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贵也发现了,当他没有在意,或许,他压根不会想到会有人向他挑战吧!还一边漱着口,一边戏谑地跟曹哥说:“伟伟,号子管得可以呀!把底下的人弄得跟部队一样,动作挺快。这才多长时间,内务都收拾好了。”
“那还不是刘哥您教导有方。”曹哥神色如常,笑着说。同时看着我向刘贵怒了努嘴——尽管他努力控制着,但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青筋暴露,可见内心对刘贵恨到了极点。
刘贵浑还然不觉,并显然对曹哥的回答还挺满意,哈哈大笑:“伟伟现在不得了哇,一张嘴也会扇②得很呀!看来看守所就是锻炼人。哈哈哈——咕”还没等他笑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马桶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脸旁,把正准备俯身洗脸的他熏的一个嗝,差点吐了了出来,半截笑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而这个马桶的主人不用说了,自然是在下我了。说句题外话:看守所里,马桶真是个好东西呀!后来在看守所呆久了才知道,这东西确实是进攻防守,杀人越货,生活娱乐的必备利器!从看守所到监狱了许久,我仍在无限怀念我的马桶朋友……
刘贵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住了,毕竟有一点突然。还是他的份子娃反应快:“日你妈,搞啥呢,想死了,还不赶紧拿走?”
刘贵飞起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其实我可以躲开的,但按照计划,我不能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腹部的衣服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脚印,无比清晰,就像是拓上去的一样。
刘贵一脚踹完我,就扭过头去对曹哥吼道:“伟伟,你就是这样调教的人吗?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要管不来,我帮你教一下!”
我趁他扭过头去,提起马桶,一下就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一拳就把往过来冲的那个份子娃打翻在地,简直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嘛!哪是刚从部队退役不久的我的对手,简直不是一合之将!
就这会功夫,我们号子的人一下子全冲上来了,其中两个身高力大的去死死抵住了一号的门,剩下的全都在往刘贵身上招呼,没有用手的,都是用光脚踩,刚开始还不敢的,看到别人踩得那么来劲,生怕回去后被李哥曹哥收拾,也跟着放开踩踏起来,而且比前面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墙上的武警也发现了,嘴里喊着让我们住手,一个武警则飞快的跑去叫警察,另一个看我们没有停手的意思,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吼道:“再不住手我开枪了!”可惜现在大家已经红眼了,根本没人听他的。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管了。文心阁埨坛。
刘贵头上套着马桶,在地下翻滚着,嘴里呜呜地叫着什么,也他妈听不清楚,谁管呢,现在血都上头了,不干也干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干翻了再说。
大概只有不到一分钟吧!我们听见过道的铁门响了,按事先安排好的,抵住一号大门的俩个人放开了手。里面的人一下就冲出来了,有一个好像是他们管号子得人,一边往出冲一边喊:“刘哥,刘哥,咋了咋了!”
“咋你妈逼!”曹哥一个眼捶就招呼了上去,我见状也扑了上去,三两下就把他放倒在地。然后对后面的人叫道:“都他妈站住,想死的就尽管上来!”
后面的人有的迟疑着站住了,有的还在往上冲。曹哥使了个眼色我们就都往院门边退,只有刘贵还在地下,已经没有声音了,头上的马桶也不知被谁取了下来,看着好像还无大碍。只是像死狗一样的卧在地下,偶尔身体抽搐一下。
我们刚退到门边,院门“哐啷”一下就打开了,打开的门把我们和一号的人适时地隔开了。而一号往前冲的人一个刹不住,把进来的人直接重重地撞翻在了门旁的台阶上。
“哎哟!你们这些个狗杂碎,要把老子的腰撞断呀!老子要给你们一个个全扎上脚镣!”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一号的人全傻了眼。只见陈所长仰面倒在台阶上一手揉着自己的腰,一手指着一号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赶快七手八脚地把陈所长扶了起来,现在也没有人去管刘贵了。任他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躺着。
陈所长揉着摔痛的腰,恶狠狠问:“咋回事?弄得鸡飞狗跳的。”又拿脚拨了拨刘贵说:“别染了赶快起来,问你话呢。你刘贵霸道惯了,今天怎么也躺地上了,真是稀罕呀!”言语间一股明显的嘲弄之意。
刚刚眼看就快不行的刘贵,闻言还是艰难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对陈所长说:“就是他,这个新马号他拿马桶砸我!”根本不提刚才被群踩的事,好像刚刚躺在地上的是另外一个人。原因很简单:被一个人整了,可以说是大意失荆州,被一群人踏了,那就叫混背了。而这其中的学问和区别没人教我,等我后来自己睡上头铺,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陈所长睥睨地看着他:“你怕在是讲故事吧!他一个刚来的敢动你?这娃早上提审我跟谝过的,还可以嘛!”
