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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金炫澈不忍,噗的轻笑。
咔,铁铐刚被打开,凌亦凝听到笑声,猛一回头看去……
四目相撞的瞬间,金炫澈一愣,凌亦凝亦一愣。
金炫澈愣一下,是因为凌亦凝的脸,本已恢复七八成了,却因光线暗淡的缘故,尽显狰狞,脸上残伤有痕,凹凸不平。
凌亦凝愣一下,是因为金炫澈正在床头烛光之下,能将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竟不知在何时起,变的憔悴不堪,而他与她只分离半个月不到,半个月前的他还那么意气风发,精神奕奕,可眼前的他,却整整消瘦一圈。
就凌亦凝所知,纵使在大战时期也没见过金炫澈有半丁点受累迹象,反下战乱停止了,他却瘦下来。
一叹,凌亦凝缓身站起,任一旁白虎脱了束缚,兴奋的满屋跑窜,她,于床边坐下。
“脸怎么回事……”金炫澈目光不移凌亦凝的脸,于她身边坐下,他紧眉便问。
意外于金炫澈所问的第一句话尽是关心自己,而且语气温柔,充满怜惜,凌亦凝的心一痛,没来由的慌乱起来,便赶紧低下头去。
“蝶儿?”金炫澈心里无名火烧起,纵使当前的自己浑身无力,胸口闷痛,呼吸困难,他却无心顾及只一味追问。
第一次听金炫澈叫自己蝶儿,而神奇的没有生气,凌亦凝抬眸,望向他。
“都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冰蝶。”
“那是你与我唯一特殊的地方,在这古元,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金炫澈如此说着,自己反先动容,温柔一笑。
发现金炫澈虚弱之极,凌亦凝摇了摇头,眉心紧皱:“你还有闲情管我,你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我认识你至今,你从未如此狼狈。”
金炫澈心暖的微笑,纵使虚弱却仍旧因感触而动容,不愿合眼休息,执着的盯着凌亦凝。
“我想,我是真的爱了。”
只一句,凌亦凝表情一僵,因自己听到的而心口一紧。
“告诉我,我离府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金炫澈只担心自己担心的,紧眉追问。
呆呆在看金炫澈,凌亦凝的心,想要无情,想要冷血,想要绝情……眼前这人,于她而言,又回到了最初的关系——只是一个能救凌皇胤的‘关键性工具’,而已。
凌亦凝在心里想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不要再顺着他的暗示思考,却愣是半天回不了神,发着呆。
“蝶儿?”
猛吸口气,凌亦凝咽下一口口水,冷了表情的摇了摇头。
“都不重要了。”
“什么?”虚弱的轻喃,金炫澈全身虚疲,极累极困,极想合上双眼沉沉睡去,胸口的沉闷已快令他窒息。
“我哥没死……”
金炫澈虚弱的点了点头,之前在船上时他见到过活着的凌皇胤。
“我,要带你去找他……去到他身边……”凌亦凝呆呆的呢喃着,眉心渐紧:“金炫澈……”望向金炫澈,看他那般虚弱的凝望自己,凌亦凝猛吐一口气,狠下心来:“我要杀了你,再带他回去现代,救治。”
第三百一十六章 真情表白
凝望凌亦凝,听着她不带半丝感情说出的决定,金炫澈淡淡的微笑起来,唇角飞扬,笑容迷人之极。
“这就是你一直无法爱上我的原因吗?”
不等凌亦凝纠结的想要说话反驳,金炫澈却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我却已经陷进来了,冰蝶,我爱上了你,这一心只想要我死的冤家!呵呵,终于明白冤家这两字的深意,太有意思了……”
心口奇堵,难受的不行,凌亦凝小恨的一喝。
“没有用的,爱情什么的,一丁点用也没有,既救不了我哥,也不可能让我轻松快乐,管你真心假意,都与我无关了。你难道忘了吗?对你,我只是一个奴婢,现在,更是与你没有半丁点关系了。你——!”
