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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风呜撩,黑暗中有影挪动,鬼……拖走了六具人尸。
*
雪原军营,属后军,指挥官大将军乙干。
乙干名誉天下,多次奉王命领军南下,援助启国与轩辕国衡阳城海岸。乙干一人,在启国也好,衡阳城也好,都是人人称道的‘名将’、‘好人’。而在雪原国,乙干名旺却扬于他治军严谨。
乙干带兵,三不准六不可九不贪。
一不准抗命、二不准私行、三不准殴斗;一不可临阵脱逃、二不可卖国求荣、三不可背信弃义、四不可忤逆长辈、五不可欺上瞒下、六不可惊民扰农;九不贪:不贪命、不贪荣、不贪赌、不贪淫、不贪杯、不贪财、不贪权、不贪逸、不贪得。
做不到的杖责,罚完了还做不到,直接逐出编制。
长远下来,乙干的亲卫兵个个禀性狄直、忠义、冷静、沉稳。
此番大军出征,盟助启国,有一半以上士兵属‘新兵’,虽严加特训,依旧不如乙干旗下老兵。
乙干冷静排兵,将手下数万亲兵全军漫洒,诸营交错换人。确保每一营皆有其亲兵,教领其它‘新兵’,做好领头榜样。如此一来,20万大军整体实力骤长。
偏乙干没料到的是,他此番排兵,原是针对雪原国援兵启国后方,为提全军实力而交错换兵,却有鬼神行,暗中插入。
若知会有黑鬼突袭,乙干绝不会如此排兵。他定会亲兵守夜。‘新兵’屯中。断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渗透进来。
可惜,在这半夜时分,任谁都无法料及。会有夜鬼潜入……毕竟,这地段,这后方,既距前线甚远,又与启国不搭的荒郊国境,谁会来袭?别说乙干想像不出,恐是天下人都想像不出,这刚出雪原国境的郊远,与前线战事几乎不搭边的援盟后军。会有暗鬼染指。
前线,萧国出兵不足20万,出手小气却敢嚣张布局,竟兵分三路以包吞之势撑掌拍向弁辽城。
启国围兵20万,又有雪原国盟军20万镇守后方。更有再20万后军待命,随时调动,天下人在看,萧国如何20万散兵硬撞启盟60万强兵。
故,萧国兵分三份,各其数万,化整为零,便叫诸国惊叹——这无异自杀行径,犹如以卵击石。
在这双方实力明显天上地下之时,谁能想到,萧国暗鬼渗透?
更重要的是,前后军分行不足半日,谁能疾行如电,插缝穿过?普通快马时速5、60里,再快些不过80里,两军分行正处白昼,目及可见,若有潜军欲穿,万不可能。入夜后两军斥候快马来往,直至深夜。若说有机可趁,只有深夜后至清晨之间,偏这时段加起来不足两个时辰,最多四个小时。两军之间长跨近两百公里,约四百里,就算最好的快马疾行四个小时,也不过300多里,一旦天微明,早哨加巡,前后军开始令往,任何可疑之物都将现形。
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潜兵从前后两军间穿过。可想而知,哪有一匹马能连奔数小时而其速不减的?