刘贵指天划地地发誓:“真的,陈叔。我不骗你,不信你问号子里的人是不是他拿马桶砸得我,你问我身上还有马桶味道呢。”
“你日妈的身上本来就有马桶味,一肚子坏下水嘛!”陈所长还是不相信,拿话损着他。
一号的人七嘴八舌的给陈所长证明着,信誓旦旦地指证是我搞了刘贵。陈所长架不住这么多人证明有点信了,转身就骂我:“狗日的坏怂,空长了个人皮,我还以为你是个规矩娃,没成想也是个爱惹事的疯狗,是不是皮痒了?”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正在这时,一个瘦得比竹竿好不了多少的人从2号出来了,渡到陈所长身边给他发了一根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所长听完打量了一下我,好像是要记住我的样子。突然指着刘贵就开骂了:“你狗日的果然在骗我,说话只给我说一半,他为啥拿马桶砸你?那是自卫,你是不是先踹人家了?别给我说不是,你看人家身上的脚印,你看你身上有啥?你还恶人先告状。”
“那是他把马桶提到水池上了,我才……”
刘贵分辨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陈所长打断了。
“那水池不就是洗东西的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打人家干嘛?你狗日的我看你是当牢头狱霸当惯了。我给你说,你最好老实点,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小心老子哪天收拾你!”说完就转身要走。
刘贵看着马上就要遭殃的我突然又没事了,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急了:“我说陈叔,你这样怕要不得吧?你这样搞院子里要有啥子事你可别怪我。”语气就有点不敬了。
马上都要走到院门口的陈所长闻言一下子站住了,停了一停,突然转身象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刘贵的脸上:“我给你长脸了是不?你还敢威胁老子,老子在看守所呆了二十年了,啥没见过?还有事别怪你,老子先解决你这个最大的事!”
陈所长一边骂一边把刘贵往院门外扯:“走,跟我到前面去,我叫你毛不顺我非要给你顺顺毛!”
刘贵一面护着头一面还反抗,嘴里还不服气:“我不去,你不行把我在这弄死,我知道,不就是新来的是个关系嘛?你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
刚才那个瘦高个就站在我身边,刘贵此言一出,我就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充满了惋惜。也难怪,即使在我这个没有服刑经验的人看来,这句话也讲得十分的不合适,我相信如果是在冷静状态下的刘贵,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看来,他阵脚已乱了。唉!人还真是不能丧失理智呀!
果然,陈所长听了刘贵的话,本就气得发红的脸顷刻就紫了。冲着门外就大喊:“劳动号里的,给我拿副脚镣过来,皮管子也拿来!我要好好叫有些人知道,我是咋个对待关系的!”说完凶神恶煞地看着刘贵。
刘贵这时害怕了,脸有些白。偏偏就有哪愚蠢无比而又自作聪明的人认为这是个表现的好时机——一号有两个人还给陈所长求情,求情就求情吧!还分辨:“陈所,您看不行算了,本就是那个新来的不对嘛!”
老陈闻言大怒:“你们意思就是说我处理的不公平罗?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们不说话我还把你们忘了,刚才一个二个扑的猛得很嘛!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说着又回头向外面喊着:“劳动号,再多拿几副脚镣来!”
一拨人全傻眼了,一个个的都往后缩。“别躲,刚才扑得欢,叫得欢的我都记得,你、你、你、还有你,全都给我站到前面来!”陈所长一口气点了四个人的名字。
被点到的人无奈的站到墙角,等待着即将要到来的惩罚。没有让他们多等,只是两分钟不到就来了几个劳动号的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气色精神很是与关在院子里的人不同。这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就知道,全是在看守所里干活的短刑犯,也就是说全都是法院已判决,而刑期又不长的,在看守所里从事做饭、送水、打扫看守所和公安局卫生的杂活。
陈所长一挥手,就像县太爷甩了签子,劳动号的人简直和电视上如狼似虎的差役一样,把几个人一个个摁住开始扎脚镣。看守所的脚镣分为两个规格:一种是用钥匙开的钢制的轻便小脚镣,俗称‘麻花镣’,因为他的链子是呈麻花状的。专门给已判决而未执行的,或是已经铁定要被判处死刑的死刑犯使用,已防止他们自伤自残。第二种就是惩罚性质的大脚镣,有二十斤重的还有四十斤重的。我现在看到的就是这种大镣,估计给刘贵准备的还是个四十斤的。
这种脚镣是全铁铸的,和电视上看到的脚镣一模一样,戴上以后用螺丝上紧,然后直接把螺丝砸扁,这样除非拿铁钎砸断,不然就卸不开。而且还从中间的铁链上分了一条出来固定在手上。戴上它以后,吃饭睡觉都不能解开,不能洗澡,不能换衣服,最痛苦的是你的腰根本直不起来,苦不堪言。
等五个人全部扎好脚镣后,陈所长手里拿着皮管子(后来我知道那时看守所专用的处罚人的工具)走到刘贵面前想了想,估计还是想给他留点面子,所以并没有打他。只是在他头上轻轻地敲了敲,居高临下地说:“您恐怕在这个院子呆久了,舒服日子过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我还是给你换个号子吧!免得你记不住自己的小名!就换到3号去。你们不是爱打嘛?放一块加深一下感情就不打了”
刘贵听了这话,一下抬起头来,脸色大变:“陈叔,给个面子吧!”
“面子,面子是自己给的,我给不了你,你还是到3号去找面子吧!继续留在1号当老大的话,按你自己说的,出了啥事你难跟我负责。”陈所长的口气淡淡的却又说不出的冷漠。
大家正准备进号子,陈所长却叫住了我:“那个新来的,跟我来一下。”
我不明就里地跟着陈所长出了院门,他带我只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停了一会儿,见左右无人,陈所长低声对我说:“多余的我不说了,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的情况赵军刚才跟我讲了,你既然是我们郭局的熟人咋不早说呢,以后有啥事说一声,小忙还是能帮一点的,你自己也注意这里面人复杂,你刚来不懂,别让人当枪使了。对了,我跟你讲的话,你别跟其他人说,有啥不懂你问赵军,就是那个瘦高个子。”说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就打开了院门,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〇〇②
回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