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我不太面熟的监护闻声而入,估计是晚上刚刚换班的。小潘干事一指监舍里:“我已经把他放下来了,还有口气,你们赶紧把他背到医务所去。我去打电话!”
两人闪身进去,瞬间就背着一个出来了,我一看正是蝴蝶!心里突然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痛了起来,脑袋一下子就乱了。
三个人很快就出去了,6号的监舍门户大开,只隐隐反射出里面微弱的灯光。接着灯光我突然发现,李文华也正趴在窗户上关注着院子的情况,就在同一时刻,他也看到了我,他面无表情,但是我分明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顾不上理会他只想到蝴蝶会不会有事,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我看看5号的窗户,没见耗子。心里不禁有些佩服他。还是这家伙神经线条比较粗……
过了大概有20分钟,云中鹤首先带着相机,来到了禁闭室,直奔6号而去,我只能看见里面不停传来闪光灯,知道他是在拍照。几乎是前后脚,李科长也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警察。看样子也是个当官的。
他一来就呵斥我和李文华:“看什么呢?没见过啊!都把头缩回去!”
那天晚上禁闭室的院子里很热闹。来来去去几波人,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散去。大概到了7点多钟的时候,我熟悉的那个监护又来了。
趁着他开门给我们放茅的时间我问他:“换班了?”他点点头。
我随手给他递上一支烟,他一把接过别在耳朵上悄声道:“你要是还有烟和没吃完的东西,你就拿过来我给你保管,昨天晚上出了那事儿。估计今天禁闭室要全面大检查!别到时候从你这搜出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来。”
我假装不知:“昨晚什么事呀?”
他惊道:“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晚上睡得死,什么都不知道。”
他摇摇头:“我也是今天早上换班的时候才听说的,6号关的那个新犯人胡刚,昨天晚上自杀了!真他妈险呀!要是我昨天晚上夜班,搞不好也受到牵连了。”
我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自杀?为什么?”
监护轻蔑地说:“谁知道呢?狱侦狱政两家现在正在医务所调查。这里面想自杀的人多了,所以我们晚上才会每半个小时一巡查。”
说道这,他掩着嘴在我耳边低声道:“昨天晚上值班的那个监护好像犯困打瞌睡了。所以才会给新犯人机会。这一下够他喝一壶的!那个人不是白队长的人,我巴不得他出事才好呢!”
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听他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了,我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蝴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监护告诉我,经过医院的抢救,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基本上没事儿了。狱政科一大早就已经去调查了,现在估计还没有离开呢。
听到监护如此说,我的心才稍微放下,只要蝴蝶人没事就好。我转身从监舍里拿出昨天耗子给我剩的一点可怜的东西,加上那几盒烟,一股脑给了他:“你先替我保管,万一给人家查出来了,惹些不要的麻烦。”
监狱地方小,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回来以后脸都还没有洗,分监管教股的罗干事,还有云中鹤跟李科长加上入监组的负责警察任维一块来到禁闭室。
他们一来就通知我们搬回入监组,后来我才知道,根据监狱领导的指示,新入监的犯人不适合继续放在禁闭室,因为新犯人思想及其不稳定,不便于管理,万一谁又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谁也不想负这个责任。反正入监组本身就是一个管理比较严格的地方,把人烦在入监组监管,还更加保险一些。
这可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满打满算我们才在禁闭室呆了2天不到,这就出去了!这也在监狱的历史上开创了一个先河,自蝴蝶以后,新入监的犯人就再也不关禁闭了。
罗干事看到耗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踢了耗子一脚:“狗日的,入监第一天我就卡你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这才几天,就到禁闭室来了。这一次便宜你了。”
耗子看着罗干事,嘿嘿一笑:“我发现自从您那次把我拖过以后,现在我好像身体好了很多。我还要感谢您呢。”
罗干事听了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把抓住耗子:“走,这就再让你尝尝那个味道。”
耗子挣扎着不动步子,我在一旁暗笑:“耗子这家伙,典型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李科长看到这闹剧似的一幕,有点尴尬,拍拍罗干事道:“小罗,不要激动,今天有事儿,监狱的领导都在里面……”
罗干事会意,又骂骂咧咧几句才放开耗子。
我们3个人赶紧收拾东西和任维警官一起回了入监组,至于菜牛,他是老犯人,自然没有这么幸运。
陈勇见我们回来,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一些内情,所以对他就死去那种起码的尊重和敬畏。看见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见我这个样子微微一愣。我没有理他,径自进了大号子整理个人物品。
我刚刚一进门,就发现入监组来好些我不认识的新人。想想也难怪,这一段时间正是各地看守所送人的时候,要不然入监组也不会定在这个时间开始第四期入监教育了。
最令我意外的是,我一转身,竟然在门后耗子当初一直严训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熟人!
