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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追问道:“那你知道他平时将货藏在哪里吗?”
蝴蝶摇摇头:“不知道,他这个人心很细的。”说完又急忙对大雄道:“雄哥,你给我吧!我求求您了,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
大雄缓缓地将东西收起,冷酷地说:“可是你说的,一点价值都没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蝴蝶眼见大雄将东西收起彻底急了,一把抓住大雄的手,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我还知道一件事儿!我知道那个手机是谁的!”文心阁埨坛。
我和大雄都是一惊,我最关心这件事,因为我为他背了黑锅。所以我也赶紧止住大雄,然后平静了一下问蝴蝶道:“那你说说,你说好了,我给你雄哥求情,给你一点。”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真卑鄙,前一分钟还在鄙视大雄用这种方法套蝴蝶的话,没想到后一刻我也同样这样干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的?我的原则,我的内心的坚持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有自我审视完毕,蝴蝶已经急不可耐地跟我们讲出了答案!
“那个手机就是李文华的,他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第一次见就是在入监组,进入监组没有几天他就有了,而且一直在用!”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能让你看见?你怕是在胡说呢吧?”大雄有点不相信。
“就是的!”蝴蝶一看大雄不相信,他明显急了,赶紧道:“我和他睡在一块,有天晚上他让我到他被子里,我正给他……”说到这,蝴蝶的声音低不可闻。
我心里一阵恶心,赶紧打断他:“就说你咋发现的。”
“我突然听到嗡嗡的声音,就像bp机震动的声音一样,我问他,他看我已经发现了,就拿出来我看了一下,原来是手机!”
“他就那么相信你?”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个时候我得完全依赖他,所以他知道我会守口如瓶。”蝴蝶嗫嚅道。
“我靠他妈!”我已经相信了其时我早就应该想到,除过他,谁会把那东西塞进我得被子里?但是我还是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那你知道他都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用吗?这入监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蝴蝶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李文华一般都是在大厕所那一边门转过去后面的地方,那是进入后面大便池舀粪的地方,不过我们一般都是走这边门。所以没人知道!人多的时候,我就给他放风,所以很安全!”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黄剑军他们偷偷抽烟那次,李文华就是从那边门进去的,怪不得没见他人呢,原来他是瞅着这个人少的机会打电话去了!我真他妈傻!
大雄见我问完了,一个劲儿地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点头。
大雄将弄好的东西,塞给蝴蝶,蝴蝶喜出望外,赶紧就到墙角过瘾去了。
我心如乱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起身到水房去洗吧冷水脸清醒一下,结果我刚从水房出来,就看见杨冲疾步向后面病房走去,我紧跟其后。
“你们是不是又偷偷把书拿跑了?”走到门口杨冲才发现我在他背后,一边问我,一边推开房门……
我脑袋一阵眩晕。我的妈天!蝴蝶正在里面过瘾呢,这次凶多吉少了……
我的脚步停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两难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杨冲差点和我撞个满怀,他急忙绕开我,快步跑了。
大雄急吼吼地从屋里出来,满脸惊慌之色地对我说:“俅了!这一下俅得没样子了!”
我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蝴蝶了?”
大雄面色苍白地说:“他抢走了蝴蝶的板!”
“什么板?”我不明白。
“就是抽过的锡皮纸,我们把这个叫做板,他进来蝴蝶还没有抽完,刚好堵个正着。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从蝴蝶手里把东西抢走了!”
“那蝴蝶呢?他就没有一点反应?”我急道。
“他自己都傻了,有个屁反应!”大雄气愤地说:“狗日的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战火的人,毒品这种东西,没有证据,谁都把你没法!”
大雄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走到屋里对蝴蝶说:“你先出去。”
蝴蝶惊恐地望着我,看的出来,他现在脑袋已经全乱套了。我又说了一遍他才赶紧跑了出去,我拿起那两本画册,想了一下,用两个黑色塑料袋裹紧。然后放进百货站卖的那种劣质铁盒饼干盒里,把盖子盖紧。接着从后窗跳了出去。
窗外面是一个小花圃,不过早已经荒了,据说这都是当年监狱搞园林化监狱试点单位的时候留下的产物。最后试点没评上,好多花圃就这样荒了。
我四下看看,左右没人于是迅速地用墙边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铲赶紧在花圃里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密密实实裹好的画册放了进去,盖上土之后,我又倒上了一些草灰,然后用铲子挑来两坨不知是哪个干部的猫还是狗留下的粪便扔在上面。
我记住了大概位置,这才又从原路返回,当时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头脑为什么会那么清醒,有条不紊地干完这一切,我才用了几分钟。
我开门出来 ,大雄还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抱怨蝴蝶。他见我从屋里出来,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跑进屋去,然后又一头出来,看看蝴蝶,将我拉到一旁问我:“东西呢?”
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说的得对,这种东西,没有证据谁都没办法。所以我想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说实话,我害怕你把我扯出来。所以我把东西收起来了。查到我这,绝对线就断了,至于后面的事,我要看看再说。”
大雄急了:“可那不是我的货!”
