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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突然头顶落雨骤止,接着便是一重物砸下,罩了头顶,一股子汗味袭来,凌亦凝大吃一惊。就手一扒……竟是炙炎彬的外袍!!!
“哦哦哦哦哦——!驾!得儿个驾驾驾——!哇,好大的雨啊!噢噢——!”
前方炙炎彬还在兴奋个不停的尖叫甩手右手的拼命催马加速,知是他甩来的外袍。给自己挡雨的,凌亦凝目光抽回,任身子颠簸,任长袍还罩着头顶,她的心,没来由的想到什么,呵的一声冷笑,倍觉自己无聊,便就抬眸,望向炙炎彬,驾喝一声,朝他追去。
不无聊吗?——那一瞬间,她居然在想:这么大的雨,对那个有洁癖的金总裁而言,算不算是天灾了?
“你疯了吗?”追不上炙炎彬,凌亦凝放声大叫。
“我喜欢淋雨!”前面大雨磅礴,两人之间仿佛相隔雾墙,连声音都快淹没进嘀嗒声中,凌亦凝却还是听见了,听见了炙炎彬疯狂的大叫声:“我还喜欢你——!”
噗一声便笑了,对于炙炎彬这个疯子的表白,凌亦凝第一次没有反感,只觉有趣的,笑了。
“我更喜欢轩辕——!哦哦哦——!”
前面的疯子颠傻了,吼叫着跑的更快了,听见声音远去,凌亦凝驾的一声,催马去追。
*
骤雨。
老天泼水而已,一盆水泼下去,泼完了就完了。
雨,说停就停了。
天快亮的时候,急促脚步声,隐约和着重踏泥泞的溅水声,金炫澈紧合着双眼,眉心却一拧。
身旁卷睡着的大白虎动动耳朵,突然抬头,甩眼看去……
“大人,大人!”甲午的声音响在帐外。
未睁眼,金炫澈嗯了一声,翻个向,以背朝门。
“君护卫自隽卑城赶来,有紧急军情奏报。”
吸口气,背着帐门吁于,金炫澈幽幽睁开眼——他不是假的讨厌下雨天,他是真心讨厌,但凡下场雨,他的心情就会恶劣到极点。
“说。”只一字,金炫澈呤出便又合了双眼。
“大人……”君蔻吉的声音响起,明显的温柔娇软:“前日有刺客入夜潜入城主府,把……把娄夫城送来的货物给……给毁了……”
一愣,睁开眼,金炫澈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略一扭头,盯着虚空发呆。
“详报。”
“是……呃……嗬……”君蔻吉显然很紧张,听语气倍显急促:“呃……前日……”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诡异的弗冰王
“大人,墨言跟着来了,让他汇报吧!”帐外甲午的声音冰冷的打断了君蔻吉。
撑身坐起,金炫澈略是一叹,嗯了一声。
“嗬。”墨言的声音响起,冷静而沉稳:“禀大人,重骑军离城之后天黑不久,君护卫夜巡到净阁,发现有可疑人物在内密谋,出声喝问,刺客杀出,是一男一女,女的使长鞭,诡异莫测;男的使长戟,力大惊人。小的们不敌,唤来援兵,竟都不是他们对手,只好速退,通报城主。谁想……”
墨言似乎犹豫了一秒,再才继续。
“就在我们去通告城主时,货仓那边发生爆炸……所有货物,尽被爆毁。”忽陷沉默,方圆之内竟瞬时静悄悄了……在金炫澈帐内径自的冷哼一声时,墨言的声音又响起:“所有黑卫,殉亡。”
“人呢。”声音低沉,饱富磁性,明显刚刚睡醒的轻微沙哑作祟,金炫澈嘴里问着,心里好笑着——使长鞭的,使戟的,不就是冰蝶和那个太将司吗?呵呵,搞了半天,那两人压根不在小番城里。
同他一样,远程指挥?——金炫澈想着,满意的点点头。
