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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一低头,回到他的位置上去了,史朗也去了医务所。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臭味,还在提醒着我们刚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那个脏兮兮的木桶,想想史朗,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悲剧啊!我们是低贱的犯人,这已经是个谁也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上厕所吃饭睡觉这些小事,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彰显我们已经失去自由,所谓的犯罪的代价正是从这些看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这就是正常人和罪犯的区别,没有经过监狱的 人永远无法明白那种感觉,他是后悔和痛苦交织生出的心痛……
我正在失神的想着,突然馒头走到我身边,低声道:“秦寒,你和我来一下。”
我没有多想,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馒头进了旁边一间小房子。
一进屋子,馒头先是在我身上闻来闻去,我不明所以,我刚刚才从厕所回来,身上除了厕所的恶臭味,不知道还有什么?难道说馒头是对这个气味情有独钟,才会这样?哈哈!我充满恶意的想道。
接下来他又开始翻我的口袋,一个一个翻得很仔细。我的衣服是昨天才换上囚服,兜里除了上厕所没有用完的卫生纸,就别无他物。他要找什么?
结束了对我的搜查,馒头的脸色才舒缓了一些。缓缓地问我:“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
“知道,H监狱入监组。”我回答的很规范,生怕他找到什么漏洞。
“那你知不知道,配合监护,靠拢政府是每一个新入监的犯人应尽的义务?”馒头又道。
“那是自然!”这一次我回答的很快。因为我不担心这个问题有任何的风险。
“明白就好。”馒头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接着又问道:“那我问你,你可要和我说实话。”
“我咋会骗你!”我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
“好!那我问你,刚才我让你进厕所去催孔浩他们,他们是不是在违反规定吸烟?”
听馒头此言我心里突的就是一跳。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刚才到现在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是时间,馒头一直和我们在院子里,也没见那个人去找他汇报什么啊?难道说是他有所察觉?不会吧!这也太厉害了,这入监组的监护,不是东厂西厂的番子。
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问我了。我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点炮,这是犯人的大忌啊!虽然在看守所有李文华和曹成伟的事在前,但那毕竟不一样,勉强还能说得通的,现在人家偷偷的抽个烟,又碍不着我什么事儿?我再打小报告,或者这件事从我的嘴里得到证实,那我的名声不就在监狱臭了大街吗?试问,谁愿意和一个喜欢点炮的人大叫道?
但要是不老实回答,万一事情人家真的已经掌握,回头收拾我怎么办?所以现在要想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绝对不可能是刚才那几个人哪一个自己去坦白的,那不是有病吗?那又会是怎么个情况啊?不对,肯定是他事后想起什么,觉得不对才会这样。他一定是在诈我的!对!一定是这样,我就不相信了,就那么几个人知道,还怪了!
想到这,我注意已定,就抬起头面色平静,口气却很坚定地说:“组长,我没看见什么呀?他们几个人见我进去就急急忙忙的擦屁股走人了。”
“就是说你们见他们抽烟了?”馒头拖长了声音问我,口气里包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完了!我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人家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但是我的话已经出口所以只有硬着头皮回道:“就是,他们之前抽烟没有我没看见,也不知道。但是我进去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
听了我的话,馒头也不说话,就那样眯着眼睛看着我。身体靠在椅背上,前后摇晃着,好像是在给我时间坦白从宽。
我低着头心想,去俅!反正我已经矢口否认了,一个谎言一出后面就要坚持。我还就会说他们没有抽烟了,你有没有证据,还能怎样?
所以我也一直不说话,整个屋子里的场面就这样沉默下来。
过来好半天,馒头换了一副表情,很语重心长的和我说:“秦寒,有些话本来现在和你讲是不合适的,但是我看你确实是一根筋,所以提前给你透漏一点,免得你啥俅不知道,最后把自己前途耽误了。”
馒头想了一下,好像是在想该怎么措辞。接着他缓缓地说:“你看,这一批的入监组里,我就看上你一个,为啥?因为咱们都是扛过枪的人!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一点,你时刻要记着。所以,有的机会来的时候就一点要把握好!现在既有一个机会,实话跟你说吧!现在入监组缺人,那个老余监护本身就不是干这个的,所以我希望你三个月期满留在入监组。这个想法从我第一次见你,就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让陈勇和干部说让你帮着我训练。你的队列走的好,到时候你和我两个人一起干这个,好不轻松!”
说到这,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所以他又紧跟着拿话补救。
“目前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你下去以后也不要和谁讲。因为还要看其他几个监护和干部对你的印象如何,但是无论怎么说,你已经具备了先决条件,你有这个基础。所以,你一定要把握自己,积极向监护靠拢,向监护靠拢就是向政府靠拢。要大胆的同那些违反监规纪律的人和事作斗争!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听了馒头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我一时间很是感动,差点就承认了,但是想起过去看守所的种种经历,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高兴什么都讲的人了。我要更多的考虑现实,话又说回来,我不觉得自己打不打小报告和我在入监组的表现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独善其身,平安过度就行了。毕竟入监组对于所有新犯人来说,只是改造生涯中一个驿站,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和其他犯人结仇!再说了经过昨天的事,我现在想法已经有了改变,入监组,十分监区,也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好,最起码不一定适合我!
于是我在经过了短暂而又微弱的挣扎之后,最终还是对着馒头默默地摇了摇头:“王组长,我很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满脸期望之色的馒头听我这样说,面色忽然一沉,哗啦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指着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太他妈叫我失望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证言!叫你来,一是看看你有没有参与,二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好让干部留下一个好印象!明白吗?你承不承认,根本不重要,我就偶是想把这个机会给你!”
说完馒头一挥手:“去吧!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机会给你创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默默的走出屋子,看他说的认真和激动,我心里竟然还有了些许的愧疚,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
我一到院子里,就看见黄剑军和早上那几个人阴鸷的神色。看见我出来,还对我指指点点的。我真像上去跟他们说,放心吧!我没有告发你们。结果还没有等我走到近前,馒头就叫他们几个了。
接下来,我才完全相信,馒头说这件事原本就不需要我的证言不是大话。只见他将黄剑军几个人叫到身前,让他们排成一行,然后就一个个翻他们的兜。
我们所有新犯人的衣服都是昨天才换的浅灰色带杠的囚服,可以说上身后,一水都还没有洗过。所以馒头轻而易举的在他们每个人的兜里都翻出了烟丝!最可恨的是耗子,当馒头把他从里面强化的地方叫出来,竟然从身上摸出一个抽了一半的烟头!
就在馒头进屋去叫耗子时,黄剑军几人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吃了!
完了!我心里一个咯噔。他们肯定以为是我向馒头告发的!
馒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出了陈勇。
陈勇手拿搜出的烟丝问他们几个人:“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事已至此,铁证如山。在加上黄剑军几人认为我已经将他们告发,所以并没有抵赖,而是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陈勇一挥手:“集合,开会!”
很快入监组全体新犯人都搬着小板凳,集合在大号子中间。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黄剑军几人低头站在队列前,而组长们一个个脸色阴沉,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清人报数完毕,陈勇首先讲话:“本来早上安排的是队列训练,但是有人就要以身试法,将监护的话置若罔闻。所以先耽搁一点时间,召集大家开个会!”
说着他冲黄剑军几人一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人刚到面前,王强就是一脚踢到黄剑军屁股上:“你站好!头低下,别给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黄剑军被他踢得一个趔趄,转身对其怒目而视。王强一见不乐意了:“嘿!咋了?还不服气啊?”说着就又要动手。
“行了,先开会,免得等会干部要问我们,都这一早上了怎么不训练?”陈勇开口止住了王强。接下来他指着黄剑军几个人,对大家说:“所有人刚来的时候,我都跟你们讲了。而且也让你们学习了,入监组明文规定:新入监的犯人在入监组期间不能吸烟!可是,你们当中就有那么一些人,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可以尝尝禁果!”
听到这我扑哧一下给笑了,心里想:还禁果呢,他们又不是亚当夏娃!当时我不知怎么了,明明知道不能笑,而且最起码不能笑出声来。可是还是觉得这话太搞笑了,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的笑声,陈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们入监组一向管理严格,有错必究,有过必发!当然我们是文明管理,也不会因为你抽了两支烟就要暴打或者严训强化你。在入监组的历史上,偷着抽烟的人,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们有我们的处罚办法,虽然这办法很温和,但是他很有效,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会让你觉得难受。”
说着他向王强点头示意,王强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大玻璃瓶子。
我们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瓶子里泡着很多抽过的烟头,上面的水黄澄澄,下面的烟头黑乎乎油腻腻的一层。这时要干嘛呀?
陈勇很快就为我们揭开了答案,他拍着瓶子阴笑着说:“只是我们入监组特制的饮料,名字叫做‘后悔的味道’!这个里面的材料,是入监组颁布禁烟的规矩以来,所有敢于违反这一规定的人他们所留下的,当然,有很大一部分被他们随手扔掉,我们找不到了,这些都是他们留着舍不得抽,结果被我们搜出来的。所以我们将这些烟头炮在这里,让违纪的人分享一下后悔的滋味。后面享用他的人依然会咒骂前面那些违纪的人,而你们同样会被后来着咒骂!”说着,他将馒头从耗子身上搜出来的烟头扔进了瓶子里,然后拿过一只纸杯从瓶子里倒了一些黄水在纸杯里,转身对黄剑军几个说:“现在,你们几个人轮流来喝一口,我不管你们每个人喝多少,但是记着一定要喝完!”
真他妈毒!我不禁腹诽道。这办法是谁想出来的?其他的就不说了,光是后面这一条,几个人一定要将其喝完这条规矩就很毒!
几个人一块违纪,本是同气连枝,但是面对这杯令人发呕的黄水,谁想多喝?要是给后面的人留下,人家还不恨你。这正是分化瓦解的好办法啊!
黄剑军几个人看着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