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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胡东住在他们隔壁,照应着。
办完了这些事情,我去对我爹说了。我说,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俩好好的,安心过你的日子吧。
想到这些事情,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李俊海问:“笑什么?问你上没上坟你就笑?”
我说:“上了,谢谢你啊。”
李俊海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辈子可真不容易……我一直在抓那个肇事司机,没抓着。”
我说:“别抓了,我去过他家了,都不容易,他又不是故意的。”
李俊海忽地站了起来:“你找到他了?赶紧说他在哪里,我他妈去弄死他。”
这个混蛋又装上了,你去弄死他?又想借此给我下套吧?我摆了摆手:“没有必要,这事儿我已经处理了。”
那是我跟凤三交接完了饭店的事情以后的事儿了。跟凤三闲聊的时候,凤三问我,你老父亲那事儿处理完了?我说,我去过交通大队了,赔偿的钱也给我了,这事儿就那么着了,责任不在司机。凤三说,我打听过了,责任确实不在司机,不过咱们也不能善饶了他,最少也应该让他尝点儿苦头。这个问题我早在监狱的时候就有了打算,我想让那个人站在路上,我开车撞他一下,死还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我问凤三,你能帮我找到他吗?凤三提醒我,这还不容易?找原来长法的人啊,他们什么人给你找不出来?送走凤三,我把虾米喊到了我家,让他去帮我找那个司机。虾米二话不说,领命而去。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虾米把那个人给我抓来了。我一看那个人,当场就消了气,这是个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的老头,瘦得像根牙签。那个人一见我就瘫了,站都站不起来,歪躺在地上,哆嗦得像一截壁虎尾巴。我照脸踹了他几脚,让他把车开来,我要撞他。那个人号啕大哭,我没有车,出了这事儿以后,单位把我开除了,领导说,你得罪了蝴蝶,我们不敢留你在这里了,你回家吧。我让虾米他们架着他,去了他们家,家徒四壁……最后我连打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让他去给我爹上坟。押着他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想让我爹再难受了,就放他走了。回来以后郁闷了好长时间……在我的印象当中,他应该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他的年龄跟我爹差不了多少。金高听说了这事儿以后,骂我心太软,我火了,我说,我操你妈,他都那个熊样了,你再折腾他有什么意思?你也是个杂碎?金高说,最少也应该断他一只手啊。我说,断了他的手你还让不让他活了?他是全家的顶梁柱。
有一天我在路上碰见他了,他帖着墙根走,跟一条怕见人的流浪狗似的,我彻底打消了再去找他的念头。
前几天林武跟我谈起这事儿来,林武摇着头说:“蝴蝶,记着我这句话,黑道已经不适合你混了。”
这话很刺激我,我大怒:“去你妈的,要论狠,我不比任何人差,但我是人,我他妈不是狼。”
林武说,一旦李俊海也出这个模样,你会饶了他的。
我拍案而起:“不会的,他不值得我饶了他,除非我死了。”
后来我听说,那个司机被林武打了一顿,举家搬走了,不知去向。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算完了?”李俊海不相信似的瞪着我问。
“算完了。”我说。
“你的心可真宽,”李俊海不屑地横了一下脖子,“操,算我多嘴。”
“不说这些了,”我笑笑,“俊海成家了吗?”
李俊海的腮帮子还在鼓着:“说这些废话你倒来劲了……成什么家?我李俊海缺女人吗?我还是那句话,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论什么也不应该把她们算在人类这一面,顶多就是男人的玩具……你就说我的几个姐姐吧,操她们那些娘的,我李俊海蹲监狱,他们不管我,我李俊海混得像狗屎的时候,她们看我的笑话,把我祖上给我留的房产都卖了,这都是些什么杂碎?男人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混好了,操她们那些妈的,苍蝇似的贴上来了。我大姐腆着脸来找我,让我赞助她儿子上大学,我赞助她个鸡巴……”说到这里,李俊海哼了一声,“本来这些事儿我不想跟别人说的,可是她们也太不是东西了……你也别笑话我不注意形象,我李俊海就是这么个品种,得罪了我,爱谁谁,我管他是不是姊妹兄弟呢。不说这些了,总之,女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有钱只管操她们就是了,把精子往逼帮子上一喷,提裤子走人,你越拿她们当人待,他们越来劲……妈了个逼的,三年前我吃过一次亏,一个死逼跟着我吃香喝辣将近一年,我杀排骨精的时候……”李俊海突然打住了,他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话多了,抿了一下嘴巴,改话说,“她长得真漂亮,现在完蛋啦,一脸疤,让我给豁了……操,活该,对待叛徒,我从来不手软,该杀就杀,该……”
“排骨精死了?”我装做吃惊的样子,插话说。
“死了,耍酒疯被人家用棍子打死了,死了能有四年了吧,你不知道?”
