一刻,五分钟之内。没有任何理由,队伍必须集合完毕,然后就是7000米无负重山林越野,路程从他们营地地训练场开始,在鹰巢山后面丛林密布的山上绕上一个来回,那些地方,山高林密,荆棘丛生,河溪纵横。道路稀少,放眼看去几乎就没有路。上面只给出了大致的行军路线,还设置了一个往返点,在6:35之前必须赶回营地。
6:35——6:40,这十分钟的时间,是早餐时间,以班为单位,所有在6:35分以前不能完整赶回来的。都没有早餐可吃。
6:40——7:00,饭后珍贵的20分钟休息时间。
7:00——10:00,按照《队列条令》的要求进行队列训练,集合,跑步,齐步,正步,这里还有蹲下。起立,挎立,立正……
10:00——12:00,体能训练,俯卧撑,挂勾梯上下各200个。50米铁丝网穿越10次……
12:00——13:30,午饭,午休时间……
13:30——17:00,格斗,枪械,200米场地障碍通过,倒功,硬气功……
17:00——18:30,晚饭,晚休时间……
18:30——20:30。以排为单位学习各种条令和扫盲教育……
20:30——10:00。自由活动,晚十点熄灯睡觉……
……
又是一天地训练下来。拖着一具疲惫得近乎麻木的身体,奈温重重地躺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这一刻,他几乎巴不得永远就这样躺下去,不要醒过来,脑子里还能活动着的那几个细胞微微的跳动着,提醒着奈温今天还有计划好的事情没有做。
“算了吧,昂素他们现在一定是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现在一定今天就不要去找他们了吧!反正知道他们在三营,他们也跑不了,大家总有再见的时候。”,在奈温心中酝酿了许久的“金殿护卫军嘎巴山寨老乡串联计划”又一次搁浅了,奈温侧了一个身,背部隐隐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他不由得心里有些隐隐责怪起李明下手太狠,虽然上面说练硬气功要先学会挨打,但李明抽在他背上的那几板子也实在是太疼了,虽然他已经憋着一口气把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可背上和小腹上连挨的那两下,差点把他的气都给打散了,自己当时一直硬挺着,一直挺过了和一连的那一场鸡飞狗跳的混战,可现在一躺下来,那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却没有不酸,没有不疼的。想到了今天这场混战,奈温又不禁想起前几天亲自兼任金殿护卫军格斗总教官地司令在全军人马面前演示格斗技巧时两分钟之内接连把冲上去的一个排的人马给放倒的情景,那时全军一千多号人马围在了操练场的四周,却没有一点声音……
怪不得阿爸说要跟着有本事的人学本事,要是我能有司令十分之一地本事,那……
奈温正躺在床上想得出神,耳朵里突然听到别人喊了两个字,“连长!”,这两个字让奈温忘记了疲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立正在床边站好,眼睛飞速的瞟了一眼,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用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了床边,门口那里,他们的排长塞温陪着连长朱浩一起走了进来,年轻的连长紧紧拉着一张脸,奈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再偷偷的看了一眼排长,排长的脸色让奈温想起了厕所里那一堵水泥底的墙面。
果然……
第一野战营二连二排的两个军官进了营房后都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屋子里地众人,房间里的人各个都大气不出一口。
连长看了排长一眼,排长鼓着腮帮子踏出了一步,憋着股气,大喊了一声,“毛托,出列!”
奈温只觉得站在自己身边地毛托在跨出一步的时候身子颤抖了一下,房间内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不自然起来。
排长的一双虎眼充着血瞪着毛托,直恨不得要把毛托吃掉一般。连长看着毛托,也是牙齿磨得吱吱的响。
“昨晚吹号熄灯前十分钟你在哪里?”
“我……我在营地!”
“在干什么?”
“上厕所!”
听到这话,排长冲过来就给了毛托两个响亮地耳光,咆哮的口水都喷在了毛托的脸上,“你他妈的上个厕所倒上出本事,上出名来了,从一营跑到三营去上个厕所。还把人家三营的一个人蒙着脑袋给给打了一顿,现在连司令都知道了你们的英雄事迹了。都知道咱们一营二连二排有几个在场上打不过别人就在场下从别人背后打闷棍的高手,可真给老子长脸啊?”
毛托脸被抽肿了,可动都不敢动一下,排长对着毛托咆哮完,冷着脸转过了身子,目光从所有人地脸上扫过,“昨晚和毛托一起去的人还有谁。都给我站出来?”
