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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应声而出,正准备动手,那几个人却突然纷纷站成一排。
“怎么?还反了天了?想动手啊!都给老子上!”龙飞一声暴喝,号子里阿旭、黄华、牙刷等几个打手纷纷下了床,就连何森也急不可耐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外套都没顾上穿,就穿了个背心裤衩,没有武器情急之下就顺手拿了本书,那造型像极了多年后一部电影《功夫》里面的火云邪神。
“等等!”为首的一个人往前一步,很认真的对我们说:“无论身在何处,都是轮转之所,各位恶因深重,希望你们还是好好消业,以求真正的大圆满境界……”
卫明大怒:“你妈屄是扁的,需要老子给他消圆满!”说话间就扑了上去。后面的人随之一拥而上。
一时间乱拳飞舞,鬼哭狼嚎,在卫明阿旭这些专业打手面前,那几个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瞬间就被打倒在地,痛苦地承受着众人的踩踏。
龙飞拿出烟来我和大雄一人扔了一支,然后恨恨地对着那几个挨打之人骂了一句:“祸国殃民,害人害已的玩意儿,死不足惜!”
大雄点上烟,问我和龙飞:“哥几个你们说这个falun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究竟有用吗?要是没有用,为啥练的人那么多?”
我吐了口烟笑着说:“有用没用我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我绝不会去练,人们都有盲从心理,尤其是咱们中国人,典型的就是集体无意识,要不然也不会有文化大革命了。现实生活不如意,只有把希望寄托于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龙飞摆摆手:“我没有小寒的文化,我也不想研究这个,我听我侄女讲过,他们的所谓修炼就是要通过占有别人的“德”来达到自己的圆满,所以他们所说的真、善、忍,全是他妈假的!这伙人最自私,为了练功,抛妻弃子那是常事,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心比看守所里作奸犯科的人还要狠毒!”
“他妈的,老子一直以为自己贩毒就够害人的了。没想到和他们比起来那还是大有不如啊!不行,老子也要教训一下他们,不然晚上睡不着。”说着大雄一溜烟地下了床。
说来也巧,就在大雄扑至跟前的一瞬间,卫明他们估计是打累了,就放开了那几个人。地上的人看见又有人来。为首的那个下意思的手一挥,‘啪’的一个耳光,刚好打在大雄脸上!
随着这清脆的耳光声,整个号子一片安静,我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大雄也呆住了。他没料到自己刚到跟前,就吃了个亏。等反应过来后,感到大跌面子的他像一只发怒的野狼,怒吼着就冲了上去。要知道大雄啥时候丢过这人呀?他干劳动号人缘一直很不错,几乎所有的号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就是到我们号子来,我和龙飞也是优待有加。谁知今天却在这几个邪教徒手里吃了亏,自然是心中恼怒。
眼见那个人难逃一顿毒打了,就在这时,监舍上空的监墙上突然传来武警的骂声:“他妈的,过个手续还没完了?你们还睡不睡觉了?再有一点动静小心收拾你们!”
卫明赶紧将大雄拉住,冲着楼上的武警的陪笑道:“班长,马上睡,马上睡。”
大雄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卫明拉着他,他还要向前扑。我和龙飞赶紧下床,好说歹说将他劝住。大雄血红着双眼,向那个人骂道:“操你妈的!明天老子再收拾你 !”
我们赶紧劝道:“好的,好的,明天收拾,明天给他五马分尸!”
接下来就安排睡觉,新来的几个人自然是没有铺盖被褥的,要是一般的人我们自会安排,让先跟谁挤一下。但是龙飞坚决要让这几个人睡光板。
“你们不是有功力嘛?那肯定是不怕冷的,还要什么被子呀!对了,我听说修炼之人都要辟谷,估计你们功力还不够,真要是不吃不喝,小命玩完了就没劲了,这样吧!以后你们每天只吃一顿。”龙飞嘲弄地对几个人说。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儿,就对那几个人说:“所里有要求,每个人进来都要背会监规,还要第一时间写一份悔过书,我们每个人都写过,你们看这墙上贴的都是,不会写自己学习一下。记着不要忘记了。”
“我们没有错,悔的哪门子过呀?我们不写。”误扇了大雄耳光的那一位,大概是觉得有武警保护,胆子壮了起来,居然正面顶了我一句。
我刚要发飙,大雄挡住我狞笑道:“咱们先别理他,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明天我来办!”