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这不但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你知道吗?你放心,我对这个没兴趣!”
大雄见我态度坚决,估计我不会拿出来了,所以只是叹了口气,就抱着脑袋坐在了地上,那神情,就像是一个庄稼被蝗虫祸害了的老农。
这在这时,医院好几个政府都来了,到了我们跟前几乎是什么都没说,就进了病房。翻箱倒柜的检查起来。
他们自然查不到什么,但是我们都有重大嫌疑!虽然监狱不赞成关新犯人禁闭,但是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我们半个小时以后就被关进了禁闭室,等候禁闭审查!只是这一次监督力度比上一次大多了!
但是令我和大雄万万没有想到是,仅仅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和他又双双离开禁闭室,回到了入监组。
原因很简单,蝴蝶对狱侦科的人交代,他的毒品是李文华以和尚之名给他送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他还交代,前一段时间装疯卖傻,吃屎喝尿就是为了掩盖他有毒瘾的事实。也就是从蝴蝶这件事开始,监狱对涉毒犯多了定期验尿的措施……
这一下子真是峰回路转,出现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都暗自庆幸,幸亏我们两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不是的话那才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乌龙呢!
大雄不知道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因为他的货在我的手中,所以他居然大包大揽说是我完全不知情,就是看我上去了水房蝴蝶才拿出来抽的。
蝴蝶那头也是出了毒品的来路,有关于大雄和我的他一个字都不说。所以监狱最后只有采信了我不知情这个结论。
我们都是经过公安局,预审科、检察院、法院层层审讯洗礼过来的人,也在看守所里见过太多团伙作案,被政府各个击破,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所以在没有串供的情况下,竟然见这将件事的影响面缩到了最小!
我和大雄回到入监组后,老白将我们一阵臭骂!陈勇王强则是幸灾乐祸。至于李文华跟和尚,我们前脚离开禁闭室,他们后脚就进去了。
大雄虽然躲过毒品这一劫,但是一个知情不举是跑不调了。所以按规定被扣除了400分考核。
不过他好像还很庆幸,私下对我说,本来以为死缓考验期内重新犯罪小命不保,没想到竟然逢凶化吉,知足了……
我问大雄:“那蝴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大雄想了想说:“蝴蝶估计最后就是扣点分了事。咱们中国的法律就是这个样子,抽烟的人没事,贩烟的判的重,他就是个烟民,这次罪责全在李文华身上,不过这种事,那就是挤出来多少是多少,无论是蝴蝶么还是李文华都不会多交代一毫克的。就那点量,也没个啥!”
大雄说到这又是哈哈一笑:“李文华这次栽了,给咱们背了锅。”
我皱眉道:“别说咱们,我和你不是一道的。这次你差点害死我!”
大雄撇撇嘴:“那么计较干嘛?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对了,你啥时候把东西给我,我可给你说,那东西真不是我的,有什么闪失,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淡淡地说:“看看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正在翻转一个问题:我这还没有下队,账面上很有可能就要负分了,还是让李文华陷害的!这个手机的事,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为这个问题困扰的时候,第二天我居然见到一个让我做出决定人。
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看守所又送人来了,我们都很奇怪,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往监狱送人,要知道入监教育都开始了很久了,看守所又不是不知道规矩,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是个什么意思?
当天的天气很好,所以他的检查就在入监组的院子进行,由于最近频发事故,所以入监检查也加大了力度,只见来人脱得一丝不挂,在阳光里胯下的那活显得特别的刺眼,可是这哥们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冲着人们一笑,好像是健美先生在台上参加比赛。当时我就觉得,这家伙的神经线条一定比较坚韧!
过了一会儿,监护让他穿上衣服,他捡起衣服对着众人一瞪眼:“看两下就行啦嘛!还没看够啊?都是男人,你们又不是没有!”
陈勇呵斥道:“闭上你的嘴,这里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未经监护允许,你没有权利说话。”
谁知道这人根本不在乎,眼睛一翻对陈勇说:“你也就是一个犯人,又不是警察,牛气什么?哪条监规纪律规定不让我说话了?”说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接着说:“我监狱呆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都是在劳改队,那里也有入监组,我啥都懂!只要我不说对抗改造的话,干违反监规纪律的事,政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陈勇显然没想到遇上了一行家,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那人简称用看他又满不在乎地说:“规定我都知道,你要是觉得我让你没面子了,你就想办法阴我,玩阴谋诡计能把我搞背是你的本事。但是你千万不要有现在动手的的想法,你敢动我,我立马找政府,看看我哪句话说错了!对上的政府不好使,我就找狱政科,找监狱领导!不过——”他嘿嘿一笑:“能当上组长的,都不是二货,我估计你不会这样做的!”
我们能看得出来,陈勇很生气,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但是已经有了一定监狱认识的我们都知道,那个人讲的是对的,只是我们明白有些事情的时候,对监护的这种敬畏之心已经根深蒂固,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这个人和我们不一样,看来真是监狱的老油子,根本就不不把陈勇放在眼里,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和耗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耗子在开会的时候大骂众人,扰乱批判会秩序,还试图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