噌一声站起,凌亦凝满面暴怒,恶瞪床上奄奄一息的金炫澈。
“你已没有自由的权力了,我会派人看着你,等我从京都回来,立时带你去找我哥。”
甩身,凌亦凝欲逃,她受不了金炫澈一直默默凝望着她的眼神……
冲到门口,突然一停,凌亦凝背对着金炫澈,突然感知到什么般,猛的回过神来——刚刚一直在盯着她看的金炫澈似乎在最后刹那突然双眼一合。
猛甩身,惊诧的望去,烛光下,金炫澈的头略偏,双眼已合,如同死了一般,静无声息。
“金炫澈?”呆呆的轻唤,凌亦凝被吓到,偏屋里的大白虎也不知何时跃窗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清醒的。“金炫澈——!”
惊吼一声,凌亦凝冲向金炫澈……
*
睡不着了,坐在屋顶看月亮,发呆,凌亦凝的心,难受至今。
八名弓箭手现身。他做了安排,留下四个,两个专门看着村中百姓,不让他们出去通风报信。另两个专门照顾金炫澈,凌亦凝要求他们一定保护好他,要让他好好活着,并将尹魅刑临行前给她的最后几粒解毒药和补体力的药都喂给金炫澈吃了,似乎他中的毒不简单,连尹魅刑给的解毒药都只能暂时压制,而无法彻底解除。
好在,金炫澈的唇色恢复不少正常颜色,再不是之前灰黑色的,凌亦凝心中安逸不少。
可是。脑海总不断回响他说过的话,凌亦凝的心,一次一次纠结,剧痛。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金炫澈就只是她赖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他对她的意义,一向只是‘危急时能救凌皇胤的工具’,为何要对他说的那些话,而动心?
金炫澈,所有说过的话,都是骗她的,他不可能真的爱她。
不可能。
爱是什么?爱是何孜墨那样的真心付出与倾心在乎。他这算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上她了,所做的事却令人发指,要么就是利用、要么就是贬成奴婢、要么就是一边说着爱上她一边大军攻城,屠杀她国百姓。
这样的人,说什么爱?
她不信,她也不要信。
抱膝埋头。不再看月,凌亦凝疯狂的深呼吸起来。
“公主……”屋下有人在叫,凌亦凝一愣,望去,是一弓箭手。他们奉尹魅刑命令,依旧叫她公主,她已经反复制止,却因制止无郊而作罢。
“怎么了?”
“您下来看看……”
“嗯。”起身,凌亦凝轻松的跃下。
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专门安置去了一户人家里,凌亦凝派了两名弓箭手看着,以防他们离开村子后乱说话。
进了屋里,凌亦凝看见一弓箭在紧张的盯着窗户看。
“怎么了?”