所以,大营指挥乙干完全没考虑过,后营会被渗透。
于是,那列鬼兵六人,举着火把,沿了大营外围,明目张胆,肆意而行。他们左右张望,四下探寻,却无人起疑,皆属巡查之势。没多会,六人方向一转,向大营内部巡去。
夜正圆满,大营深处呼声一遍,远征废体,正是酣梦时候。
巡兵六人深入,径直往营北方向过去,营中各有火灯,经过一营帐时,为首巡兵随手一插,弃了火把。六人轻松而行,于一暗处转入,消失不见。
*
营北偏中位置,一遍营帐,大小一致。有四顶大帐近边无火,一遍漆黑,却重兵把守。
一列巡逻兵过来,守兵挺立,目不斜视,严阵以待。四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丈步之内皆兵,足见特殊。
巡逻兵过去,消失远帐转角外。
天顶无月,北风割人,守帐士兵满面碜红,依旧严守,挺胸紧枪,威武而立。
有黑影潜来,四个,各潜一方,鬼般飘忽,渗入周边营帐阴影中,当即溶隐。四影默契,动作一致,个个精练。
不远处一营帐后,两人背靠,外围那人个子高挑,腿直修长,足有一百九,不正是之前巡逻兵兵首?一路过来,他这般身高按理应醒目,可这雪原大营均是北兵,多为魁梧,身高普遍一百八上下,便见怪不怪了。
他瞟眼侧远,四大营帐周边空旷,除重兵严守以外,再无其它,那些潜去的鬼魅隐在黑暗中当真不见。
唇角微扯,长腿男子收眸,手中一物,朝不远处杂物堆一弹。
“乓。”
一声脆响,在这唯风独吵的静夜格外惊人。
所有守兵齐刷刷甩眼瞪去……这瞬间,四处阴影里鬼魅贴地一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撞上营帐底端瞬间甩手一划,见缝钻入。
守兵正在警视声响方向,只看见劲风推袭,偶有‘风滚草’一团快速滚过,身侧异影一闪,有守兵猛回头去看,大营周边一遍漆黑,一切正常,再望回去,又见一‘风滚草’冲过,撞上军鼓架子,滚远。
所有守兵陆续转回头来,恢复严谨。
帐内,黑影合眼数秒,再才睁眼,看不见边缘,帐内塞满,不知何物,伸手去摸,只几下便探知——竟是辎重粮草。黑影暗吁,赶紧掏出怀里某物,竟是贴身水袋……他解开水袋,将里面不明液体向各车淋洒……
时间到。
外围潜隐之人,长腿男子双眸突然抬,瞳中刹气一刺。
“乓。”
“乓。”
两响,一前一后,第一响轻微,只数名守兵扫望,第二下微脆,响于另侧,所有守兵甩眸一看。
四鬼原路返回,再度滚回旁帐阴影里,入定不动。
‘风滚草’,荒原产物,团体滚动,遇水亦生,是荒原赫赫有名的‘鬼草’,据说永不枯死,遇水重生。
一风滚草呼呼圆圆袭风卷滚,只一会便冲远,消失视线外。
众守兵微叹,动动身子挪挪脚,各自恢复状态,再不分心。
四鬼悄悄转移,很顺利便陆续撤离。
外围长腿男子目光森冷,转身而已,消隐在黑暗之中。
*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无月的夜,天顶聚云,重重压顶,仿如骤雨要来,好些杂物体轻的,掀冲出去,重旗抖吼,是夜不静,陆续有人帐内出来,惊急的奔走,去抢回那些冲远的杂物。
营地小乱,一列巡逻兵英武踏过,无视周遭,径直向军营外围巡去。
途经一斜插火把,为首巡兵随手一抽,瞟眼远处,某营帐内有人出来,朗声力喝,指挥全局,顿时混乱立稳。只一眼足矣,记下那人长相,巡逻兵转向往军营外围巡去。
*
撤回小竹林,刚一安全,长腿男子呼的扯了身上皮坎以及头上绒帽,双眉怒拧,极其不爽模样。随行男子见状,赶紧俯身拾起,任长腿男子不住拍抖身上隐尘,他早已习惯,只转身将那绒帽皮坎扔进一旁坑里。
坑。那是另一批黑鬼在林中等待时悄悄挖的,坑下数具尸体,于帽坎落坑,数鬼齐动,将松土推下。只一会功夫,埋坑铺平,扔些竹叶杂草,十数人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是时,夜本将尽,却乌云压顶,狂风造就,天地间依旧墨黑无光,风雨要来。
如海竹林,荡漾。十数骑黑鬼暗夜潜回。林中深处有鬼数百,稳静等候。只那十数骑归队,数百鬼马受其一令,如河流蜿蜒,向远处荒野奔去……
*
同夜。
