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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礼仪繁琐的宴会,很多人根本什么也吃不下,最后看着几十道上百道的菜竟然饿着肚子回去。可春花却不会,她时机看得准,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吃到了□□分饱才放下筷子。于是她答道:“嗯,我觉得侯府里的厨师还是很高明的,有一道鱼脍做得特别鲜,不只鱼是现杀的,调料放得也恰到好处,只可惜送到宴会厅里时有些凉了。”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梦生也笑着说:“你做的比这个还要好。”
“我刀功差多了。”春花知道自己的缺点。
“我们在小潭边做的鱼汤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鱼汤。”李梦生不是在吹捧太太,而是真心这样认为。想想在千户所快乐的日子,谁能想到,眼下他们夫妻进了侯府,而且是这样陌生的侯府。自己都觉得无所适从,太太跟着自己到了这里,该有多不知所措,他努力陪着太太说些高兴的往事。
春花笑着说:“你所认为最好的鱼汤可能不是最美味的,而是因为吃鱼时你的心情是最好的。”
“喝个鱼汤还跟心情有关?”
“饭菜好不好吃有很多因素。”春花还真操起自己的老本行点评起来了,跟在身边的人都是自己带来的,也不怕她们听到说出去,“就说今天侯府的宴席吧,水陆俱全,可是首先一样,厨房太远,冬天里菜送到了就冷了,失去最好的味道;还有很多菜不是现做的,不知在灶上热了多久了,只是样子看着好而已;再就是做法陈旧,没有新意。”
“太太真厉害,”卢梦生笑着说:“我就没尝出来,觉得还好。”
“今天我吃着也不错,这时因为我们都是从外面来的,吃这样菜的日子短。你没见府里的人都不怎么吃吗?”
“噢,是这样的,”顾梦生说:“若是时间长了不喜欢吃,就让陈妈给你做几个菜。”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春花让他放心。
☆、第二百四十章
春花和顾梦生一路走;一路闲聊,顾梦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盛宴;春花能感觉出他的兴奋;就问:“今天的戏不错,你喜欢吗?”
“喜欢,我第一次看这样好的戏。”顾梦生讲起他过去看的戏来;“我小时候没看过戏;后来到广宁府办差时看过几次;但都没有这样好。”
“我也喜欢;”春花笑着说:“不过;我也没看过多少戏;还都是在家里看的。听说外面的戏班子很多;也热闹得很。”
“在外面看戏的地方叫勾栏瓦肆;那里有好多的棚子,莲花棚、吉庆棚是最出名的;里面的戏班还经常相互斗戏;还有表演百戏的、卖吃食的、卖各种玩意的。”顾梦生到京城前从没见过这些;而到了京城就赶上国丧,这些也是他从别处听到的。
“勾栏?”这个词好熟悉,春花问:“是不是那里也有,也有……”
“有什么?”
“就是像绮红老板那样的!”
“我也不知道。”顾梦生老实地回答。
春花记得并不错,勾栏瓦肆起源于宋,正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明初时,这里最主要还是戏曲、百戏表演的场所,到了明朝中后期,社会糜烂,娼妓盛行,勾栏便成了妓院的专有名词了。
“以后你去看戏喝酒可以,但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决不许去!”春花未雨绸缪地提醒顾梦生,他从边城来,哪里见过京城里的灯红酒绿,若是学坏了,她可不依。
“太太,放心吧。”顾梦生握紧了太太的小手,笑着说。
他的手那样的大,那样的温暖,春花便放下了心事。笑着听顾梦生告诉自己,“父亲说,下个沐休日,府里请客,将我们回侯府的消息公布出去。要给京城里所有的勋贵人家都送帖子。还让我抽时间亲自去姑父家下帖子,请杨府所有的人来,还有我在京卫指挥使司的上司、同僚。”
“嗯,别忘了大姐家的帖子你也要亲自去送。”春花提醒他。
“我知道。”顾梦生又说:“我请来的还有几位故人,徐三爷、胡指挥使,刘指挥佥事,他们的内眷们你注意招呼些。”
春花点头答应着,对于卢梦生自己的人脉,当然要格外用心。她马上又想起那一天用的衣服首饰,原本她和卢梦生打算在新家宴客,便只做了两套新衣,想着之后她就在家里待产,并不用多做,可是到了侯府,今天已经将一套新衣都穿过了。按京城的风俗,每次宴会都要穿簇新的衣服,她还需要添上几件。
还有首饰,送给母亲和大姐的是加银子先做出来的,而在银楼里订做的其它首饰到那时也该做好了吧。
毕竟是刚搬的家,这几天一点也没闲着,刚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宴会的日子也就到了。
泰宁侯府宴客,场面非常宏大。
京城里的勋贵差不多都来了,清贵中有风头正健的杨阁老,吏部的两位侍郎,林阁老的嫡长孙,至于五军都督府和京卫指挥使司的官员们,更是一个不差地前来奉承。
外院簪缨云集,内院葳蕤生辉。
春花昨天早上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时,就被告知宴会上她只要在宴客厅里与诸位到来的夫人们说说话就行,别的事情她这个身子操持不来。
对于这样的安排,春花很是满意,她穿着大红缂丝石榴百子图的袄裙,带着金镶翡翠的头面,面带笑容地由老夫人把她介绍给到来的诸位夫人们。而侯夫人还在病中,这些天,春花只见了她一面,看着身子确实不大好。
“适应了侯府里的情况了吗?”于夫人终于找个机会把春花拉住了问。
“好,”春花说:“老夫人和夫人都很体贴,说我刚来,又有身孕,让我只管把院子里的事情理清,不用天天去请安,还给我配了专门的暖轿。”
“太婆婆、婆婆宽容,表妹也要愈加恭谨才好。”林太太教导春花。
春花点着头说:“我每天一早都要与老夫人、夫人请安,晚上梦生回来,再陪着我去上房一次。只是老夫人和夫人每次问了我身子怎么样,想吃什么,缺什么,还有就让我回去休息,赏我不少的补品,让我安心补胎。”
围在一起说笑的夫人们就笑着赞泰宁侯家家风淳厚,“这府里在京城都是数得着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妯娌们也和气,同知太太能进这样的家门,是有福气的人。”
“正是呢。”春花笑着答应。
厅里有人越来越多,春花只得离开于夫人和琼花,回去继续接待工作。听到定远侯夫人到了,春花赶紧迎了过去。定远侯徐夫人带着侯府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还有几个少奶奶,一家七八口人一齐进来。
定远侯夫人与泰宁侯老夫人交情很深,如今拉着春花的手,对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个老太太还真有福气,这样好的一个小媳妇,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呢?”
