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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棍。
我们一看,这脚镣还是那种连着手的三角镣。电警棍也拿出来了,看来王所真的是动了肝火!阎凯看见这几样东西,眼皮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就闭上了眼。
王所长给阎凯戴上手铐脚镣,示意大家放开,阎凯弓着身子,轻轻笑了一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所长被他这副神态彻底激怒了,低低骂了一声,就打开电警棍向阎凯戳去……
那天,我真正见识了一下毒贩子的坚韧。阎凯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承受着王所长一轮又一轮的袭击。但却始终没有开口求饶,甚至连喊叫声都没有,只是在喉咙和胸腔里低低地呻吟。到最后,甚至连舌头嘴唇都咬出了血。我到那时才真正明白,阎凯初入看守所那晚,过手续“喝汤”时流下的泪是为什么,那是隐忍,那是匿藏,那是为了保全而付出的屈辱。
到最后,董所长害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就急忙拉开了王所长,直到将王所拉进了值班室,他嘴里还兀自骂着:“碎杂种!老子一辈子到了,居然毁到你手上了!他妈的,老子要弄死你!老子警察不干了!”声嘶力竭,状若癫狂……
董所长出来后,将阎凯的脚镣去掉,然后对院子里说:“你们今天看到的,回号子后不要乱讲,任何结果没有出来以前,议论此事的都是造谣,都是破坏监管安全!明白了吗?”
我们心想,这能堵的住?但是所长既然这样讲了,我们只有答应。
正在这时,余指导闻讯赶来了,他一进门看见我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地上豺狗子的尸体,他听董所长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微微皱眉道:“跟局里汇报了吗?”
董所长回答道:“已经跟局里说了,领导指示,先将阎凯找人控制起来,防止他再度行凶。等候进一步的调查。另外,下面一个镇上出了命案,技侦科的同志全体在出任务,马上赶回来作尸检。”
“嗯!按局里意思办,所里一大摊子事儿,你和老王肯定忙不过来,哎!老王呢?”
董所长面色尴尬地跟余指导耳语了几句,余指导脸色更加难看了:“搞什么名堂!”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找两个犯人,要靠得住的,先把阎凯在禁闭室看起来。等待局里进一步的调查!”
“您看安排哪个号子的?安排谁?”董所长请示道。
“要谨慎啊!我看哪个号子的人都靠不住,吧昨天关进去的劳动号子周雄先提出来,他毕竟一直外劳,和后面院子的人没什么瓜葛。让他喝张黑一块看着阎凯。”
董所长应声去了,余指导所说的周雄和张黑就是送水的大雄和黑子。
可笑啊!口口声声说要谨慎,要可靠,结果正是这个安排,又生变故!
不一会儿大雄就被董所长提了出来,看样子在路上董所长已经将大概的情况跟他讲了,所以当他见到豺狗子的尸体时并没有显得很惊慌,只是着阎凯眼神中说不出的惋惜。
董所长大概交代一下,就让他和黑子将阎凯押至禁闭室,禁闭室也在前面的院子里,我们所有人都目送他离去,在他即将要迈进禁闭室的一瞬间,阎凯微微停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抬头向天空看了看,接着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到了我的脸上。很奇怪,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他再看着我,没有了憎恨,没有了怨毒,甚至连一丝愤怒都看不到。他的目光中有的只是怜嘲讽,和怜悯,是的,就是怜悯,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最终,他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进了禁闭室。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我们很多人都恍若梦中,不是每个人在他的一生中,都会见到这么恐怖的中毒死亡的场面,一具生命在你身边突然消亡,这种感觉很是不好。所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全场一片默然。
董所长和余指导商量了一下,将所有的物质都移至院子的另一头。没有人移动豺狗子的身体,我知道那是为了保护现场,等候检验。豺狗子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不甘地望着蓝天白云,他明天就要出狱了,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拥有一个新的人生,但是他最终没有走出这个地方,就连尸首也要受人控制,自由与他仅仅只有不到24个小时的距离……
董所长让我们将物资搬动到另一边,然后拿粉笔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线,将我们与豺狗子远远地隔开。董所长指着那道线警告我们说:“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这条线,都好好干活。早点干完了回号子,把你们那嘴都给我闭上!”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头苦干起来。那几件没有分发完的饮料也在老地方,没有人去动它,就连所长经过,都下意识的避开,好像那是一堆一触即发的炸弹。
我们不言不语地干了好一会儿,看守所的大门被打开了。公安局的领导,技侦科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涌进了看守所。余指导一边汇报,一边对董所长说:“小董,你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干活,别再出什么事儿了。还有,赶紧让张黑送几壶开水来,饮水机里没有水了。”
文±董所长在院子里吆喝了±心±两声,黑子从禁闭室应声而出。一溜烟的送水去了。±阁
我们都好奇地看着技侦科的警察拍照,取证,这些只有在电影镜头上才能看见东西令我们觉得很新奇。
正在这个时候,公安局一个新任的副局长过来了,看见我们,皱了皱眉头问余指导:“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余指导回答道:“过年了,要给在押人员分发物资,所里人少,忙不过来,所以就从各个号子抽调人员来帮忙。”
那个局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死者也是来干活的?”余指导点头称是。
局长显得很生气:“老余啊!不是我说你,你的警龄比我长,老警察了,这么能这样做呢?咱们看守所最近一段时间事故频发,上级领导很是生气。我以前在刑警队,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自从我负责看守所这一块以后,我发现很多问题,咱们看守所的同志,有些习惯很不好,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大爷,都忘了自己在这里工作是干嘛的!劳动号人不够,咱们同志就自己干嘛!我快过年了都还要留守局里面,你们真的就有那么多私事要办?我听说一些同志连自己家里的内衣内裤都要拿来让犯人给洗?简直是乱弹琴!胡乱使用犯人,完全不按规定。是要出事的,我看这还是个观念问题!”