房间里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排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话都不说一个字,直接赏了每个人两耳光,奈温隐隐之中已经猜到点什么了,昨天下午格斗对练地时候,他们排被抽到和三营的一个排做对手,五六十号人实打实的在训练场上干了一场。排长都亲自上去了,一场干下来,奈温他们全部被人家给撂倒了,晚饭的荤菜也跟着取消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在金殿护卫军,这些格斗训练基本上都是来真的。而不是在那里摆姿势给人看,轮到营级对抗的时候,连营长都甩开了胳膊在场上赤膊上阵,更不用说底下的这些小兵了,就是奈温他们排,也有把其他人干爬下,让其他人晚饭摸不着荤地时候,这无可厚非,司令说要这样练,靠本事吃饭。连司令自己都亲自下场示范了。谁还能放一个屁出来?可怪就怪在毛托这个兵油子身上,昨天大家一上场的时候。毛托一个照面就被人一脚蹬在了小腹上,当场就相当没有风度的晕倒了,事后二排输了,毛托也醒了过来,他就在那里愤愤不平起来,说三营那个排的那些家伙出手太黑,不注意分寸,还让他失了面子,揍他的那个家伙他认得出来,因此就想晚上的时候去给那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在晚上学习完《保密条令》的时候,奈温鬼鬼祟祟的叫上了排里地两个弟兄就出去了,当时自己就觉得奈温他们的行为有些不对头,可也没多想……
没想到事情还真的闹大了!
连长冷冷的看着站出来被抽耳光的毛托他们三个,起伏的胸膛明显地压抑着怒气,平时脾气挺大的连长这个时候越不说话那后果也就越严重。
连长指着毛托他们三个人,“你们三个,好……好……真是太好了!”
毛托他们三个人被抽耳光的时候动都不动一下,可连长一句话却让三个人惨然变色,毛托的嘴唇颤抖着,懦懦的才说了两个字,“连长……”
“我们二连没有你们这样的兵!”连长一声断喝,把毛托肚子里的话给打回去了,“我们一营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你们知道今天晚上全军军官在学习的时候你们怎么给我们长脸的吗?司令在讲完丛林伏击与反伏击地战术,让大家讨论地时候,咱们营长就伏击战术的一个问题和三营营长争论起来,你知道三营营长怎么说?三营长对咱们营长说,‘说到丛林伏击战术,那肯定是一营最厉害了!”营长当时还挺高兴,随口搭了一句,‘咱们一营无论做什么那都是要争第一地。’三营营长说什么,‘那自然,一营在场上争不了第一,在场下也是要争第一的,搞厕所伏击都那么厉害,搞丛林伏击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
奈温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以根岱营长的脾气,既然对方这么说,那是一定要搞清楚的,特别是在司令面前,营长虽然不敢掀桌子,但那张脸一定是涨成了紫红色,待事情说清楚了,想必营长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营长被司令骂了一个狗血临头,现在还在司令部受训呢,别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这可都是拜你们所赐啊,要是司令现在能出来,早就拿皮带把你们几个混蛋给抽死了,妈地,老子跟营长混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就是在司令面前,刀山火海的都闯了过来。老子从来也没孬过,更没让司令看低过。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让老子第一次搞得在营长和司令面前抬不起头……”连长说到这里越说越气,冲过来又给了毛托他们屁股上一人一脚,“你们这些混蛋,要真有本事,那到战场上去显摆,要是在战场上你们三个能把别人一个排给干爬了。老子的连长让给你来坐都行,在厕所里敲自己人闷棍算什么本事,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屎还是等着老子给你们戴红花?”
毛托三个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都拿眼睛看着排长,排长气鼓鼓的蹬了他们一眼,“还不给老子滚出去,先去三营。你们怎么把人家给敲爬下的,就怎么把人家给哄高兴了,难道还要我来教?三营那边摆平了,自己到军法处报道去,是杀是刮就看你们的运气了,还不快滚!”
毛托他们三个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连长狠狠地扫了屋内的众人一眼,“老子在这里最后再说一遍,在金殿护卫军,就是靠硬本事吃饭地地方,当兵的什么算狠?敢玩别人的命不算狠,要敢玩自己的命才算狠,妈的,现在军官宿舍还空着一半,有本事就给老子住进去,也拿几千块钱一个月的兵饷去?同样是当兵的。你们都说教导连地那些人牛。你们怎么不看看人家教导连是怎么练的,司令早就摆下了话。哪个连要是能在场上能把教导连给比下了,全连官兵全部晋升一级,现在每个营都在瞄着教导营铆劲呢,妈的,真要有那点雄心壮志,想在鹰巢山横着走,就去干教导连的那帮鸟人去,就和他们比去,谁以后要再给老子闹出这种事来,老子就让他去‘挖坑种萝卜’去,都他妈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声轰响。
“大声点!”
“明白了!”耳膜都震得有了回音。
看着排长和连长板着脸走了,营房里的人一个个交换了一下眼色,都各自无奈的坐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