“你这是嫉妒了!”老夫人也笑着说:“谁不知你的媳妇、孙媳妇都好,怎么还这样眼窝子浅,看到好的就想拉到自己家?”
“瞧瞧这个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了,脾气一点也不改,还是一点也不让人。”徐夫人大笑着说:“顾太太若是受了太婆婆的委屈,别人不敢说,我却不怕她,你只管去找我。”
老夫人笑道:“我还不知道梦生媳妇有你这么个大靠山呢,如今我再苛责媳妇时也得小心些了。”
春花笑着说:“老夫人和徐夫人说起笑话来,真真有趣呢!”
周围的人都捧场地哈哈大笑。
看着这些侯夫人在一起说话,春花退出来招呼胡指挥使、刘指挥佥事以及顾梦生在京卫指挥使司里同僚的太太们。
刘指挥佥事的太太目不转睛地看着春花,拉着她的叹道:“听我们大人说起过少奶奶,没想到少奶奶竟是个这样娇弱的美人!”
想起了刘指挥佥事的所作所为,真不知他能与自己的太太说了些什么!
看大家不明白的表情,刘指挥佥事的太太就说: “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朝廷族表的那个在定辽前卫骑马闯过瓦刺人的军营,将紧急军情送出来的千户太太,正是顾家新认回的少奶奶!”
一石激起千层浪,宴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向春花看过来。
闯过军营送信的事已经得了朝廷的旌表和赏银,并不是秘密,在定辽前卫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那个人是春花。可是到了京城,几乎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杨家的人也好,春花与梦生也好,还有几个知道的人也好,都很低调,从不向外提起,不意间竟被刘指挥佥事的太太揭了出来。
就连老夫人也惊讶地问:“梦生媳妇,是真的吗?”
这件事是今年夏天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现在大家还记得很清楚,很多人都把春花围在中心,好奇地看着她。能骑马闯营的人不应该是这样娇滴滴的啊!
“噢,真倒是真,”春花被看得有些窘迫,“但其实没什么,我会骑马,又有一匹从小养大的好马,而且我能闯出来也是因为有卫城里军士们舍命护卫。”
定远侯徐夫人是知情的,她笑着对老夫人说:“你家不只认回一个好儿男,还认回了一个花木兰!”
大家也跟着凑趣。
老夫人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控制了情绪,也笑着与大家周旋,“在边镇就是那样的呢,女人也不能只管家里的事,劳军、做军衣军鞋、甚至上城墙守城。想当年靖难时,我和几位夫人跟着徐皇后……”。
春花不想一直成为大家的中心,见老太太将话题扯远了,大家也在听她的话,就慢慢挪了出去,看到温太太和张太太几位京卫指挥使司军官的太太们正在在一起说话,便过去打招呼。
温太太也穿着大红的缂丝,头上一只簪子上镶的祖母绿光彩夺目,一定是温峻得来的御赏之物,与春花的翡翠头面档次相当,而其他几位太太们就要差一些了,衣服不过是普通宫缎、锦缎做的,首饰更比不了。
看温太太神色复杂的样子,春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自从她们相识以来,温太太就一直占着上风,起码她自认为是占着上风。但如今,春花的家世、夫家都一下子升了级,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于是便指了指她头上的祖母绿簪子笑着说:“你和温同知眼下可好?”
当初温同知说过除了俸禄外什么都不交给温太太,在战场上得了赏赐还不忘叮嘱同样得了的顾梦生不要说出去,如今这样好的宝石戴在温太太的头上,他们的关系一定不错了。
果然温太太脸上的笑意真实多了,她点着头说:“这是温大人得的御赏,在京城最好的银楼里打的。”看了看春花头上的首饰,了然地点头道:“你这个也是御赏的吧,外头可没这样好的东西。”
春花便大方地点头承认了,温千户已经不瞒着太太了,她也不必再躲着藏着。
说起这些,温太太心情已经自然多了,她与春花又笑着谈笑了几句,然后低声告诉她:“那天我告诉你的话,你再想想,眼下顾同知进了侯府,与其等着婆婆赐下妾室,你还不如自己先准备好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春花听了温太太的话;只笑着点头,却不接话;又与张太太几个每人都说点什么;不肯冷落任何人。
张太太巴结地笑着向春花问好,“没想到你的姑母竟是杨阁老的夫人,而且卢同知;不;顾同知竟然是顾侯的儿子。”
自己与杨府的关系是早就安排好的了;可是顾梦生认了父亲;也是他们夫妻预料不到的;就是现在;顾梦生和自己也还有些迷茫;“是啊;我们也想不到。”
听着外面的通传,春花笑着让道:“今天请的麒麟班;说有几折拿手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