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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奴婢有些讨好的说:“少爷真是心疼少夫人,看到奴婢一个人在前面找管家,立刻问您在哪里,奴婢说您扭伤了脚踝就地在休息,少爷立刻就急坏了,差点一巴掌直接打在奴婢的脸上,吓得奴婢心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这不,就不匆忙的赶来寻您,少爷不放心也跟了来。”
冼紫瑷微微一笑,半带嘲讽的说:“是呢,相公确实是心疼的很。”
奴婢立刻笑着说:“这关府以后就是少夫人的天下了,含玉公主下嫁给咱们府上的二公子,听说宫里另外赐了别苑,不会住在这里,关夫人被太后娘娘责罚送回娘家,关府的事情要有人打理,您这一段时间一直打理的很好,老爷和少爷都很满意,下人们也很开心,您就是咱们关府新的掌门人。”
冼紫瑷只是淡淡的说:“紫瑷年幼些,只怕会应付不了,还要你们各位这些老人们多多帮忙。一会,紫瑷还要去太后娘娘那边,不晓得太后娘娘心情有没有好一些,你就不要跟着了,免得太后娘娘因为婆母的事再发火,你被连累在其中,有些事,紫瑷顶着就好。”
奴婢一听,立刻说:“谢谢少夫人体恤,奴婢是个胆小的,最是怕见宫里的人,尤其是太后娘娘,她可是我们乌蒙国随便可以要人生要人死的大人物。奴婢就在外面候着吧。”
冼紫瑷点了点头,略停一会,从所坐之处站起身,“你不必陪我了,太后娘娘歇息的地方里面是很暖和,也没有风沙,但外面风极大,是个风口,你在外面站着,除了风大吹的睁不开眼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去前面看看有什么需要你搭个帮手的吧。顺道看看相公是不是已经离开送婆母回去。”
“是。”奴婢也没多想,也是,太后娘娘他们呆着的地方风是大一些,她站在外面,也没个避风的去处,去前面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但至少可以偷个懒,寻个避风或者有椅子的地方歇息一会。
等到奴婢走的看不到了,冼紫瑷才慢慢的站起身,脚步轻缓的向着太后娘娘呆着的房间走去,走的不快,似乎是腿脚真的不太舒服,离太后娘娘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抚了抚自己的脸,转了弯。
琉璃正陪着太后娘娘说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然后是冼紫瑷走进来的身影,她微微垂着头,面颊似乎微微有些泛红,微肿,怔了怔,咽下差点问出的口的问题,她以后会是冼紫瑷的大嫂,这个时候还是避嫌些好。
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似乎是让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太后娘娘瞟了一眼悄没声音走进房间的冼紫瑷,也发现了她面颊的不同,并不关心,但有些好奇,“怎么了?一脸的不乐意,是不是关府里的人见了哀家都是这样不待见的模样?”
冼紫瑷似乎是吓了一跳,立刻跪下,有些惶恐的说:“紫瑷不敢。”
“让谁打了?”太后娘娘瞧着冼紫瑷,这个丫头虽然不让人待见,但总是规矩遵守的很好,让她有一种权势上的优越感。
“没有谁。”冼紫瑷低低的声音说,“是紫瑷自己不小心,不小心跌了一脚,撞到了面颊,真的,相公他们与此事无关,他们都很感谢太后娘娘能够不杀婆母,公公和小叔子已经在前面招呼客人,婚礼一切照旧,相公送婆母回去婆母的娘家,没事,真的没事。”
琉璃想了想,突然忍不住在心中哆嗦一下,这个冼紫瑷,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向放低自己,说话模棱两可,明明是一再的说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却有意无意的说出关府众人的态度,换了太后娘娘听,一定猜冼紫瑷被关宇鹏打了一巴掌,不外乎是因为关夫人被休的事,关宇鹏把所有的事情全赖在了她身上,冼紫瑷是宫里皇上做媒许给关府的女人,这就是在打皇上的面子。
果然,太后娘娘的面色一沉,生气的说:“究竟是谁动手打了你?”
琉璃在一旁沉默不语,这个冼紫瑷究竟要做什么?
“没有谁,真的没有谁。”冼紫瑷声音惶恐的说,“紫瑷真的只是摔一跤,不小心撞到了脸,真的没有谁。是紫瑷没有做好,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圣恩之意,是紫瑷没有福气。真的没有,真的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已经没事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第 91章:不希望他们知道1
太后娘娘看着冼紫瑷,冼紫瑷似乎是想要用手去拂弄面颊,但看到太后娘娘在看她,吓得立刻将手放下,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他们始终看不起你。”太后娘娘淡淡的语气中透出压抑的愤怒。
她也不喜欢这个冼紫瑷,但这并不说明其他的人可以当着她的面看不起冼紫瑷,再怎么着讲,这个冼紫瑷也是她的皇儿亲自为关府所选,再差,也轮不到关府的人说三道四,甚至一再的表示愤怒!尤其是那个可恶的关夫人!
“是紫瑷无用。”冼紫瑷语气颤抖,透出悲哀,轻声说,“紫瑷深得皇恩自幼许给相公,可惜紫瑷终究出身寻常,没能入了婆母的眼,偏偏嫁入关府后又未能为关府生下一男半女,侍妾阿晴姑娘为相公诞下一女后也过世,婆母心中难免难过,一时说些责备的话也是正常,是紫瑷不对。”
关府不能有儿有女,这一点含玉公主有事先和太后娘娘商量过,所以太后娘娘对于冼紫瑷所讲的不能为关宇鹏生下一男半女并不让太后娘娘觉得奇怪,她只是点点头,淡漠的说:“难道关宇鹏在外也有美妾娇儿不成?”