我点点头睡下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我苦思不得其解的一切谜底,竟然会从悔过书这件小事揭开……
一夜无话,那几个人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一样和衣而卧,而是靠着墙,闭目打坐,有如老僧入定。
“装他妈啥水怪呢,还真以为自己能破碎虚空,白日飞升呀?要不要我去给他们纠正一下姿势?”临睡的时候,卫明骂骂咧咧地问我。
“算了,跟他们较什么劲儿,大兵刚才都要哟呵我们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一切事情明天再说。”我摇摇头道。给值班地打了个招呼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意外地发现那几个人靠着墙东倒西歪地睡着了,一个个睡得还挺香,口水流了老长。
“操你妈,我还真以为你们和常人不一样呢,还不是要吃饭睡觉!”我心里这样想着,深深地鄙视了一下他们。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那几个人像猫头鹰一样蹲在一起,警惕地盯着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
一号的那个外号叫和尚的,走过去对那几个人唱了一个喏,缓缓道:“几位所习之功法,在下亦有耳闻,依我看来,那都是旁门左道,佛经有云: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所以说,这世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皆称为诸法。这一切法的本相就是空。这空相既没有生起,也没有毁灭;既没有垢染,也没有喧扰;既不能有所增加,也不能有所减损。而你们所习之法倡导自我,处处教人贪占,岂不知心魔一起,大道难成。所以说还望各位早日迷途知返。”
那几个人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和尚,面面相觑,完全没有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那副模样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老毒呵斥道:“你他妈给我闭嘴!昨晚叨叨了半宿,今天又开始了。你不嫌丢人啊?你不贪占?你不贪占为啥要把你们佛教协会的款子贪污了?真他妈不害臊!还不赶紧去干活,新来的几个不干活,你也不干啊?达摩面壁九年,得证大道。你天天对着马桶,看能不能悟出马桶道来。”
老毒的话逗得我们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和尚闻言面色微红,赶紧闪身去刷马桶了。
说到干活,我们号子并没有给新来的几个安排什么活儿,因为龙飞说,对于这样的人,在完全征服以前最好不要让他们干什么,以免出什么意外。
不单单是我们,就连李文华他们号子里那几个也是一样,仍旧是聚在一起,一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神情。看来即使被折磨了一夜,还是收效甚微。我正这样想着,老毒在那头说话了。
“华华,你们那几个也不认卯?”
“嗯!主要是昨晚上时间紧,来不及给他们上正餐,只是喝了个饭前汤而已。没事,我最喜欢干有挑战的事情了,我只怕对手弱!”说着看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皮里阳秋,弦外之音就是说我吗,这话连聋子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大雄跑来问我:“秦哥,我要让新来的几个写悔过书。你看行吗?”
我知道他是因为昨晚吃了亏,所以心里放不下。于是便说:“你问飞哥吧!我在这里听书呢,有些人吹牛,吹的实在太好了!”这句话我说的声音很大,就是要让李文华听见。
李文华闻言脸色微变,但是最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就不再理我。
那头大雄已经得到飞哥的允许,将几个人叫到号子里,正式开动了。只听呵斥声不住地传来,所以我赶紧回号子想看个究竟。
那几个人还真是宁死不屈啊!我就不明白了,他妈的那个功法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这伙人如此痴迷。在经历了大雄一轮又一轮的‘帮助教育‘之后,他们体现出了江姐一般坚韧的意志品质。
那天大雄对他们的折磨前后进行了两小时,中途就是收风的时候停了一会儿,就连龙飞也微微变色。但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这几个人征服,那么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щΧξ。Cc。
但令人意外的是,无论你怎么折磨他,人家就是一句话:“我们没有错,想让我们写悔过书,没门!”
最后大雄彻底暴怒了,不顾一切地上前对领头之人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还一边怒吼着,就像发了疯一样。
我们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大雄怎么这个样子,不就是挨了耳光吗?折磨了人家这么久,面子也该找回来了呀!至于和失心疯一样吗?
我和龙飞对视一眼,均感觉到异常,正要劝阻,但是已经晚了。
只听钥匙声急促地响起,号子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陈所长满脸怒容的喝到:“周雄,住手!”
大雄恍如不闻,依然对其拳打脚踢。我和龙飞一看,这还得了!赶紧让卫明他们硬将其劝开。
陈所长问明情况后大骂道:“狗日的你个周雄!所里信任你,让你的当劳动号,你是咋报答我们的?前面的就不说了,你第一次违纪以后,余指导力排众议,又让你出去继续干活,可是你瞧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我说着都嫌害臊!你对的起谁?现在又欺负新人,我要不送人进来还不知道,人人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别人那样打你你受得了吗?”陈所长骂到这,歇了口气又对我们骂道:“你们这伙怂也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看着他这样打人啊?还嫌出的事不够?我给你们说,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小心我收拾你们!”
骂了一阵陈所长就把大雄提出去扎了一副脚镣回来。接着就将所有练功的人全部提走了。龙飞问了一句:“所长,这么多人,这是要把他们关哪去呀?”
要说还是龙飞面子大,大哥和我们就是不一样。陈所长告诉他,所里研究了一下,这些人恨我们犯刑事案子的人不大一样,关在3院是有些不合适,一院又是死刑院更不能去。考虑到这些人性质上和吸毒差不多,所以要把他们关到四院去,集中管理。
龙飞跟我一讲,我听得连连摇头:所长糊涂啊!四院那伙疯狂的魔鬼,能比我们强到哪去?牙刷当时就说:“到了四院,还不如在三院呢!看吧!一伙傻子碰见一伙疯子,不出事才怪呢!”
牙刷真是先知先觉,拥有过人的判断力和前瞻性。就在那伙人被关进四院的当晚,其中一个就被打掉了脾脏。这也难怪,这伙人整天练功,身体早就坏了。又先在3院经过一番洗礼,本来就摇摇欲坠了,咋经得起四院那些疯子的折磨呢?
我们都很庆幸,幸亏调了院子,要是继续关在我们院子,说不定出事儿的就是我们了。龙飞向大雄打趣道:“大雄,你狗日的运气好呀!陈所长虽然给你扎了副镣,但还是救了你啊!”
大雄不好意思的笑笑:“哎!那就是一时之气。”
龙飞正色道:“大雄,都是哥们我才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情绪很不稳定。有事儿就说出来,就凭在里面咱哥俩处的这交情,能帮的我一定帮!”
大雄嗯嗯啊啊地半天,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