“我哪儿知道?我将近五年没在外面了。”
“不够碟子不够碗的小混子,死就死了,没那个本事混,还在社会上‘慌慌’,死一个少一个。”
“那是,哈哈,”我笑道,“像俊海这样才是混社会的材料呢。”
李俊海咽了一口唾沫,抬头看了看表:“蝴蝶,我还有事儿,今天先这样吧,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我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站起来说:“好,有时间就过来玩儿,谁请谁都可以。”
李俊海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脸严肃地说:“替我跟金高道个歉,后来那事儿我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才叫假惺惺呢,我敷衍道:“没事儿,大金是个粗拉鬼子,早忘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四面出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四面出击
天顺和春明回来了,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安顿他们,我让他们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在店里干些杂活,他们很高兴,说,还是在家里好,不用在外面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们跟了我那么多年,到现在还干这样的活,心里总觉得不塌实。想起多年以前我对他们的承诺,心里空落落的。抽时间我和天顺一起去看了广元他妈,老太太在敬老院里生活得很好,她有些老年痴呆,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叫广元的儿子。从敬老院回来,我捧着广元的骨灰,好一阵唏嘘感叹,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天顺很懂事儿,觉得把广元的骨灰带到酒店很不吉利,就拿回了家,怕广元孤单,央求我让吴振明和春明去他家里跟他一起住,我答应了。胡东也想跟他们一起住,我征求天顺的意见,天顺不同意,说自己不喜欢他。我趁机对胡东说,吴振明不在店里住了,如果你觉得孤单,可以回家住。胡东说,我没有家,你要让我回家,我只好去虾米家住了,虾米已经结婚了,去他家里很不方便。我确实不喜欢他住在店里,这小子经常往女服务员住的房间里出溜,逮谁摸谁,想直接赶他走又觉得暂时不合适,我还没好好利用他一把呢,万一他走了,去投奔了李俊海,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尽管他的作用不大,可是利用好了,这也是一杆好枪。
正犹豫着让不让他住在店里,宫小雷来了。我知道宫小雷没有地方住,他刚回来的时候住在家里,他家住得很窄巴,哥哥嫂子也在家里住,没有办法,他就在外面租房子住。上个礼拜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家不租给他了,他只好暂时住到了胡四的饭店。有了,让宫小雷住在这里,正好让他帮我看着胡东,将来我利用完了胡东,再让他滚蛋。
宫小雷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脾气,一进大堂就嚷嚷上了:“杨老板,赶紧出来接客啦。”
我迎上去,开玩笑说:“接什么客,你以为杨老板是个开妓院的?”
宫小雷上来跟我握了握手:“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忙,一直没空过来骚扰你,今天闲着,来‘滚’你一顿。”
中午我约了老七和那五来吃饭,眼看到中午了,那就一块儿来吧,我把他拉进了办公室。
我问他最近忙什么?宫小雷苦笑道:“哪敢提‘忙’这个字?闲得尿都撒不出来了……刚出来的时候,胡四让我帮他去千叶歌厅照应着,我去了几天,被我爹好一顿臭揍,说如果我泡在那种场合,离进去又不远了……妈的,快要三十岁了,还挨揍,你不知道我爹那个脾气,连胡四都挨过他不少骂呢。没办法我就找了个私人工厂,在那里给人家开车床,我这技术连胡四都不如,干了没几天,人家就不要我了……上个月砸了一个‘轧伙’(通奸)人的,拘留了十五天,出来以后一直‘打溜溜’……四哥让我去万水千山帮他看场子,咱孝顺啊,宁可闲着也不去那种场合了。”
“哈哈,老爷子怎么是这么个脾气啊,”我笑了两声,正色道,“来我这里怎么样?这里是个正经买卖。”
“操,我什么也不会干,来白吃你的啊。”宫小雷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是个慈善家?”我笑道,“来了就得给我干活,去厨房摘菜,涮盘子,反正不能闲着。”
“那也行,”宫小雷是个急性子,拉起我就走,“先带我去厨房看看,看看我能干点儿什么。”
走出门,我说:“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干那些‘迷汉’活儿?先这么凑合几天,过几天再说。”
宫小雷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把将军当小卒使唤,可是我来了也不能白吃饭,管怎么也得做点儿贡献。”
厨房很乱,大家都在忙碌,我把郑老二喊出来,指着宫小雷说:“来了个打杂的,你给他安排个活儿干。”
郑老二挥着炒勺刚要开口,猛地愣住了:“公鸡……宫哥?咳,怎么是你呀,远哥真能开玩笑。”
“你是谁来着?”宫小雷摸着头皮问。
“我是老二啊,郑三八他弟弟,”郑老儿红着脸说,“你忘了我小的时候,你和我哥哥经常带我们去钓鱼……”
“操,是你呀,长成大青年了都,”宫小雷笑了,“你哥哥还好吗?”
“好什么好?鸡头,给吴胖子‘供货’呢……不提他了,老婆都离了,把我爹气得要死。”
“哈哈哈,好,也算有口饭吃,比我强。老二,我跟着你干点儿什么?”
郑老二看看我再看看宫小雷,不相信似的嘟囔道:“开玩笑吧?宫哥哪能干这个?”我说:“怎么不能干?在咱们这里,不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来了就得干活,让他暂时跟着你,你安排他。”郑老二说:“远哥,你跟大厨说吧,我真不好意思……”见我有些不高兴,舔一下嘴唇说,“要不让宫哥和刘猛一起干点儿搬搬抬抬的活儿?”宫小雷一挽袖口,四下张望:“在哪里干?我这就动手。”郑老二已经把刘猛喊过来了,低声对刘猛说:“远哥的好朋友宫哥来咱们厨房帮工了,你带他一起干。”刘猛凑过来对宫小雷说:“宫哥,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我干,你打下手。”
宫小雷要跟着他走,我拉住他,对刘猛说:“今天先这么着了,明天正式干活,你忙去吧。”
我和宫小雷走到门口,郑老二激动地对刘猛说:“哥们儿,咱们的队伍太有前途啦,宫哥绝对猛将。”
我对宫小雷笑了笑:“听见他说什么了吧?”
宫小雷摇了摇头:“还他妈猛将呢,已经走到杨志卖刀的地步了。”
回到办公室,金高在那里打电话: