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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就剩了我和耗子两个人,这时监护告诉我们,根据禁闭室的规定,每天下午是放风的时间。可以让我们透透气,到了晚上才把我们收进去。
没有人管我们,今天的事情,一下子将我们距离拉得紧了一大截,毕竟禁闭室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于是我就和耗子攀谈起来。
“你的椽子还不错,挨了那么多警棍还没有求饶,是条汉子!”耗子首先开口。
“哪里哟!我那时没有办法,硬撑的,我要是敢承认,那我绝对死得更惨!”我没好气地说。
“哈哈!关键是有些人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会招架不住,人家让交代什么,他就交代什么,这种的我见得多了。”耗子嘿嘿一笑。
通过入监以来和耗子的接触,我发现耗子这人,就是线条有些粗,怎么说呢?用我们本地话来说,就是爱耍‘二俅’至于人的品质,那倒还不错,尤其是批判会上那一番话真是慷慨激昂,充满了英雄气概!所以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他解释一下,不想让这个误会存在。
正在我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先与我发问了。
“哎!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个爱舔政府屁股的人,那你为啥要点我们的炮呢?难道真是为了李文华说的那样,是希望结束入监教育后 好留在这里,这里有什么好,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让我选,我还不如到生产中队去,虽然干活辛苦,但是人心里畅快!”
我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没有人味……”
我刚说到这,就被耗子打断了,他一巴掌拍在我大腿上,激动地说:“对头!就是没有人味!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少了点东西,但是说不出来,看来还是有文化的人说话精辟!”
我等他激动够了继续道:“我正想跟你说呢,你们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跟监护汇报的,我又不图个啥,我这样做干嘛?再说了,我还真没有点炮等等那个习惯!”
“那和你一块过来的人为什么说你在看守所就爱点炮?”耗子不解地问道。
我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叹口气。反正左右无事,于是我就跟耗子详细讲解了我和李文华之间的恩恩怨怨。
耗子听的眼睛都直了,等我说完,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问他:“怎么了?”
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说:“真他们精彩!上了刑场都能拉回来,啧啧!都快赶上电视剧了!”
我差点晕倒,无奈地说:“你觉得精彩我觉得郁闷。你不知道那个脚上带着镣等死的滋味。”
耗子点点头:“说的也是。”随即他想了一下又说:“我没有什么文化,人毛病多,但是我这人直,所以朋友也多,你别看我年纪轻轻,在看守我一直都是睡在前面的,我们那里没有你们那么复杂,只讲铁腕手段,要是李文华那样的,早就让人给弄死了。也就是你了,换成是我我绝对受不了,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去个球!”
我不知可否地笑笑,接着道:“个人想的不一样,或许对于你来说,情愿扬眉吐气的死,也不愿意忍气吞声的活。但是我不行,我犯罪就已经是个意外,我不想在这里面泥足深陷,我只想早点回去。”
耗子听了我的话,也点点头道:“谁不想早些回去啊!这里面就是人间地狱。”说着他看着我说:“兄弟!咱们以前没有谝过,我一直觉得你这人说话假模假样,不想搭理你。今天和你一谝才发现人还可以,我这人爱交朋友,以后在监狱我们无论能不能在一个队,都交个朋友,有啥事互相照应一下。”
我欣然统同意:“说实话,后来我也觉得你这人不错,像你这样的,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很少见了!”
耗子哈哈大笑:“你这是在骂我,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傻就行了。”
我们同时大笑,笑声惊动歇息在树枝上的鸟四下遁去。
监护冲我们喊道:“你们声音小点,要不然就进去呆着。”
耗子冲他怒目而视,那个监护也把头缩了回去,不再言语。
“哎!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点你们的炮啊!可不要再冤枉我了。我现在都快他妈成冤枉专业户了。”
耗子满不在乎地一摆手:“你说了我就相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交朋友!我这人啥事情只凭心情和感觉,从来不讲逻辑,看你顺眼,那你说的我都信!”
后来我常常想起我和耗子成为朋友的这个下午,那个时候或许仅仅只是共同的禁闭生活拉近我们了的距离,在入监组这个严酷变态的环境里,我们两个人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同病相怜之下,所以才会成为朋友。谁知我自从和他结交,这种关系就维持了很多年,一起面对风雨,一起比肩战斗……
但是耗子也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他只是不愿意动脑筋而已,要不然他在区看守所也混不到一铺的位置。他只是喜欢简单的解决问题,比如今天聊了很久,他都没有问我,有关于那个手机的事儿,或许在他心里也认定那就是我的东西。真正可谓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啊!
到了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我刚刚结束放风回到号子,值班的监护突然探头探脑进来,对我挤挤眼睛小声说:“秦寒,有人来看你。”
我很惊奇,在这里我还能有啥熟人?谁会来看我?是不是搞错了?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已经跟着监护进了禁闭室值班室。
来人还真是熟人,放哥和白队长,我更加惊奇了,监护的那个样子,还有他说的话,已经说明不是提审而是探望。如果说放哥来看我还情有可原,但是白队长不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嘛?他和放哥一块来干什么?
放哥见我出来,对那个监护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离开,那个监护看看放哥,脚下并不动步子,而是看着白队长。
白队长也是一挥手,他才赶紧离开。那个禁闭室值班的干部见状,也站起身来的对白队长说:“白队,那您坐,我也还有点事。”
白队长闻言笑呵呵地说:“没事的小潘,你坐你的。”嘴里这样说,却起身把门拉开了。
那个小潘监管很识趣,推辞几句就闪人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仨个人。白队长看看放哥,放哥咳嗽了一声先说了话:“秦寒,这个是咱们分监区的白队长,你认识,就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我赶紧起身问好,白队长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接着问道:“你是L县看守所送来的?”
我点头称是。白队长开了场,后面说起来就自然的多了。
“我也是L县的。在监狱工作快30年了。”白队长淡淡地说。
“白队一直很照顾我们那边的人,我们有什么事儿都找他。”放哥插了一句。
我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L县的人?攀老乡也够不着啊?”
白队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缓缓道:“今天这事情一出,我就想看看你的档案,结果发现你是那边送来的,我就给老张,就是你们看守所的所长打了个电话,结果他说你是郭局长的关系,我就问了问郭局。我和老郭很熟的,我妹夫和弟弟都在L县公安局工作。他还说正准备给我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呢!”说到这他问我:“你有这层关系,咋不跟我早说呢?”
我无奈地想:“我跟你说,你人在哪儿啊?再说了我怎么说啊?难道说我就跑到办公室直接跟你讲,我是郭局长的关系,你把我照顾一下啊?那你还不两个嘴巴子把我打出来啊?”
心里这样想,但是我嘴上只能说:“我刚来,还没有熟悉情况,再说我也不知道您和郭局长认识。”
老白仿佛也觉得自己话说的有问题,所以闻言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放哥看到这个情况,接着道:“下午白队长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我就把咱们认识和白队讲了。所以晚上一起来看看你,问问你有些事。”
放哥说着掏出烟来,先给白队点上,又给我点了一根,接着道:“我都来了,这可不是匡你!开始白队不了解情况,现在既然知道有这层关系,我们要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你可要有啥说说啥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是舒服的。到了入监组,好长时间没有吸烟了,今天狱侦科的人给我也发烟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烟抽到嘴里是个什么滋味。
听到放哥的话,我摇摇头说:“白队,放哥,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个手机真不是我的。”
放哥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为难地看看白队长。后者想了想问我:“听入监组的监护介绍,你的表现不怎么样,今天早上还开了你地批判会?你一个新犯人,看样子脑瓜子还不笨,你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吗?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连这最基础的你你不知道吗?你搞得怨声载道,声名狼藉,我就是想帮你说话也方便啊!你这个样子,就是将来下了队,在干部眼里首先就是个坏印象。这对你将来的改造很不利!”
他不说批判会还好,一说起批判会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狠狠地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愤愤地说:“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那些事请没有一件上得了台面的,我估计有人故意整我!”
白队长听了我的话很不满意:“秦寒,在监狱在监狱改造,最忌讳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入监组那么多人,为啥人家不给其他人找事,要给你找事?看问题不要那么主观,把任何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千方百计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明白吗?”
我看白队长有些生气了,赶紧点头称是,放哥也过来拉托:“好了,白队长,您别生气了,今天过来,是跟他了解情况,顺便帮他想想办法,看怎样能把事情影响降到最小化,其他的事暂时不重要。”
白队长听了放哥的话,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想了想说:“如果你真要坚持手机不是你的,那你就按最开始的说,记住态度一定要好,千万不能跟人家科里的干部顶起来,不让你要吃亏的。明天就放假了,时间上来不及了,等收了假我再到科里了解一下,坑坑人家是个什么意见?唉……早知道,我就不往科里报了,本来今天最开始我的意见就是自己队上内部处理,结果指导员说先问问你,后来你的那个表现,还跟我说什么FBI,我一生气就同意了,现在搞得这事儿,麻烦的……”说着他回头对放哥说:“你也是的,有这层关系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现在被动的!”
发哥搓搓手:“新犯人刚到入监组,我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让您知道,入监组也没个舍恩么事情。我原本说等到入监教育快结束,开始分流下队那个时候跟您讲,既隐蔽,帮忙照顾的时机也好。不说别的,您给活动个好一点中队就可以了。再说了,我开始也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乡啦!并不知道他是郭局长的关系,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您了。”
白队长点点头:“说的也是,入监组本身也就没个啥事。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还是想想咋个把眼前这一关度过吧!”说着站起身来,就准备要走。
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身叮咛我:“今天我来的事不要随便跟人讲,这里面很多事你都不了解。不要让人知道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白队长,于是就说:“白队长,问题是已经有人知道我认识你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临别时的一句话,竟然引出了整件事情背后的隐情,一切的一切,恐怕是任何人都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