冼紫瑷也不知道,但她并不说她不知道,只是微微垂下头,半晌无语。
太后娘娘的眉头立刻蹙起,难道不仅仅关府的关老爷在外面娶了妾生了儿子,关宇鹏也有在外面偷偷养了女人和儿子?这样讲,关宇程也有可能会背着自己的孙女含玉生下不是含玉所生的孩子。
“紫瑷不知。”停了这一会,冼紫瑷估计着太后娘娘心中已经起疑,这才缓缓的说,“紫瑷只是庆幸紫瑷虽然不小心小产,但相公并没有责罚,安慰紫瑷说,这件事与紫瑷无关,其中另有其他隐情,紫瑷心中甚是感激。”
太后娘娘想到前段时间冼紫瑷意外小产,关夫人特意闹到皇宫一定要太后娘娘给个说法,并说冼紫瑷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孩子,这件事太后娘娘有意交给了关宇鹏处理,但一直没有后续,原来,关府也在怀疑皇宫,所以没有再责罚莫名小产的冼紫瑷。
其实,一直太后娘娘就明白,关府一早就被皇宫里给算计了,所以并不愿意插手关府这桩说清的家务事,可是,关府一直没对此事给出个说法,冼紫瑷身上的毒绝对不是含玉公主所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关夫人不想让冼紫瑷怀上关宇鹏的骨肉,特意事先下了毒,这个可恶的关夫人!
这个关夫人如何对付冼紫瑷,太后娘娘并不在意,太后娘娘恼怒的是,关夫人竟然一心不想让皇宫安排的人真正成为关府的人,他们关府一直在排斥与皇宫有关的人,难怪皇儿会在私下里和她说,他怀疑关府有造反的意图。
扫了一眼室内众人,太后娘娘淡漠的说:“今个在这儿发生的事,如果哀家听到任何一个字出现在别人嘴中,你们必死无疑!”
所有的奴婢和太监们吓得立刻全部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甚至呼吸声也不敢,全都恨不得此时聋了耳朵,哑了嘴巴,瞎了眼睛。
隐约听到外面有大大的雨滴掉落的声音,砸得窗户噼啪做响,似乎雨下得极大,冼紫芫微微睁开眼睛,室内的光线很暗,她歇息的时候还早,这一觉睡到现在,竟然已经是黄昏之后,觉得腹内有些饥饿感,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冼紫芫一大跳,身体僵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坐着,声音的主人她不陌生,但这个时候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轻易使用毒药。
来人哈哈一笑,有些阴森的说:“果然你还是害怕的。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你还敢对我下毒,为什么这一次吓成这样?”
冼紫芫努力平抚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她不能惊动任何人,任何一个服侍她的人,逍遥居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都有可能送了性命,守在外面保护她的两个护卫不知道如今情形如何,但愿不要遭了毒手。
“他们没事,不过是在外面睡了一会,我还不想玄易那个臭小子回来找我的不是,他是若水喜欢的人,我还没想过要自寻晦气。”申莫言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只不过是随意的摆弄,但茶杯却慢慢的出现裂纹,然后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最后,碎成一大堆的碎片。
冼紫芫慢慢的适应了申莫言的出现,幸好歇下的时候她穿着衣服,此时看来一切还好,并没有凌乱感,她伸手取了外衣穿好,对于申莫言来说,除了司马忆敏之外的任何女人都只是一具活着的躯体,没什么好看的,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冼紫芫并不害怕申莫言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穿好衣服的冼紫芫重新在床边坐下,看着坐在桌前的申莫言,语气平和的问。
“若水为什么要重新回去?”申莫言语气冷漠的说,“那丫头好不容易愿意离开一直学艺的地方,原以为她会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号来,却突然间又返回了那里,说是要好好的闭关修炼武艺,这不是她的个性,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是不是玄易欺负她了?”
冼紫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此时微微一笑,“您想的真是太多了,拜托,您已经是一具毒物,不必再动不动的想要散发一些毒气,您明知道我自小被祖母一手教出百毒门的用毒之术,除了那次意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我,您不必白费力气。”
申莫言阴阴的一笑,冷漠的说:“可是,若水却说你已经怀了身孕,会有玄易的骨肉,他知道你不能生孩子的事吗?”
“他为什么要知道?”冼紫芫微微一笑,轻缓的说,“至少在十月怀胎的时间里,至少在我生下腹中的孩子之前,我不会有事,所以,他不必知道,若水也不知道。我想,您也不希望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知道。”
第 92章:不希望他们知道2
冼紫芫停了一会,看着申莫言,口中慢慢的继续说:“不然,您说她要是知道您当年把我当成若水,非要我祖母把我交给您,说是司马忆敏前辈弃您而去,您便要若水妹妹替忆敏前辈成为您的女人,她会如何想?万幸的是当时您虽然是酒醉失了常态,偏偏祖母那个时候是极清醒的,所以她不得已下毒在我身上,否则,您要如何面对现在的若水?”
申莫言的面上闪过一丝并不明确的尴尬,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喝多了,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已经亲手将若水送进了玄王府,明知道冼紫芫不是若水,可是那天,他喝了太多的酒,那天是忆敏中毒后每年毒发最痛苦的时候,也是他最难过的时候,所以他喝了酒,看到了才六岁的冼紫芫。
其实,他根本不想娶任何别的女人,包括若水,若水有些地方太像她的父亲,神情神态中总有些浅浅的清冷之意,虽然眉眼间也藏着忆敏的娇憨可爱,甚至他在暗中陪伴若水成长的岁月里,还有意无意的引着她向着忆敏的感觉方向走,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水始终是姓柳的和忆敏的骨肉。
所以,纵然她长得再像忆敏,也有着她父亲的痕迹,这让他很是矛盾,也因此他选择最保险的办法,一直掩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