“窗外好像有动静,可过去看了,又什么都没有,只一遍杂草荒地……”
想到什么,凌亦凝一叹。
“没事,可能是金炫澈养的大老虎,它不会伤害你们,呆会天一亮我就先走了,这里你们看好,万不能让他再有事,如果可以,他醒后,情况仍旧很糟糕,你们就想办法把他送去摩余。”
“是。”
望向金炫澈,看他那憔悴的模样,凌亦凝双眉一紧,有瞬间想要过去摇醒他,却最终什么也没做的轻轻一叹,转身,她走出屋去。
*
天微亮时,凌亦凝在前,四弓骑在身后,五人离开小渔村,朝京都方向冲去……
凌亦凝心里清楚极了,金炫澈再度醒来时,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就是奋起反抗,命令白虎将他救走,若那样,四个弓箭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么……金炫澈毒性暴发,必须立时急救,便由不得他,被四名弓箭手押送摩余。
不管怎样的结果,凌亦凝心里清楚,如此难得的机会,她错失了,再像这般可轻易生擒他的机会,再难遇到。可是……
心中混乱,凌亦凝幽幽一叹。
按理,她该弃了一切,抓金炫澈回去摩余,救凌皇胤。
可她居然放弃了这天赐的机会……没办法,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炙炎彬必须救,否则,就算以后救活了凌皇胤,凌皇胤也会因她弃炙炎彬不顾而怨她。还有配药,如果可以,对凌皇胤来说最好的救治办法就是配药,既可救活他,又可以让他活在这古元,他最深爱的地方。
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选择最糟糕的办法,杀金炫澈,是最下下下等的无奈之法,若能让凌皇胤既活的下来,又能活的快乐开心幸福,她更宁愿为之拼命争取。
更何况,一想到要杀金炫澈,她的心,竟如此难受,超出她想像范围之外,居然刻意的逃避。
但不管怎样,第一首选的,还是尹魅刑请太公送至京都的那批配药。只有它们,才是凌皇胤最需要的‘救命药’。
高处,远远看见那五骑飞驰而过,如小鱼游江,山顶之颠,男子,威坐马上,冷冷一哼。
“主人,她们所去前方是‘无回崖’,亦是往皇城必经之地,咱们从这里赶去,必能抢在他们之前抵达,是否……”
一刀疤男催马上前,于那男子身后轻喃。
天光已明,山河渐亮,男子屹立之处正值山颠之顶,可远眺红日升起,唇角微扬而已,他,呵声一笑。
“得来,全不费功夫。”
*
金炫澈再度醒来,幽幽眨眼,他辛苦的左右寻找,想要看见凌亦凝……
“你醒了?咱们公主已经走了……”守在一旁的弓箭手见金炫澈醒了,一醒就在找人,只可能是在找他们公主,便凑近轻喃。
急促的呼吸,金炫澈紧眉侧身,想要起来……
“哎,你,你能不能行啊!”惊见金炫澈要起来,弓箭紧张的大叫:“你可别硬撑啊,公主交待过,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脚已挨着地,金炫澈一愣,望向那弓箭手。
被看的一愣,弓箭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啊,他醒了?”
“是啊,一醒就要起来,怎么办?”
任身边弓箭手与闻声而至的另一个弓箭对白,金炫澈呆呆的望向地面——凌亦凝交待,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这份关心,源于什么?是对他本人的,还是只为那凌皇胤……?
吸气再呼气,金炫澈坐在床边,合上双眼,心中激情澎湃。
——危难关头,他假装昏迷,那些杀手怕死,逃了,他用最后力气斩断束缚落白的铁链,立时昏迷过去。该是落白在船沉之前叼着他逃出了火海吧……
然后呢?
然后,醒来便看见凌亦凝?
“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
“呃,你要不要喝水?公主吩咐咱俩好好照顾你,你,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们说……”
突然抬头,金炫澈望向门外——是了,他中了毒,昏迷过去,然后被附近渔民给救了吧……还是,被凌亦凝救了?
望向询问自己的弓箭手,金炫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被问到的弓箭手一愣,哦了一声,开口回答。
“这家主人说,你是在河边被发现的,他们见你还有气儿,就扛回来了,正准备给你脱衣换衣,一头大老虎突然破窗而入,他们吓的跑了出去,后来我们公主来了,发现了你,就由她开始照顾你了。再后来,公主叫我们过来,接着照顾你。”
低眸,金炫澈突然回忆起来,他的衣服全换了……照这样说来,给他换了全部衣服的,是凌亦凝?
莫名心暖,金炫澈浅浅一笑,再度望向那弓箭手。
“那她找到锁梦了吗?”
“锁梦?什么东西?”那弓箭手一愣,迷茫的望向另一弓箭手,两人皆是一脸迷茫。
“她的兵器,铁剑长鞭。”
“哦,你是说我们公主自己的那条鞭子啊,听说不小心弄丢了,一直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