余指导面色很难看,正要解释。那个局长一摆手制止住了他:“你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你看,那个被控制起来的犯人,是不是劳动号?那个给我们送水的也是劳动号。这些事你们都可以自己做的。享乐主义严重呀!你们是教育挽救押犯的,不是让犯人当仆人,伺候你们的!”
看来那个局长是真生气了,不然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这样说余指导的。这也难怪,他负责的看守所出了这样事故,心里愤怒是难免的。
余指导脸色很差,想必当着一伙犯人的面让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训斥让他很难堪,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是领导呢?所以他只有唯唯诺诺的答应。
余指导对局长说:“我这就将他们送各个号去。”局长点点头。
正在找这个时候技侦科的人过来向这个局长汇报:“高局长我们已经得出了结果,可以肯定,死者是服用了高浓度的氰化钾导致中枢神经缺氧而死。”
“氰化钾?”高局长很吃惊,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疑惑地望向汇报之人。
“是的。”那人点点头说:“此物又叫山奈钾,剧毒,在水里很容易分解,瞬间可以致人死亡。由于服用后血液含氰化血红蛋白,所以皮肤才会呈鲜红色……”
“到那边说。”高局长看了我们一眼,制止住了汇报的人,似乎觉得让我们听见这些话很不合适。
氰化钾!这个名字第一次被我听到,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豺狗子的那个惨样,瞬时不寒而栗。要不是陈怡,那么死去的哪那个人就会是我……想到这我又四下寻觅陈怡的身影。她们已经收风了,我一抬头,只见陈怡正趴在临院子的窗户上看我,她见我目光向她投去,面色凄苦地冲我摇了摇头,指指自己,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是让我不要讲出她。我决定按她说的做,经过这件事,此时我再无怀疑,不管怎样陈怡是维护我的,听他她的没错!
这头余指导不敢耽搁,赶紧将我们一个个往号子里送。
我和三院的人还没有走到禁闭室门口,忽然听见禁闭室里两声尖叫,这声音和豺狗子一摸一样,透着怪异和急迫。
这是阎凯的声音!我们都听出来了,余指导脸色微变,还没有等他跑到近前,禁闭室的门哐啷就被踢开了!
大雄像一阵风一样窜了了出来,面色惨白,满头是汗,神情惊恐地大喊道:“快来人啊!阎凯他不行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往禁闭室跑。
我冲在最前面,心急如焚!阎凯要是有什么好歹,那所有的线索不就断了?那么我所承受的这一切岂不都是毫无意义?但是很不幸,怕什么来什么,等我们到了禁闭室门口的时候,阎凯已经没有了呼吸,死状与豺狗子一摸一样。但是由于他的肤色较白,所以尸体呈现出比豺狗子还要鲜红的颜色,看着更加令人恐怖。
余指导和大伙默默站在门口,直到那头的警察们问声赶来,大家才如梦初醒。
技侦科的警察将众人清退出屋外,大概看了一下阎凯的情况,冲着那个高局长摇了摇头。后者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环视众人一圈问道:“刚才是谁在这里?”
大雄分开众人怯怯地上前,颤巍巍地回答道:“报告,是我。”
“怎么回事?”高局长的表情很严厉。
“报告,开始我是和张黑两个人看着他,他什么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坐着。后来董所长让张黑去送开水,就剩了我一个人,过了一会儿,阎凯突然说禁闭室很冷,让我去给他拿件衣服披上,我哪敢离开呀!我就说不行你把我衣服披上吧!反正你戴的手铐穿衣服也不方便。他就同意了,就在我给他披上衣服整理领口的一瞬间,他突然一低头咬在自己衬衣的衣领上,我还不知道他干什么,正要问呢。他突然尖叫了两声,就像是被谁掐住了了脖子,我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呼救,结果人还没到,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情况就是这样。
“中途有谁进来过没有?高局长听完后问道。
“没有,董所长将我们带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大雄肯定地说。
这个时候技侦人员已经找到阎凯衣领上的破损处,向高局长点点头。高局长脸上罩上了一层黑气,半天才问道:“谁叫秦寒?”
我赶紧答道:“报告是我。高局长看了我两眼说:“阎凯那瓶饮料是给你的?后来袭击的人也是你?”
我点点头答道:“是的。”
高局长想了一下道:“这两个人。”他指了指大雄,又指指我:“先接受询问调查,其他人全部带回,搞什么嘛!围这么多人,看守所的管理我看是该整顿一下了。”说完冷哼一声,出了门。
余指导对我和大熊说:“你们俩呆在这,我去把人先收了。等会儿公安局和检察院驻监监察室的人要询问你们,你们好好配合,不要胡说。记住了吗?”
我和大雄点头称是,大雄突然说:“余指导,我的衣服还在阎凯身上,现在那是证据,拿不回来了,我拿件衣服穿。
余指导没好气地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