王希!真是王希!我一下想起高监狱长在禁闭室说的话,看来那个从少管转来的人说的就是他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少管所有出了什么事儿,才会引起监狱如此重视。
王希也看到了我,还冲我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他的病基本上已经好了,神智看上去非常清楚。只是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个贱贱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让人看着就来气。
看样子他是在严训,知道规矩的我没有和他搭话,反而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和王希站在一起的人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说他是孩子一点也不为过,唇边的绒毛还没有完全退去,估计也就是个刚刚成年。
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是我已一看到他,就感觉到这个人人身上有一种凛冽的气息,打个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数九寒冬里,被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对着的感觉。
他看见我在注意他,抬起头来剜了我一眼,仅仅是这一眼,我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赶紧背过头去不再看他。
此人绝非善类!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此刻正是早上刚刚起床不久,大家都在忙着整理内务和洗漱,袁海黄剑军等人看见我依旧是怒目而视,只是围着耗子嘘寒问暖,一点也没有因为那天批判会上耗子骂他们的话介意。这也正常,耗子的性格,他们都知道,在加上无论怎么说,耗子也替他们喝过那么大一杯烟水,就是看在那高浓度的尼古丁份上,他们也不应该生耗子的气!
没有人理我,只有小平和我同案给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大雄看见我想过来和我说话,又忍住了,只是冲我眨眨眼睛,露出神秘的笑容。
过了一会而就是上厕所的时间,大家熙熙攘攘的进入厕所,我瞅个机会正要和王希说话,忽然被两个人挡住了。
这两个人竟然长得一某一样!听他们自我介绍,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孪生兄弟!以前是龙飞的小弟,后来龙飞渐渐淡出了,他们两个就到h市来打天下了,现在在h市也创出了一番名气,结果二人流年不利,在酒店喝醉和人有了冲突,把对方砍成五个重伤,刚好被前来用餐的市委书记撞见,所以二人判了重刑,就到了这里。他们和大雄认识,听说我和龙飞关系很好所以特别来认识一下。
两个人自我介绍姓名,他们还竟然都是复姓,哥哥叫司徒东,弟弟叫司徒坤。大雄这个时候笑着插话:“他们名字太麻烦,你就叫他们外号吧!人家两人外号都是大名鼎鼎哟!”
竟然都是熟人,我也就不那么拘束,于是也开玩笑道:“大名鼎鼎?是东邪还是西毒?”
大雄说:“人家两个,一个叫叛徒东,一个叫瘸子坤!你说有名没名?”
大雄此言一出,俩个人一起笑骂道:“去你妈的,那都是兄弟们开玩笑叫的。”
现在的人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叛徒东是《五虎将之决裂》里汤镇业饰演的大反派,而瘸子坤也是任达华主演的经典港剧《还我本色》里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人。当年这两部片子都是经典。混混们几乎人人皆知,所以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
我们都是哈哈大笑,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好狗不挡道,要嚎叫到一边去!”
我们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个和王希站在一块的人,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对这个人有一种本能的回避,我感到他很危险,所以不想多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我目前的宗旨。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是一个想法,大雄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所以他最先开口:“我说是谁家的猪圈没有关紧把你给跑出来了?没看见爷几个在这说话吗……”
话言未落,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大雄已经躺在厕所那肮脏的地面上了,屎尿沾了一身,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也没有征兆。
司徒两兄弟不愧是混过社会的,反应就是要比一般人迅速一些,只见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就扑了上去,看样子两人也是配合多年了,动作很是默契娴熟。
本以为那个小子以一敌二眼看就要吃亏,谁想到刚刚一接触,二人就哎哟一声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手就流了下来。
这时我们才看清那小子手上拿着一把大钥匙,正警惕地看着二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我心里一惊,果然是狠角色!这才乍一动手我们这边3个人都吃了亏。我当下很是为难,不动手吧!刚才我们4个人还谈笑风生,称兄道弟的,现在保持沉默说不过去。动手吧!我才刚刚从禁闭室出来,屁股都还没有坐热,马上又生事儿,实在是不好。这也倒罢了,关键是我和大雄在看守所并没有深交,只是关系尚可,这两个人虽然说是龙飞的兄弟,但是毕竟刚刚认识。
正在这时,监护给我解了围。只听门口馒头一声爆喝:“马晓!你在干什么!”
我这个时侯才知道他的大名叫马晓,后来这名字屡次在我的改造生活中出现,也在监狱的历史上留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笔。
马晓听见馒头的喊声,微微一笑,不经意的手一翻,那把钥匙就已然消失不见。
只见他好整以暇地走到小便池跟前,解开裤子旁若无人地开始撒尿。那神情好像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一切,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但是我毕竟受过两天专业训练。所以我留心到,他虽然显得很轻松,但是一只脚始终微微踮起,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身后的情况,我知道那是随时保持着反击的姿势。
马晓闲庭信步的气势镇住了大雄还有司徒兄弟,他们几个人也算是老江湖了,是龙是虫,一试便知,马晓身上散发出的是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像人们在夏天看见的闪电一样,虽然知道自己被劈中的嫌疑很小,但是却都本能的趋避。所以他们3人虽然吃了亏,但是谁也没有敢轻易造次。
馒头好像也对此人颇为畏惧,一直等到他小解完毕才到他跟前,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