“回大人,城主全城通缉,满城在搜,君护卫自知事件重大,赶来通报,小的随行,现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呵。”失笑,金炫澈想像不出来君蔻吉那小毛头丫头能在出了那么大的事件当口做出立即通报的冷静决定,倒很像黑卫的作风,便明了了是墨言在袒护自家主子,也就算了。点点头,他望向一旁赖在帐里不愿出去的大白虎。笑了起来:“行了,退下。”
“嗬。”帐外传来君蔻吉与墨言同时应喝之声,接着便又听见脚步声远去。
“大人……”甲午没走,还在帐外,小声提醒:“天气潮湿,大量淋湿的甩炮未干,无法启用。现在……后援的甩炮又……”
“退下。”不乐听。金炫澈两个字打断甲午,猛一掀薄毯,咚的一声又倒下去,埋身合眼,睡觉。
帐外寂静数秒,便听得甲午轻嗬一声,退下。
*
雪原国,闽昆城。
大军抵达,浩浩荡荡的兵海如长河般涌入城中……百姓们远远旁观。议论纷纷。
闽昆城城主府正大殿中,正位高居,一人独坐,净身白甲,手中把弄着一粒冰籽儿,目光无焦。似在发呆,却周身莫名寒气四溢,气势惊人。
座下左右两人。一大将军模样人物,端坐,一脸傲气凛人的自负;一城主模样人物,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时不时偷抬眼去看看在上之人或是对面大将军。
“大都督到——!乙干大将军到——!”适时,殿外一声高宣。
城主模样的人一听着,赶紧站起来,抬脚就想过去门口迎接,却只是身子刚起个架势人便猛的惊醒般赶紧又缩回身子,快速看一眼一旁只缓身站起的大将军。便赶紧急切的翘首以盼的张望起来。
雪原国大都督达那楼,大将军乙干,副将八员。浩浩荡荡而来,却冲至殿门外时,遭亲卫兵长枪一挡。
于副将们众怒之前,达那楼右臂一扬,众将顿止,他望向左右持枪亲卫,目光威严。
两亲卫对视一眼,同时收枪,达那楼目光一挪,径直朝内殿迈坎而入,乙干紧随其后,被强制扣留在外的副将们气的猛瞪那两亲卫。
看见达那楼与乙干,闽昆城城主激动的差点掉眼泪,两手想伸出去又不敢的便生生忍着,忍的身子直抖。
无视任何,达那楼与乙干径直大步而来,于正位前数米远顿止,达那楼站着,只是用力一低头;乙干单膝跪下,两人同时一喝。
“参见三王子。”
男子——达那楼与乙干喝称之人,雪原国三王子,弗、冰、王。
冷狠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犹如晴朗夜空——凛然一抬;如剑森眉,细致刚劲,左右凌挑,倍显威严——气势惊人;白色劲甲不同寻常盔甲,似白色兽皮精制,尽显其气宇轩昂。
他,弗冰王,在短时间内从一弱势王子力纵为储,摇身一变,再不是动不动被贬去边疆受苦役的弱王子,已是雪原国正位王子储,未来国君。
他在看达那楼。雪原国大都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那又如何?再怎样,他依旧只是个将,而非王。只要不是王,他终归有一日,必向他曲膝跪下,磕头叩拜——弗冰王呵,转而笑了,一掌轻拍椅扶,站起来,笑的冰冷。
“乙大将军请起。”
行着军礼的乙干一愣,他听的清楚,疑惑之余,缓身站起,望向前方三王子,目光所及,看见身前达那楼还低着头,他双眉一紧,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三王子,只是应了他的参礼,却……
一步,一步,一步,弗冰王,盯着依旧低头不抬的达那楼,呵的一乐,笑出声来。
“咦?这不是咱们大都督达那楼吗?不是说父王特批,除他之外任何人可不行礼,怎么对本储行如此大礼?”
走至达那楼身侧,与之相平,弗冰王疑惑的吸口气,发出咝的抽气声,却目光一转,向达那楼侧面望去……
“哎……”往达那楼耳边凑近,呼吸有风,达那楼声调降下,轻喃:“达那楼,帅印交出来吧!”