萧国弁辽城以南,远远天地之间,肉眼不及之处,有快马疾驰,连绵鱼贯,绕极远外围速行。
弁辽城外茫茫营海,皆是启*帐。重兵20万,更有流动兵力数万,启国雄心壮志,势要拿下弁辽。加之后方雪原国大军到位,启国更是凭添雄翼,愈发坚定。
外围鬼影深入,绕至军营后方,放眼看去,营海无边,甚是浩荡,壮观非常。
为首鬼马移下手中竹筒,竟是一副简易‘望远镜’。——普通竹筒而已,里面两片透明水晶,一片中薄,一片中厚,崁嵌其内,可远看数百米外景象。
早已不再惊讶,鬼首之人已可熟练运用手中‘神物’,看清敌军布阵,他暗自思忖,有了主意。
第一百零八章 奇扰 偷渡传令
任务是奇扰、偷渡传令、不露行踪、全身而退。在接到任务时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并无太大诧异,不明原由,他明知可能性是零,却极其认真的立即思索,仿佛第一念不可能的是另一个人,他自己本身却坚信定有可能,只是方法未知而已。
现在回想,鬼首之人冷笑,全身如火焚烧,激动莫名。
这就是国师效应了。只有编属国师之人才能体会,奇迹二字,是有多么普遍。在国师的世界里,任何,皆有可能。
他——蒋风,任务艰巨,却信心满满,原因无它,只金炫澈出城前‘赏’了他一匹鬼马,不算真赏,金炫澈有言在先,任务成了,马归他;任务出现丝毫纰漏,马喂虎。他蒋风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再经历一次失马的痛苦?
万不可能。
这次,不再逞能,不再鲁莽,不再放纵,不再意气用事,蒋定了心绪,早脱胎换骨,冷静谨慎。
他不但要保住他的战马,他还要漂亮完美的完成任务,成为金炫澈身边最得力战将。
只这念定为信仰,蒋风目光略移,望向左侧,扬手竖四指,有四鬼同时点头,他猛一攒拳又立展,四指一划。四鬼得令,同时夹马,向远方启营潜去。
甩指左右各示为三,左右便各三鬼马出列,蒋风故意不语,全程以指令控制,所有特训均为金炫澈教导,按他要求,一旦进入任务程序,全程必须手令指挥。
一连串手势甩打点指,左右各三鬼马向两处方向疾马而去。
蒋风抬起‘望远镜’遥看,见三路鬼马均方向准确,他收镜扯马,向启国方向领头冲去,群鬼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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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曳罕,萧国大将军。乃萧王最为器重大将,自萧王为储时起便为亲将,王子储即位,他亦被封大将军,转眼近十年,萧国内战不止,单曳罕戎马功劳,尽在杀场。在萧王眼中,单曳罕便是左臂右膀。在萧国,单曳罕当之无愧重将虎名。
阮景尚。萧国弁辽城守城将军。亦城主阮晋安次子。阮城主长子鲁莽。为人粗暴,引火亦着,萧启大战便因他而燃。若不是其带兵攻过国境线,滥杀启国无辜百姓。也不会招至杀生大祸,命丧启国。弁辽城城主先失爱女,又丧长子,接连打击令其痛悔,憔悴苍老。次子阮景尚年青有为,虽不及名将英才,却也知事懂理。在爱妹一事上,他冷静阐述,详说细节。将整件事前因后果汇报给大将军单曳罕。
可惜,一切已经铸成,大战已败,再知内情已无关战果。
单曳罕大军兵败,被迫封城。退内据守,被困围城。
大战之后,重伤兵员巨多,弁辽城在单曳罕指挥下军民一心,共同抵敌,还算幸运,可撑足月。如今,弁辽城已困近月,城中粮草皆已见底,事先未如国师所望,被困时即做长远打算,是在被困十数天后才反应,单曳罕命令全城百姓齐心合力,腾屋捐木,搭建温室,速种草菇。
北方盛产野菇,以草菇为主,最为多产,其次各种珍菇皆耗时耗力,不解近渴。草菇最快成熟亦要二十余日,弁辽城中储粮只可再撑十数日,如此算来,所种草菇正解燃眉之急。如国师所料,若无意外,弁辽城可撑两月。
单曳罕偶会后怕,若再多晚几日种菇,弁辽城中军民皆可能最终饿死,而非战死。
傲立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