“是——!”达那楼突的力吼一声,惊的他另一旁乙干一怔,这边的弗冰王同时轻愣一下,却不是因他大声,而是……
——达那楼居然这般干脆的便应下了?抽回身子,以略远的距离去审视他,弗冰王双眉一紧,看着他真的伸手身自己腰侧解下一吊袋,里面之物明显四四方方的,不正是装帅印的盒子吗?
扯开锦袋,捧出帅印盒,达那楼不做犹豫,双手轻托,向前一举。
“三王子请受!”
“啪——!”于弗冰王微惊之时,那边一直没吱过声的某个大将军突然一掌砸在他身旁方案上,惊的所有人向他望去。“大都督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三王子禽兽?你这是拐着弯儿的在骂人呢?”
所有人动容,皆是震惊之后的无语。
弗冰王亦在看那‘悍’将,听着他说的,他突然失笑,冲他伸手轻招……那大将军一愣,赶紧凑过去。
“啪——!”一巴掌重重扇过,那大将军整张脸一甩,双眼怒瞪。
收掌,弗冰王冲自己掌心轻吹了吹,再才望向达那楼,冲他一笑,同时,他另一手冲那被扇了耳光的大将军挥挥,那大将军半显震惊半显委屈的一哼,甩身退去一旁。
“莽撞之人,大都督莫见怪。”
“三王子见外了,请受帅印。”达那楼一脸严肃,低眸轻喝。
还在看达那楼,弗冰王不接印,只是绕着他缓步转起圈来,目光温柔:“大都督远军疾赶,一路辛苦了。”
弗冰王说着的时候,轻柔伸手,在绕过达那楼身侧时捐起他耳旁几根散发轻轻顺擞过耳后。
“不辛苦。”达那楼朗声回应,其声洪厚。
绕至达那楼身后,弗冰王不知想到什么事,略低眸的呵笑,余劲不减,喃喃自语:“萧军可有暗截偷袭?”
达那楼一愣,双眸一抬,微皱的眉心紧锁,似乎意识到什么,便一叹,摇头。
“没有?”终于又绕回达那楼身前,与之对视,弗冰王明显故作的一脸诧异:“可他们明明和我说会去偷袭你的呀!”
达那楼身后乙干大惊,双目怒瞪。
达那楼不语,在看弗冰王,沉默良久,幽幽摇头:“不曾。”
挑眉瞪眼,弗冰王唇角一扬,笑了起来:“本储授大都督第一道命令便未执行,大都督不愧是父王跟前重权之臣,功高盖主呀!”
“三王子——!”达那楼身后乙干惊呼出声,一脸惊急:“有些话可乱讲不得呀!”
瞟眼乙干,弗冰王抬手扬指,冲他做了个嘘——的压唇动作,于他一愣的傻住时,他回眸,又望向一脸淡漠的达那楼,呵笑。
“大都督……”双手背向身后,上身略向前倾,逼近达那楼眼前,弗冰王直视毫无畏惧的他,唇角微扬:“我,乞望着大都督能坚守住自己信念,莫失信仰,威武英勇,沉着思考,为我所用。”
最后四个字,弗冰王说的淡定自若,却其声掷地,朗朗而威。
于身后乙干再次震惊同时,达那楼双目一瞪,终于有了震惊的表情,望向弗冰王。
“告诉我。”弗冰王一脸严肃,再不是之前玩笑模样,双眸微沉:“受令未行,晚一日撤境,为何?”
在惊瞪弗冰王,看他就在眼前,一脸冰冷淡漠的等待,达那楼的心,咚咚撞跳,只沉思数秒,他双眸坚定,再诚恳不过的开口。
“说来话长,求一席静地,容末将细禀。”
抑在看达那楼,弗冰王看着,终于微微一笑,点头。
*
只弗冰王成达那楼两人,其它所有人均被遣出殿下,殿内两人在讲什么,讲了什么,无从得知,只有乙干一人心里清楚——达那楼定是在将前因后果细说给三王子知晓。
这是好事,是难得的机会,乙干知道,只有这难得的一次机会能让三王子知道,轩辕国太将司是站在他们雪原国这边的,有他相助,是可以与那萧国抗衡的。
看着殿门发呆,乙干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